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324700000002

第2章 白狐(1)

“少爷,再有三里路就是清安县的县境了,您要不要下轿子来歇一歇呢?”老家人葛升骑着小毛驴,绕到葛云鹏的轿子旁边,对坐在轿子里的云鹏说。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不是吗?”云鹏看了看天空,轿子两边的帏幔都是掀开的,云鹏可以一览无遗的看到四周的景致。他们这一行人正走到一条山间的隘道里,两边都是山,左边的陡而峻,遍是嵯峨的巨石和断壁悬崖,令人颇有惊心动魄之感。右边却是起伏的丘陵山脉,一望无尽的丛林,绵妹密密的苍松古槐,参天的千年巨木,看过去是深幽而暗密的。这时,暮色已在天边堆积起来了,正逐渐的、逐渐的向四周扩散,那丛林深处及山谷,都已昏暗模糊。几缕炊烟,在山谷中疏疏落落的升起,一只孤鹤,正向苍茫无际的云天飞去。整个郊原里,现出的是一份荒凉的景象。

“是的,天马上要黑了,”葛升说:“我已经吩咐点起火把来了,您轿子四角上的油纸灯,也该点着了。”

“那就别休息了,还是乘早赶到清安县去要紧。我看这一带荒凉得很,不知道清安县境里是不是也是这样?”

“据张师爷说,清安县的县城里是挺热闹的,至于县里其他地区,和这儿的景况也差不多。”

“那么,老百姓种些什么呢?”云鹏困惑的看看那峭壁悬崖,和那丛林巨木。

“爷,您没听过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那句话吗?”葛升骑着驴子,扶着轿沿儿,一面前进一面说。

“哦?”

“这儿是山区,老百姓就要靠山吃饭哪!张师爷说,这里的庄稼人远没有猎户多呢!”

“能猎着什么?”

“可多着呢!熊哪,貂哪,老虎哪,鹿哪……都有。”

葛云鹏点点头,不再说了。环视四周,他心里不能不涌起一股难言的感慨。人家说十年窗下无人知,一举成名天下晓。他也算是一举成名了。在家乡,乡试夺了魁,会试又中了进士,虽不是鼎甲,却也进入了二甲。现在又放了清安县的知县,是个实缺。多少人羡慕无比,而云鹏呢?他对这知县实在没多大兴趣,他就不知道知县要做些什么?他今年还没满三十岁,看起来也只是个少年书生。在他,他宁愿和二三知己,游山玩水,吟诗作对,放浪江湖,游戏人生。但他却中了举,作了官,一切是形势使然。偏又派到这样一个穷乡僻壤的清安县,他觉得,这不像是作官,倒像是放逐呢!

天色更暗了,下人们燃起了火把,轿子四周也悬上了风灯,一行人在山野中向前赶着路,他们今晚必须赶到驿馆去歇宿,驿馆在十里铺,十里铺是个小镇的名字,进了清安县境还要走五里路才能到。据说,清安县的乡绅大户,以及县衙门里的师爷书记奴才等,都在十里铺设宴,等着要迎接新的县太爷呢!而云鹏因为一路贪看风景,耽搁的时间太多,现在已经晚了。

火把的光芒在山凹中一闪一闪的摇晃着,风灯也在轿沿上晃荡。葛云鹏坐在轿中,下意识的看着窗外,天际,冒出了第一颗星,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整个天空都密布着星星了。山野里的风不大,声音却特别响,穿过丛林,穿过山凹,穿过峭壁巨石,发出不断的呼啸。幸好是夏季,风并不冷,但吹到人肌肤上,那感觉仍然是阴森森而凉飕飕的。月光把山石和树木的影子,夸张的斜投在地上,是一些巨大而狰狞的形象。云鹏有些不安,在这种深山中,如果地方上不安静,是难保不遇到强盗和土匪的,如果新官上任第一天,就被抢了,那却不是很光荣的事。强盗土匪还罢了,假若有什么山魈鬼魅呢?云鹏知道这一带,关于鬼狐的传说最多。

正在胡思乱想着,忽然前面开道的人停了,接着,是一阵噼哩啪啦的巨响,火光四射。云鹏吃了一惊,难道真遇到强人了吗?正惊疑间,葛升拢着驴子跑了过来,笑嘻嘻的说:

“爷,我们已经进了清安县境了,所以在放爆竹呢!再下去没多久就可以到十里铺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云鹏放下了心,一行人继续向前走着,轿夫们穿着草鞋的脚迅速的踩过了那铺着石板的山路,石板与石板的隙缝间长满野草,不论行人践踏与摧残,只是自顾自的生长着。几点流萤,开始在草丛里与山崖边来往穿梭。云鹏斜靠在轿子里,虽然坐在软软的锦缎之中,仍然觉得两腿发麻。山风在山野里回旋,帘幔在风中扑打着轿沿,风灯摇晃,四野岑寂……云鹏忽然有“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感觉。

他似乎睡着了片刻,然后,忽然被一阵嘈杂的人声所惊醒了。他坐正了身子,这才发现轿子已经停了,被放在地上。一时间,他以为已到了十里铺,再向外一看,才知道仍然在山野里,而四周都是火把,火光烛天。在火光中,是吆喝声,人声,叱骂声。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葛升!”云鹏喊着,一面掀开轿门前的帘子,钻出轿子来。

葛升急急的跑了过来。

“爷,您不要惊慌,是一群猎人。”

“他们要干什么?为什么拦住轿子?”

“不是拦住轿子,他们追捕一只狐狸,一直追到这官道上来了,现在已经捉住了。”

“捉住了吗?”

“是的,老爷。”

“让我看看。”

云鹏好奇的说,向那一群持着火把的猎人们走去,大家急急的让出路来,猎人们知道这是新上任的县太爷,都纷纷曲膝跪接,高呼请安。云鹏很有兴味的看着这些他的治民,那一个个都是身强力壮的彪形大汉,腰上围着皮毛,肩上背着弓箭,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在火把的照耀下,他们的脸孔都红红的,眼睛都亮晶晶的,云鹏闻到一阵浓郁的酒香,这才注意到,他们几乎每人都带着个酒葫芦。

人群既然让开了,云鹏就一眼看到了那被捆绑着的动物,那竟是只周身雪白的狐狸!这狐狸显然经过了一段长时间的奔跑和挣扎,如今在绳索的捆绑下,虽然已放弃了努力,但仍然在剧烈的喘息着。猎人们把它四只脚绑在一起,因此,它是躺在地下的,它那美丽的头颅微向后仰,一对乌溜溜的黑眼珠,带着股解事的、祈求的神情,默默的看着云鹏。

云鹏走了过去,蹲下身来,他仔细的注视着这个动物,狐狸,他看过的倒也不少,但从没看过这样全身雪白的。而且,这只白狐的毛光亮整齐,全身的弧度美好而修长,那条大大的尾巴,仍然在那儿不安的摆动着。一只漂亮的动物!云鹏由衷的赞美着,不由自主的用一种欣赏的眼光,看着那只白狐。那白狐蠕动了一下,随着云鹏的注视,它发出了一阵低档的悲鸣,那对亮晶晶的黑眼珠在火把的光芒下闪烁,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云鹏。云鹏望着那对眼睛,那样深,那样黑,那样求助的,哀恳的凝视着,那几乎是一对“人”的眼睛!云鹏猛然觉得心里一动,怜悯之情油然而生。同时,他周围的人群忽然发出一阵惊呼,纷纷后退,像中邪似的看着那只白狐。云鹏奇怪的再看过去,于是,他看到那只狐狸的眼角,正慢慢的流出泪来。

一个猎人搭起了弓箭,对那只白狐瞄准,准备要射杀它。云鹏跳起身来,及时阻止了那个猎人。张师爷走过来,对云鹏说:

“猎人们迷信,他们认为这只白狐是不祥之物,必须马上打死它。”

“慢着!”云鹏说,转向一个猎人。“你们猎了狐狸,通常是怎么处置?杀掉吗?”

“是的,爷。”

“它的肉能吃吗?”云鹏怀疑的问。

“肉不值钱,老爷。要的是它那张皮,可以值不少钱,尤其这种白狐狸。”

“这种白狐狸很多吗?”

“很少,老爷,这是我猎到的唯一一只呢!以前虽然也有白狐,总不是由头到尾纯白的。”

“这张皮能值多少钱?”

“总值个十两银子。”

“葛升!”云鹏喊。

“是的,爷。”葛升应着。

“去取十五两银子来。”

“是的,爷。”

“我用十五两银子买了这只白狐,可好?”云鹏问那个猎人。“你们愿意卖吗?”

那猎人“噗”的一声跪了下来,垂着头说:

“老爷喜欢,尽管拿去吧,小的们不敢收钱。”

“什么话!”云鹏拍拍那猎人的肩:“把银子收下吧,不要银子,你们靠什么生活呢?葛升,把银子交给他们收下!”

“不!小的们不敢!小的们不敢!”猎人们叩着头,诚惶诚恐的说。云鹏不自禁的微笑了起来,他知道,他有一群憨直而忠厚的子民,他已经开始喜欢起这个地方了。葛升拿着银子,看了看主人的脸色,他对那些猎人们大声说:

“爷说给你们银子,就是给你们银子,怎可以拒绝不收呢?还不收下去,给爷谢恩!”

于是,那些战战兢兢的猎人们不敢拒绝了,收了银子,他们跪在地下,齐声谢恩。云鹏笑嘻嘻的看着那只白狐:

“现在,这只狐狸是我的了?”

“是的,爷。”

云鹏把手放在白狐的头顶上,摸了摸它那柔软的毛,对它祝福似的说:

“白狐啊!白狐啊!你生来希罕,不同凡响,就该珍重自己啊,现在,好生去吧!森林辽阔,原野无边,小心不要再落网罟啊!”

说完,他站起身来,对猎人们说:

“好了,解开它,让它自己去吧!”

猎人们面面相觑,没有表示任何意见,他们走上前去,三下两下就解开了那狐狸的绳索。除去拘束之后,那白狐立刻一翻身从地上站了起来。摆了摆头,它抖动了一下身上的毛,就昂首而立。星光下,它浑身的白毛白得像雪,眼珠亮得像星,站在那儿,它有种难解的威严,漂亮而华贵。

“好畜牲!”葛云鹏点点头,挥了挥手。“不要管它了,上轿吧!我们又耽误了不少时间了!”

他转过身子,上了轿。猎人们都俯首相送。他坐在轿中,拉开帘幔,对那些猎人挥手道别。轿子抬起来了,正要前行,忽然间,那只白狐跑了过来,拦在轿子前面。轿夫们呆住了,只愣愣的看着那只白狐,云鹏也奇怪的望着它。那白狐低着头,垂着尾巴,喉咙里发出柔和的,低档的鸣叫,似乎有满腹感激之情,却无从表达。然后,它绕着轿子行走,缓缓的,庄严的迈着步子,一直绕了三圈。月光之下,山野之中,这白狐的行动充满了某种奇异的,神秘的色彩。接着,它在轿前又停了下来,低档颔首,又仰起头,发出一声短暂的低啸,就扬起尾巴,像一阵旋风一般,卷进路边的丛林里去了。只一眨眼的工夫,它那白色的影子,已在丛林里消失无踪。

“君子有好生之德。”云鹏喃喃自语:“好好去吧!白狐。”

轿子向前移动了,一行人继续在暗夜的山野里,向前赶着路,山风清冷,星月模糊,远方,十里铺的灯火,已依稀可见了。

夏日的午后,总是倦怠而无聊的。云鹏坐在他的书房中,握着一卷元曲,不很专心的看着。他的小书童喜儿,在一边帮他扇扇子。上任已经半个月了,他已熟悉了这个朴实的小地方,老百姓安居乐业,民风恬淡而淳朴,很少纷争,也很少打斗。半月以来,他只解决了一两件家庭纠纷。县太爷的工作,是清闲而舒适的。

这县城名叫杨家集,为什么叫杨家集,已经不可考,事实上城里姓杨的人家,比姓什么姓的都少,想当初,这儿必定是个赶集的市场。现在,这里也有上千户人家,而且,是个小小的皮货集散地。因为皮货多,外来的商贾行旅也很多,于是,酒馆、饭店都应时而生。再加上一些走江湖的戏班子,变戏法儿的,耍猴儿的……也常常到这儿来做生意,所以,这杨家集远比云鹏预料的要热闹得多。

县衙门在全城的中心地带,一栋气气派派的大房子,门口有两个大石狮子守着门。知县府邸就在衙门后面,上起堂来倒十分简单。知县府是全城最讲究的房子了,前后三进,总有几十间屋子,画栋雕梁,中间还有个漂漂亮亮的大花园。

云鹏已把家眷接了来了,夫人名叫弄玉,长得非常雅丽,而且温柔娴静。如果说云鹏还有什么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弄玉生过两个孩子,都是女儿,一个叫秋儿,八岁,一个叫冬儿,六岁,从此,就没再生育过。因为没儿子,弄玉比谁都急,常常劝云鹏纳妾,但是,关于这一点,云鹏却固执无比,他常对弄玉说:

“生儿育女,本来就是碰运气。倒是夫妇恩爱,比什么都重要,我们本不相识,因父母之命而成亲,难得彼此有情,这是缘份。如果为了生儿子而纳妾,那个姨太太岂不成为生儿子的工具?这是糟蹋人的事,我不干!”

听出丈夫的意思,似乎碰到了知心合意的人,以“情”为出发点,则纳妾未尝不可。于是,弄玉买了好几个水葱一样的标致丫头,故意让她们侍候云鹏,挑灯倒茶,磨墨扇扇,……但是,那云鹏偏不动心,反打发她们走,宁愿用小书童喜儿,弄玉也就无可奈何了。私下里,丫头们称云鹏作“铁相公”,说他有铁一般的心肠,也有铁一般的定力,怎样如花似玉的人儿,他都不会动心。

现在,这个“铁相公”就坐在书房中,百无聊赖的看着元曲,这时,他正看到一段文字,是:

“香梦回,才褪红鸳被,重点檀唇胭脂腻,匆匆挽个抛家髻,这春愁怎替?那新词且寄!”

一时间,他有些神思恍惚,阖上书,他陷入一阵深深的冥想中。书童喜儿,在一边静悄悄的扇着扇子,不敢打扰他,看样子,主人是要睡着了。房里燃着一炉檀香,轻烟缭绕,香气弥漫。绿色的竹帘子低档的垂着,窗外有几枝翠竹,有只蝉儿,不知歇在哪根竹子上,正在知溜知溜的唱着歌。片刻,蝉声停了,屋里更静,却从那靠街的一扇窗子外,传来一阵婉转而轻柔的、女性的歌声。云鹏不由自主的精神一振,侧身倾听,那歌声凄楚悲凉,唱的是:

“荒凉凉高秋时序,冷萧萧清霜天气,

怨嘹嘹西风雁声,啾唧唧四壁寒蛩语,

方授衣,远怀愁几许?

沾襟泪点空如雨,

和泪缄封,凭谁将寄?”

然后,歌声一变,唱的又是:

“野花如绣,野草如茵,

同类推荐
  • 将来有将来

    将来有将来

    屋漏偏逢连阴雨。人生不如意相约着同时来敲门,本就常遭丈母娘嫌弃的小科员,刚安顿好住院的父亲,又赶上单位人事变动。然而,最微不足道的生命也怀揣希望跋涉着,将来到底有什么呢?这是我们每个人都必须面对的人生课题。爹住院了。甘甜像是对钱丽说,又像是自言自语。钱丽正往口中扒饭,手一哆嗦,碗掉在地板上成了碎片,那声响吓哭了女儿,饭粒也像女儿的哭声撒满甘甜的心际。
  • 少年刀

    少年刀

    母亲训诫我的时候总会把黄金荣作为反面教材。母亲说,黄金荣纯粹是个流氓,阿飞,臭虫,小痞子,不务正业不走正道的混账王八蛋。母亲说,让梁不正下梁歪,黄明灯就不是什么好货,黄金荣迟早也要蹲号子的,说不准还要挨枪子呢。母亲想方设法阻止我和黄金荣接触,却总是事与愿违。情急之中,她甚至泪流满面地把窝藏多年的一个骇人听闻的秘密讲了出来。你知道黄明灯是怎么娶到胡满香的吗?母亲说,黄明灯把胡满香的自行车钥匙扔到村口那座石桥下,胡满香下去找钥匙,黄明灯就在桥洞里把她强奸了。
  • 母亲在左,我在右

    母亲在左,我在右

    实际上,每个人的成长,都是一个痛并快乐的过程。犹如“母亲”的成长,她也有她的痛苦,只因“她”很少向“我”描述,虽然在一个阳光暖暖的午后,她轻描淡写地向“我”诉说,但终究是时过境迁,物影渐淡,导致“我”不能彻底体会到“她”那个时代的痛,正如“她”不能体会“我”这个时代成长的痛一样。“小西施”只是想穿一条带口子的牛仔裤,却遭到母亲的责骂,她没有权利为自己的行为辩解,更没任何办法去争取到那条牛仔裤,也许她索要的不是一条牛仔裤,只是一种“正常家庭”的温暖,一种“不被扭曲的童年”的渴望。而“母亲”呢,她只需要稍微发发慈悲,就可以满足“小西施”的愿望,可她偏偏没有“慈悲”的意识,造成了母女之间相互排斥、相互抵触的局面。不是“偷窥”问题,即使没有“偷窥”问题的矛头,“小西施”也需要那条牛仔裤。不过还好,小说中并没有出现“冷漠”二字,因为最无可救药的不是恨,而是比恨更糟糕的一种东西,叫“冷漠”。
  • 夹缝中的老马

    夹缝中的老马

    拎着包刚进走廊,一缕阳光追影似的落在身上。马服理立马感觉有一种怪异的气息擦着眼皮就过去了,有一种邪性的味道。最近,也就是最近,公司不少职工开始对马服理侧目相看。当然了,这侧目相看里面掺杂着很多不可理喻的东西,归结起来有多个版本,且有些靠谱:有人说,马服理在搞一个见不得人的名堂,躲躲藏藏,一天就像残雪怕见阳光,鬼鬼祟祟堪比小偷;有人说,马服理这两天神经不正常,相当过敏,有精神被刺激、情感遭受重创的嫌疑,佐证是,但凡说话,不是前言不搭后语,就是所问非所答,再不就是沉默寡言、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像尊塑像。
  • 时光与爱共沉眠

    时光与爱共沉眠

    九岁时,父亲入狱,让郁沉眠从此沦陷进流言蜚语里,成为众矢之的。邵凉风,是她的守护者,想为她遮挡所有风雨,却没想到因此让她怕了他。喻芜夜,是她的主宰者,以朋友的名义把她变成自己的小跟班,如女王般发号施令。叶永白,年少懵懂时她喜欢过他,为他心疼过,痛哭过,却只是匆匆过客。晏慕冬,是她的梦魇,固执地把她囚禁在深渊里,万劫不复。当一切尘埃落定,谁才是真心爱她的人?晚风骤起,夜幕降临,黑暗深处,时光终会与爱共沉眠。
热门推荐
  • 邪帝追妻:狂妃哪里逃

    邪帝追妻:狂妃哪里逃

    炫炫已发新书《妖孽邪宠:倾世兽妃太撩人》很好看的文文新书简介:前世,她死于爱人之手,再次睁开眼眸,却变成了皇城鼎鼎有名的丑颜大废物!说她是不会聚灵的废物,没有召唤兽的草包,但那只对自己无限卖萌,打滚求包养的兽又是什么?丑颜看着恶心倒胃口,死了还污染空气,可是那只妖孽为毛要缠着自己不放?当丑颜褪去,露出倾城容颜之后,某只妖孽笑得花枝乱颤:“掩埋在沙堆里面的珍珠,先下手为强才能抱得美人归啊!”【宠文+女强+爱情+搞笑】
  • 陆先生的隐婚蜜爱

    陆先生的隐婚蜜爱

    她被未婚夫背叛,家破人亡,而他需要一个妻子堵住家人的嘴。他说:“女人,只要嫁给我,护你报仇,有求必应。”她以为只是一场无关感情的合作,谁想婚后却......她抗议,他却勾唇一笑:女人,你还有什么不满?--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超进化序列

    超进化序列

    你吹着晚风觉得很惬意,于是花了五毛钱,和街边的冰妖精买了一根冰棍。你才刚舔了两下,便是见着手中的冰棍,让着一口喷射火焰给融化。你有些懵逼。你寻找罪魁祸首。你发现了一头毛色有点绿的烈焰鼠。你陷入了沉思。你呵呵一笑,准备和那坏蛋理论,但不小心撞到正气熊的肚皮上。你享受到一个超热情的拥抱,并有些吃不消。你好不容易喘过气来,就听见了某糟老头的声音:“少年,我看你骨骼精奇,是万中无一的契兽师天才!我这有张超稀有的强力战术卡片——‘誓约之光’,见与你有缘,就十块卖给你了!”……这是一个人类和幻生兽共存的世界,诞生有“契兽师”这份特殊的职业。成为“契兽师”,是这个世界上许多人的梦想,而这个故事,便是从一位来自白云市的少年开始的……
  • 十五千山录

    十五千山录

    十五年前,仙门第一人失踪。而后,傀人却遍布,到处屠戮。仙门世家纷纷要求,联合之前势不两立的邪魔,髅皇城。功成之后,与众多仙家对抗却一直屹立的髅皇一夜被屠城。十五年,无人问津,但在一个黑暗的角落,却酝酿着阴谋。在一个光明的下面,却有被人称为黑暗的残留。究竟是明是暗?
  • 带着宝贝嫁豪门

    带着宝贝嫁豪门

    “嘀铃铃……嘀铃铃……”午夜电话再一起的响起。程晨立马接起,就怕吵醒了在熟睡中的女儿。午夜凶铃也不过如此,只要是丈夫不在家的夜晚,家里的座机总会准点响起。好像就是从一个月前开始的。接起,“啊……啊!”又是如此劲爆的又销魂的声音,还夹杂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声。这样的电话,快要将程晨给折磨疯了。不是没有想过不去接这个电话,甚至她将电话……
  • 邪王神妃:医手逆天

    邪王神妃:医手逆天

    可怜现代女医生穿越来便捡烂摊子,为自己性命,妙手回春,诊病无数,终成神话。
  • 龙舞九天你的专属幸福

    龙舞九天你的专属幸福

    这是一个倾注作者大大灵魂的作品(处女作)背景“地球环境危机,科技高度发达.星际穿梭.虫洞跳跃故事调调:魔法.古武并存.日常.科技都在.筋斗云.马具都有的完美时代!猪脚开挂的一生.缓和月球,地球矛盾。最后冲出太阳系的完美故事
  • 中国古代宦官传(中国古代名人传奇丛书)

    中国古代宦官传(中国古代名人传奇丛书)

    宦官是中国古代专供皇帝、君主及其家族役使的官员。先秦和西汉时期并非全是阉人。自东汉开始,则全为被阉割后失去性能力而成为不男不女的中性人。又称寺人、阉(奄)人、阉官、宦者、中官、内官、内臣、内侍、内监等。中国封建社会里皇宫中专用宦官侍奉皇帝及其家族的制度。它是中国封建专制制度的特有产物。历史上多次发生宦官专权、干预朝政,对中国封建社会政治有重要影响。《中国古代宦官传》本书讲述了“秦朝宦官赵高、东汉宦官张让、唐代宦官李辅国”等等一些宦官的故事。
  • 虞兮虞兮何所谓

    虞兮虞兮何所谓

    双皇现,六海崩!妖界一夜之内,多了两位妖皇。群妖百呼,大震三界。神界为六界和平,出兵讨伐妖界双皇先后陨落!百兽痛啼!千年后,天孙诞生,百妖万呼!天界为保血脉纯正,将天孙下送凌虚阁,奈何旧人苏醒,携群妖华丽归来,颠覆六界哀歌,只为痴情人!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