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一踹一跳的回来,骆烈心里积起一股怒气,明明就有事发生,她却装作什么都没有!
“走吧,继续赶路。”朵朵跳上“火炼”,双手搂住骆烈的腰。
“朵朵,出什么事了?”骆晶晶挂着泪水的脸上布满担忧,一悲一喜间的差别太大。
“没事,娘,咱们赶紧走吧,天黑之前能赶到。”朵朵摇摇头什么也不说,双腿夹一夹麟腹催促;“火炼,走了。”
她拒绝回答之意已很明显,骆晶晶没办法再继续追问,看向儿子。
“走!”骆烈的表情很是阴冷,推着她的脸正视前方。
“火炼”奔起,前行。
待二人都面朝正前方时朵朵的脸上才露出一抹苦涩,怕是这苦涩已通过手指传达给了骆烈。
傍晚时分,三人抵达骆府,骆府上下一片哀悼,白色布满视野。
滑下麟背,骆晶晶抱着女儿飞快的往府里跑。
骆烈、朵朵先后而下,骆烈欲迈步往里走,却被人从后面拉住了手腕。步定,身回。
朵朵痴痴的凝望着他的俊颜,双目中有着几许迷蒙,有着几许甜蜜,启唇言语,声音很轻、很柔,“骆烈,你喜欢我吗?”
骆烈不语,定定的望着她,好几秒钟之后才所问非所答的说道:“出什么事了?”这是他第一次关心,关心的深沉,关心的凛然。
摇摇头,朵朵嫣然一笑,撒娇道;“我先提问的,你要回答。喜欢我吗?”
她期盼渴望的眼神令骆烈沉默不语,不止心沉了,就连眼睛的光泽也沉如深潭,让人摸不清、探不明。
静望,对视许久,朵朵心中苦涩蔓延开来,通达四肢百骇。带着苦不堪言,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骆烈没有拒绝,近距离四目相望,一个幽深,一个复杂。
唇与唇之间的贴吻持续十秒左右,朵朵抽离唇,松开扣住他的手,笑着转身。
心一慌,骆烈下意识伸手去抓,但,只抓到了一缕柔和温暖的白光,其余的什么也没有。
将他母子二人安全送至此,朵朵走了,没有留下只字片语。
骆烈的手伸在半空中僵着,手心里还攥着抓住的白光,白光从他指缝间一点点流泄,荡然无存。他有点傻,有点呆,有点怔,盯着空了的掌心静立着一动不动。
骆府的前厅已变成灵堂,哭声笼罩府上的天空,一口厚棺停在厅中。
跑进来的骆晶晶收住脚步,止住的泪水二次翻涌,泪水极快的模糊了她的视线。
跪在棺前,头系白布年过半百的管家听见脚步声一边哭一边回身望,见着她一下子便扑了上去,跪在她脚前放声嘶喊,“大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骆晶晶身形一晃再晃,险些摔了怀里的女儿,双唇上下颤抖,音律破碎不堪,“吴、吴伯……”
“大小姐,呜呜,你快去看看老爷……呜呜……”管家泣不成声,趴在地上大声,肩膀哭颤抖擞。
骆晶晶脚步踉跄的越过他,一步步朝厚棺走去,越是走近越能看见棺中景象。“咚!”一声响,双膝跪地,左臂抱着女儿,右手颤抖着伸入棺中。
骆志敬穿戴整齐的躺在棺材里,面容安祥,与睡着无异。
手儿轻抚上父亲脸庞,骆晶晶泪如雨下,若不是这冰冷僵硬的手感,她真会认为老天爷跟她开了个大大的玩笑。
管家跪在地上往前行,行至她身旁哽咽含糊不清的哭道;“老爷是昨儿个清晨过世的,在梦里就去了……”
此言一出骆晶晶即刻一头撞在棺缘上,巨大的撞音在灵堂内回荡。“爹爹爹……”悲痛凄历的嘶喊响彻骆府,惊得夕阳恐惧的闪失身影。
天色,黑下……
骆晶晶做梦都没想到阔别一年后得来的却是死别,无法接受父亲就这样撒手人世的事实,他才50岁,去得太早了!“呜呜……呜呜……”额头贴着棺材哭得甘肠寸断,纵然有再多解不开的心结也随着这一刻的降临而散,淡了。她不希望父亲死,一点也不希望!
管家用布满皱纹的手试着眼泪,悲痛不已,一边哭着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老爷近几年心……心脏不好,时常心痛……老爷就这么去了……大小姐……大小姐……”说到最后泣不成声,低着头难听的呜咽。
骆烈踏入灵堂,立在堂口望着跪地痛哭的娘亲,目光在灵堂扫视一圈后落在棺材上,唇边不着痕迹的泛起一丝嘲讽。伤感?没有。悲痛?更没有。他巴不得骆志敬早死,骆志敬对娘亲的残忍他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一点他与苍狼可畏同出一辙,心眼儿忒“小”!
听见脚步声,管家哭着抬头,见着他当下止住哭音,直勾勾盯着瞧,好一位冷酷狂野的男子!好半晌,不明所以的哑声问道:“这位公子,你是……”老爷的交往中没见过有这么一号人物啊。
骆烈扬起下巴指指娘亲,冰冰冷冷的哼道:“我是她儿子。”
此言一出管家眸瞠大,嘴张大,倒抽口气,大小姐与苍狼的儿子!
不理会他的愕然,骆烈径自朝娘亲走去,从她怀里抱过骆灵钰。
骆灵钰很安静,张着两只凤眼望上空,樱桃小嘴自然阂闭,眸清澈,却有点冷。
扫向棺材中的死人,骆烈心下冷哼,路青真会算计,刚好利用心痛这一点催死了骆志敬。算骆志敬好狗病睡着去,否则醒着还不晓得会有多痛。他可没心思奔丧,抱着骆灵钰迈出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