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秋桐走过去,轻轻地抚上徐梓轩的背,“还好吗?”
徐梓轩很不耐烦地甩开了安秋桐的手,力度之大让安秋桐差点没站稳,险些摔倒。安秋桐轻叫一声,徐梓轩赶紧抱住了她,“对不起。我平常不会这样没风度。”徐梓轩一脸诚恳和懊恼,他也知道自己失态了,以前他也是很心疼安秋桐的。
安秋桐忍不住笑了笑,这样的徐梓轩看着让人忍不住想抽他一巴掌,然后冲着他吼一句“让你咎由自取”,可是,也又忍不住心疼。
“没关系,我知道你心里烦。”安秋桐整理了一下衣服,“不过,烦也没有用,当初我的那些话无意中竟然让你做出了那样的决定,现在,你恐怕才真正地懂得了自己的内心。”
安秋桐跟着徐梓轩进了他办公室,徐梓轩落败地坐在沙发上,垂着头,一句话也不说。这样心痛的感觉,自从文儿去世后,他好久好久没有经历过了,原来,有些爱,早已随着时间融入血液,如此蚀骨。
安秋桐见他闷闷地不说话,便也只得作罢,走之前说了句,“梓轩,”徐梓轩抬起头来,盯着安秋桐,“要是漫漫能和木然在一起,那木然也就不会苦苦等待至今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做吧!”
安秋桐说完就转身出去了,留下徐梓轩一个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窗外的天空,窗外的白云,窗外来来往往的人们。
他带着她去了哪里?他和她,在做什么?
徐梓轩甩了甩头,实在是不敢再想下去了。木然这样的男人,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拿什么和他争。
当年的木然虽然还没有展现出怎样的才华,可是徐梓轩当初就是看上了他在一次会议上一字一句犀利地剖析形势,眼看八方的样子,很早就想挖他到自己的公司来,可是木然念在原先公司的老板对他的知遇之恩,一直都衷心耿耿地为他卖命。
直到有一天李漫自请去G市创办分公司,徐梓轩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一心想要挖掘的人才跟着一个女人去了那个条件艰苦的地方,而在那里,木然创造了一个有一个的奇迹,他相信自己的眼光,更相信自己的直觉,若不是李漫,他不可能留下这样一个优秀的人才,工资再高又如何。
第一次,徐梓轩感受到了来自内心的呼喊,他不能就这样把她拱手让人。说好了的,就算是伤害,也要纠缠一辈子。
木然和李漫直接回到了她的家,李漫太累了,在他的车上就睡着了。木然给她的感觉,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没有办法给她的,哪怕是徐梓轩,也给不了她这样的踏实和信任。这么多年的陪伴,木然像一个疼爱女朋友的男朋友,更像一个照顾妹妹的兄长,像一个心系女儿的,父亲。
李漫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已经都天黑了,这一觉,踏实。
“醒了!”木然见她醒了,便脱了衣服到床上去,手臂环上她的腰。只是这样轻轻地抱着,他都很满足了。
“我睡了这么久你怎么都不叫醒我?”李漫看向窗外,满天繁星,如此闪耀。她不知道此时的她,也如天上的繁星,闪耀着无尽的光芒,哪怕只是眨眼,都让人如此心动。
“我喜欢看你熟睡的样子!好多年没见了,还不让我好好看个够呀!”木然说着轻轻地动了一下李漫的身体,让她脸对着他,让他可以好好看看她,这个让他想见却不敢见的女人。
木然伸出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仔细地看着,永远都想这样看着的女人,一辈子都看不厌的女人。心疼的感觉如此清晰,丫头,这几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昏黄的灯光,静谧的空气,闪烁的繁星,此情此景,一切都如此顺理成章。
木然慢慢地伏上她的耳边,轻轻地吐气,这样有力的呼吸声混合着暧昧的气息,一丝一缕地撞击着李漫的神经,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又仿佛在飞快流逝。
一种酥麻的感觉,如轻微的电流一般迅速地划过李漫娇弱的身子。仿佛是春水划过脚底,那般的轻柔,又仿佛是夏日里躺在沙滩上晒着享受阳光的洗礼,那般的灼热。
美妙。
李漫轻轻地闭上眼睛,默默地等着一切的发生,她,愿意,她,庆幸。
如果当初,你不那么尊重我,不那么心疼我,你现在是不是会不一样?我是不是会不一样?我们,是不是会不一样?
良久,木然伏在李漫耳边说了句,“瘦了。”
李漫一下子没有反映过来,忍不住浅笑出声,她知道是她想多了,他还是那个木然,那个可以抱着她睡一夜,什么事情都不做的木然。
“你不是一直都叫我胖妞么?”
李漫轻轻地推开木然,这样的姿势,刚才的想法,她有些尴尬。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冒出了那样的想法了。
好不容易抱住的人,木然怎么可能愿意轻易地松开,反而越抱越紧了。
两个人这样近距离的接触,李漫触碰到木然消瘦的身体才意识到自己原来穿着睡衣,而木然似乎比以前更瘦了。
“死木头,你给我脱的衣服?”李漫毫不留情地掐着木然的脸,从前的亲密感又回来了,两个人都觉得很舒心。
“我脱的,怎么了?这样的身材我还懒得看呢?”木然白了李漫一眼,这两个人总是这样乐此不疲,明明就在乎的要命,明明就喜欢的要命。
可能就有这样一种感情,吵架,斗嘴,可是任谁都不可以欺负她。
“我身材不好?”李漫作为女人的虚荣心一瞬间就被木然的一句话给激发了,李漫想用力睁开木然的怀抱,木然不让,两个人推推嚷嚷,疯闹着,嬉笑着。
突然,一切都安静下来。
看着木然玩味的笑容,还有那眼神中挡不住的火焰,李漫这才发现自己正跨坐在木然的身上。
幽暗的灯光,流动的空气,松垮的睡衣,一切,暧昧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