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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九月二十,秦媒婆引着颖国公府特意请的全福人章老夫人,带着催妆礼,在一片喜乐中来梧桐巷催妆。

时下的催妆礼除了酒肉、果品、点心这些常备的,还有大红的嫁衣,簇新的首饰和各种流行脂粉等。

一来是催娘家快快准备好姑娘的嫁妆,男方家里已经等不及了的意思,再者,如果女方嫁衣没备好的话,也可以穿男方家送来的这套。此外还要告知亲迎的时辰等琐细事。

皎琮亲自招待前来催妆的人,王氏也一脸笑模样陪在座上,皎月这个待嫁的新娘子也出来和催妆的人见面。

章老夫人其实还不到五十岁,长得和蔼可亲,梳得十分整齐的发髻上簪着红妍的月季和喷香的茉莉,想来是花房里养出来的。

她拉着皎月的手,左看右看,真心爱不够,啧啧赞叹道:“这么好的姑娘,难怪颖国公府上猴急猴急的啦!”

章老夫人的话引起一屋子善意的笑声,原本还有些陌生的氛围顿时缓和了起来。

全福人颇有讲究,不是谁都能当的。

无论家里官职大小,富裕程度如何,要紧的是必须父母、夫妻、子女双全,且有夫妻和睦,家庭和谐口碑之人,才能胜任。当然,在此前提下如果家境好,官职高那就更好了。

这是已婚妇人们十分难得的体面差事,便是婆家也乐于见到媳妇有这份荣耀,这也说明婆家的风气受到了大家的认可。

当然,如果来求的人家有那婆母不慈,小姑子各色,公公德行不好的,全福人也会拒绝,毕竟将来这门亲事过的不好,也影响人家的招牌。

像章老夫人这样身份的,能求到门上的人家自然身份也不低,再挑选一番,她真正应下这差事的确是不多。

送走了催妆的人,王氏揉了揉笑得有些僵硬的脸颊,又带人去把催妆礼中的衣裳首饰等添进嫁妆里,那些须得现吃现用的,吩咐人送到厨房去。

忙了一圈,回到自己屋子里,又抱了抱女儿,王氏才阴沉着脸在炕上歇了。

彩蝶上了热茶,瞥一眼太太乌云般的脸,不禁暗自摇头,太太真是太着相了。

彩鸢早做了王氏屋子里的管事姑姑,她不由好言劝道:“太太何必自寻烦恼?老爷要给大小姐多少嫁妆银子是老爷的事,跟咱们有什么相干?老爷将来还会慢待了小少爷和二小姐不成?”

王氏把茶碗顿在茶几上,不满地道:“你们各个都说我的不是,老爷的钱就不是家里的钱了?只要是这家里的钱,就有湛哥儿和琪姐儿的份儿。

如今老爷一下子就拿出十万两银子给大姑娘,十万两,不是一万两!

皎家的家底能有多少?还不一下子搬空了?等过些年大少爷再一成亲,我们湛哥儿和琪姐儿连汤都剩不下了!我能不生气!”王氏越说越激动,气得一挥手把茶碗扫落到地上。

一声脆响,吓呆了彩鸢和彩蝶,两人不禁对视一眼:太太这是疯了么!

大小姐眼见要成亲了,太太打碎碗碟,细论起来也是不吉利的。

王氏也被这声响惊醒,她一脸震惊地看着地上的碎片和茶叶,竟一时都说不出话来了。

“快,快,赶紧收了,别给老爷看到!”王氏恍过神儿来赶紧催促两人收拾残局,可不能给外人见到。

彩蝶连忙应声往外头去拿簸萁,刚一转身:“老、老爷……”

皎琮手里牵着湛哥儿正站在帘子外头,此时冷冷地看着王氏,那寒冷的目光让王氏一辈子都忘不了。

“老、老爷,您怎么回、回来了。”王氏白了脸,连口齿都含糊不清了,哪里还有半点儿刚才的气势。

皎琮淡淡瞥了地上一眼,道:“收拾了!”说完牵着湛哥送进里屋去,连个眼神儿都没再给王氏。

彩蝶和彩鸢大气也不敢出,赶紧麻利地把地面拾掇干净,悄悄退到了外间。

她们不知道里面如何,只是一晃,在帘子缝隙好像看到老爷扔了张纸在太太的面前,说了句“你是不是都忘了?既然忘了,我不介意提醒你想起来!”

里面再就没声音了。

皎月不知道正房里还有这么一出,她也在为嫁妆银子发愁呢。

难怪她爹会说“区区六千两算什么”这样的话了,跟十万两一比,六千两可不就是个零头?

“爹爹可真是,一下子拿出这么多,家里还过不过了?”

皎澈淡定地喝着茶,等姐姐都说完了,才道:“咱们家的银钱除了族里那些固定的收入,大半儿都是你挣来的。

从族里得来的收入这些年也就四五万两,在咱们那地方算是丰厚了。不过跟你从云雾山得的粮食、仙草、药材,还有各种野兽、材料相比,那就不值得一提了。这些年攒下来多少,我都有数。”

皎澈伸手比了个数字,才道:“姐姐就安心拿着,这十万两说多不多,说少不少,都是你该得的。便是有人不乐意,也得忍着。”他拿下巴往正房扬了扬,一脸的不屑。

这几天王氏都笑得勉强,还跟他爹计较过几次,她们姐弟也不是一点儿不知道的,可那又如何?!不该伸手的地方伸手,她们才不惯着呢。

皎月戳戳弟弟的额头道:“我倒是没什么,只是我走了,将来你们还在一起过,难免不和谐。”她是不想因为这点钱,让爹爹和弟弟跟着心里不舒服。

皎澈一撇嘴,“姐姐放心,爹爹要是连这点事都摆不平就不是咱爹了。”

催妆过后,第二天就是送嫁妆并铺喜房的日子。

这天一早,卫灵和史英亲自充当抬嫁妆的使者,一身喜庆,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群穿着簇新枣红衣裳的汉子,吹吹打打地往梧桐巷来抬嫁妆。

“快开大门!抬嫁妆的来了!”

曹管事等几个管事的一边招呼着开门,一边有忙着喊了人去放鞭炮,整个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

皎月的嫁妆里,三万斤的粮食已经提早送去‘安园’的粮窖里去了,只留了一些样品装了一抬。

其他诸如衣裳首饰,四季被褥,帐幔帷幄,家具摆设还有嫁妆银子都已经装好了箱,一排排地放在院子里,都扎了大红的绸花,盖了大红绸布,整整齐齐的一百零八台嫁妆!

更有那特地装的一万两金银锭子,那份量可不是两个人能抬起来的,没见人家准备的都是双杠杆子么!

这也还算了,作为世子的长子,卫灵多少金银没见过,可那两匹神俊无比的白马是怎么回事?!

“澈哥儿,这、这也是你姐的嫁妆?”

“那是当然了!没见马脖子上系这红花么?”

说着,皎澈自己也不自然地扭了扭脖子,他此时一身喜庆的袍子,脖子上却挂着一大串箱子钥匙,实在有些搞笑。可作为押送嫁妆的娘家小舅爷,就得这样,他也没法子。

“这可真是便宜封哥儿了!”

卫灵稀罕地围着天马转了几圈,恨不得伸手去摸摸,不过他还有理智,这马既然是嫁妆,他这个婆家人眼下就不能碰,不然有窥觑之嫌。这些道道他们这些豪门少爷都懂得。

在两人羡慕嫉妒的目光里,皎澈骑上自己那匹心爱的天马,脖子上挂着一大串的钥匙,带着一干亲友,随同卫灵等人往国公府去送嫁妆。

颖国公府鞭炮齐鸣,中门大开,一抬抬的妆扮的红艳艳的嫁妆箱子流水一般抬进了大院子里。

托传言和前些日子刺客游街的福,今天来观看皎月嫁妆的亲友格外多,不过喜好这口的,基本上都是女人和孩子。

只是嫁妆才进府还不到一半,围观的人群就把通过国公府两头的路给堵死了!

“世子爷,三老爷。”卫放身边的随从明思急匆匆进了茶楼,朝两人行礼,禀报道:“四老爷让人来寻两位爷快回府去主事呢!”

“主事?主什么事?”卫放和卫翊不由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不解。

他们自然知道今天府上过嫁妆,必然会招来一大群的女人,老的少的,叽叽喳喳,不知道会有多烦扰,他们才特地躲了出来,约了军中袍泽好友一起喝茶闲聊的。

外头的事自然有四弟和众多大小管事照看,还特地留了卫灵在家,内宅有母亲和世子夫人卢氏,这些人什么没见过,没处置过?哪里就得他们回去主事了?

想到这些,兄弟俩不由脸色一变,别是又出了什么事吧?

“来送信儿的人呢?”

明思赶紧把送信的一个小管事带了进来,那管事身上的新衣裳都有些破了,还有几抹灰,看着格外显然。

他见了两位爷赶紧见了礼,不等两人发问,就赶紧说了:“四爷让两位爷快回去。家里来了好些个皇亲国戚的,四爷出面招待不合适。大少爷和史少爷在帮着支应呢,只听说几个皇子也要来,怕这会儿都到了!”

卫放大惊,他们家虽然和皇家有些嫌隙,可到底没撕破脸,正常的礼节也会走,可这没打招呼就上门的也太奇怪了。

卫放抬手一指:“可知道是为了什么?”

那管事伸了脖子往茶楼的窗外看了看,道:“皎家的嫁妆里有两匹白马,别提多神俊了,跟天马似的。

小人虽没亲眼瞧见,可这一路上人山人海的,小人好不容才挤出来报信,可见也是有几分真的。想来贵人们是听说了,特地来瞧热闹的。”

说着他还怕两人不信,指着窗外道:“两位爷看看外头就明白了!”

如今天冷了,茶楼的窗户都关着。靠近窗子的丁奉顿时站了起来,推开窗户一看:“哟嗬,还真是,看来今天有热闹了!两位也别耽误了,咱们一起走着!”

不由分说,几个人拥着卫家兄弟就下了楼,刚走出去没多远,前面的路就堵上了。

几个人坐在马上看的远,瞧着人流都是往他们家那条街上去的,卫放便一扯缰绳,道:“行了,走后门去吧!”回自己家还得走后门,说起来也够了!

后门也挤,而且在后门他们竟然还碰上了刚刚赶回府的颖国公,爷几个相视苦笑一下,也不及多说什么,急匆匆赶回去招待贵客去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皎月的嫁妆送算是都进了府,只是颖国公府的大门却关不上了,拥挤在门里门外的人实在太多,大喜的日子又不好动粗,几个管事和门房嘴都磨破了,钱也撒了一筐了,可人就是不见少。

颖国公父子匆忙来到院子里,虽然心里有了些准备,可看到不分男女老幼,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的人群也着实吃了一惊!

“国公爷来啦~”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人群好歹分出一条道儿来。

颖国公带头挤了进去,就见几位皇子和宗亲一身便装,正混在人群里只指指点点,在他们周围也有几个朝里的同僚,还有各家府上的爷们儿!

“老臣等不知几位殿下亲临,有失远迎,望殿下恕罪,恕罪!”一下子来了五六个,他只好挨个拱手致歉,又带着儿孙打算给这些贵人行礼。

为首的一个身穿黄袍的中年男子一摆手,毫不在意地道:“不必多礼。国公爷客气啦,咱们也是临时来凑热闹的,给你们添麻烦才是真的。”

“谢荣亲王宽宥,只礼不可废,老臣等见过各位殿下。”说着爷几个齐齐作揖。这年头臣工见了皇上也不用跪的,除非有大错。

十皇子性子急,他上前亲手扯起颖国公,道:“不必多礼,快快来看马!”

又回头招呼道:“大将军见多识广,过来瞧瞧,这是什么马?”

卫翊拱拱手应了一声,连同颖国公等人也好奇地跟了过去。

“嘶~”即便是在军中见过无数好马,卫翊此时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见众人的包围中,正立着两匹白马,高大神气,体态优雅。它浑身雪白,水杏般的大眼睛乌黑闪亮,头顶和马背上披着雪亮的长鬃,正不满地蹈着马蹄子,一把流动着银光的马尾也甩来甩去,显然是不耐烦了。

“这是……”看看马脖子上系的大红绸花,卫翊闭上了嘴,除了是儿媳妇的嫁妆,不做别想了。

“大将军可曾见过这种马?本皇子一见这马就心生欢喜,实在太喜欢了!”十皇子赶紧追问,

如果知道哪里有这品种,他也想法子弄两匹,真是太让人心痒痒了。

在场的诸人心里翻白眼,别说你喜欢了,这里头随便揪一个出来问问,有谁不喜欢?说的好像自

己预定了似的。

卫翊抱拳道:“回十皇子殿下的话,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马,确实神俊不凡,只到底如何,还不好说。”毕竟光凭长得好看可不行,评马还要看速度、耐力和爆发力等等各方的情况来评定。

颖国公扫了一眼人群,当即立断道:“既然大家都看过了,不如就牵到马厩去,免得耽误了看别的嫁妆!”这话时朝着皎澈说的,毕竟他是送嫁妆的主事。

皎澈也被人群吓了一跳,这会儿听颖国公一说,连忙也答应下来,他的马现在还被在另一边围观着呢。

跟着马走了一大拨的人,晒嫁妆的院子里总算空下了大半儿,原本那些来围观嫁妆的亲戚女眷都松了一口去,纷纷朝世子夫人道:“恭喜恭喜,你们府上可真是娶了个好媳妇。”

“我跟你们说,三月里的时候,王侍郎府上嫁女儿,嫁妆里也有两匹枣红大马,哎哟,也是那个俊哟。不过跟这两匹就没法比了!”

卢氏一听那位夫人的话,赶紧道:“咱们女人家哪会看那些个,我倒是爱看些衣裳首饰的。不如请小舅爷开了箱子,咱们也观一回!”

这个余夫人,贵妇圈子里谁不知道兵部里头的左右侍郎关系不好,只是这么明显地用自己家踩王侍郎家,当她这个世子夫人傻呢!

皎澈不知道这里的门道,可刚才一直被人挤着,唱嫁妆的执事特地跟他打了商量,等几位老爷回来主事的时候才唱,免得人多拥挤,开了箱子不方便。

皎澈也明白,这么乱的,要是有人趁机摸走几件也是可能的,自然也就应下了。

此时大门已经关了起来,看马的人见到有皇子宗亲出现也都赶紧散了,够身份的自然也跟着去了马厩,院子倒是清静了不少。

几个执事前前后后把人归置好,离开嫁妆箱子五尺开外,这才一样样照着单子唱了起来:

“香木雕瑶花琪草大床一张、流云金丝美人榻一张、金星罗汉床一张、白玉榻一张、暖玉榻一张、金丝纹小榻一张、白玉罗汉床一张;

香木两层顶柜两对、香木对开门立柜两对、香木对开门矮柜两对、香木炕柜两对、香木箱子两对、香木匣子四对、香木雕神仙游乐图八折扇大屏风一座、香木嵌彩贝宝珠六折屏风一座、香木小炕屏一座、香木衣架两架;

流云金丝顶柜两对、流云金丝对开矮柜四对、流云金丝四屉柜四对、流云金丝箱子四对、流云金丝炕桌两对、流云金丝钱箱子两对、宝匣十二对、官帽椅子两对、圈椅两对、小坐榻两对、小桌屏一对、砚屏一对;

嵌珠贝墨玉妆台一座、七彩虹玉屏风一座、墨玉八仙桌一张;总计各色大小家具一百八十件。”

念完最后这句,那执事大冷的天也冒了一头汗,半哑着嗓子示意换人,他都快说不出话来了。见过十里红妆的人家不少,可这位新娘子的家具样式也忒多了!

随着执事的唱名,一块块的大红绸被掀起,在人们一串串的惊呼声中,比精美的摆设还精致几倍的家具一样样展露出来。

那材质、那雕花、那色彩纹饰,样样都超出了人们的见识,也超出了她们想象力的极限,以至于除了惊呼,围观的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卢氏也只有干笑几声,示意管事的赶紧继续唱。

第二个执事吸取第一个经验,提前用茶润了润喉,翻开下一张单子唱了起来。他也不见得比前一个轻松,这厚厚几张纸上的东西可不少。

四季衣裳、鞋袜靴履、被卧帐幔、帘栊袱褡、首饰、妆奁用品、装饰摆设、日用器皿、各色料子、皮毛、书籍字画、笔墨纸砚、五谷杂粮、土仪风物、酒、茶、药材、天马、宠物豹猫、良田、庄子、宅子,还有陪嫁家人仆役等等。

小到丝线帕子,大到床榻,无所不包,无所不容,搬个家来也不过如此了。

不过这也不单单是皎月,别家嫁女儿也查不多如此,区别在于多寡,当然家境不同,也不绝对,只做了两双新鞋、两套新衣裳就嫁出去的也有。

执事唱完了嫁妆,皎澈从脖子上摘下钥匙串,把一个个箱子柜子打开,里面流光溢彩的嫁妆再次让人跌掉了眼睛,以至于最后那几箱子的金银已经引不起什么惊呼声了。

这时又有人喊:“吉时到!”

送亲太太黄氏便在卢氏的引领下,带落英、明溪等人一路往‘安园’去铺新房。四妖则留在外面,往新房里送的嫁妆和继续供人看的,都得有人看着。

皎家的送亲太太请的是族长家的大儿媳妇,也是皎杏的娘,她们四世同堂,黄氏不但公婆、丈夫、儿女俱全,她娘家的父母、最父母都俱在,且家里头和睦,是难得的全福人,也是好福气的媳妇和女儿。

皎琮请了她大老远的跟来,自然是希望女儿也能像黄氏一样,家庭和美,儿女双全。

黄氏身上穿的是皎月送的一幅朝霞锦裁的袄裙,梳得溜光的发髻上簪着富贵红的茶花,赤金镶宝珠钗环,全身上下都是新娘家给做的。

她虽第一次进京城,但作为现任皎家族长的大儿媳妇自然也是有底气的,见识也不少,除了刚开始略显怯场,后来见自己嫁妆挣了脸,此时已经完全恢复了谈笑风生的气度。

铺新房安床也有吉时,众人踩着点把香木雕花的大床抬了进去。

这时紧跟这大床进来的竹叶一挥手,就止住众人,只见她往前一站,摸出几张流动着光芒的符纸,刷刷刷打了三道符出去:先驱赶鬼魅,再清理各种隐藏的虫豸等,最后一阵清风拂过,众人直觉眼前一阵清明,整个屋子都充满了新鲜的气息。

竹叶这才让开身,卢氏和黄氏都一脸淡定喜气地指挥着人,把新床按照方位安顿下来,至于内心如何倒是没露在脸上。

安好了床,挂起锦帐帷幄,摆开各色家具,里屋、外屋、堂屋,桩桩件件都排铺好了,大半天的时间也就差不多过去了。

五间的正房今天只铺新房的里外间和堂屋,其他的都是由男方先布置好了,如果以后新夫人不喜,可以自己换。

剩下的多余的嫁妆都先寻了空屋子存起来,由新娘家派了人看着,等新娘子来家后再慢慢拾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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