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小的枣，她竟然给自己剥皮，自己的玩笑是不是开的有些过了？
“你很闲？”牧彦楷看着周小一，忍不住问道。
“对啊，闲的很，不过最主要的是老大你钱给的多，不管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说着还不忘拿了一粒放在自己嘴里。
哪里知道刚放进去，就被牧彦楷直接从嘴里抢出来。
……
周小一懵了。
这是干什么啊？
“这可是你给我。”牧彦楷说完，将那颗周小一已经咬掉一半的枣放进自己的嘴里。
“恩，味道不错。”周小一听了他的话后，脸有些红。
不知道他的话里几个意思，但是的确有歧义。
“觉得无聊的话，你卧室里有一个箱子。”牧彦楷说完，就再也没有继续下文。
“什么意思？”周小一忍不住问了一句。
但是牧彦楷却没有在说话。
周小一走之前快速拿了一颗枣，然后飞快的跑了。
跑到门口的时候，还停下脚步对着牧彦楷做了一个鬼脸。
牧彦楷皱着眉头看着她，眼里带着些微怒火。
手里捏着一个枣，作势要给她丢过去，但是周小一立马即将脑袋缩了回去，满面笑意的离开了。
牧彦楷将枣丢进嘴里，切，小样，他才舍不得将它丢掉呢！
这么小的枣，削皮该有多难啊，这个周小一，真是会给他惊喜。
直到一小盘枣全部吃光了，牧彦楷才想起一个问题，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这般毫无克制的吃过水果了。
以前和宁馨樱在一起的时候，她知道自己不喜欢吃水果，当需要补充维生素的时候，基本上是让自己用药物进行补充的。
是药三分毒，这道理他懂，相信她也懂，但是她为了顺着自己，也算是想到了唯一能想的办法。
可是周小一，总是能让自己破例。
自己对她，真的是太仁慈还是……
另外一个可能，那堵在喉咙呼之欲出的话，却不敢真正的经过大脑往深处想。
周小一回到自己的卧室，入眼就看到了一个箱子。
其实昨天进来就看到了，只是不敢乱动。
这下老板都批准了，直接开始撕扯胶带，打开后，一下就觉得有些感动。
自己都差不多要忘记的事情，他竟然帮自己办到了，上次在医院，自己将纸条给他的时候，并没有报多大的希望。
但是今天看到自己当初要的书全部在这里。
而且还多了一本《孙子兵法》，这本书自己一直想读，却因为各种原因将这件事搁置下来了。
纸条上面没有，但是牧彦楷却帮自己买了。
难道他会读心术？
中午饭的时候，牧彦楷直接推开了周小一的门，没想到在看书的人，竟然睡着了。
这还真是……
牧彦楷有些无语的摇摇头，将人直接从被窝里面拽了出来。
好在初秋的天气本来就炎热，周小一躺在床上都穿着衣服的。
“啊！”被突然拖起来的周小一被吓的有点懵。
“起床吃饭。”‘牧彦楷说完，直接周小一扔向浴室外面的沙发上。
真的是被扔上去的。
周小一觉得自己将近一百斤的重量，在他眼里，尼玛，压根就等于抱枕，扔着玩一样。
“牧彦楷，我是人好吧，会扔坏的。”她的骨头指不定哪天就被仍坏了。
“仍坏了就坏了呗，大不了我重新换一个……奴婢就行。”牧彦楷说完，直接转身走了，走出几步后，又回头，“清洗干净了，快点下来，爷爷不喜欢等别人。”
靠，果然将自己当成奴婢！
还换一个！
我没了，还能找到我这么乖巧伶俐的可人儿么？
真是的！
不过虽然嘴上这么说，她倒是很快的起身，将自己收拾干净，清爽的下了楼。
餐桌上大家都已经坐好了。
“叫你整理一下房间，都这么慢。”牧彦楷睨了周小一一眼。
虽然看起来是在骂她，但是实质上是在为她开脱。
“你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难道不知道自己整理房间么？为什么要让小一帮你整理？”本来因为怕牧国刚怪罪她，才这样说的，哪里知道……
挨骂的是自己啊！
牧彦楷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周小一看着牧彦楷铁青的脸色，快要憋不住笑出声来。
看着周小一得意的小模样，牧彦楷夹了一块肥肉在她碗里，“诺，你最喜欢吃的肥肉，犒劳一下你，以后我自己整理。”
牧小人！
周小一在心里骂了一句，明知道自己不喜欢吃肥肉，还挑了一块最肥的给自己。
“谢谢。”周小一咬牙切齿的道谢，换来牧彦楷眉飞色舞的笑容。
两人你推我往的就餐，倒也觉得分外欢乐。
“小一啊，在这里住的还习惯么？”看着两人互动，牧国刚眼里一直噙着笑意。
自己的孙儿啊……
秦霜，我们之间的缘分啊，看来要在后辈身上延续了。
“习惯啊，爷爷，挺好的，牧黑炭对我也很好的。”周小一大概是被这样轻松的环境感染了，她的精神力完全放松下来，将牧黑炭这个YY的绰号直接脱口而出。
主要是说完，还没发觉自己不小心泄露了那一点小酒酒。
“牧黑炭？”牧国刚和牧彦楷都抬头看着她。
“咳咳咳……”周小一一口饭吃进去，直接被呛到了。
然后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真是蠢的要命。”牧彦楷放下手中的筷子，帮着周小一拍背。
当她舒缓了之后，牧彦楷的盯着她，等着她解释牧黑炭是什么意思。
“肯定是你们听错了，我刚才说的是快吃饭，恩，对，我说的是快吃饭。”周小一说了两遍之后，连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的确是快吃饭了。
“好吧，快吃饭，吃慢点，待会又呛到了。”牧彦楷意有所指的说道。
周小一此时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压根就不敢说话。
牧国刚很快明白了，这是人家小两口的小情趣，他可不方便说话。
于是餐桌陷入了短暂的，诡异的静谧中。
“小一，下午我要去郊外游玩，你去么？”牧国刚停顿了片刻后，轻声说道。
“哪里郊外啊？”牧彦楷在周小一说话前先发问。
“就随便看看，你这个小兔崽子，难道还怕我将你的老婆弄丢了？”牧国刚眼底深处，隐藏着一抹躲闪。
“只是小一大伤初愈，我怕……”
“不会累到他的，我一个老头子，能到走多远的路！”牧国刚听了牧彦楷的话后，释然了，原来是怕他老婆受累。
周小一则是狐疑的看着祖孙俩，这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吃过饭后，周小一还是跟着牧国刚一起去了郊区。
不过上车的时候，牧国刚看着周小一，“带我去你们最后居住的地方看看行么？”
这也是牧国刚的执念吧。
当年，虽然因为各种原因不能拥有她，但是如今，两人一个作古，一个也差不多快要入土了，有些事情，也该释然了。
“走吧。”看着身边的老人，周小一的心里，有些不舒服，替他们两人心疼。
长辈们的那个时代，很多东西她看不懂，也猜不透，所以对于这段几十年前的事情，她不做评价，只是觉得有些遗憾。
“不过那栋别墅已经卖掉了。”为了帮周儒初还债，她自作主张的卖掉了，只留下了外婆曾经居住的老房子。
“卖掉了？”牧国刚有些惊讶。
这么些年，因为当年的事情，自己几乎都在国外，每年回来的次数并不多，关于秦霜的事情，他也不敢去探查，怕她过的不好，又怕她过的很好，甚至怕她已经将他忘记。
而且自己在感情上也算是背叛了她，娶了自己的妻子，在妻子活着的时候，他从未想过过来看她。
他牧国刚对不起秦霜了，不能再对不起自己的妻子。
娶了她，虽然不能给她全部的爱，但是却能给她全部的尊重和关心。
妻子过世的时候，在想过来，可是留给他的，也只有一座坟茔而已。
往事不可追啊。
“走吧，还是去看看。”自己和她一别很多年，都不知道她最后居住的地方在哪里。
当走到那片别墅区的时候，周小一的眼眶有些红，这里是她全部悲欢喜悦融合的地方。
只有在这里，她才体会过什么是真正的快乐。
“原来她住在这里啊。”牧国刚看着眼前有些破旧的别墅区，里面不是传来说话的声音。
他的心，微微有些动，“我们进去看看，老朱啊，你去打声招呼，我们去坐坐。”牧国刚对着身后的朱水平说到。
朱水平立马进了别墅区。
其实买着别墅的人周小一并不认识，这些房子都是通过中介卖掉的。
当时特别需要钱，卖的价格很低。
“老爷，不太方便，夫妻正在吵架呢。”朱水平一脸歉意。
“哦……”牧国刚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别墅后，转身上了车。
“小一，你外公你见过么？”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没有，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外公就过世了，听外婆说是死于车祸。”对于没有见过面的外公，周小一没有什么概念。
但是对于外婆那些年的所受的苦，她可是很清楚的。
不过面对牧国刚，她什么都不会说。
既然已经成了过往，何必再徒增心烦。
“什么？”牧国刚眼神冷峻。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牧国刚的心，往下沉。
这么些年，她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是怎么过来的？
关于周小一的一切，牧国刚只是听牧彦楷大致说了一下，知道她是跟着外婆一起长大的。
“恩，外公过世的时候比较早，不过我们……过的也不是很艰苦，有爸爸帮衬着，日子好过很多。”周小一想到周儒初，眼神深邃了一些。
“爸爸？”关于她的爸爸，牧国刚并未听说过，这一点也是牧彦楷自己隐瞒下来的。
如果爷爷知道周儒初的话，那十亿恐怕也就出很快被爷爷知道，到时候周小一的日子在牧家恐怕不好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