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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温斯顿梦见了母亲。

他觉得,母亲是在自己十岁或十一岁时消失的。她身材高挑、举止优雅、沉默寡言、做事不紧不慢,有着一头漂亮的金发。他对父亲的印象则较为模糊,只记得父亲又黑又瘦,总穿着笔挺的深色衣服(温斯顿记得很清楚,父亲的鞋底非常薄),戴着一副眼镜。他们两人都在50年代的一次大清洗中消失了。

现在她母亲正坐在他下面离他很远的某个地方,怀里抱着他的妹妹。他一点也记不得妹妹的样子了,只记得她是个瘦小孱弱的婴儿,总是不声不响,长着一双警觉的大眼睛。母女两人都仰起头看着他。她们在地底下某处,例如在井底,或在一个很深的墓穴中,而那个地方虽然现在已经够深了,但依然在不断下沉。她们在一艘沉船的大厅里,透过渐渐变黑的海水仰望着他。大厅里还有空气,三人依然可以互相望见彼此,但她们仍在不停下沉,沉入绿色的水中。不一会儿,海水将吞噬她俩,从而永世不得相见了。他在有光有空气的地方,而她们则被吸入海底死去,她们之所以沉到了下面,是因为他在上面。他们彼此都知道这一点,他能从她们的脸上看出来,她们是知道的。无论从脸上还是心里,她们都毫无责备之意,唯有一种认识,即她们必须死,这样他才有可能活下去,这是无法逃避的客观规律。

温斯顿记不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在梦中知道,母亲和妹妹为了他牺牲了自己的性命。有这么一种梦,虽然保留了梦境的特质,但又为个人的精神生活做了补充。梦醒后,梦中发生的事情和想法依然新鲜并且珍贵,这个梦就是这样的。温斯顿猛然意识到,大约三十年前母亲的死是一个悲剧,令他无比悲伤,而这种事情现在几乎不可能发生了。他认为悲剧属于遥远的过去,当时世上仍有隐私、有爱、有友情。当时家庭成员之间会无条件地相互扶持。关于母亲的记忆之所以让他肝肠寸断,一方面是因为母亲对他的爱至死不渝,而他当时因为太过年幼自私,不知反哺;另一方面还因为母亲是以一种他现在记不起来的方式,为了一个私人的、至死不变的忠贞观念牺牲了自己。这样的事情,他觉得在当今是不可能发生的。当今世上只有恐惧、仇恨、痛苦。没有高贵的情感,没有深沉、难以言表的悲伤。他似乎从母亲和妹妹的大眼睛里看到了这一切,她们透过几百英寻[1]绿色的海水仰望着他,并且还在不断下沉。

突然,他站在了一片草地上,草很短,富有弹性。时值夏日傍晚,夕阳西斜,阳光给大地铺上了一层金色。这个场景在他梦中出现多次,使他一直无法确定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他醒过来回想时,将其称为“黄金乡”。这是一块被兔子啃得乱七八糟的古老草场,有一条小路从中间蜿蜒穿过,到处都能见着鼹鼠洞。草场另一头有一圈参差不齐的树篱,榆树枝在风中微微颤动,树叶繁茂,像大团大团女人的头发。虽然看不到,但附近有条小溪,清澈的溪水缓缓流淌,柳树下的池塘里有雅罗鱼在游弋。

那个黑发少女穿过草场向柳树走去。她一下子把身上的衣服扯掉,轻蔑地扔到一边。她的胴体雪白光滑,但却没有勾起他的任何欲望,事实上,他的目光几乎没有落在她身上。此刻充满他内心的是对她把衣服扔到一边这个动作的钦佩。这漫不经心地一抛,动作如此优雅,似乎像要摧毁所有文化、所有思维方式。仿佛老大哥、党、思想警察就在手臂华丽的一挥之下烟消云散。这也是古时才有的动作。温斯顿醒来,有一个名字几乎脱口而出:“莎士比亚。”

电屏发出刺耳的口哨声,保持着一个音高,一直持续了三十秒。现在时间是早上7点15分,是办公室工作人员的起床时间。温斯顿挣扎着起了床——他一丝不挂,因为外围党员一年只有三千布票,而一件睡衣就要花掉六百布票——从椅子靠背上抓起一件颜色泛黄的汗衫和一条短裤,套在身上。还有差不多三分钟时间,广播体操就要开始了。就在下一刻,他就因为一阵急促的咳嗽弯下了腰,每次起床他都会经历这一番折磨。咳嗽把他肺部的气体完全清空了,他得躺在地上做好几次深呼吸才缓得过来。咳嗽使得他青筋暴起,静脉曲张溃疡又开始痒了起来。

“三十到四十岁年龄组!”一个尖锐的女性声音大声喊道,“三十到四十岁年龄组!请各就各位。三十到四十岁年龄组!”

温斯顿迅速站到电屏前,电屏上已经出现了一个年轻女子的形象,女子体型消瘦,但全身肌肉,穿着紧身上衣和运动鞋。

“曲臂伸展!”她语速飞快。“跟我一步一步来。一、二、三、四!一、二、三、四!跟上节奏,同志,打起精神!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那阵急促的咳嗽并没有将那个梦留下的印象清除干净,而体操富有节奏的动作反而使其变得更为清晰。他一边机械地前后摆动自己的手臂,一边面带坚定又喜悦的表情,因为这样子做广播体操才是得体的。他试图在模糊的记忆中搜寻儿时的片段。这是一件无比困难的事。50年代之后的一切记忆都渐渐褪去。因为没有外部的任何记录可以参考,就连他自己的生命轨迹都变得不再清晰。他只记得一些甚至可能并没有发生过的大事件,记得事件的每个细节,但无法捕捉当时的气氛,而且有很长一段空白期,对此他一无所知。当时,一切都是不同的,哪怕是国家的名字和疆域也是不同的。比如第一空降场,当年就不叫这个名字,而是被称为英格兰或不列颠,不过伦敦一直被叫作伦敦,对这一点他颇有把握。

温斯顿记不清自己的国家什么时候没有打仗,但很明显在他小的时候,和平持续了挺长一段时间。因为他儿时的记忆中里有空袭,而那场空袭是出乎当时所有人预料的。也许就是那个时候,原子弹落在了科尔切斯特。他不记得空袭这件事,但他能记得父亲拉着他的手向地下逃,他们一直往下逃啊逃,逃往地底深处的某一个地方。螺旋梯在他们脚下哐哐作响,他们不断绕圈。终于,他走不动了,开始哭泣,于是他们不得不停下休息。他的母亲,梦游似地慢慢走着,被他们甩开了一大段距离。她正抱着他的妹妹——或者仅仅是一卷毯子:他不确定妹妹当时有没有出生。最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吵闹拥挤的地方,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地铁站。

石板地面上站满了人,其他人则层层叠叠地挤在铁床上。温斯顿和他的父母寻找到一块空地,他们身边的铁床上坐着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妇。老头穿着笔挺的深色西装,后脑勺上扣着一个黑色布帽,满头白发,他脸色通红,蓝色的眼睛里噙满泪水。他浑身散发出金酒的气味,酒气就像要从毛孔中散出一样,人们甚至会觉得他眼中的泪水也是酒。尽管老人醉醺醺的,但他黯然神伤,看得出来,他的悲伤是真实的,让他肝肠寸断。从一个孩子的角度,温斯顿觉得老人身上一定发生了一场可怕的、无法原谅亦无从挽回的灾难。而且似乎温斯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某个老人深爱的人——也许是他的小孙女——死了。每过几分钟,老人嘴里就不停念叨:

我们就不该信他们。我早就说过,孩子他妈,是吧?这就是信他们的结果。我一直这么说的。我们就不该相信他们这些混蛋。

但他们不该相信哪些混蛋,温斯顿记不起来了。

差不多那时候开始,战争就一直在持续。尽管严格来说并不是一场战争。在他小时候,伦敦城里打了几个月混乱的巷战,有几场战斗他还记得很清晰。但追溯整段历史,他根本无法说清楚在某一特定时间,是哪两方在交战。因为除了现在的战争联盟之外,没有任何书面或口头的记录说明还存在着其他的联盟关系。比如当今,1984年(如果今年是1984年的话),大洋国正在和欧亚国交战,与东亚国结盟。没有任何人在公开或私下的场合承认这三个国家在任何时候有过不同的联盟关系。事实上,温斯顿很清楚,就在四年前,大洋国就与欧亚国联盟,和东亚国交战。但这只是他自己的观点,他之所以会这样想,是因为他的记忆没有被完全控制。根据官方的说法,大洋国从未改变过联盟关系。大洋国正与欧亚国交战,因此大洋国一直与欧亚国处于战争状态。当下的敌人代表着彻头彻尾的邪恶力量,因此不论从前还是未来,与其达成协议都是绝不可能的。

他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这时他正用力让肩膀向后伸展,这样的动作他已经做了近一万次(双手放在臀部,扭着腰,这个练习据说对背部肌肉有好处)。可怕的事便是一切可能都是真的。如果党插手过去,并说这件事或那件事从未发生过,那这将比单纯的拷打和死刑更为可怕。

党宣称大洋国从未与欧亚国结盟过。温斯顿·史密斯却知道,大洋国在四年之前还与欧亚国处于结盟状态。但这种认识的根据在哪里?仅在他的意识里,而这种认识不管怎样都会被很快地抹杀。如果其他人都接受了党的谎言——如果所有的记录都口径一致——那这样的谎言被录进了历史,最终就会成为真实。“谁控制过去,”党的口号如此说道,“也就控制了未来;谁控制当下,也就控制了过去。”答案是过去尽管说是可以改变的,却从未被改变过。只要是真实的东西,就永远都是真实的。这点很明确。他们要做的仅仅是不断战胜你自己的记忆而已。他们将此称之为“控制现实”。用新话来说,就是“双向思维”。

“稍息!”女教练吼道,声音稍稍和善了一点。

温斯顿垂下双手,缓缓吸气。他的思绪飞到了错综复杂的双向思维世界。知道的同时一无所知;无比诚实地说着精心编织的谎言;理所当然地同时持有两种观点,哪怕深知这两种观点互相矛盾,却仍然全盘接受;用逻辑驳斥逻辑;批驳道德的同时却又声称自己是道德的;相信民主不可能实现的同时相信党捍卫着民主;在应该忘记的时候忘记,在需要的时候再记起,接着又立即将其忘记,最重要的是,将方法运用于方法本身。这便是极微妙之处:有意识地将自己催眠,接着将刚才自我催眠这件事也忘掉。哪怕理解“双向思维”这个词,都要用到双向思维。

女教练又一次叫他们立正。“现在我们来看谁能碰到自己的脚趾!”她兴奋地说。“同志们,请大家弯下腰去,呈一个直角。一、二!一、二!……”

温斯顿恨极了这个练习,每次做这个动作,他脚跟往上到臀部这一块就钻心地疼,而且经常做完后就剧烈地咳嗽。他从沉思中获得了些许快乐,他意识到过去不仅仅是被篡改了,而是被完全摧毁了。在除了记忆之外,完全没有其他记录存在的情况下,如何来证实哪怕是最显而易见的事实?他试着回忆具体在哪一年自己第一次听说老大哥。他觉得一定在60年代,但无法确定。毫无疑问,在党史里,老大哥有史以来就是革命的标志与领袖。他的功勋被渐渐向前推移到了传说中的三四十年代。当时资本家们头戴圆柱形的帽子,搭乘亮闪闪的轿车或坐着有玻璃窗的马车在伦敦街道上穿梭。无从知晓这样的传闻到底有几成是真的,几成是捏造的。温斯顿甚至无法记起党是什么时候成立的。他确信自己在1960年之前从没听说过“英社”这个词,但这个词的旧话形式“英国社会党”是在此之前就有的。一切像笼罩了一层迷雾。的确,有时候,他可以确切地指出一些说法是极其荒诞的。比如党史上讲飞机是由党发明的,这不是真的。他记得飞机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有了。但他无法证明,因为没有任何证据。他一生中只有过一次,掌握了能证明某一个史实被篡改的力证。在那种情况下……

“史密斯!”电屏里泼妇似的声音喊道,“6079号,温斯顿·史密斯!对,说的就是你!弯下腰!你是能弯得更低的。卖力点!弯下去!这样就好多了,同志。现在稍息,全班人员看我。”

一瞬间,温斯顿汗流浃背。但他脸上依然不露声色。千万不能流露出失望的神色!千万不要露出仇恨的表情!一个眼神就可能暴露自己。他站着看女教练双手伸过头顶——姿势谈不上优美,但非常干净利落——然后弯腰,用手指第一个关节扣住脚尖。

“就是这样,同志们!这就是我想要看你们做的。再看我做一遍。我现在三十九岁,是四个孩子的妈。看。”她又一次弯下腰。“你们看,我膝盖没弯。如果你们想做,一定也能做得到。”她直起身来后,又加了一句,“所有四十五岁以下的人,绝对都能碰得到自己的脚尖。我们不能光荣地在前线战斗,但至少可以保持健康。想想那些在马拉巴前线战斗的小伙子们吧!还有漂浮堡垒上的水兵们!想想他们要忍受的艰苦。再试一次,这就好多了,同志,好多了。”女教练加了一句鼓励的话,因为温斯顿忍受着肺部的不适,成功使膝盖保持不弯,碰到了自己的脚尖,这是他这几年里第一次完成这个动作。

注释:

[1]英寻:深度单位。1英寻≈1.83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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