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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寻音夕未,了破心

等到凰虞从骤然而来又骤然而去的剜心疼痛中缓过气后,她的心绪像是有一把火在一点一点地燃烧,一点一点地涌入,再涌出久久地不能平复。

看着不过五日的时间在天泉中的成果竟然这样的明显,那在修复完七日她的仙身就完全可以说是从肉体凡胎到达了仙人的境界了,能得到这样的结果对凰虞来说当然是值得开心不已的事情,因为重新得到了仙身就相当于她已经经历了仙劫,那她也又了在几个月后凤央上神挑选唯一的徒弟时有了参与竞争的资格。

近三十三万年的时间,凤央上神都在孤独,冷情中度过,在这偌大却了无人迹的绝央殿,既是所有神与仙所向往的地方,却也是一个无情之地。又到了夜满星辰,而在开心之外凰虞也都在防备着自己是否还会发生像昨日的事情,不过经过了一天也没有再发生昨日的事情。此刻,屋外的碧池陷入了寂静之中,凰虞坐在寝殿中的窗户边抬着头看着满天的月明星辰,在离这夜空最近的九重帝天绝央殿中周围所散发的冷漠与冷情就像此刻虚妄无垠的银河即使身在其中也显得渺小而无力,纵然相隔不似十万八千里可是想见却无法得见,再见时又是如此的短暂。

再美的良辰美景也有消散的时候,当夜空从万辉星光到零星点点时凰虞回到榻前正准备上床歇息,却听到一阵阵琴音传达而至,在这冷清的绝央殿上空悠扬婉转再绝响。刚开始她以为弹琴的应该是凤央,可是当她不由自主地随着琴音寻去后见到的却是住在夕未殿的凤未,也是这九重帝天上除了凤央怕是只有凤未,这个集美貌与高贵为一体的天上地下唯一的女上神,坐在由满天繁星到零星落落,都无法掩盖她的光芒,而这样的夜晚仿佛就像是为了衬托她而生起的。她坐在夕未殿最高处的露天阁楼中,一袭火红衣衫,长长的拖尾随着她优雅的坐姿铺散在地,她秀美黑亮的头发长长地披散在她的背后。她的侧颜完美无暇,她的低沉灵雅,绝妙轻盈,空谷悠长,让身为女子的凰虞也沉迷,就算是没有见到此情此景下弹奏音曲飞凤未能够为,但凭着听到的这曲音仿佛就能感觉到弹琴之人的心声和模样,让人心之向往。

当凰虞还沉侵在优美的琴音之中时,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攻击,幸而仙身已经恢复了大半而且经过了九重天泉的治养和修复让她有了源自于仙身之躯的仙力和洞察力险而躲过了着突如其来的攻击力量。

来回过了数十个回个,对方招招都对她发出了致命的攻击,在经久的交手中凰虞败下了征,因为她的武功和仙力都比不上对方,她根本就看不清楚对方的模样,更重要的是对方所发出的攻击力量与凤未所弹奏的音曲无比的契合,每一次想她袭来的力量仿佛就像是凤未本人在与她对战一般,随着音曲的此起彼伏将凰虞攻打的无招可以抵抗。

在音曲进入了最后的尾声那无影中的人用了一掌打伤了凰虞:“噗。”这一掌刚刚好打中了凰虞的心口处,不重不轻,不偏不倚,顿时一口鲜红的血从口中喷出来。

凤未停止了弹奏,她优雅地转身看着嘴角处还挂着血迹的凰虞,凤眼中带着的是平静而不是惊讶。

她站起身,带着凌厉而冷情的眼神,此时此刻看着凤未的神色凰虞才觉得她与凤央有着他们最相同的地方,是此时此刻的神情,还有同出一脉的神力。

“凰虞知道擅自闯入夕未殿确实无礼,还请凤未上神恕罪。”此刻的夕未殿中只有她们两个人,凰虞看着站在身前的凤未,美如明月的眼,灼灼红衣下称着的赢雪的肌肤,惊世容颜在繁华星辰之下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你的确是无礼,不过我的夕未殿已经很久没有其他人进来过了,那日我在绝央殿碰到了你,而今夜你又闯入了夕未殿,你算得上是我在这几日中见过得到最多的人了。”凤未轻启着,抬眼看着满天繁辰唇缓缓地说着,看了一眼凰虞然后接着说道:“而你进得了绝央殿,自然也可以进得了夕未殿。”

凤未的眼神平淡,面色平静,她说出来的话却让凰虞听不明白,藏在袖中的手摸上了胸口,方才自己所受的那一掌应是出自她的手,以凤未的修为显然是早就在凰虞踏进夕未殿时就已经知道了她的到来,而现在又说这样的话,面上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对她突然的闯入有动怒,凰虞此刻已经辨不清楚凤未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样的。

凤未的嘴角微微地上扬,带着淡而没有表情的笑道:“你似乎有疑惑?”

从凤未的眼神中凰虞感受到了比凤央还要紧迫的压力,然而又不仅仅只是临众万物高冷的气场,更多的是她带着的那份凌厉与魄力,面对凤央时她是带着爱慕与萌动之情,面对凤未却全然地不知该如何。

宋松青曾说过,凤未不仅有着绝世的容貌,无尽的修为,还有着与凤央上神一母同胞的血缘,天上神族,放眼凤氏一族,他们两兄妹不仅是拥有最高修为的神,而身为女儿身的凤未却有着与凤央一样的聪颖和才能,若是同身为男儿身,那也与凤央不分上下。

凰虞一直将凤未的幻想在脑海中,原本以为就算再厉害的神终究不过是一个女子,再如何强势也还是有着柔弱绝代的一面,却不想从上一次在绝央殿中见到之后,凤未给予她的印象是完全不同于想象中的,风华绝世,高贵典雅都不足以来修饰她的美,而她与生俱来的气质和气场又给予她更加完美的装饰,在她的面前任何女子都不得不惊叹于心,发乎于眼。

“凰虞只是不明白上神话中所说之意,上神身份尊贵而我因听见上神所奏的天外之音才寻着而来,打扰了上神是我的错,我受得着一掌也是应该。”

“哦,我原本以为你与那些人是不同的,却不想你也会说这些所谓阿谀逢迎的话,看来我是高看了你了,还是哥哥如今的想法也变了。”凤未冷声道。

从前的凰虞备受了其他小妖的欺辱,为生存早就已经有了最基本的察言观色,而这种算不上什么奉承的,她伸手擦拭掉了嘴角挂着的血,依然恭敬地说道:“有些话凰虞说出来的都是法子内心,而有些话未说出便藏在心里,所以我方才说所的并非逢迎之意,只是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而且我能得凤央上神的搭救我也是带着了满心的报答之心。”

原本以为像凤未心思这样缜密而聪颖高傲的神,早就已经看尽了这天地间的所有,人与事,是与非,可是凰虞却觉得凤未在看着自己时所展现出来的有别于他人,她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她个人还是因为凤央的缘故。

“报答,你可知仙族和神族中有多少女子都想要借着报答的名义借机接近神族的第一上神,可是这数十万年来能接近他的不过只有两个人,一个便是现在的你,而另一个如今却不知了踪迹。”

凤未的语气很平淡,绝美的脸上也很平静,可是凰虞却从她此刻的眼神流露出来的看到了些许的忧伤,应是源于她口中的那个不知了踪迹还曾经与凤央关系很近的人。是名女子吗?从未听说过凤央上神与女子关系甚密的,而且就连当初的女战神祁玉箫都未得到过凤央上神的一丝情意回馈,凤未口中所说的人竟然会让凰虞的心有了些许的不安。

“你方才所说的话真的是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吗?单纯的报恩,呵,这个借口虽然用的有些老套不过似乎在你的身上却起了作用。”凤未依旧说的很平静而她也觉得凤未的话中藏着话,却并不想与她说明,她也很清楚,凤未不想与她道明那么这个由凤未挑起的结始终都会困扰在她的心里,所以既然想要弄明白那么就只有直接问出来。

凰虞带着疑惑的眼神,毕敬的语气问道:“上神之意凰虞不明白。”

凤未扯起了好看的嘴角,慢慢而道:“以你的聪明怎么会不明白,从一个凡人竟然能通过了三关考验入了玉虚顶,然后又借着玉虚顶弟子的身份几次三番地受到了哥哥的救助,并且从第一次到第二次来到绝央殿,甚至让你进入天涯阁,再接着让你用九重天泉疗伤,你认为在你的身上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能够让哥哥这样破例的。”

凤未的话让凰虞仿佛明白了什么,她身上有什么能让堂堂的第一上神在意的东西,她知道。天枢经,这一次次的使用原来早就已近暴露了,在她踏进天涯阁的那一刻起她就应该有所预感的,那隐隐中与天珠与日月星辰相连了那样长久岁月,当再一次回归到了天涯阁才会让它们只见的感应如此的强烈,强烈到她差点以为自己会因此死掉,可是最终凤央还是手软了。

“你是想到了什么?”见凰虞许久未说话,凤未从她的愣神中看出了她的心思。

凰虞抬起低垂的眼帘,眼睛带着纯净的明目淡淡地回道:“凰虞只知道我不过是由一名凡人有幸进入到仙界修行,甚至还带着一些修仙天赋其他的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所以要让上神失望了,而凤央上神与我的多次相救也纯属巧合,也是凰虞一直都记挂在心中的感激。”

凤未并没有因为凰虞没有说出实话而动怒,脸上的表情也是不动声色,就这样看了许久,只是那双眼睛仿佛要看穿凰虞,从她的身到她的心里。

直到凤未再次开口说话:“你一直将要报恩挂在嘴边,莫非你也与那些人一样存着一样的心思?”

她虽看不见凰虞说话的真假却看穿了她心底暗藏的情愫。

见凰虞愣在一处并未反驳她所说的话,凤未的嘴角竟挂起了一丝浅浅的笑意,可是在凰虞的眼中这笑不是对她这种心思的展现出来的嘲讽而是一种意有所意的笑,虽然绝美的让人离不开眼,可是却让凰虞的心地生起莫名的寒意。

“还记得我那日在绝央殿与你说的话吗?”

那日凰虞方才醒来便遇见了凤未,让她还未从身处在绝央殿中的惊喜,和从未见过的鲤鱼飞跃芙蓉仙池的美景中缓过神来时又陷入了看到如今神界唯一的女上神,比传说中还要美丽高贵凤未的震惊之中。

那日的凤未在临走之时告诉了凰虞一个秘密,而或许就在那之前凤未就看出了她的心思,所以才会告诉他这件事情。

凰虞的脑海中记起了当日凤未所说的话问道:“凰虞记得,只是我不知道为何上神说只告诉我一人。”

“心之念念,梦之灼灼,有浮若繁华的美好,也会如这漫天的星辰在白昼降临的那一刻全部陨落,变成繁华美好之后的痛苦,我不过是为了让你了却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心愿罢了。”

凰虞看着凤未的眼睛,想从她的眼中看出她说这话背后的用意。

凤未看见凰虞似疑非疑的眼神,冷声道:“怎么,如此看着我,难道是在怀疑我?”

凰虞见凤未既然已经知道了她心中的怀疑,于是便直接说出了实话:“凰虞不敢,只是从我见到上神之后就不明白上神所做的,所说的,所以只是想要弄个明白,好让心中不留疑惑。”

凤未此刻却笑出了一声:“在这天地四海间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有一个原因的,这或许就是你的宿命,从你从一个凡人之身踏进了仙派之首的玉虚顶时就注定你要经历与其他人不同的事情,而你如今唯一的错就是你心中的情,一念于情,执念于心,纵然于情,藏秘于心你都无法躲避和掩盖最真实的它们,我与你也算是有缘,所以还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这张绝美的面容之下,这颗聪明绝世的脑袋之中,有着和凰虞永远都无法看见的,能窥探的东西,以至于后来成为了一把**控的钥匙,打开了不能打开的门,却也关闭了不应该关闭的锁。

凰虞看着那张绝世无双的脸和仿佛可以穿透一切的眼,缓缓而道:“上神以为我想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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