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臣妾说着玩的,只是总得让他赔偿一些才是……”听皇上冷笑,封昭仪这才知道事情有些不妙,可还是抱着一线希望继续坚持自己的赔偿理念,想着敲上官家一竹杠,谁叫自己娘家比不得人家根基深厚呢。
“好,朕今日便应了你,你好好回宫休息去吧。”司徒俊本欲发怒,却忽然瞅见封昭仪的肚子,心想为了子嗣暂且忍耐这女人一次。
“什么?赔偿封子昌五千两银子的医疗费?”罚一年俸禄倒也罢了,反正还没看见这俸禄的影,对阿宝来说根本无关痛痒,一听皇上又下旨让上官家拿出五千两银子赔偿封子昌,阿宝顿时气得一蹦三尺高。
“皇上这手的确有些……”黑,真黑啊……上官博闭眼低叹了一声,心想谁叫那怀了皇上骨肉的不是自家女儿呢。
五千两银子那是什么概念?
五千两银子可以再买出一座上官府来了。
虽说上官一族是大齐四大家族之一,可到上官博这一代几乎就只出不进了,坐吃山空也得有个限度。一下子就是五千两,皇上女婿你可真狠啊!
“爹,您老先别心痛银子,咱就先遵旨把这五千两银子送给封家。”上官宝黑眼珠转了几转,见老爹一脸心疼肉疼的样子,突然开口劝道。
咦,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老实起来了?
上官博乍听宝贝儿子说出这么服软的话,有些不肯致信。
银子送出去后,上官宝变得出奇的安静,每天吃饱喝足后,除了破天荒地帮着上官老夫人捶捶背,对老爹也是一副听话的好孩子样。
这让上官博很有些不适应,在这黑脸小子毕恭毕敬奉完某次早茶后,上官博终于忍受不了这风雨前的寂静,砰地一声将茶杯顿在桌子上道:“说,你小子到底打得什么鬼主意?我就不信五千两银子送了人,你就会这么老实。”
“爹,喝茶,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吗?五千两银子毕竟不是小数目,爹爹心疼,儿子心里也不舒服,可是给都给了,又不能跟人家要回来。”阿宝笑模笑样地重新为老爹沏了一杯新茶,再次恭恭敬敬递到上官博手里。
“你,还是该干嘛干嘛去,老在你爹眼前晃,晃得我心里发慌。不过,阿宝,做事情要有始有终,要懂得给自己留后路,凡事不能做绝了,明白吗?”上官博早感觉自己这宝贝儿子暗地里似乎在策划着什么,他那个贴身侍卫展翼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
阿宝一听上官博的话,就知道自己吩咐展翼做的事情瞒不过这只老狐狸的眼睛,咬了咬嘴唇忽然说道:“爹,孩儿根本就没打断封子昌的腿。”
“爹知道。可是封昭仪说你打断了封子昌的腿,而皇上也信了。”上官博狡猾的眼目中忽然了悟般闪现出一丝淡淡笑意,摆了摆手道:“去吧,甭在我眼前装了,再说那腿本来已经付了五千两银子了。”
阿宝一听,嘿嘿一笑,“他这几天都很老实,据说在家装瘸。不过流晶河上新来了一位貌美如花的歌伎,五千两银子突然到手,儿子倒不信他在家里躺得住。”
“呵呵,上官家比不得从前了,竟然让人讹到掏银子买平安的份上。若是实实在在断了腿,五千两也就五千两,可他明明只不过是皮肉伤,明明是先搬弄是非在先。爹虽然老了,可是,并不是老到任人欺负的地步。这件事情你自己看着办,需要人手,家里的护院里倒是有几个身手不错的。记住,打他个不能自理也就算了,可千万别把人家吃饭的玩艺给端了。”
上官博表情恶劣地喝了口茶,眯着眼睛咂巴了一下滋味,似乎那茶回味无穷,余香绕舌。
啐。看着那老家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上官宝扭身就走。
夏日的天,天黑得慢。
阿宝厌烦地看着天色,想着展翼的汇报,心里琢磨着究竟怎么收拾那个小子,嘴中吱嘎吱嘎嚼着一块香甜的南国甘蔗。
已经装了十天的瘸子,封子昌感觉自己要发霉了。
这大热的天,天天将一条腿用纱棉缠裹着,硬是捂出了一层又一层的痱子。
挨了上官国舅的几个耳刮子,却意外得到五千两银子的巨款。
封子昌长本是个花天酒地的花花公子,祖上也曾留下些财产,却经不起他吃喝瞟赌地瞎折腾,这几年日见捉筋见肘,突然间到手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那可真是一个心花怒放。
花花惯了的人,突然有了钱,最想干的事情便是用这钱满足自己可耻的欲念。
京都西面有一条流晶河,在这条河流将要流入锦山之前,走势渐缓,窝成一大片泓成镜面般的水潭。每到晚上,很多座花舫在湖面上随意行走,上面张灯结彩,像是水晶宫一样夺人眼目,十分美丽。
河上的画舫里,百姓们都知道这上面是做什么营生的,不过世风渐开,也没有太多人会指指点点。留仙居不是妓船当中最大的,却是其中档次最高的,二层楼船,精巧美丽,设置清雅,最关键的却是这座花舫上,拥有如今京都风月场上最红的一位姑娘,音素素姑娘。
封子昌吃着桌上的精巧点心,喝着那双纤纤素手递过来的美酒,望着素素姑娘眉若柳叶,黑眸顾盼流转,唇若涂朱,轻轻开合间自然流露出一股风情,最要命的是她这一身的丰润,坐在怀中,每一方寸间的触感都让男人为之神魂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