自杀的人？
我被艾晚雪问住了，停止往嘴里塞点心。
“你说什么？”我喝了口水。
“自杀死掉的人会怎么样？真的得不到神的宽恕吗？”艾晚雪低垂着头挡住她的视线和表情，“连地狱也下不了吗？”
“晚雪，你……”
“我就是好奇。”艾晚雪抬起头，眼眶红红的，“没别的意思。小流你能回答我吗？”
“这个……”我皱了皱眉，“神有很多个，每个神会有自己的做事方法，规则，不是所有的神都无法宽恕自杀。”
“真的？”晚雪眼睛一亮。
“嗯。”我点头。
看我点头，艾晚雪她好似松了一口气似的，整个人看上去轻松很多。
“你们在说什么？”吴晓玲拽着金梦过来，满脸兴奋。
面对吴晓玲突然问话，艾晚雪愣了一愣，我笑了一笑，拿起一块点心：“没什么，我说孙姨做的点心特别好吃。”
“我也要。”吴晓玲拿起一块就吃，“嗯，是很好吃。”
艾晚雪偷偷看我一眼，我冲她笑笑，继续吃点心。
接下来的时间，艾晚雪没再说起自杀，地狱之类的话，我也没问她。她这个年纪想的东西本来就多，而且她身上也没什么邪气，家里也很干净，孙姨也是个心里善良的普通人，一切都很正常，除了她爸妈似乎很严厉之外。
找个机会，见见她父母好了，我心里想着。
在晚雪家吃过午饭，又玩了一会我们才回学校，这期间风平浪静一派安宁什么事也没发生。
“好羡慕晚雪！”
回去的路上，吴晓玲忍不住感慨。
“羡慕什么？”我瞥了她一眼。
“好有钱。”吴晓玲兴奋道，“孙姨还叫她小姐，小姐诶，古代大户人家的闺女才叫小姐呢。虽然现在‘小姐’这个称呼有些变味道了，但生在那样的家庭被叫小姐还是很爽吧。”
“好了。”金梦笑着，“看到晚雪没事就好了。”
“这个也是。”吴晓玲点点头，“不过她爸妈好像挺凶的，就因为晚雪关心了一下卜蓉就要罚她禁足，你们说他们不会家暴晚雪吧？”
“别乱说，越说越离谱。”金梦皱起眉头。
吴晓玲撇撇嘴：“我就说说而已。”
“应该不会。”小郭想了想说，“我没看晚雪同学身上有伤，孙姨表情也很自然，应该不会。”
“不会最好，如果他们敢家暴，我一定替晚雪报仇。”吴晓玲攥紧拳头，一脸认真。见吴晓玲这模样，我们几个没忍住笑出声，回学校的路上一片欢声笑语。
我凝眸瞧着窗外，窗外风景一闪而过，耳边不断回响艾晚雪说的话。唉，我叹气，怎么也想不明白。
回到学校的时候，我们直接就去了学校连书本也没带，怕被教授发现就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坐下来。我本打算回宿舍睡觉的，但被吴晓玲跟金梦硬拽着去上课。
“快考试了，你别想逃课啊。”金梦小声道，带着丝丝威胁的语气。
“就是，好歹也混个脸熟，教授打分的时候下手也温柔点。”吴晓玲摆出一本正经模样劝说。
我瞥了一眼吴晓玲，没办法只好乖乖上课，不过时间还真快，转眼都快期末考试了，考完就该放寒假了。
“小流，认真听课，别乱想。”金梦提醒。
“我没有。”我辩解，压低声音，“我只是在想春节该怎么过，我们家穷的要死。”
“你爷爷是大教授，连咱们校长都是他老人家学生，你们家还穷？”吴晓玲吃惊。
“嗯，很穷，穷的你难以想象。”我打了个哈欠。
“说起来，小流你经常闹饥荒。”吴晓玲想着，“怎么回事？你爷爷随便去做个客座教授也行。”
“做教授？他一心只想倒卖古董。”我撇撇嘴。
吴晓玲张大嘴，一脸疑惑，紧接着她摆摆手：“算了，别想这个了。春节还早着呢，先想想圣诞节怎么过吧。”
“你不信基督教也不信天主教，你过什么圣诞？”金梦笑着泼冷水。
吴晓玲皱眉：“金梦你也太正古董了吧，就算不信教，也不能阻止我对圣诞节热爱。你们快说说，我们要怎么过，还有四天就是平安夜，然后就是圣诞节了。”
“不过。”金梦摇头。
“切！”吴晓玲一不小心声音大了，全班立刻安静下来，吴晓玲还想说话就见连教授都在这边。吴晓玲脸一红，不再做声。讲课的是那个脾气不好的老头苏教授，还好老爷子只是看了我们几眼并没说什么，看来老爷今天心情还算不错。
吴晓玲长舒一口气，拍了拍胸口。
“让你说话。”金梦调侃。
“还不是你，让你过个圣诞节跟要了你命似的。”吴晓玲撇着嘴，尽量小声的说。
金梦只微笑没继续跟吴晓玲调侃。
吴晓玲见金梦没理会她，转过来问我，我没回答呢，吴晓玲恍然大悟似的说道：“小流你肯定得跟烛老师一起过，烛老师他会送你什么？他好像很有钱的样子。”
说罢，她也不再搭理我，自己一个人思索去了。
金梦看我一眼，又看看吴晓玲不由得笑了。
“圣诞节要送礼物吗？”我望着金梦，想了想说。
“小流，你要过吗？”金梦忍着笑似的说。
我仔细思索：“我也不信教。”
“那就算了好了。”金梦说。
“不行，怎么能算了呢？烛老师万一过呢？”吴晓玲凑过来，“小流，烛老师虽然看起来一脸冷淡，但我觉得他其实很浪漫的，到时候肯定会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我皱眉，“我不喜欢。”
“哪有女人不喜欢惊喜！”吴晓玲一时没控制住，声音又大起来，又一次将全班注意力集中过来，苏教授冷咳两声睨了一眼我们继续讲课，没受吴晓玲的干扰。吴晓玲缩着脑袋，不敢再出声，直到下课。
“接下来没课，回宿舍吧。”
金梦说，拽了拽吴晓玲，“好了，下课了，别装了。”
吴晓玲一听蓦地站起来，呼了一口气：“憋死我了。”
“江流！”
我们刚要走，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叫住我。
我们几个一起回头，苏教授站在我们面前。
“教授！”吴晓玲叫起来，显然被老爷子吓了一跳。这个老爷子跟我爷爷差不多大，老当益壮，身体很好，据说以前跟我爷爷一起做过研究。见我们被教授点名，其他同学不敢多话也不敢多待，迅速撤出教室。
一会的功夫，教室里就剩下我们几个跟老爷子面面相觑。
“江流，我有事找你。”苏教授忽然道。
嗯？
我愣住，眨巴着眼睛看他。
吴晓玲猛地窜到老爷子面前：“教授，对不起，上课违反纪律是我，说话的也是我，跟小流没关系，你别罚她，罚我！”
“什么乱七八糟的，不是这事，江流你跟我来。”老爷子两眼瞪着，对我说了一句，说完他就走。我愣了一下，金梦跟吴晓玲他们也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老爷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小流，别愣着！”还是金梦先反应过来叫了我一声。
我想过神跟着老爷子走出教室。
“江流，我有件事要你帮助。”老爷子沉声道。
要我帮？
“什么事，你说。”我询问。
“我跟你也说不清楚，你去一趟吧。”老爷子说，表情凝重。
嗯？
“行。”我答应，思索一会，“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叫上金梦。”
“金梦？”
“嗯。金梦并非普通人家孩子，你找到也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事，金梦也许能帮上忙。”我之所以想带上金是因为我灵力实在有限，烛炎又不在，万一帮不上忙，金梦也许能帮忙。
老爷子没多想，斜睨一眼金梦之后答应。
吴晓玲也想跟去，但怕老爷子不同意我也没敢提，只得让她留守后方。
到底什么事，会让脾气古怪老爷子来找我。金梦也一样疑惑，但又不敢多问什么。老爷子一路开车，也不说话，气氛着实压抑。
路上的时候，金梦接到烛炎的电话，问我在哪，我让金梦把实话告诉了烛炎。一旦我解决不了，烛炎还能赶来。
老爷子家一栋中式风格的别墅，这栋别墅应该有些年头了，但被收拾的很干净。准备一番，我们跟着老爷子进了别墅。
一进去，一股邪气扑面而来，我紧紧皱眉，这个家有问题。
“教授，你……”
我还没说完，见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走出来。他面容消瘦，憔悴，好像被什么折磨了似的。
“爸，她们……”男人一见到我们突然就愣住了，眼里满是慌乱，好像见鬼一样，“爸您怎么带人来了，您……”
“她们是我找来的。”老爷子说。
“爸您说什么，您找她们来干什么？”男人恼怒，说着就要赶我们走，被老爷子一声吼给拦住了。
男人叫老爷子爸，应该是教授他儿子。两人长得也挺像，只是老爷子眉眼坚毅，而他儿子却显得文弱。
“我找她来驱邪。”老头子冷哼着怒瞪他儿子。
驱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