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找到那个孩子的灵魂的,你们猜的没错,跟着丁梦的的确是那个因为烧伤而去世的孩子,”当天下午,葛友文便打着哈欠出现在了几人的面前,在看到三人探究的目光后,葛友文又说道:“不过有一个情况必须要和你们说一下,那个孩子生前可能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所以很抗拒和陌生人的接触,我特地找了一个生前是做幼师的朋友过来帮忙,可是并没有任何用处,那孩子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说,我那个孩子带来了,”葛友文指了指自己身后,道:“你和和她聊聊吧,看看你们有没有本事问出些什么来吧。”
冷炎从治疗室之中探出半个身子看着站在葛友文身后那个一脸警惕的小女孩,而后便缩回了身子对身后的丁梦和聂海平说道:“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两个人吧,和这个年纪的孩子交流还真的不是我的强项。”
丁梦一脸迷茫地看了看几人,而后也坐回到了椅子上,道:“我觉得我们还是靠聂海平吧,我压根就看不到那个孩子。”
听到丁梦这样说,聂海平推开挡在门口的葛友文,而后继续说道:“我记得我这儿还有一些犀角香,你等会儿我去找一下,”离开治疗室的聂海平一边在自己仓库之中翻找着余下的那点儿犀角香一边无奈地嘀咕道:“这些犀角香都已经存放了这么多年来,没想到这一段时间全都用光了,本来还打算留个纪念呢。”
聂海平回到治疗室后点燃了犀角香,站在门口的葛友文顺手关上了治疗室的门,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看起来有些清瘦的女孩便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小女孩怯生生地打量着周遭的环境,站在女孩对面的丁梦也在打量着这个女孩,这孩子面容清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更是极为漂亮,这女孩还活着的时候一定是个十分招人喜欢的孩子,只不过那女孩身上明显的烧伤痕迹看得丁梦不由得有些心疼,小的时候自己嘴馋偷偷溜进厨房偷吃东西的时候就曾经被滚烫的热油烫伤了手腕,直到很多年在之后,手腕被烫伤的位置还留有一个极为明显的痕迹,年轻的女孩子素来爱美,上了大学后丁梦便在手腕烫伤的位置上纹上了一朵玫瑰以此来遮挡小时烫伤留下的伤痕,时间久了,丁梦也就渐渐忘记了童年时代那一段不太美好的经历,丁梦看了看对面的女孩,而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忽然之间丁梦便又回忆起看记忆之中那一次烫伤给自己带来的疼痛是何等的尖锐难耐,以至于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厨房成为了丁梦心中的一块阴影,或许是因为曾经感同身受,因此丁梦甚至不敢想象在生命一点点走向终结的那段时间里,这个清瘦的小女孩究竟经历了多少痛苦和煎熬,对于一个孩子而言,那实在是太过于残忍,丁梦本是打算抬手拉过那个小女孩,可是丁梦的手臂刚刚抬起那个女孩便一脸惊恐地躲开了她,看到这一幕,余下的几人皆是眉头紧锁,那样惶恐不安的神色本不应该出现在这样一个不到七岁的孩子的脸上,一阵不安忽然在丁梦的心中升起,丁梦侧头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冷炎,只见冷炎也是一脸严肃的模样。
冷炎看了看那个躲在角落里的女孩,而后又看着桌上燃烧着的犀角香,道:“你们有人知道这个女孩父母的情况吗?看着孩子这情况,从她口中探听到什么消息可能要费些力气,我们还不如直接从大人身上入手呢,以我和丁梦的身份去找她父母聊聊倒也说得过去。”
“这女孩名叫阮秋,家里经营着一家小餐厅,不过……”葛友文看了看几人,道:“丁梦,你先陪这个孩子在这儿待一会儿,放心她不会伤害你的,”说完这话后葛友文又推了推聂海平和冷炎,道:“有些事情不太方便当着孩子的面说,我们出去聊聊吧。”
聂海平带着冷炎和葛友文一同去了另外一间空着的治疗室,葛友文坐在沙发中央颇为严肃地说道:“那女孩的亲生母亲在分娩的过程之中突发大出血去世里,在孩子六个月的时候她的父亲再婚了,女孩的继母家里有点儿小钱,他们结婚之后女孩的父母便出钱给女儿女婿开了一家饭店,她的继母说是因为方便照顾她就一直都没有生育,”葛友文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二人,道:“我知道你们刚刚在怀疑什么,那女孩生前一定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可是家暴是不可能的,上午的时候我抽时间去看了一下她父母的情况,她们夫妇二人并没有告诉阮秋她亲生母亲已经去世的事情,她那继母也一直把她当成亲生女儿看待,最大程度上给了阮秋最好的物质生活和自己全部的关爱,她的外公外婆也都十分宠爱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孙女,按照我那边的资料来看,阮秋的亲生父亲和继母是高中同学,而且他们都是彼此的初恋,高中毕业之后两个人一个出国留学一个留在本地,因为距离的原因自然也就分手了,因为有旧情,所以阮秋的继母丝毫不介意养育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这个阮秋对于外界这般惊恐的原因应该并不是来源于家庭。”
“我前几天才给一个被家暴的孩子验过伤,所以这一次免不了就想到这方面了,”即便是这样,冷炎还是有些担心,道:“不过我还是得多嘴问一句,你这消息的准确度高吗?”
“我只能查看到些文字资料,”葛友文颇为严肃地说道:“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建议你们再去实地调查一下,如果确定消息的准确性没有问题我们就要从其他地方着手调查这件事情了,”葛友文叹了口气,道:“既然阮秋已经离开了人世,她的身世就永远不要让她知道了。”
“我们有分寸,”冷炎点了点头,道:“回去吧,我怕丁梦那边会出什么问题。”
“知道你担心她,”葛友文笑着拍了拍冷炎,道:“对于丁梦来说阮秋那小鬼不存在什么危险的,只要阮秋和她保持一定距离她就不会在发烧了,你放心好了。”
回到了那间治疗室之中三人便看到丁梦正隔着桌子和那个阮秋不知在聊着什么,桌上的犀角香依旧在燃烧着,聂海平一脸心疼地看了看自己所剩无几的犀角香,而后又看了看丁梦和阮秋这来自于两个不同世界的家伙有些费力的交流着。
聊天的间隙丁梦抬起头看了看坐在一旁的三人,在三人的聊天内容应该是不方便对那个站在角落之中的女孩透露,因此丁梦也就没有多问什么。
待那犀角香燃尽,聂海平一脸心疼地收好桌上的香炉,而后看着葛友文挂着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看着那个叫阮秋的小女孩,聂海平伸手推了推坐在自己身边的丁梦,道:“你跟我来。”
丁梦跟着聂海平来到了隔壁的治疗室之中,在聂海平简单说明了那个孩子的情况之后,聂海平便继续问道:“你那边有没有什么收获?”
丁梦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刚刚也看到了,那孩子对陌生人很抗拒,我也没什么办法。”
聂海平叹了口气,道:“阮秋那孩子应该是再收到某种伤害之后封闭了自己,这种问题最麻烦了,你想想曾经的冷严就知道了,那家伙究竟经历郭谢什么我们至今都不清楚,对于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而言,创伤后留下的阴影会更为严重。”
丁梦看了看葛友文,忽然开口说道:“不然你亲自出马吧,冷严那不就是你搞定的吗?”
“冷严当时并不排斥心理医生,而且当时她很积极地配合治疗,而这个阮秋的情况不一样,这孩子应该把自己彻底封闭起来了,想要从她口中得到结果就必须取得她的信任,相比之下你更合适一些,”聂海平看着丁梦,道:“你就把这件事情当成是自己实习期的一部分吧,毕竟这种情况你以后说不定会在工作岗位上遇到的。”
丁梦点了点头,道:“好吧,我尽量试试,可是没有了犀角香我完全看不见她啊。”
“这件事情让葛友文想想办法吧,”聂海平拍了拍丁梦,道:“这个阮秋之前一直跟在你的身边,这一段时间她对你应该也已经慢慢熟悉起来了,这种情况下由来和她聊是最好的选择,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随时来找我。”
“我只想和阮秋好好聊聊,你们可不要让我看到其它奇形怪状的灵魂,我可没有你们那么强的适应能力,”丁梦笑了笑,道:“我想这件事情对于葛友文而言应该也不是什么太过困难的事情吧,毕竟他们那边有很多奇奇怪怪的黑科技的。”
“一会儿你自己和他说吧,”聂海平点了点头,道:“不过这对于葛友文而言确实不是什么难事,你就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和阮秋沟通吧。”
面对这样一个把自己封闭在属于自己的小世界之中的孩子,几人一时之间也都是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