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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她穿越了?居然还是跑进游戏里面,有没有这么凑巧啊!!!

美奂美轮的宫殿,红柱碧瓦,这里分明就是她一分钟前打开游戏的第一个皇宫画面。

“红豆,快点,甄妃的夜壶还等着你倒呢。”

李莹是这宫里的老宫女,跟其他人一样,到了一定的宫龄就成了这群小宫女的头儿、大姐大。她一进来,屋内的几个宫女纷纷抖擞着喊了声“姑姑好”,唯有金巧儿,算是强出头吧,她替床上的丑宫女说了句公道话。

“姑姑,红豆这才哭昏了刚醒来,这事就不能迟一点再去吗?”

“你以为我就这么没人性,还不是崔公公那头催得紧。”说话间,李莹已来到床边,望了眼床上正在装睡的宫女,无奈地叹息一声,“红豆,你就看开点吧,这都是命,谁让你自娘胎出来不带一张好的面貌出世呢。小蛮子也是个可怜娃,就当是行善吧,既然他不要你就算了。改明儿姑姑再帮你找找,只是这年轻的太难挑了,我们只得从那些老的公公下手。”

原来,这南朝皇宫内有个潜规则,旦凡大龄宫女到了一定的岁数,若想离开,就需要有归属,也就是嫁人,否则就得一世留在宫里直到老直到死,永无出宫的一天。

但一入宫门深似海,想找个配偶那根本就是难如登天的事,找侍卫情哥哥调情要被以惑淫之罪论之,想靠着家里人在乡下找个伴,但一般人家只要知道她是从宫里来的,就算是宫女,也没人敢要。所以啊,这太监与宫女的相好,倒变成了一种比潜规则更潜默化的事了。

这不,前几天红豆在洗澡,这刚进宫不久的小蛮子突然门不敲一声就闯进来,看了她大半个身子。红豆见机会来了,一下子欣喜若狂就一状就告到李姑姑那里,让她为自己主持公道。李姑姑知道后,跟小蛮子的班头也就是包公公商量着,暗中就把这婚事给定了。

小蛮子知道后寻死不活的,说什么也不娶这个满脸麻子还红胎眼的丑女,这事一下子闹得连上头都惊动了,李莹和包公公两人无奈,就同意了小蛮子的要求,只求他别把事闹大。这边小蛮子是安抚下,那边红豆倒是哭昏了过去,这才出现了上面这情况。

当然,这些都是历夏事后从他人的嘴里听到的。

彼时,她两眼水气水气地望着屋顶,作饮泪状。

早知道会无缘无故穿进来,她玩游戏的时候就不选这个宫女当主角了。倒夜壶,就算选个打水的干体力活的,都比这强多了。

“姑姑,我这正悲伤着呢,能不能先找个人帮我把这班替了?”历夏试着挤出几滴眼泪,要多委屈就装得有多委屈,以博取同情。

“那你就自个儿问问她们肯不肯了。”李莹眉一挑,瞥了眼正在围观的几个小宫女,不屑的话看似对她说的,还不如说是说给这屋子里的人听。

历夏眼巴巴地瞅着,这话一落下,就连之前替她出头的宫女也不吭声了。这甄妃可是个恶主,有多少小奴才不小心得罪她就被整得个不成人形的,她们才不去触这个衰。

“好了好了,姑姑答应你,这事我会放在心上的,你就别甭伤心了,动作利索点,快点过去。听说今晚陛下要到甄妃那过夜呢,伺候得不周全,我们个个可都要挨板子。”柔软的话说了,好听的话也说了,李莹不客气地拍着她屁股,又恢复了往日的厉声厉色。

接着,历秋便在浑浑噩噩中被李姑姑命令的几个小宫女给推出了门。可这皇宫就像迷宫图一样,路上她虽然找了几个宫女太监问路,可是方向感奇差的她,没走多久还是迷路了。

八景宫是历代国师修炼向上苍祈祷的地方,它四周有三面临靠着竹林小溪,比其他皇宫内的院落清雅脱俗了许多,就连微风吹拂,带着几缕宁静的气息。

“陛下,此次预言又是如何?”

殿中央是个大型八卦,杨墨坐于正中央,他神情疲倦,汗珠已经染湿了他的衣裳,面对身旁国师的提问,想回答但有心无力,不过国师已从他紧锁的眉头猜测到答案。

“陛下现在气息颇弱,可在此休息一会,贫僧先行告退。”

杨墨心不从力地颌首,等大门传来闭合的声音,他才缓缓闭上眼,可脑中的那句预言却愈发的清淅。是一记“咿呀”的开门声,引回了他的注意。

门外探进一颗小小的脑袋,等历秋看清楚里面没人,她才提起步伐踏进来,可是澄亮的眼眸遂然映入一个男子的身影,使她顿时惊住。

男子身着白袍,乌黑浓密的长发由一支碧玉的发簪简单地盘在头顶,两鬂几缕发丝随意地散落在脖项各处。他脸上布满细汗,呼吸凌乱,胸间衣裳微敞,似绸缎般白皙嫩滑的肌肤隐隐若现,引人瑕想……带着一股魔性的吸引。

可是认真一看,这模样……分明就像刚被人蹂躏过……

历夏猛然想起古代常有男娈之说,脑袋顿时晃得像波浪鼓一样。这么帅的一个男人,竟然是同性恋!!——太可惜了!!!

不过美人谁不爱看,历夏这眼睛还是不受控制地上下吃他豆腐。

男子看起来虽然很虚弱,但乌黑的眼睛却异常清洌,历夏直直凝视着,脑中忽然闪过几个模糊的片断,总觉得以后还会再见到这个人,一种奇妙的感觉领着自己向他靠近。当她回神过来,手已经将他胸前的衣裳拉好系紧,她不禁怔住。

“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她脸上表情庄重而认真,目光更是有意避开他身上某些位置,杨墨原是一愣,随即想到她估计是误会什么了,面色当即青红交替着,怒不可言,偏偏体力尚未恢复,想要简单给她一个教训都显得力不从心。

“这里是宁华宫吗?看起来应该不像,冷冷清清的,哪像是妃子住的地方。唉,这么说,我应该又迷路了。”历秋一脸烦恼地在他身边坐下,像是在问他的话,但又自说自答的,随即见他抿嘴看着自己没有出声,心头掠过一丝惊讶。“你不会说话?”

原来是甄妃的人,杨墨的目光随即落在她腰间系戴的坠玉。这是宫中奴才置配的等级信物,坠玉,一般宫龄至少有三年以上的宫女才有资料配戴。但她看起来对宫中的情况不是很熟,那她是宫中最低级的宫奴了?还是其他人派来的细作?

“你是谁?”声音因脆弱而显得略低而沙哑。

“我叫历夏,历练的历,夏天的夏……咦?你不是哑巴。”

面对历夏的惊讶,杨墨置若罔闻般,原本因窃视先机而浮躁的身心猛地一凛,似坠入无间地狱。有女历夏,与帝三缘,白,帝纳之而得鸿运,一统天下。

她叫历夏,是否正是预言中的那名女子?长相丑陋又是最低贱的宫女身份,这样的女子有何资格被纳为皇后,又如何助他宏图大业一统天下?可是他们南朝至今已有几代君王,这预言从不曾出过纰漏……莫非她另有才华?

片刻功夫,他的心思早已百转千回,历夏却浑然不知,当是来到这里所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心无芥蒂地噙笑问道:“你呢?叫什么名字。”

眸子顿时转深,杨墨凝视了她好一会后,这才启唇:“杨墨。”

杨墨一直注意着她脸上每一个细小的变化,她语气真诚,神情无害,让人无法质疑她的话。如果这个人当真是细作,他必须说,这个女人的戏演得可真好,不禁在语言上拿捏得很有技巧,连表情转换都能极为自然。

“杨墨,还名字满有古文诗味的,我记下了。”她在嘴边默念两遍后,抬头看了这宫殿一眼后,回头问道:“这里是哪里?离宁华宫近吗?”

“有点远,这里是八景宫,你不知道吗?”说话的同时,他不着痕迹地注视着她脸上闪过的几种表情变化。

历夏面色微地一变,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呵呵笑道:“我从小到大,东南西北都不分的,所以经常迷路。”

杨墨不置可否,像是在思考她话里的可信度。

温暖的手突然贴在他冰冷的额头上,杨墨眼眉略略挑起,便听见历夏说道:“还是有点冰凉,不过你脸色看起来比刚才好多了。真不凑巧,我还要赶着去安宁宫上班,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最好快点说。”

上班?这词听着陌生,但她的意思应该是要去做事。

“不用了,孤、我只要再休息一会就好了。”杨墨清咳一声后,及时纠正称呼。

皇宫是皇帝的住所,杨墨能在这里自由停留,那是不是说明他的身份地位不低,还是……他是皇帝的人?临走前,历夏下意识又刷了他两眼,一脸煞有介事地点头。

然尔,杨墨却在她古怪的眼神中,全身鸡皮疙瘩立起。

宁华宫内,甄妃左等右等,迟迟不见皇帝的踪影,随着夜一分分地深了,她仅剩的耐心也随之消失殆尽,正拿底下的奴才撒气。

她踢了下身边的奴才,厉声道:“还不快去瞧瞧陛下怎么都到了这时辰还没来?可别又进了哪个狐狸精的寝宫,到最后又不来了。”

“是。”太监唯唯诺诺,连忙退下找大内总管小六子公公打探消息。

这不,历夏好不容易来到目的地,见到的便是这么一个情景,当即明白为什么之前没人肯替她的班了,原来都是怕了甄妃这个主子。

崔公公一见到她,一边小声地斥骂,唯恐惊了主子,一边拉着她往寝室放尿壶的地方走,催促她手脚利索些。

看着万恶的夜壶,历秋已经开始怀念家里万能干净的马桶了。

捏着鼻子,她抄起夜壶就以平常赛跑的两倍速度冲出寝宫。

可有句俗语不都这样说的吗,愈怕什么愈来什么,偏偏事情就是这么巧。

“哎呦……”左脚才垮过门槛,甄妃就被迎面过来的人撞了个七晕八素,这还是靠着身旁的两个贴身宫女才站稳了脚。“是谁?敢撞本宫,活得不耐烦了?”

历秋还来不及理清这眼前的状况,扑通一声,她的膝盖被人踢了一下,当即给眼前的大美女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手心和膝盖也被粗糙的地面磨破了。

“回娘娘,她叫红豆,是专门替娘娘倒夜壶的。”崔公公抢在她前面回话,主要想抛清与她的关系,免得惹祸上身。但初来乍道的历夏哪懂,还以为他是好人,正在替自己解围。

“红豆?”甄妃不悦地瞪她一眼,待看清她的长相后,立即面露厌恶地收回视线。她还没见过这么丑的宫女。

“是的,娘娘。”历夏在崔公公不着痕迹地踢了一脚的提醒下,赶紧附声。

这不提还好,一提,甄妃突觉自己一身的尿臭,当即心中一怒,使劲掐了她胳膊一下,“反了,竟不称奴婢,还溅了本宫一身……”说着,又嗅了一下自己的袖子,这臭味更浓了,不由得更怒了。“你这个该死的奴才,一会皇上就要来了,你这是故意要本宫难堪,还是想羞辱本宫?今天本宫非得好好的教训教训你不可!来人呐,给我仗责一百。”

历秋脸色猛地唰白,这么粗的棍子下去,别说一百了,就算只有二十,她肯定都要屁股开花一命呜呼,这甄妃分明就是公报私仇,拿她出气!

“娘娘,红、红,奴婢不是故意的!”

在民主时代自由惯地生活了二十年,这欺压人权的“奴婢”二字,历秋可是挤得艰难,但这看在甄妃的眼里,无疑让她更为恼火,只觉这贱奴的胆子忒大。

“给我往死里打了,就在这里。”她厉声怒相,随即她又想到什么似的,继而又道:“将她的嘴封住,省得她一会鬼吼鬼叫的,本宫听着心烦。”

在这诺大的皇宫里,主子处死一个奴才,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大点的事。当历夏嘴巴被粗布堵上,架在长凳上准备挨板子时,甄妃脸露嫌恶地说了句“这么丑还进宫,活该找死”后,就眼也不带瞟一下地走进寝宫,让宫女再替她择件新衣换上。

“哎呀!”闷哼一声,当板子重重地落在屁股上,历夏疼得眼泪都快要飚出来了。怎么人家玩穿越,她也玩穿越,下场也差太多了吧!

现在要是有人能救她,以身相许她都愿意。

因为嘴巴被人堵上,所以历夏只能在心里大声的呐喊。但是板子毫不留情地一板板落下,屁股都开花,救星还是迟迟没有出现,估计上帝正在王母家里做客,没人听见她的求救。

十二、十三……好像第十五板子了……

历夏冷汗涔涔,痛疼令她的意识模糊了起来,否则她怎么会看见杨墨正朝她靠近,他人应该还在八景宫才对。

“陛下?”小六子掌着灯,心底暗骂甄妃是个笨蛋,明知道陛下要来,怎么会在这时候弄这种晦气的事,是成心让陛下不快吗?

男子黑眸随意瞅了他一眼,随即在长凳的前方停下,那些责杖的奴才见此纷纷跪在地上,喊了声“陛下万岁”,身子抖得犹如风中残烛。

“历夏。”

他声音温润如玉,却在历夏的心里撞起一阵火花,她几乎是用尽全力才勉强抬起头,跳跃的灯光为他的袍子镀上一层红彤彤的颜色,有些喜气,不太适合他。

也许这就是个梦,否则怎么会电脑一开游戏一刷光芒一照,她人就到这里来了呢,还是一点成绩都没有混出来才露个面就被打死?真正的穿越女肯定没这么倒霉。

抱着下次睁开眼,或许就回到家的想法,历夏也就开始心安理得的迎接死亡。

直到她无力地闭上眼,杨墨脸上仍是一贯的面无表情。从她撞倒甄妃被杖刑时,他就在了。他是可以出来阻止,只需一句即可,但他没有。因为他想知道,这个女人会用什么办法自救?……但是很可惜,直到她气绝,他都没发现她与其他女子有何不同,唯一有的,或者该指她那张脸。

“陛下,我们进去吧。”小六子颤着声提醒。

说实话,跟在主子身边已有三年,小六子敢拍着胸膛担保,此乃明君,他不曾见过陛下横眉怒目对谁动过怒,可偏偏他就觉得这样的陛下更可怕,不怒而威估计指的就是这样。

杨墨脸上仍是没有表情,只道:“带她将回去,朕倒要看看,她人已死,如何的三缘。”言下大有不信预言之意。

“呀——”小六子傻住,陛下竟然要带具尸体回去,那那那可是大不吉利,要是被太后娘娘以及后宫其他嫔妃知道了,只会治他的罪,到时候他还不被剥皮喂狗了不可。

吞了吞口水,小六子颤抖着试图说服皇帝:“陛下,这人都已经死了,干嘛还……呀,奴才知道了,奴才立即命人去办。你、你、还有你,都听到没有,赶紧将这宫女放下来,送往照庆殿。”主子啊主子,这下可以吗?请别再用那么冰冷的目光唰奴才了,奴才这心脏可负荷不了……

杨墨忽地改变方向,小六子见此,只能硬着头皮追问:“陛下,我们不进去吗?甄妃肯定知道陛下已到,正在里面等着呢。”

杨墨淡淡地扫了宫门前的牌匾一眼,道:“那就让她继续等着吧。”

持宠而骄,如此蛮主,还是比较适合待在冷宫。

明明是六月的天气,酷热无比,但小六子却瑟缩了下身子,连大气都不敢出。

伸出五指,四周一片黑暗,历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只知道身体很痛,每动一下皮肉好像都会被生生撒裂,令她眼角无法控制地涌现一股湿意。

是一束阳光,就像敝开的大门,历夏朝光芒靠近。

眼睫毛动了动,她睁开眼,入眼的却是陌生的宫殿,不是她住的地方,也不是学校的宿舍。很明显,就算她死了,她也回不了家。

历夏忍不住红了眼,可是她没有哭,因为哭等于就是向命运低头。

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开始寻找出路,却发现内有玄机。

龙凤椅上,躺着一个正闭眼浅眠的男子。

披肩滚红色沿边的红袍袭身,乌黑的长发被头冠一丝不苟地盘在顶上,他虽闭着眼,可是这尔雅非凡的相貌,不正是杨墨所属吗!

她惊慑,脚下更朝他靠近,近到足以眼对眼,鼻对鼻,过份亲近而未发觉。

难道昨晚他的出现不是幻像?是他救出自己并带回来?……可她当时发过誓,若是有人肯救她,她就以身相许……可他是皇帝的男人,呃……

“瞧够没有?”忍无可忍,杨墨终于出声。

“啊!”历夏被吓了一大跳,惊叫一声,连滚带爬地退到屏风处。“你你……你突然醒来也不通知一声,想吓死人啊。”

男子嘴角抽搐,被吓到的应该是他吧!

“你竟然能死而复生。”杨墨眼眸微眯,感到不可思议。如果不是昨晚找来太医确断她真的断气,只怕他现在会怀疑这是诈尸。

“这不奇怪,因为我有特异功能。”可以复活三次,她差点把这事给忘了,这也是当初她选这个角色的最大原因。而如今他也亲眼目睹她的死而复生,历夏也就没打算瞒他。

她的话重重击落在他的心房,杨墨惊讶不已,那句预言再次在他心底炸开了锅,波涛汹涌地翻滚呐喊着。

历夏看他频频皱眉,太阳穴隐隐跳动,便好心地问道:“你是不是经常头痛?要不要我帮你按按?我可是学过按摩的。”

杨墨似乎没听见,黑眸又深又沉:“历夏……为何你会叫历夏?”

“这是老妈取的名,因为我刚好是夏天生的。”历夏笑着说,至少她觉得这名字比历风强多了,老哥这名则是因为出生的当晚老爸刚好看到一则台风新闻……

“是吗?”可惜他所要知道的并不是这个,杨墨显得心不在焉,他一直想着真的就这么凑巧?什么预言,他一直觉得荒谬,但是现在看来,又令他不得不信,若是正常人,又怎么可能会起死回生……而且这样算来,这已经是他们的第三次见面了,那预言里的“白”又指什么?

历夏被他的表情逗得忍俊不禁,不过就是死后翻生,有必须表现得这么受刺激吗?瞧这张脸,一会青一会白的,也太夸张了。

“其实你不用怕成这样的,我真的还活着,有血有肉。喏,不信你摸摸看。”历夏说着,真的拉起他厚实的大手摸向自己的下巴。

来回磨蹭了两下,突然一道奇怪的画面在她脑海里闪现,有个男人,也是这样的一双手,也像现在这样轻轻地摸着她的下巴……不,是温柔,是温柔地摸着她下巴逗她玩。

“啊!”她惊叫一声,甩开他的手。

“怎么了?”她的面色看起来有些古怪,有惊喜,还有……羞赧?

“没事!”历夏脸色涨得通红,不好意思说出实情。总不能说她刚不小心把他当成幻想对象,两人正做着情侣之间才该有的调情小游戏,那他还不得把她当成花痴……其实这也不打紧,历风教的,地上捡到宝,问天问地要不到……主要他是皇帝的人,她抢不过人家啊……

可惜,她是个彻头彻尾的行动派,脑子想的永远比行动上的慢,当她意识到自己在干嘛的时候,历夏已经冲过去,拉着杨墨的手极度诚恳地说道:“杨墨,我呢是来自很遥远的地方,你可以和我交往吗?就是比普通朋友更高一层。”

声音甫一落下,历夏愣住了,红云悄悄地爬上她的双颊,不过她没有后悔。

“嗯?——”男子惊讶地扬高眉头,定定地看着她。

“你放心,我不妒忌也不吃醋,我知道你是皇帝的人,我也不是要你跟他翻脸,我们可以偷着来。我呢,就只是想在你倦的时候,可以靠一靠,说说真心话,当个好朋友好知己。”历夏顿了下,腼腆地低声浅笑:“当然了,如果你喜欢,想发展成另一种关系也是可以的。”

可是,杨墨却震住了,受不到前所未到的刺激。

她这样……算不算是表白示爱?可是自古至今,这种事一直都是男子在做的,怎么到了她这儿竟反了。还有,预言里的“有女历夏,与帝三缘,白,”,莫非指的就是这个意思?

乌黑的眼睛瞬间闪亮,杨墨几乎在一分钟内已经决定好下一步棋该怎么走了。

既然预言的前半句已经验证了,那他倒想看看,她如何实现这后半句。

可是历夏哪晓得他这心思,只道迟迟不见他吭声,估计是没戏,于是赶紧替自己寻了个台阶下:“你不用急着回答我,先考虑考虑,要是真不行就算了,呵呵。”她笑得极其牵强。

杨墨脸上表情早已恢复成淡然的常态,眼睛直直地望入她清澈的眼底:“你有见过自己的面貌吗?”

历夏很诚实地摇头:“还来不及照镜子。”

他指了指一旁用来洗手的水盆,算是温和地丢下另一句:“你可以先看一下。”

一口气顿时憋在心头上,不就是嫌自己长得丑吗,还拐着弯骂人。历夏当即不爽地呶呶嘴,可是这双脚却听话的向水盆挪位。

这不看还好,一看,历夏“妈啊”一声,当即被自己吓了一跳。红豆红豆,原来这宫女的名字就是这样由来的。

脸,还是她的脸,只是右脸颊却多了一大片红色的胎记,还嫌不够丑似的,这里面还多了数百粒麻子,跟苍蝇似的,连她看了都想作呕,用惨绝人寰来形容都不为过!

完了完了,刚才她还顶着这张脸跟杨墨说那种话,难怪人家要她照一照……啊啊啊,麻烦哪个路过的鬼差,顺道把她弄死算了,她没脸见人了!!!

“现在还要不要收回刚才的话?”因她的反应,杨墨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

“很想。”历夏哭丧着脸,费力将脸捂住,只露出一双眼睛来,“但能不能给我点时间,我需要好好冷静冷静一下。”

“行。”杨墨被她的语气逗得忍俊不住。

这时候殿外传来小六子的声音:“陛下,上朝的时辰快到了,您醒了没有?奴才们可要进来伺候陛下更衣。”

“进来吧。”杨墨声音懒散散地对外说道。

而殿内的历夏却如视他为鬼魅魍魉般,竟然连滚带爬地退到墙角,直到退无可退,才颤着声抖着手指着他道:“你你你……你才是南霆王!”

点头,从一开始杨墨就没打算瞒她,是她自己没有识人的本事,不止将他当成男娈,还意图向他求爱并怂恿他暗地里做对不起皇帝的事……虽然说,杨墨是他,南霆王也是他,可是这丫头的做法还是很令人不爽啊!

果不其然,他一回头,就见历夏被打击得不止是泣泪了,她转过身开始在墙上挠爪子,浑身散发出来的无辜怨念似乎在说:你骗我,你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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