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是一个兵慌马乱的时期。复习。考试。练题。背书……节奏紧凑到几乎没有停歇的时间。对初言,自然也少了许多关注。而他,也在全身心地投入备考之中。
终于,如同踩着棉花,虚踏过了高考那有点虚幻的两天。没有事先预想的欣喜若狂,反而平静到不可思议。
问及初言感觉如何,他只是苦笑着摇头,说可能这一年的努力,都成了泡影。我没有出言安慰,因为我的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任何安慰的语言,在此刻,都只能如纸般苍然无力。
后来,初言转移了话题,我也顺水推舟。本该高兴的时候,便不再谈及这些扫兴的事。他说,找几个朋友一起去吃饭吧。于是凑足了五个人跑到了我们曾经经常光顾的那家店吃串串。
吃饭时,初言又提议等下去唱歌。而这令我有些为难。因为家并不住在市里,回家的公车很早便收班。我想回家,于是说算了。可是他却极力挽留,最后也只能答应。
对于初言的要求,我从学不会拒绝。
唱歌时,初言的另一帮朋友打电话过来叫他过去喝酒,初言想也没想地答应了。甩下“我等下就过来”的话之后,就匆匆赶了过去。当时,心里是有点不舒服的。这,到底算怎么回事?
一首接一首地唱,夜已渐渐深凉。同行的人已陆续离开,到最后包房里只剩下三个人。对着屏幕,我已失去了继续唱歌的兴趣。给初言打电话,他却不肯接。而我们又不敢轻易离开,怕他回来找不到人。
最后,我们因为KTV打烊,被赶了出来。站在深夜冷清的街道上,等初言过来。那时,不满已升级成对他的责怪。坚持让我留下来的是他,把我这样晾在一旁的也是他。或许,我只能算是他眼里可有可无的一个随便的人而已。
而当看到喝得伶叮大醉的初言时,那火气顷刻间湮灭。对他,我总是无能为力。
我只有把初言送回初言婶婶家后,自己在打的回家。而那夜,我几乎没合眼,满脑子盘旋的,仍然是初言。
或许就这样,各自天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