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日这么空手而归,有气没处撒岂不是降了他夜家家主的威严?
正在夜家家主犹豫间,又有一道光束飞跃而来,定睛一看是一个蒙面气息内敛的侍卫。
“谁是商弋?”此人沉声道,不难听出声音里的沉重与焦急。
郦云莫下意识的握紧手里的武器,双眼如刀,神情戒备,往商弋那边牢笼了许。
商弋抬眸,白衣缥缈的不似真人,她像是不经意轻微的晃了一下自己的衣摆,道:“我是商弋。”
来人不疑其他,看到商弋时好似看到救星似得,噗通一声朝商弋那边跪下,双手合十,头深深的低下,“倾焕大人现在有危险!还请商小姐前去一趟,帮助倾焕大人摆脱困境…请商小姐务必要前去!”说到最后,来人重重地在地上磕了几个头,虽然不知道怎么请动别人但是他已经以自己的全力来做了。
可能是听到了‘宫倾焕’这个名字,商弋本来淡笑的表情彻底隐去,面无表情的看着来人,“在哪里?”
来人见商弋轻易就相信了他的说辞,先是愣了一下,不顾众修士的目光和审视使动身法向另一处跑去,身影如风,快的让人捕捉不到他的身影。
这个人不简单!
商弋脚步一抬,跟身而上,很快也消失不见。后面的郦云莫连商弋的衣角都没抓住,不由得担忧道:“老大!万一此事是个陷阱怎么办…”虽然他不知道来人话里的‘倾焕大人’是谁,但是料想商弋许是认识的,不然也就不会动身救人了。
心里快速游览了一下这个称谓,猛地睁大了双眼,惊愕的说不出话来。宫国的倾焕大人,只有一个!
那就是宫玫宫殿下的兄长宫倾焕,宫国的第一天才!
商弋走了也是给夜家家主一个台阶下,众修士心里久久不能平定,但是人都走了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义,于是全都散了去。
路途中,商弋给那个侍卫传音道:“宫倾焕如何了?”
“主子被公主殿下发现了踪迹,公主殿下想要抓主子回去但是主子不愿意…然后两人便打了起来,手握重宝的公主殿下自然轻而易举的是将主子制住,最后不知主子说了什么话惹得公主殿下生气了许是出手重了些,主子现在在公主殿下手里恐怕是凶多吉少。”
“原来如此。”商弋的眉目间的皱褶拂了去,她似乎唇边出现了一丝笑意,然后又转瞬即逝,动作也放慢了下来,满头的青丝轻轻晃动,“宫玫伤了宫倾焕?”
“是的…”来人不得不减慢了速度,迟疑着回答。
“宫倾焕在哪里与我何干?他不会死在宫玫手里不是吗,既然如此我去了也只是添乱罢了。”她叹息着摇了摇头,最终停了下来,自个看着远方,目光看不清她的思绪。许是瞳孔太过于清澈让人看不透。
侍卫愈发不知道商弋的意图了,商弋是愿意去呢,还是根本不关心宫倾焕的死活?
“可是倾焕大人最想见的就是你……”
“那就让他自己过来吧。”商弋的身影蓦地消失,快速出现在侍卫的身后,尘寰一斩而下!
不好!感觉到如芒在背的痛楚,侍卫慌忙的拿自己的手去躲,结果毫无意外的发出了惨叫的声音。
“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侍卫惨白着脸,捂着手受伤的地方,血不停的流淌,一点都没有止住的预兆。
商弋一挑眉,“什么时候发现的?”似乎是心情不错所以便没有立刻杀了此人,继而淡淡道:“你演技太差,这是其一,话里毛病颇多,人称错误,语气神情都很作假,这是其二。故事不错只不过据我所知宫玫是不会伤害宫倾焕的,就算是伤害了也会在自己身上留下同样的创伤。”
这些都是她打听过来的消息,宫玫把宫倾焕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也是一个难得的人物。
告诉了侍卫的纰漏,商弋不打算留给他机会翻身,一剑下去便让侍卫一命呜呼了,她擦拭了一下尘寰将尘寰放入白玉指环,淡淡的笑了,“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你对于你家‘主子’可没有宫玫那样忠心。”
破绽的确很好找,商弋也并不是刚才才发现有古怪,只是想看看此人想做什么罢了。看来此人是宫玫的人,为的就是将她擒住用来威胁宫倾焕好让宫倾焕乖乖回皇宫。
这么看来,宫倾焕并没有危险。此人是受宫玫所托来抓她的,之所以不亲自来可能是不屑于动手抓一个筑基修士,而派这个人过来…怕是因为不想打草惊蛇,从而让宫倾焕提前察觉罢了。
只可惜宫玫的如意算盘落空了,短期内宫玫应该是不会再想着动她了,她怎么着也是杀手阁的人,宫玫不能如此冒险来抓她。
商弋往后退了一步,突然间又想到上次公红妆派给她的那些护卫。
她出事时那几人并没有在场,或许是出事了,只不过,在这片大陆有谁动得了金丹修士?
突然觉得她每天都生活在死亡线上,这其中的危险不为人知。可能是数不胜数。
“听说出事了,在宫国皇宫是吗?”
“是啊,一个女子胆大包天想要盗走公主殿下的重宝凤凰权杖结果被公主殿下发现并打断了她的手,那女子也不是吃素的,硬生生承受住了!也是一个天才,只是可惜她不知死活的惹到了公主殿下的头上。”
“啧啧,竟然敢盗公主的东西?公主可是金丹修士。”
“那女子身上的宝物不少,半步金丹,离金丹期也只差一步之遥了,可能是进皇宫碰碰运气结果看到了公主殿下的凤凰权杖便起了贪心…”
“一步之遥可是有可能一辈子都跨不过去!挑衅宫国皇室权威本就该死。”
“话是这样说的没错,可是那女子的身世不简单啊,她是中天大陆的人,是那个遥不可及的中天大陆的原著居民,而且那女子惹动了另一个中天大陆的人出来营救,两个筑基修士硬是将公主殿下的攻击挡了下来,双方僵持不下。”
“以讹传讹吧,定是公主殿下没出全力。”
两人渐行渐远,逐渐离去,商弋细细思考着两人话里的内容,向皇宫那处看去。
似乎…又有变故发生了呢。
两个筑基修士对抗一个老牌金丹修士?商弋眸光微闪,最终只是迟疑片刻便朝皇宫赶去。后面的暗卫也是紧追其后。
皇宫内:
宫玫沉着脸看着已成半片废墟的宫殿,双拳握了握,婴儿肥的脸上不见一分悲喜。
此时的皇宫如同经历了一场摧残一般,四处发出喀嚓的声音,残余的灵力逸散在空气里,像是随时都可引发的导火线。
“轰!”那边的宫殿彻底倒下,宫玫的眼皮抬了一下,皮笑肉不笑道:“两位若是想要作死下次记得找好对象,知道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
她的容颜看样子虽然只有十岁左右,但是无人敢轻视她。
“唔…”对面的女子皱眉,伤痕累累的身体半跪着却屹然不倒,眉目间的倔强也是一抹风情,唇色的血色因褪去而变得苍白。
“伊鸠?”她身旁的男子想去扶她,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而硬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动作,眸里划过黯然。
见两人都没有接话,宫玫也不急,站在那里如同看戏一般,手里的凤凰权杖依旧散发着耀眼的光辉,看的伊鸠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中天大陆里的人,很厉害么?”宫玫像是自言自语,“那么厉害的人物还做这么令人可耻的勾当,可真是让人意外呢,若是成功了还好,至少有能力得之可以显得理所应当一点,可是你偏偏这么不知死活的挑战我的底线…”
“凤凰权杖是你这个蝼蚁就能动的起的?!”宫玫蓦地将目光射向伊鸠,而忽视了她身边的男人。
“若是有自知之明就不该来我这里找晦气,我没那么多时间和你们在这里浪费,听清楚了吗?”
她冷硬的笑了笑,微卷的发丝遮住了眼底的神色,庄重暗沉的衣袍压的她仿佛是被禁锢一样,逃脱不开。
旁边围住伊鸠两人的侍卫听到这话下意识的在心底猜测着…
公主殿下这句话的意思是在说,她打算放过这两个人?那怎么行,冒犯宫国皇族威严者死!不能有例外,管他是谁!
感受到许许多多威胁又不忿的目光,伊鸠的目光依旧冷静,只是不难发现她的手指微微弯曲,灵魂气息又弱了几分。终究还是有些勉强啊,对抗一个金丹期不用那个东西就算有水虚妄的帮忙也依旧不能在金丹修士手下过十招。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宫玫在现在是宫国最强之人,而且宫玫手上有东方国的至宝凤凰权杖,别说是筑基修士了,就连金丹修士都不一定在她手上讨到好。
不过看样子,宫玫并没有用出她的真实实力,就连一半都未用到。对宫玫来说的确不需要对一两个筑基修士兴师动众大材小用。
伊鸠刚来到这里不久,不了解宫玫也是正常,在宫国之内鲜少有人知道宫玫的真实实力,只知道她到了金丹期这个层次,就连她何时到达的金丹期都不知。
不仅如此众人也不知道她的年龄,宫玫将她的资料线索一切都抹杀掉了。但是料想也不会有多大,宫倾焕也不过才二十左右,宫玫或许是比宫倾焕小上一两岁,至于宫玫为何看上去那么年幼…大概只有她一人知道了。
“既然如此,公主不如将手上的凤凰权杖送与我观看一二可否?”像是不怕死一样,伊鸠继续开口道,眸里细碎的光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