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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金翅雀飞起(2)

他像一位海军陆战队队员般,一只手指头懒洋洋地放在太阳穴上向她道别,并“砰”的一声关上门,和两个伙伴的聊天声从肮脏的窗外渐渐消失,直到一切趋于沉寂,甚至几乎听得见埃尔薇拉·柳易斯的咳嗽声,那个总是坐在第一排,五十六年前死于肺结核的小女孩。蒂娜看看周遭。瓦斯灯送来许多新的陌生影子。这很好拆的,她想。多少代的孩子曾在这里学会读书、写字?她想。一天之内,一切沉毁,她叹了口气。

她回到教师桌旁,发现水泥工人说的话是珍贵的劝告——这间教室真的是一座冰库。阳光退场的速度越来越快。她把灯放在桌上,想着海盗的宝藏。想象拆了学校,却留有钻石在里面,她想着……松开黑色细绳,掀起盒盖:钻石是无法明确辨识为淡蓝色还是淡绿色的笔记簿,对角线上的黑色印刷体写着“笔记簿”。小朋友的笔记簿。两本、三本、四本笔记簿。可惜不是钻石,她叹口气。小小的刺痛如往常般准时回来了。

她打开其中一本。上上下下、密密麻麻地写满每一页,工整、和谐、易读的字体立刻吸引她的注意。偶尔,会出现一张插画。其他三本也都一样。第一本的插画是一张脸。当时她还不知道,但那是奥里奥尔在小朋友洗手间的镜子前画下的自画像。一位眼神悲伤的男人。第二本的插画,一间下方标示着“格拉瓦特之家”的房子。第三本,是……一间教堂。托雷纳的圣彼得教堂,以及一只像是史宾格犬的狗,带着蒂娜一生中从未见过的最忧郁的眼神,它可能叫做阿基莱斯。最后一本笔记簿,是一个女人的肖像草图,起笔、修图,经过上千次的修改仍半途而弃,没有嘴唇,空着的双眼,宛如塞拉利亚克工作室里贩售的大理石丧葬雕像。她坐下来,没察觉自己的呵气因低温而如雾一般,仿佛要隐瞒新发现的四本笔记簿。她曾在哪里听过那个名字?不久前,没错。似乎有人才刚跟她提起那个人。

蒂娜·布罗斯燃起好奇心,开始阅读,对于即将排山倒海而至的事情毫无预警。她从第一本笔记簿的第一页,从起头的称呼开始阅读,上面写着,我亲爱的女儿,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但我知道你的存在,因为我曾看过你的一只手,小巧且甜美。我希望当你长大时,有人把这些转交给你,因为我要你阅读这些文字。我害怕别人以各种可能的说法向你提起我,尤其是你的母亲。

晚上八点半左右,瓦斯灯的光线开始转弱,她突然抬起头,像是从另一个世界归来。留在教室里冻僵身子真是太不明智了。她感到一阵战栗。合上最后一本笔记簿的软薄封面,她慢慢吐气,仿佛阅读过程中一直憋着气似的。她认为笔记簿对玛依特的展览毫无用处。她把笔记簿放回哈瓦那雪茄盒,用黑色细绳绑好后,将盒子放入风雪外套的大口袋,准备离开这间仿佛已停留了超过五十年的学校。

她把灯放在那位像海军陆战队队员般的水泥工人指示之处,再到镇公所归还钥匙,然后走向刻有米格中街的大理石路牌。雪铁龙2CV忠实地等候着,薄薄的一层新雪覆盖在上面守护着车子,以免被女主人的忧郁所影响。

回程的路上,索尔特公路更孤寂、凄冷了。她不想浪费时间装雪链,因此下坡路不仅开得缓慢,亦伴随思绪梗塞的步调。梗塞的原因是寒冷与刚才阅读的文字,以及晚上可能发生的事。在托雷纳边界彭迪斯的斜坡弯道,一面老旧的挡土墙上,有一块风格激进的公告:图卡-内格拉山(Tuca Negra)将砍伐树木,以延长一条滑雪道。她在学校没遇到任何人,便将纸箱放在玛依特的办公室,留下一张说明字条,然后像着魔般仓皇逃离,因为她一向害怕独自行走在昏暗又萧瑟的走廊上。仿佛鬼魂可以靠着冷冽而壮大似的。雪铁龙2CV毫无意外地将她带到遥远的旅馆。虽然此处的位置更偏北,却未降雪。装着四本笔记簿的雪茄盒放在副驾驶座上。为了慎重起见,她不想留在旅馆的停车场;她把车子停靠在荒凉公路上的一角,熄掉车灯和引擎,静止不动地盯着旅馆灯火通明的大门。雪花像刻意等到此时,才开始谨慎地悄然飘下,她伸手摸索旁边座椅的雪茄盒,确定是否仍在原位。蒂娜无法听到雪花掉落在物体上所发出的甜美沙沙声。

天气好冷,她两度下车清理挡风玻璃,不曾将视线移开旅馆门口,她决定不启动车内的暖气,因为在这如覆盖丝绒的糖果盒一般神奇的静谧之中,甚至连河流也无声地流淌着,发动汽车的震动声一定会让乔尔迪注意到她的存在。

她最后一次为了跺脚取暖而下车,用刮刀清除了挡风玻璃上结的冰,再拿起路上的新雪遮盖车牌。承认自己的尊严摇摆不定是一回事,让大家知道这件事又是另一回事。她的鼻子冻僵了。

蒂娜再次坐入车内,仍直盯着旅馆明亮的大门。在这段时间里,只有两名完全陌生的人从那扇大门走出来。戴着手套的手小心翼翼地摸着雪茄盒。

“你刚刚说什么?”

“你听得很清楚。”

罗萨诧异地张开嘴巴,或许是因为惊吓,她觉得心跳快要失去控制了。她感到一阵严重的晕眩,走回摇椅,喃喃道:“为什么?”

“这里所有的人都冒着危险。”

“不对,冒着危险的是那个孩子。”

“我尽力而为。”

“狗屎!你去找埃利森达夫人。”

“为什么?”

“难道你不喜欢去探望她?”她只想出口伤人,“当她站在你面前,难道你不会流口水?你不是说她有一张很有个性的脸,有一双很难画得好的眼睛……”

“你在说什么?”

像是未曾影射过什么似的,罗萨望向窗户外,以疲惫的声音说,你是这镇上她唯一理会的人。

“埃利森达夫人什么都不能做。”

“镇上的人只听她的。”

“但愿如此。”

罗萨看着奥里奥尔,审视他的双眼,就像猜测每次他和埃利森达夫人在一起,凝视彼此时,眼神里交流的秘密。奥里奥尔欲回应时,告知祈祷时间的钟声却开始响起。他俩保持沉默,仿佛对话从未开始,尽管是在今日这般凛冽的寒冬之中。在钟声沉寂之前,罗萨大发雷霆。

“如果你不解决这件事,我就要回巴塞罗那。”

“你不可以抛下我。”

“你是个胆小鬼。”

“没错,我是胆小鬼。”

罗萨本能地将一只手放到肚子上,以疲惫的声音说,我不要我们的女儿知道父亲是个胆小鬼,是个***。

“我不是***。”

“你和那婊子养的镇长有什么差别?”

“你别吼叫,这里什么都听得到!”

“他行动,你附议。”

“你听好了,我不过是镇上的老师。”

“你可以让镇长顺从你的意思。”

“不可能的。而且,我怕。我怕这个人。”

“你必须阻止本图拉小男孩这件事。”

“我无能为力。我向你发誓,他根本不理睬我。”

罗萨最后一次凝视他的双眼。她转过头去,轻轻摆动摇椅,并看向窗外。那是对奥里奥尔说再见的一种方式,她一边想着这一切怎么可能发生,一边咒骂我们突发奇想接受这漂亮小镇的教师缺额的那一天。根据百科全书,这座小镇拥有可观的牛羊牲口,这对我俩而言真是好极了!因为,我们将有空看书、相爱,这是我们所欠缺的。在这件事情上兜了一圈又一圈之后,她说,就这样吧,奥里奥尔,我们去托雷纳。而现在,要做圣埃斯特韦肉馅卷[10]的面团已经在桌上冷掉了。那天,她根本不应该准备肉馅卷的面团,四天后也不该是圣诞节,只要想起那可怜的男孩,就无法吞咽任何东西。

奥里奥尔看着罗萨的颈背,气愤地咬紧牙根,大力摔门离家。随即他又打开门,像是忘了什么东西。他站着不动,仍握着门把,努力控制愤怒的情绪。罗萨依然定睛看向街道;其实什么也看不见,因为泪水将窗外壮观的阿苏阿(àssua)山谷变得模糊不清。奥里奥尔拿起皮袄和帽子,再次出门。

在托雷纳才任教八个月,她的奥里奥尔却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他们满怀希望抵达小镇时,她刚怀孕不久,那时他们感到相当困惑,他因胃疾而未曾服过兵役,未曾上过前线,教师缺额却给了未曾当过战斗者的他;他们感到惊讶,他们以为所有的缺额应该都会给嘴里含着长枪党党证,或是留着细八字胡、有对抗共和国背景的外来教师;他们还感到惊奇,因为单纯到没发觉甚至连上帝也不要托雷纳小学的缺额,没错,耶稣是在马厩里出生的,不过他在拿撒勒(Nazaret)上学,至少是男女分班,家长们并非全是农民,有的是木工,而学生们还拥有一座像样的庭院和细心粉刷过的墙壁。

她从窗户看出去,但是看不到广场。巴伦蒂·塔尔加改变了她的丈夫。从塔尔加第一天支配他、讨好他开始;从塔尔加两手叉腰、挑衅地看着他们抵达广场开始,那时他们刚下计程车,双眼充满希望,带来的大篮子里摆着图案已模糊、有缺角的旧餐盘……而奥里奥尔为她画的肖像画包裹得无比严密。罗萨事先无法预知危险,他们在托雷纳已有三个月的漫长时间,越来越少开口,因为他们知道,偶有几辆黑色汽车载着老泪纵横的男人去塞巴斯蒂安梯地。之后,这些男人便从载送牲口的卡车上蒸发消失、噤声不语、拭干泪水且永不再哭泣。巴伦蒂·塔尔加也让她变了个人,让她变得沉默寡言。她过度沉默了。直到今天,当该死的塔尔加叫奥里奥尔去一趟镇公所,回来后,他说话时没看着她的眼睛,说他最好加入长枪党,坐在烤箱前的她,张大嘴巴,无言以对,想着或许是她听错了,或许是他在开玩笑。但并非如此,他依然不正眼看她,保持沉默,像是在等待她有所反应。罗萨把肉馅卷面团的烤盘放在隔热垫上,吃力地走向摇椅,挺在前面的肚子恍若隔出她的女儿与丈夫之间的距离,她说,你刚刚说什么?

“你听得很清楚。”

何塞·奥里奥尔·丰特列斯·格劳,为上帝和西班牙捐躯。现在蒂娜明白是什么让她觉得似曾相识了。一个星期前,那时她仍是幸福快乐的,上山到阿苏阿山谷的墓园绕了一圈,因为她想在书里用一个篇章书写往生者的安息之所。和其他乡镇比起来,托雷纳的墓园简直是五星级的。她选择从远方更好地取景,而不是用广角镜头让影像变形。相片中央有座破旧不堪的纪念碑。两侧紧挨着地面的一排排坟墓,大部分竖立着生锈的铁十字架,仅有少数几座大理石十字架穿插其间。被那座纪念碑半掩住的尽头,一排坟墓紧挨着朝北的墙面,面对敌人和寒风袭来的方向。富有家族的墓园则在左手边,干净、照料良好。

咔嚓!一只振翅起飞的金翅雀被监禁在照片里,它在半空中、在破损的纪念碑右侧。她没注意到。又或许注意到了,就像许多摄影师,尽管他们掌握取景框内的一切事物,但冲印成果时,仍期待遇见惊喜。

淹没在红色世界的白纸,慢慢吐出奇怪的形貌并逐渐成形。一开始是苍白的样貌,慢慢地就更加清楚了。她拿着夹子在药水里左右摇晃照片,形貌变成越来越清晰的影像。取景很好,是她第一件想到的事。她用夹子从冲洗槽里取出照片,夹在晾晒照片的绳子上,紧挨标着三号胶卷的二十张照片,托雷纳墓园,2001年12月5日。没错,取景很好。

她检视冲洗的结果,确认一切如预期呈现,没有意外惊喜。就在那一刻,她注意到展翅飞翔的金翅雀在最后一张照片上静止不动,破旧不堪的纪念碑那张。她不记得有这只鸟。天呀!不知该如何形容,如诗一般。她拿起放大镜,仔细观察那只鸟儿。没错,是只金翅雀,翅膀向下奋力飞起。嘴喙叼着一条毛毛虫。不。那是冲洗的瑕疵。不——那是照片底部坟墓上的浮雕;鸟儿只是从前方经过,造成视觉上的错觉。是墓碑的浮雕。于是,她仔细观看墓碑。墓碑虽然紧挨着地面,又在画面的底部,但因为她的镜头焦距缩得够小,尽头呈现出完美的对焦。金翅雀和歪斜的墓碑都清晰地呈现。也许有点学院风格——稍嫌平淡。她突发奇想,金翅雀是支羽毛钢笔,用嘴喙书写墓碑上的文字。金翅雀写下:何塞·奥里奥尔·丰特列斯·格劳(1915—1944),为上帝和西班牙捐躯。还有先前已画上的***牛轭与飞箭。其中一枝飞箭的箭头,看起来像是金翅雀叼衔回巢的小毛毛虫。

蒂娜将放大镜摆在桌上,揉揉眼睛。那张照片,胶卷的最后一张,势必可作为书本的第一张照片,黑白照,表示时间和类似之物的流逝。

她戴着手套的手依然放在装有奥里奥尔·丰特列斯笔记簿的雪茄盒上,想着笔记簿的内容,有好一阵子忘却了为何在艾内特(Ainet)旅馆明亮的门前守候。这时,雪花再次覆盖前座的挡风玻璃。她觉得雪花像陨落的星星,厌倦了无用地硬撑在天上,懊恼自己的光芒得花好几个世纪才能抵达亲爱的人的眼眸里。这世上有亲爱的人吗?算了,我爱阿尔瑙,但是他无法被爱,总是沉默,总是忙着自己的事情,宛如不愿看星星般,和乔尔迪一样。家里的男人都不想看星星。当她打算下车清理挡风玻璃时,察觉旅馆入口有动静。有人出来了。乔尔迪。是乔尔迪。离家好几公里外,她的乔尔迪从艾内特旅馆走出来,一面四处探望,一面戴上帽子。他没注意到公路旁的阴影下有一辆红色雪铁龙2CV。他转身,朝旅馆内伸出手臂。这个动作让她醋劲大发,醋意高过看到随着这个动作走出来的女人的刹那。那个女人几乎和乔尔迪一样高,裹着一件让人无法辨识其身份的风雪外套。乔尔迪的动作,意味着他不仅呵护那个女人,也呵护她全部的生命。一个呵护的动作,对冻僵在车内,只为了证实心中担忧的蒂娜而言,却是一记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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