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的期末考试我前所未有地后退了近二十名,而绢离,依然是全校第一。
我的自信满满到最后竟然有了这样的收获,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妈妈,然而这又是必须要面对的。
放暑假的第一天,妈妈对我说:“补习班已经找好了,高一是基础,刚开始就这样的成绩可不行!”
我只能默默地点头,我知道,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了,我可以用来和妈妈讨价还价的资本都被我挥霍干净了。
也许是妈妈见我这么服从又有些于心不忍,这个她女儿向来的脾气有些相左,于是坐在我身边,语重心长地说:“暖啊,上次关于你和翟洋的事我没说你什么,是因为你是个孩子,有些事情总是要自己去经历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得到,你正是不相信大人的年龄。而妈妈的作用就是在你不小心走路打滑的时候扶你一把。没什么大不了的,暖,妈知道你多聪明,一用劲,这成绩还会上来的。只是有些事,你以后要分得清轻重了。”
妈妈说话的语气太过于正经了,我都有些不习惯。于是我抬头看着她,嬉皮笑脸地说:“你怎么了?有这么严重吗?我没觉得啊?”
妈妈一听,敲了下我的脑袋,说了句你这孩子就出去了。
是啊,我这孩子,我这孩子注定是妈妈的灾难,也是妈妈的幸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便不再是那个一进家门就赶紧像妈妈汇报学校的一点一滴的小女孩了,我把更多的心事说给我觉得更贴心的知己听,我把更多的情感经历写进日记了,却只是不想说给妈妈听。然而无论在什么时候,最了解我的,总是妈妈。
去补习班的那天才知道楚路也报名了。
下课一起回家的时候,我看着楚路那开心的笑容,不解地说:“有些人真是很奇怪,我说我跟从小到大总是一个班就算了,连补习班你都要继续跟我一起,你楚路的光辉人生里真是到处都有我青暖的影子啊!您老就不觉得烦得慌?”
楚路一瞪眼,说道:“鬼丫头,又找打是不是?”
我一吐舌头,嘲弄他说:“也就有欺负我的本事!哼!”
我以为他真的会伸手来敲我的头,他和我妈妈都有这一爱好,总以为我的脑壳是钢筋水泥做的。
可是他却没有,他忽然笑了,并且开心地甩了甩他那不长不短的头发,松了口气般,忽然很感慨地说道:“这样多好,我以为你不会再这样跟我说话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