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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拜师

苍焰把脸盆放回仓库之后,失落的偷跑到炽家后山。曾几何时,那个傲视天下的李枫今天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丢尽颜面!

今天的屈辱和不甘,让他丢脸的想要逃,逃离这个家,逃离这个世界。要接受这种让人鄙视的眼神,对两世为人的他来说,真的比死还要难过。

「啊——」苍焰用他稚嫩的声音对着山峰怒吼着,双手无能为力的握紧拳头,这一声怒吼似乎在控诉着老天爷对他的不公平。为什么才三十岁就练成「炽阳九天印」的不世天才会陨落?为什么转生之后本来以为可以重新来过的人生,原来只是个废物?废物也就算了,竟然还是畸型的蜥蜴化兽师!

「吵死了!这是哪一家的野孩子,我瞇一下都不行啊?」忽然一个声音莫名奇妙的从山壁上传来。

苍焰急忙收起声音,只见一个衣衫不整、大约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从山谷绝壁中翻了上来。

「野孩子,就是你吧?敢吵大爷睡午觉,不要命啦!」中年男子也不管面前只是个五岁小孩子,毫不客气一把揪起苍焰的衣服,吹胡子瞪眼睛的看着他。

不过俗话说泥人也有三分脾气,今天已经受尽委屈的苍焰也不客气,恶狠狠一口就朝中年人手臂上咬去。

「唉呀,小子胆子倒是不小,你敢咬我!」中年人急忙把苍焰甩倒在地。

「哼,有本事就把小爷杀了,尽会欺负人算什么本事!」苍焰气急败坏的从地上爬起来,指着中年人破口大骂。

中年人一头雾水,搔着脑袋直摇头「,哇,敢情这小子比我还凶?人家常说我乐三爷是怪脾气,看来今天还算是遇到对手了。」

「你懂个屁!今天你不把小爷杀了,那就是小爷把你杀了!」苍焰的情绪全面崩溃,面对眼前男子他想也不想抡起小拳头就招呼过去。

这动作顿时让中年人哭笑不得「,平常都是我杀人,别人躲我都来不及,今天竟然有人要杀我,这要是传出去可就新鲜了!」

中年人笑嘻嘻的一把按住苍焰脑袋,可怜苍焰小小的身体别说打不到对方,就连对方的衣角都摸不到。

「好啦,小鬼,闹够了吧,什么事让你生这么大脾气啊,说来我听听。」中年人手一扬,竟然有一股柔劲把苍焰平平稳稳压倒在地上。

苍焰重重的哼了一声「,小爷的事不用你管!」

「嘿唷,这大陆上多少人希望我管管他们的事情,多少年老子甩都不甩一眼,今天竟然一个五岁的小屁孩敢跟我拿翘?好、好,你这事今天我还非管上一管了。」中年人揉一揉鼻子,一屁股就坐在苍焰身旁。

苍焰愤愤的盯着炽家的方向「,还不就为了今天的鉴魂仪式!」

中年人瞄了他一眼「,怎么,小鬼,你是几阶几级、什么能量师?」

「无阶无级,蜥蜴化兽师。」苍焰说完之后泄气的等着准备中年人的嘲笑。

出乎他意料之外,原本那应有的嘲笑或鄙视并没有出现,中年人只是皱起眉头说:「无阶无级?这怎么可能,我还没听过有人连一级都没有的,小子,手给我。」

苍焰瞪了中年人一眼「,喂,老鬼,我有名有姓,我叫炽·苍焰,不要一下子叫我小子一下子叫我小鬼的,找死啊!」

中年人被苍焰的样子弄得哭笑不得「,好、好,叫你苍焰就是了,那你就叫我乐老吧。」

苍焰嘘了他一声「,五十几岁的人就叫乐老,羞不羞啊?我看叫你老乐还差不多。」

炽家后山上一老一少并肩而坐,这个叫作老乐的中年人对苍焰没礼貌的回话似乎不以为忤。

「老乐就老乐,你别废话,把左手给我。」老乐回瞪了一副老气横秋的苍焰。

「怎么,你要帮我鉴魂?你连水晶球都没有,鉴个鬼啊?」苍焰毫不客气的伸手想拍掉老乐的手。

老乐忽然翻手就抓住苍焰的小手「,呿,用水晶球鉴魂只有那些低阶的垃圾鉴魂师才需要。」

苍焰只感到一只小手被抓住了,竟然全身动弹不得,眼看老乐一丝神识闯进自己灵魂里居然无可奈何,只能任由他把自己的全身经络能量搜索个遍。

良久之后,老乐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缓缓睁开眼。「好!好一个废物的蜥蜴化兽师,哈哈哈,今天还真是给我遇到宝了!」

苍焰看着老乐完全没有一丝丝嘲笑的眼神,甚至还带着几分羡慕「,喂,老乐,别寻我开心,不然小爷揍死你!」

「想揍死我?哈哈,现在的你还不可能,不过如果让你练个十年、二十年的,我可不敢保证了。」老乐忽然站起身子「,你叫苍焰是吧,有没有兴趣拜我为师啊?」

「你有什么本事可以让我拜你为师?」苍焰露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唷,这大陆上有多少人巴着求我收他们为徒,我看都看不上一眼,现在我要收你,你还嚣张?」这下子老乐还真的有点错愕。

「少废话!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不然要小爷我拜一个只会耍嘴皮子的大叔为师,那我宁可把那个韵丫头的洗脚水给喝了!」苍焰站起身来转头就想走。

老乐这下子可急了「,好、好,算你是大爷行了吧?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这蜥蜴化兽师到底跟正常人有什么不同,不过我可以帮你把身体里那一道禁制给解了,这样够意思了吧?」

「什么禁制?」苍焰这才乖乖的回到老乐身边。

「你以为你为什么会连一级都没有?那是因为你身体里有一道古怪的禁制,虽然这禁制的威力不大,不过似乎用来压制你闯上第一阶刚刚好。我帮你解开你就拜我为师好不好?」要是被大陆上的人知道老乐收人为徒是要用商量的,那大概没人愿意相信吧。

「好吧,姑且信你一次。要是你真的能解开我身上这道奇怪的反弹力,那我就拜你为师。」苍焰双手抱胸,一副「老子就试试看你行不行」的样子。

「哼,等着叫老师吧,小鬼!」老乐深深吸了一口气。

「召唤,二阶一级雷之精灵!」只看他修长瘦弱的右手一翻,忽然劈下一道焦雷,一只全身泛着闪电的壮硕精灵立刻出现在老乐右手边。

「你是召唤师?!」刚刚才体会到召唤师稀少珍贵的苍焰,居然立刻就看到一名召唤师在他眼前,尤其是眼前这只精灵给人的压迫感,真不是一般能量师所能比拟的。

「废话,闭嘴!仔细看吧,召唤,二阶一级水之精灵。」老乐的左手一伸,只见地上忽然起了一道漩涡,一只优美透体、呈现宝蓝色的精灵随之现身。

连续召唤两只精灵已经够让人震撼了,老乐的召唤似乎还没结束。「召唤,二阶二级火之精灵。」忽然一个炙热的气流在苍焰面前凝结而成,一只手持方形大锤、透体通红的精灵随之出现。

一次召唤三只二阶以上的精灵所耗费的能量十分惊人,就算是三阶以上的召唤师都办不到,可是这样的能量消耗,在老乐身上似乎没有太大的影响。

「三灵破法锤·碎禁制。」并没有非常华丽的咒语,随着老乐手上红光,火精灵手上的红锤夹杂着水气还有一点点雷声,毫不客气的朝苍焰的小脑袋上袭去。

「轰——」原本在苍焰体内那道牢不可破的反弹力忽然消失,一股熟悉的力量豁然贯穿全身。

「哈哈,无阶九级,蜥蜴化兽师。当真是不出我所料,你这小怪物的天赋果然惊人啊!」老乐收起三只精灵,拉长了脸抚摸着下巴。

五岁九级,比标准四级整整多了五级,也比炽家努努力培育的掌上明珠硬生生高了两级,这是何等强悍的天才!

「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出现在飞沙中的苍焰,毫不犹豫的朝老乐拜了下去。

老乐也没有阻止他,一直等他磕了三个头之后才扶他起来。「不用这样,以后你叫我老师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老师。」苍焰平静的感受着流窜在体内的能量,他隐隐约约可以感受到,自己已经将九级能量推至顶峰,应该不用多久就可以准备冲击第一阶。

老乐看了看能量还起伏不稳的苍焰「,你刚刚当上正式的能量师,我就跟你解释一下这个世界上的能量师级别吧。我一边说你可以一边熟悉自己的能量。」

老乐盘膝坐下。「这个所谓的能量师分成三种,分别是召唤师、自然师、化兽师,不管是哪一种能量师,都分为九阶十级,通常你们五岁鉴魂都以四级作为标准级数。然而在世人的认知里,这三种能量师又以召唤师被大家认为最高级,原因很简单,因为召唤师不用亲自上阵,我们只要指挥精灵、异兽上阵杀敌就好;而且很不公平的,我们还能制作召唤水晶。」

「老师,召唤水晶是什么东西?」老乐一停顿立刻被苍焰插话。

老乐只是笑一笑。「问得好。简单来说就是,召唤师把一次或者数次的召唤能力储存在召唤水晶里面,这样一来就算不是召唤师,只要拥有召唤水晶就可以进行召唤。当然,随着召唤师的品阶、等级越高,所能制作出来的召唤水晶就越高,而且召唤水晶是不受使用的能量师品阶所限制的。」

「也就是说,一个一阶一级的召唤师捡到一颗九阶一级的召唤水晶,也可以进行召唤?」苍焰疑惑的看着老乐。

老乐瞪了苍焰一眼「,你当召唤水晶是路边的石头,说捡就捡得到啊?」

「老师,我是说假设、假设。」苍焰一副理所当然的假设口吻。

「等你以后长大,知道召唤水晶在市场上的价值之后,够让你小子惊讶到连下巴都掉下来。还想在路边捡?真是做梦吧,你!」老乐被气到吹胡子瞪眼的。

「唉哟,假设一下,没这么气吧?」苍焰还是嘻皮笑脸的。

「你这小子!理论上,你的假设也是不成立,因为纵使召唤水晶不受品阶等级限制,但是要召唤越级精灵或异兽,还是要有足够的能量支撑才可以办到。如果不考虑品阶问题,大概一个一级能量师所能发挥出来的能量,可以透过水晶召唤一只两阶一级的精灵或异兽,控制时间是三十秒。」老乐捻着手指头算了算。

「所以基准就是可以越两阶召唤?」苍焰接着追问下去。

「嗯,可以这么说。当然,如果你的能量够支撑召唤出来的精灵、异兽消耗,那你爱越几阶召唤都没关系,这样了解了吗?」老乐顿了一下,接着说:「至于所谓的自然师,就是指可以操控大地自然系能量的法师,自然系又以地、雷、水、火四种为主,还有一个是比较稀少的空系能量,就我所知好像『量子榜』上面真的有一个是空系的。」

老乐看着又想发问的苍焰说:「我知道,小子你又想问什么是量子榜对不对?」

苍焰笑了笑看着老乐。奇怪,老乐满腔疑惑,明明应该是五岁小孩的纯真笑容,怎么挂在苍焰脸上却那么诡异?

「所谓量子榜,记载的是量子大陆的前十大能量师。这个排行榜每十年变动一次,时间一到,三大帝国就会连手邀请大陆上有能力角逐排行榜的能量师参赛,不过基本上每次的变动都不大,一般来说排行榜前五位的能量都是不分轩轾的……唉,这离你太远了,在这十年里你要做的事情很多,先不要把重点放在这见鬼的排行榜上面。」老乐摇摇头把话题抽回来。

「最后一个是化兽师,这种能量师其实非常普遍,不过也可以说是大陆上最低层次的职业。主要是依据变化出来的异兽进行战斗,当然可以随意变化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可是说到底异兽就是异兽,人家自然师远远的一发水柱或是火球你们就要趴下了。」老乐无奈的耸耸肩。

「难道化兽师就真的一点点都没有翻身的机会吗?」苍焰不甘心的发出抗议。

「也不能这么说。我记得这一届量子榜上面的最后一个进榜者就是化兽师,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他的兽化好像是一只大白熊的样子。其实老天是公平的,只要努力就算是化兽师都可以杀出一条路的。」老乐轻轻的拍了拍苍焰的小脑袋。

苍焰看着慢慢掉下山脉的太阳,转身对老乐说:「老师,我要回去了。出来这么久再不回去,家里那个小霸王又要拿我练拳头了。」

「嗯,我看你的能量也熟悉得差不多了,现在的你知道这些就可以。你去吧,从明天开始,每天晚上七点吃晚饭前,你就到这里找我报到。这个手环你戴着,有了这东西,如果你的生命有危险的时候它会立刻跟我联络,只要你小子别被打死,我应该可以赶去救你。好了,快回去吧。」老乐把自己手上那个刻着奇特花纹的手环拿下来给苍焰戴上。

「我知道了。老师,那我走了。」苍焰告别老乐之后,急急忙忙朝炽家方向奔去。

昏黄的太阳西下,老乐一个人站在山丘上。「哈哈,居然被我遇到这么一个奇特的小鬼!十年之后我倒要看看,你个烈阳老鬼还能不能在我面前嚣张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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