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葛友文的这一段时间里,聂海平一如既往地接诊几个患者,有事儿没事儿地调戏个小鬼,日子过得倒也有滋有味。而冷炎也在警方成功破案后看着鬼差带走了那个被害者的灵魂,他的办公室再一次恢复了往日的安静,没有了咋咋呼呼的丁梦和那个总是油嘴滑舌的葛友文,生活之中好像真的少了点儿什么。
不过这样的平静并没有持续太久,葛友文便再一次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聂海平的诊所之中。
刚刚送走一个患者的聂海平一回头便看到那张如纸般惨白的脸,即便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聂海平也不由吓了一跳。
伸手推开了倒吊的门框上的葛友文,聂海平有些无奈地说道:“你好歹也是一只七十多岁的鬼了,能不能不要每一次出场都这么非主流!”
“你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我作为一个鬼可以主观控制的,”葛友文再次坐到了聂海平那个真皮座椅上之后又说道:“那个比屏蔽仪更加奇葩的干扰器已经做好了,下面已经试验过几次了是,说是效果还不错,我们头儿已经让我拿过来用了。”
“所以呢?你找到那个吴杰了?”
“发现了疑似吴杰的魂魄,”葛友文道:“我们的人已经在他出没过的地方守着了,不过我有特地提醒他们不许打草惊蛇,毕竟我要查一下这个吴杰费尽心思跑上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们就不怕他跑了?”
“你也太小瞧我们鬼差了吧?”葛友文一脸不满地说道:“让他跑一次就算是,还想有第二次,那让我们这些鬼差的面子往哪儿放啊。”葛友文想了想,继续说道:“更何况,来抓他的鬼差年纪最大的你见了都得叫声前辈,他吴杰再怎么经验丰富还能比我们强吗?”
“其实我倒是觉得除去他的儿子之外他应该也没有什么理由不顾一切的跑上来了,”锁好诊所的门后聂海平又给冷炎打了电话告诉他下班之后直接来诊所,弄好了这些事情之后聂海平才继续说道:“若是不想在地狱服刑的话他应该早就跑了,早几年下面的守卫好像没有现在这么严苛才是。”
“谁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那种鬼的思维模式自然和我们不一样,如果他不是为了他的儿子过来的,那么贸然把他抓回去或是直接让他彻底消失都可能会引起蝴蝶效应,我可不想冒这个险。”因为曾经的经历和身份,无论是作为人还是鬼差,这葛友文的都顾虑周全,每一次行事之前,他总会会都方面权衡利弊,阴间的官员也就是因为看中了这一点才会在听说他不想投胎之后便直接将他留了下来。
“如果不是为他的儿子的话,那么他跑上来应该就不是为了什么好事了,”聂海平叹了口气,道:“起码他的原因和你一定不一样。”
“废话!”葛友文愤愤不平地说道:“如果他的有我们这样的思想觉悟的话怎么会去做汉奸!”
“我知道你恨他,但是也没有必要每一次都一副要吃了他的表情吧,”聂海平笑着伸手揉乱了葛友文仔细打理过的头发,在看到那个靠在霸占着自己椅子的鬼差炸毛之后这才继续说道:“那种劣等的灵魂你吸收了也不消化。”
葛友文对着自己特制的镜子重新打理好了头发之后才开口道:“就他那种鬼,判个三百年都算是轻的,要我说就应该把他封印到不周山去,永世不得超生才对。”
“当年他那些同行们都是怎么处理的?”
“吴杰算是判的轻的。其他的人下来之后要么是永世不得超生要么就是在下面关个几百年之后投胎投了苍蝇老鼠一类人人喊打的东西,和之前那一世的处境倒也差不多,唯一让我们觉得烦的就是等到他们投胎之后一定很快就又下来了。”
“等那位徐夫人的预产期快到了的时候咱们一起去医院吧,”葛友文凑到聂海平的身边,道:“作为一个活了千年的人来说,你虽然可能没什么好奇心了,但是给无聊的生活找点乐子不是也不错吗,何况吴杰可是汉奸,现在这世道还真没几个人见过这种特殊工种呢。”
聂海平无奈地推开了身边的移动制冷器后继续说道:“所以你觉得我是怎么从那个年代过来的?深山老林里面隐居还是冬眠?”
“你我还真的挺像知道当年是做什么的啊,像你这种以各种身份职业混日子的人也够累的了。”葛友文耸了耸肩,道:“一句话,去不去!”
“去,”聂海平一脸无奈地说道:“如果不打算过去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找冷炎过来,明天就是徐夫人的预产期了,我们总要商量一下对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