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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复仇种子

联合部队将戈特巴尔送交国际法庭,经过半年审讯,最终以战争罪,反人类罪,判处戈特巴尔绞刑。戈特巴尔恶贯满盈,罄竹难书,早就预感到他有被绞死这一天。所以,从他当上胸奴部落酋长这一天起,他就在暗中刻意婺色接班人,来继承他吞并西羌的野心。然而,经过多年的寻找,也未找到称心如意的人选。有一天他回到故里,发到他侄儿的小孩戈尔干正与一群小朋友围着一个假山在捉述藏,他意外发现在这些同年令的小孩子中间,惟有戈尔干聪明智慧,诡计多端,出类拔萃,有很多点子是大人也想不到的。他看到这儿,欣然决定侄孙子戈尔干是他最得意最可靠的接班人,把他反攻倒算,东山再起,卷土重来的希望寄托在戈尔干身上。

戈特巴尔为何把接班人人选寄托在戈尔干身上呢?自然有他自己的考量,一是戈特巴尔膝下无子,虽然妻妾成群,但个个都是老母鸡,假蛋也未生一个。开始他每隔一年换一次老婆,结果还是没有身孕。后来听郎中说是他自身问题,他这才死了心;二是戈尔干是他侄儿戈特尚仁的孩子,虽然不是亲生儿子,但同宗、同族,让他放心;三是这孩子人小鬼大,聪明绝伦,长大了一定有出息,实现他的野心指日可待;四是他同侄儿媳妇英梅经常有肌肤之交,戈尔干长大成人后一定会听英梅的话,一旦他遇到了不测,戈尔干可从他手里接过政权,为实现他吞并西羌部落冲锋陷阵。

从那时起,戈特巴尔时刻都在关注戈尔干的成长,他教戈尔干说的第一句话,不是爸爸妈妈,不是爷爷奶奶,而是“瞄准西羌,拓疆扩土,造福匈奴”。戈尔干果然没有辜负他的希望,经常把这个口号挂在嘴皮上,甚至把这些口号当儿歌唱给小伙伴们听。

戈特巴尔被国际法庭绞死之后,戈尔干每天晚上都站在戈特巴尔遗像前,泣不成声地向他爷爷立下军令状:“爷爷,您安息吧,戈尔干一定要为您报仇雪恨!”

几个春秋寒暑过去了,戈尔干从士官学校毕业,在匈奴部落卫队当了个小官。在官场上他学会了两面三刀,看风使舵,假话连篇,张口闭口遵守宪法,走和平发展之路。但在背后却在秘密地组织自巳力量,准备时机一到夺回他爷爷失去的天堂。然而,西天部落酋长山姆仁丹组织专家为匈奴部落制订的宪法,白纸黑字,开宗明义地规定匈奴部落卫队的使命是,只在内部防御,维护治安,没有对外用兵的权利和义务。这一条规定宛如千万条绳索,拴住了他的手脚,使他的本领无处施展,计谋无处发挥,抱负无法实现。对此,他恨得咬牙切齿,下定决心要改变这种现状。

说来也巧,就在这时,经过西天部落运畴帷幄,匈奴部落一个新政权正式宣告成立,原筹备组组长众泰当了酋长。戈尔干见众泰执行了西天部落为其制订的一条和平发展经济,改善民生的中立路线,内心实为不满,但又无力推翻。于是他见风使舵,改变策略,忍辱负重,迎合众泰,大耍两面派手法。在连级军官这个位置上忍辱负重、委曲求全,对长官俯首帖耳、百依百顺,对长辈恭恭敬敬,对士兵礼贤下士、亲如兄弟。因此,他深受士兵们的爱戴,也获得了众泰的青睐,官职一路彪升,很快当了卫队队长。

当他发现众泰施行对内发展生产、改善民生,对外保持中立,不参与任何军事斗争之国策时,打心眼里大为不满。经过精心准备,在众泰酋长率领部下到乡下巡视时,戈尔干指挥属下深夜纵火烧毁了众泰一行下榻的驿馆,使众泰一行死于非命。

众泰被害之后,戈尔干像儿子一样为众泰披麻戴孝,日夜守灵,赢得了匈奴部落的人心,民众一致推选他当匈奴部落酋长,并任命谋害众泰的参与者土源、阿里木涂等为匈奴部落的核心成员。

一朝权在手,就把令来行。在当天召开的秘密会议上,戈尔干一席煽风点火的发言,激起了与会者的深仇大恨。

“我们要把西天部落驻军赶出匈奴部落!”

“我们强烈要求西天部落平等待我民族!”

“诸位,不要激动,听我把话说完。”戈尔干向大家挥挥手,会场上又静了下来,“本酋长上任伊始,我们这一班人的使命,就是要彻底改变这种现状,洗涮我们的民族耻辱。把颠倒的历史再颠倒过来。用什么样的战略战术来实现这个目标,请大家围绕这个话题畅所欲言,各抒己见。”

在戈尔干的新政权中,向来以老练出名的土源,听了戈尔干的发言,谈了自己的看法:“戈尔干酋长说了匈奴部落人民想说而又不敢说的肺腑之言,表达了匈奴部落民众的心声。谁不想做正常的国家?谁不想做正常的民族?谁不想过正常人的日子啊?谁不想挺起腰板做人呵?但当前的形势允许吗?西天部落允许吗?你们别忘了,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西天部落驻军的监控之中啊!”

“土源所言极是,在我们的土地上还驻扎着西天部落的部队,他们表面上是在协助我们保卫家园,实际上是在监督我们、防范我们,生怕我们东山再起。”

“老朽的意见是,撕毁西天部落强加在我们头上的这部宪法,要求西天部落从我部落撤走全部驻军。”

土源一席义愤填膺的演讲,煽起了与会者仇恨满腔的民族情绪。惠子激动地站起来说:“我同意土源的意见,在我们与西羌部落的战争中,如果没有山姆仁丹来掺和,悍然使用灭绝人性的滚雷阵,西羌这块宝藏遍地的土地,早就是我们的了。是山姆仁丹破坏了我们“瞄准西羌,拓疆扩土,造福匈奴”的战略计划,山姆仁丹是匈奴部落不共戴天的敌人!”

向来以小诸葛自居的阿里木涂,在议事中发表了不同意见:“诸位同僚的心情,晚辈非常理解,如果能撕毁山姆仁丹强加在我们头上的这部宪法,那一定是大快人心,可解除我们的心头之恨。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现在撕毁这部宪法,不仅西天人不答应,凡受过我们侵略的那些部落也不会答应。如果他们再联合起来对付我们,我们没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啊!”

二雄不理解阿里木涂的意图,听罢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站起来面红耳赤地说:“阿里木涂军师,你怎么长敌人势气,灭自己威风啊?”

阿里木涂耐心而谦和地说:“二雄,我们是战败方,在各部落没有发言权,一旦我们撕毁了西天人为我们制订的宪法,赶走西天部落驻军,只要山姆仁丹发表一个声明,就会得到各部落的广泛响应,那时,我们就成了众矢之的。这种利害关系你想过吗?目前,我们报复的对象不是西天部落,仍然是西羌部落,只要占领了西羌,恢复了匈奴部落的元气,再回过头来对付西天部落也不迟。”

二雄对阿里木涂的话并未心悦诚服,他极力反驳说:“军师的话不无道理,但是,军师先生,你要明白,不顾人类反对,悍然使用滚雷阵武器,毁我家园、杀我同胞,忘图灭族灭种的不是西羌部落酋长乌布吉,而是西天部落酋长山姆仁丹,他才是杀害匈奴部落人民的罪魁祸首,当务之急,要报复的是山姆仁丹。”

英子莞尔一笑,站出来替她兄长阿里木涂解释道:“谁都知道山姆仁丹是匈奴人民的头号敌人,就是把他执行车裂,五马分尸,也难解匈奴人民之恨。但是,做任何事情都有个轻重缓急。就当前形势而言,在我们的疆土上还有西天部落的大量驻军,他们表面上是在保护我们的安全,实际上在监视我们的行动,要求我们照他们的规矩办事,不准我们越雷池半步。否则,犯了他们的王法,就要受到他们打击,就我们目前的实力而言,我们有力量挑战他们的底线吗?”

二雄尴尬地笑了笑,脸红脖子粗地说:“难道我们就咽下这口窝囊气?难道我们还要继续执行西天人为我们制订的宪法,继续听西天人的摆布?”

阿里木涂见缝插针地说:“各位同僚,山姆仁丹欠下的这笔血债,我们一定要清算的,一定要他加倍偿还。至于何时清算?何时偿还?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建议各位同僚,在我们羽毛还未丰满,还没有足够的力量来对付西天部落之前,我们可以充分利用西天部落与我匈奴部落前任酋长众泰,与西天部落酋长山姆仁丹签署的那一纸同盟条约,明确规定当匈奴边境受到外敌威胁时,西天将派兵协防。我们抓住这一条款,编造出西羌部落在我边境寻衅挑事,以威胁我匈奴部落安全为理由,向西羌部落发动战争,迫使西天部落出兵战,此举既可把西天部落绑架在我们的战车上,又可以破坏西天部落与西羌部落的友谊。”

“军师这一计好是好,就怕西天部落酋长山姆仁丹不相信。”

“这不要紧,山姆仁丹不相信的话,我们可以想办法要他相信。”

“军师有啥锦囊妙计要山姆仁丹相信呢?”

“我们从卫队中派出一个连的兵力,全部伪装成西羌部落军人,携带西羌军人武器,利用一个月黑星稀之夜,在我边境挑衅、抢劫、掠夺。杀死一百多名村民,造成骇人听闻的惊天血案。然后请西天驻军长官视察现场,并请他将此次血案通报山姆仁丹。戈尔干酋长随后率代表团访问西天,逼山姆仁丹出兵。”

众人觉得阿里木涂的妙计说到他们心窝里去了,会场上顿时活跃起来,大家把目光一齐投向戈尔干,异口同声地问道:“戈尔干酋长,依你之见,军师的妙计如何啊?”

“好!好!”戈尔干一边十分得意地轻轻鼓掌,一边梳理大家的意见,最后作了总结发言:“各位,俗话说,“三个臭皮匠,抵个诸葛亮。”从你们的发言中看得出,大家对西天部落怀有深仇大恨,一致要求找山姆仁丹报仇雪恨。不瞒你们说,我的想法与你们完全一样,就是把山姆仁丹千刀万剐,也不解我的心头之恨。但是,在当前敌强我弱的形势下,不允许我们公开与西天部落较量,不允许我们与山姆仁丹撕破脸。我们既不能撕毁西天人为我们制订那部狗屁宪法,也不能将西天驻军赶出境去。怎么办?我们的办法让这部宪法名存实亡,让西天的驻军为我所用。我完全赞同阿里木涂军师的妙计,充分利用前任酋长众泰与西天部落山姆仁丹签署凶、西联盟协议,在匈奴部落边境上制造一起惊天血案,然后嫁祸给西羌部落,迫使山姆仁丹遵照联盟条款派兵参战,待我们占领了西羌土地之后,再回头找山姆仁丹报仇雪恨。”

戈尔干一席话,说得与会者热血沸腾,跃跃欲试,响起了热烈掌声。

戈尔干继续说:“欲实现我们把西天部落绑架在我们的战车,为我所用的伟大目标,在西天人面前,我们要讲究斗争艺术,要忍辱负重,委曲求全,等待时机成熟,再调转枪口对付西天部落。”

戈尔干一席深谋远虑地总结发言,说得与会者心服口服,群情激奋。顿时,议事厅里掌声雷动,喝彩声、赞美声彼此起伏。

匈奴部落新政权会议结束后,戈尔干按照军师阿里木涂的计谋,派出一个连的士兵伪装成西羌人,在一个月黑星稀的夜晚,在匈奴部落与西羌部落接壤的边境内,对匈奴边民进行了抢劫、烧杀、掠夺,烧毁一百三十间窝棚,烧死了边民二百零七名,制造了惊天血案,欲嫁祸给西羌部落。匈奴边境血案造成之后,戈尔干一边组织西天驻军长官到现场参观,一边用信鸽将这场惊天血案的情报捎给西天部落酋长山姆仁丹。然后又以他为首组成代表团访问西天,要求山姆仁丹遵照西、凶盟约条款之规定派兵攻打西羌部落。

俗话说做贼心虚,戈尔干制造惊天血案之后,又担心生性多疑,比狐狸还狡猾的山姆仁丹拒绝出兵。寻思到这里他心思重重地问军师:“阿里军师,边境血案虽然制造成功了,如果骗不了山姆仁丹,他拒绝出兵又咋办?”

阿里木涂沉吟片刻反问道:“酋长,你手里有没有掌握到西天部落酋长山姆仁丹的什么软肋?”

戈尔干听罢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山姆仁丹有两个软肋,一是贪财、贪色;二是担心西天部落在世界上失去领导地位和霸主地位。”

阿里木涂听罢老鼠眼珠子转动了几下,两条毒计脱口而出:“既然你掌握了山姆仁丹的软肋,我们就不愁他不就范。”

“军师有何妙计?请略述一二。”

“如果山姆仁丹不相信西羌部落在边境制造血案,拒绝执行盟约条款,拒绝派兵参战,我们就在西羌部落金矿上大做文章。”

“请问军师,这篇文章如何做?”

“山姆仁丹不是担心失去世界霸主地位吗?我们就大肆渲染西羌境内的金矿储藏量,是西天总产值的三倍,一旦开发出来,西羌部落就将替代西天成为世界首领和霸主,要求他出兵攻打西羌,掠夺金矿。”

“山姆仁丹向来谨小慎微,如果他仍然无动于衷又咋办?”

“他不是贪财贪色吗?我们就给他送千两黄金,两个美女,以上几计,他至少会中一计。”

“如果山姆仁丹一计不中,始终不答应派兵,我们……”

“他不派兵也无妨,至少要让他默许我们出兵占领西羌。只要他默许了,我们就可以打着他的旗号大张旗鼓地出兵西羌,挑拨西天与西羌的关系,一切主动权掌握在我们手里。”

“万一我们的锦囊妙计被山姆仁丹识破,我们又如何应对?”

“即便山姆仁丹识破了我们的骗局,那也是木已成舟,无法再挽回了,我们的部队已开进了西羌,他只得哑巴吃黄连有苦无法说,继续默认下去。”

“好,就依军师的。”戈尔干同意了阿里木涂的意见,组成了以他为首,阿里木涂为副,惠子、英子为团员的秘密访问西天部落代表团,携带千两黄金和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女,分乘十辆马车,浩浩荡荡地访问西天部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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