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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酒会(七)

龙王和亚斯一见是许寂澜,都快步围了过来。小许一见二人身上的浅色西装只稍有破损,除了沾染一些焦黑污物,并无其他损伤,精神也好得很,丝毫不见半点疲累。从刚才被困在雪屋时就始终提起的心这才安稳落回肚子里。

亚斯的目光由下往上快速扫过,秀致而不失英气的眉毛越皱越紧,最后在看到她嘴边和脸颊上干涸的血点子时更是抿紧了唇,目中深浓忧色一闪而过。没提剑的手攥了紧,紧了松,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微垂下眼别开了目光。龙王则早在朝过走时就将人全身上下一番扫视,最后也将目光定格在她的脸部,伸过手托住小许一侧脸颊:“谁打的?”

许寂澜有些不习惯面对着这样的龙王,下意识的撇过脸,又在下一秒被人略微用力扳了回来。只能与人错开视线简略答道:“门口那里守着条大蛇,抢符咒的时候摔了一跤。”

龙王略一挑眉尖,随手将手里的青铜古剑一扔,拽过许寂澜的胳膊将人一把拉到怀里,右手依然扣着颊侧,另一只手则顺着人脖颈一路快速的摸了下去。

许寂澜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对方摸到腰后,狠狠抽了口气,皱着一张脸去拦停顿在那里的龙爪子:“……别碰!”

夏黛溟的动作只是看着鲁莽,其实根本没用什么力道,只是顺着人骨骼快速检查,一见小许疼成这样,原本就阴沉的脸色更不好看了:“那东西把你卷起来了?”

许寂澜吸着气想要推开他的怀抱,不单是因为一旁还站着亚斯,更重要的是,她突然发觉自己面对现在这个样子的龙王,感觉说不出的别扭,还有那么一点点意味不明的害羞。只能下意识的反驳道:“我也用御火咒把它烧的渣都不剩。”

龙王没说什么,可那眼神明显是觉得烧成灰也不解气!反手轻格开她的手,将人两条胳膊往自己肩上一带,这次双手并用,很快将人从上到下摸了个遍,好在胸脯还有屁*股这样的关键部位避开没有碰,不然许寂澜真能当场炸毛给他看!

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许寂澜还是很快明白过来这家伙其实是在担心自己,心里一时暖暖的,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顺从的将手搭在对方肩膀。两人明明差不多的身高,可许寂澜就是觉得,那个记忆里小不丁点儿臭脾气又小心眼儿的龙崽子,这会儿沉默不语的样子,好像一个可以放心依靠的成年男人。

夏黛溟快速做完检查,确定没有伤到骨骼,只是腰后被那东西卷起又摔在地上那一下子伤得有些重,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淤青了一大片。其他部位都是一些轻微的磕碰以及擦伤,养个十几天也就能痊愈了。又盯着许寂澜的眼看了片刻,才略微退后些,说:“还碰上其他麻烦没有?”

许寂澜被他这么一问,才猛地从之前那种温暖中又带着旖旎的氛围中回神,连忙将手从龙崽子的肩上收回来。倒退两步刚想说些什么,又发现自己不太记得刚才龙王问的什么问题,一时尴尬得脸都烫了。突然感觉自己两手空空,低头一看,这才发祥刚才被某人那么一闹,随手就把大功臣给扔地上了!

许寂澜又愧疚又懊恼,赶紧把阿凌身系的那幅画从地上捡起来,又拍打过上面的冰凌,这才跟龙王和亚斯介绍道:“这是阿凌,是一只雪精。刚才我被那两个蛊人锁在二楼房间里出不来,是它带我找到这里来的。”

阿凌一身本领跟雪有着不解之缘,自然是不畏冰雪,只是刚刚离两人近了,感应到龙王和亚斯的身份,此时吓得全身瑟瑟,抖如筛糠,连句完整的问安都说不出来,光一个“拜”字就结巴了好半天。

龙王倒没那么多讲究,看着画里皮毛雪白的小驴子问道:“你是雪精?”

“那耳力一定不错了,知道那把红伞藏在什么地方么?”

阿凌勉强喘匀一口气,战战兢兢的答道:“不,我,阿凌……不能十分肯定……只是,那个姓……姓黄的人曾经在,在阿凌面前,摆弄过,那个东西。”

龙王嫌它说话憋气,眼中也显出几分不耐冷意,这下可把生就胆小的雪精给吓坏了。先是重重打了个颤,一双长耳朵往脑袋上一扣,再开口时,居然一口气把所知道的都倒了出来:“姓黄的用一条白色绸布系在伞正中,而后把它放进一个描着金色图案的黑色长条漆盒里,里头还有一只跟漆盒颜色相同的铃铛,大约有人手掌那么大。”

龙王这回听得满意了,朝小许一点头:“系上吧。”

许寂澜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就这个恶劣的态度,也不知道亚斯得多好的脾气,才没在路上跟他吵起来。

尽管心里这么想,许寂澜还是快速将画轴卷好又用带子固定在背后。亚斯清咳一声,说:“如果那铃铛还在盒里的话最好,要是被式神的主人拿着,我们触碰到红伞时便会惊动他,事情就棘手了……”

龙王嗤了一声,道:“除非他是白痴,否则有哪个阴阳师会把傍身的宝贝搁这么远的。”

许寂澜怕亚斯尴尬,连忙说了句:“你有话好好说。亚斯也是在分析现在的情况,而且他说的这点我就不知道。”

龙王抿着嘴唇不言语。亚斯则抬眼朝许寂澜看过来,一双极漂亮的眼微含着点笑,又带些暖意,其中更多的是一些难以名状的情绪。

许寂澜被他这么一看,也觉得有点别扭,只能扭头朝四下望了望,说:“这地方这么大,咱们怎么找……”

话没说完,突然左右手被两股力道一个猛劲拽了过去,整个人倚靠在龙王和亚斯之间。两人脸色都严峻起来,也不说话,拉着小许快速倒退,许寂澜刚要转脸,就被龙王一只手扣着脑后摁住不让动,亚斯则在一旁急促道:“来了!看这样子是只罗刹鬼,应该已经杀了不下百人,怨气很重。”

许寂澜被两人左右护着,在冰面上滑出十几米远,渐渐感觉到周遭蔓延着一股与冰雪截然不同的阴寒之气。普通冰雪只会让人觉得寒冷,那么这些不干净的东西所产生的阴寒则是让人身心不快,汗毛倒竖。那种冷好像能顺着毛细孔钻进身体,侵入骨子里,要是没什么法力的普通人,恐怕只是沾染到这罗刹鬼释放出的鬼气,就能大病一场,小命难保!

而且这种感觉……许寂澜突然仰起头,朝天花板望过去,而后又迅速环视一圈四周的空地,顿时明白过来,为什么刚才在一层跳舞的时候,总觉得寒冷且怪异。那时萧詹说是因为二层的冷气足,其实不光是这样,空调带来的冷气只是浮在表层做掩饰,真正危险的是这寒可彻骨的鬼气,而且这个地下室的格局和一层别墅是相对应的!

这块宽敞的空地,对应的正是一层大家跳舞的舞池,而通往二层的台阶,应该对应的就是左手边不远处的木质石阶。阿凌曾说整个别墅内外共有五条路可走,这里的台阶应该就是其中一条了!

龙王和亚斯快速护着小许站到靠近墙壁的地方,许寂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发觉亚斯已经松开手。转头欲看,突然脑后扣着的那只手微一用力,微侧过的唇正撞上龙王凑过来的嘴。

夏黛溟在她唇上烙下短暂结实的一吻,在她唇边低声道:“沿那木质阶梯上去,找卡菲来,走!”

一个“走”字刚落,许寂澜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带有灵力的力道推搡开,倒退着快速滑过脚下光滑的冰面,不过转眼之间,许寂澜就退到楼梯边上。

想不明白为什么龙崽子在关键时刻非要把她支走,与之前与卡菲等人商议时主动要求出战对敌的态度截然两样;而那所谓的罗刹鬼式神更是连个罩面都没打,连对方是男是女都没看到。许寂澜手扶着两阶楼梯,转过脸就朝龙王和亚斯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许寂澜只觉得整颗心都被揪了起来!就见那空地正中站了个身穿黑衣的女鬼,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只到肩膀,半遮着惨白发青的面容,一件到脚的黑袍子紧裹着全身上下,两条袖子却能甩出七八米那么长。

最先冲过去的亚斯已经被她用一条袖子缠住腰身,饶是将手里的古铜利剑插*入冰层半尺,单膝跪地,一手化成狼的利爪抠入冰面,可整个人还是被那女鬼拖行着一步步向前挪动。而龙王因为之前检查她身上伤势,剑早被他丢在地上,正好在那女鬼脚边不远的地方。

许寂澜看得发怔,就见龙王和那女鬼突然同时转过身来,龙王并未多看她,而是趁这空当飞身朝那女鬼扑了过去,而跪在冰面上的亚斯则匆忙出声喝止:“殿下不可!”

许寂澜眼看着龙王飞扑到跟前,与那只剩一手可用的黑衣女鬼过了几招,接着突然向后一闪,那女鬼竟然化出半尺多长的青黑色指甲。尽管龙王已经闪的飞快,那指甲仍然挑破他肩头衣服,珍珠白色的西装布料很快烧焦了一块。

那女鬼见龙王闪过一招,原本紧闭着的嘴巴突然吐出一口浊气,另一手上的长袖瞬间自半截断裂,露出双手上十根如同利剑的指甲,朝龙王一人攻了过去。

亚斯被女鬼突然甩开的动作带的扑倒在地,蓦地松开握剑的手,三指一捻,飞快念了句咒,一只着了火的纸鸟无声朝上空飞去。

女鬼哼了一声,腾出一手就要拦截,却见一个浑圆的雪白物事朝自己掷了过来。连忙反手一挡,紧接着就发出一声怪叫,那声音嘶哑凄厉,仿佛某种猛禽的悲鸣。而那只做遮挡的惨白手掌也好似受到什么重创,掌心迅速腐蚀掉外层皮肉,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簌簌抖得不成样子。

龙王转脸一看,就见许寂澜不知何时已经将那雪精从画里释放出来,此时正站在那头雪白的驴子旁边,一只手到那驴子嘴边接着,另一只手上已经捧了三四个雪球。

龙王仍在对战,因此只能趁着闪身躲过对方攻击的功夫短暂一瞥,心里却已经有了计较,一手巧妙挡住女鬼抓过来的利爪,朝亚斯和许寂澜道:“这东西生前乃是被吊在柱上受烈火焚烧致死,所用武器唯有当初吊她起来的绫布与火焰。不过她鬼气太重,再过些时日即可修炼成鬼王,你们小心不要被它近身。”

许寂澜听了,二话不说就将右手上的三个雪球朝亚斯身上砸去。亚斯正在奋力用爪子挣开身上捆缚的黑色绫布,突然罩头砸过三个雪球,先是一懵,接着见到黑绫沾到雪球的地方有逐渐化开的趋势,也开了窍。就地一滚,利用散落在身上和地上的雪粒去融化那层绫布,又狼狈的在地上挣扎了好一会儿,亚斯才从地上站了起来,松了一口气朝许寂澜站的地方走去。

许寂澜刚从阿凌嘴巴里接出几颗雪球,就见亚斯朝自己走来,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不禁瞠大了眼喝住他:“别动!”

亚斯顺着她惊恐的目光往下一看,就见自己腰腹处不知何时已经缠绕上一层浑浊的黑气。那层黑气好像活的,正蠢蠢欲动想要往衣服里面钻去。

龙王听到许寂澜那声叫喊,抽空朝这边望了一眼,霎时低咒一声,又朝两人喊了句“速离!寻卡菲助汝祛毒!”

许寂澜一听龙王连古语都用上了,又见他脸色有异,额头鬓角都泌出汗珠,躲闪的动作也有些不灵活,而那女鬼却步步紧逼,丝毫不见惧色,知道形势已经对他们不利。再看亚斯,张着双臂不敢触碰那层黑气,青白着脸摇摇晃晃的,已经有些站不住了。

经过之前龙崽子的一番解释,许寂澜明白黏着亚斯不放的那层应该就是那女鬼身上释放的鬼气。尽管亚斯在雪球的帮助下成功从那黑绫束缚下逃脱,可还是没能免得被鬼气纠缠的命运。而龙王大概也是发现这红伞修罗鬼气太重,才着急让她和亚斯离开。

许寂澜看着龙王脸色越来越差,亚斯也隐约有敌不过那鬼气纠缠的架势,一时心里发狠,扯出驭水咒一撕为二,置于冰面,略凝气息与右手食指,对准自己左手手腕就划了下去。

一道淡粉色的痕迹显于冻得青白的皮肤之上,很快泌出一层血珠,许寂澜侧手一翻,右手交叠与左手腕侧,血的流势猛然增大。落在冰面的鲜红血液半点不往旁边流散,全部被撕成两半的符咒所吸。

黄纸吸满修道者的血液,渐渐转为暗红,其中金色光泽几度闪过,最终消弭于无形,而那红色则愈加鲜艳,置于冰蓝色的冰层之上,好似从地地下开出来的曼陀罗花。

不远处那修罗鬼闻到人血的味道,贪婪的伸了伸舌头,朝龙王吐出一口浊气,指尖的指甲猛然增长一寸。而龙王与之本就是近身肉搏,又总是顾虑小许这边的状况,一时躲闪不及,竟被罗刹鬼露出白骨的手指骨直插入右胸半寸!

许寂澜刚催动符咒浮在半空,见此情景不由心切,只觉心脏先是一痛,随后胸口一阵翻涌,尽管几度提气压抑,在念出符咒的那刻,还是没能控制的住,张口就喷出一口鲜血来。

亚斯见状大惊,也顾不得自己腰腹处黑气是否会因为做出大的动作而有所蔓延,拔步就朝小许跑了过去。

许寂澜一手捂住掠过阵阵刺痛的心口,右手在半空朝其中那截较短一些的符咒一挥,那因为主人血液浇灌而闪耀起金光的符咒立时就朝亚斯飞了过去。

符咒贴在亚斯额头正中,登时自上而下罩下一层淡金色的光芒,如同一把保护伞,将亚斯整个人护在其中。

越来越多的金光朝亚斯腰腹处的黑气聚拢过去,淡金色的颗粒先是慢慢靠拢,待黑气沉不住气一举反弹之时,瞬间金光大盛,将那层黑气团团包住,进而渐渐挤压成只有乒乓球大小的黑色气团,而外面的金色光芒则愈加耀眼。

许寂澜伸出指着的右手一直没有收回,并且调动全身三分之一的精气指挥那团金光继续。而那女鬼此时也不得不拨出一部分气力对付许寂澜的金光,于已经吃了女鬼一亏的龙王来说多少争取了些休整自己的时间。

黑气先是层层扩大,女鬼的的嘴边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微笑,许寂澜不动声色的又调动体内剩下精气中的一半,快速注入外围的那层金光。

亚斯因为全身上下被那金光包裹住,自然感应的到许寂澜调动精气的一举一动,想要出声阻止,又出声不能,且担心被那女鬼听了去,坏了三人大事。因此只能咬着唇望着许寂澜,一双漂亮的银眸氲染上淡淡水汽。

许寂澜猛地一握右手,就见那原本已经膨胀至碗口大小的黑球先是一个剧颤,随之“噗”一声爆裂开来,而那女鬼也在同时发出一声惨嚎。龙王与她面对面站在近处,几乎是眼看着她失去一整条臂膀。只剩下露出白骨的那条手臂,另一边的袖子则空荡荡摆动着。

许寂澜此时已然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却依旧咬牙撑住,抬起左手驱动剩下那条符咒,念过三遍符咒,许寂澜低叱一声“去!”那符咒仿佛长眼一般,直朝龙王与女鬼飞掠而去。

亚斯身上的金色光芒渐渐黯淡,身体也能够自己支配,略微晃悠一下,连忙朝许寂澜跑了过去。正在此时,就听龙王又喊:“去寻那红伞,用水毁之!”

亚斯眼看着许寂澜已经撑不住了,暗自咬了咬牙,还是跑到她跟前,伸手覆在她施咒的左手,很快,就见朝女鬼缠过而去的符咒上不仅出现淡淡金光,还闪现出几缕银色的线状光芒。

就在此时,两人突然听得一声金石长鸣,就见龙王微扬起脖颈,那声龙吟正是出自他口。而随着这声长鸣,整间地下室突然开始摇晃,不远处的两排书架摇摇欲坠,最后面的一排向前倒下,随之地下室的东西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一排压一排,很快,目所能及之地,已是一片狼藉。而中央的空地范围也大为缩减。

站在许寂澜和亚斯旁边的雪精耳朵一抖,两条前腿战战发抖,喉咙里却一连发出数声清泠的细声鸣叫,好像在应和龙王先前发出的那声长吟。

许寂澜好像听到什么东西在迅速朝这里涌来,还来不及细想,就见那女鬼惊慌的退开,转而跑到被最前面那排书架压倒的地方寻找着什么。

龙王转身朝二人看来,脸色难看的让人担忧,走路的动作也极为缓慢。而身后那女鬼一时弯腰找寻,一时好像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提起上身,似乎在与什么力量努力抗衡着,就好像不听话的提线木偶。

亚斯的耳朵尖一动,放开许寂澜的手就去扶龙王。三人刚走到楼梯口,就见一股清流沿着之前小许来的路奔流而来,淹没了倒塌的书架和倒在地上的箱箧,有如江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大水迅速淹没那正在找寻着什么的红伞罗刹,而原本漂浮在半空的驭水咒如有神助,在空中一个旋转,引领着由四面八方涌过来的清流直朝那女鬼飘了过去。

亚斯扶着龙王,另一手拽着许寂澜快步走到楼梯一半,原本即将淹过来的水流此时如同落潮一般退了回去,露出冰蓝色的冰面。所有的水都朝女鬼包围过去,渐渐形成一个椭圆形的巨大水球。水球之中不时传来女鬼凄惨的嚎叫,那声音里充满了惊恐、不甘以及难以置信。随着叫声渐渐消歇,就在许寂澜以为那女鬼已经不行了的时候,原本紧紧缠裹的水球突然从中一剖为二,黑衣女鬼湿淋淋的从里面飘了出来,浮在半空中,垂着脑袋正对着三人。

许寂澜心中悚然,刚要叫跑,就听龙王有些虚弱的声音从身旁传出:“汝既明了,去寻那罪魁祸首便罢。”

女鬼的头又低了一些,好像在做一个点头的动作,许寂澜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见那女鬼身形一闪,空中已无一物。而那水球也随之消弭不见。地下室里的东西倒的倒,淹的淹,无数珍奇玩物摔碎毁坏,唯独原本那让人彻骨的鬼气半点不剩,取而代之的是残留在空气中的淡淡水汽。

许寂澜有些不明所以,转身刚要问,就见龙王面朝着她抿唇一笑,闭上眼就朝她身上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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