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之前，司徒白狄带她回到云水派。身为掌门的亲传弟子，她和司徒白狄都有自行安排时间，不去上课的特权。
“师妹，你且好生休息。明日我再过来。”
司徒白狄说完便离开慕嫣的房间。
躲在柳树上的凤玘见司徒白狄离开后，这才飘到慕嫣身旁。
“慕嫣，人都已经走远了。你还看！”凤玘见慕嫣呆站在门口忍不住打趣道。
“凤玘！”
慕嫣闻言转身便将凑到她跟前的凤玘虚抱在怀。凤玘在化作无垠大海的凤凰之泪中囚禁多年，透过凤玘的意识，慕嫣自然知道凤玘畏水。所以慕嫣并没有责怪凤玘为何没有下洞庭湖底寻她。
慕嫣低低的声音带着愧疚：“凤玘，是我让你担心了整整一晚。”
感受不到慕嫣的触碰，可因为慕嫣的拥抱还有她愧疚的话，凤玘僵硬的唇角微勾。她哭笑不得地说：“你怎知我担心了你一整晚？”
凤玘没有担心她吗？否则她为何没有在离开洞庭湖之后看见凤玘……
而她在血气逆行，痛得要死的时候，还担心自己为能替凤玘找到解除封印的办法。慕嫣虚抱住凤玘的双臂一僵。可转瞬她却歪着脑袋，伸出两指比在凤玘眼前笑道：“凤玘，你可知你撒谎的时候，目光总会飘忽地看向右边。”
凤玘唇角勾起的笑突然敛去。
两千年前，那是一个春光明媚的下午，她和叶飒正坐在御花园中的凉亭里品茗赏花。见到阳光下，从远处朝着她们走来的司月，害怕被司月读出唇语，叶飒用茶盖挡住嘴，就像狐狸般俏皮的微眯着眼，在她耳边俏皮地说：“凤玘，在你眼中司月是不是比这天边的骄阳更加夺目？”
那时凤玘想也不想便点头道：“自然如此。”
可接下来叶飒却语气怪怪地说：“可是你看司月时的目光和我和司月的目光却很不一样。”
凤玘诧然：“有何不一样？”
叶飒道：“因为啊……我不过是敬重司月，而你则是喜欢他。”
深春时节，阳光洒进凉亭里映在凤玘泛起红晕的脸上，望向司月朝她看来的目光，凤玘的心跳不由漏跳一拍。
凤玘朝着叶飒脑袋上轻轻一拍，否认道：“胡说八道！我同你一样，对司月哥哥是那种敬重的喜欢。”
叶飒闻言忍不住噗呲一声笑道：“凤玘，你可知你撒谎的时候，目光总会飘忽地看向右边。”
“凤玘？”房门口，见凤玘眸光直直望着自己发呆，慕嫣忍不住唤道。
慕嫣知道凤玘的小秘密也是透过凤玘的记忆发现的。此时见凤玘魔怔，慕嫣自然猜到凤玘定是想起为她而死去的叶飒。
慕嫣抿了抿唇，眼中的愧疚更甚。慕嫣垂眸道：“凤玘，对不起。我不该用叶飒曾经说过的话，让你想起过去。”
面前的慕嫣就像是做错事的小孩耷拉着脑袋。
凤玘回过神来，缓缓伸出她的手朝着慕嫣脑袋上轻轻一拍，她对慕嫣说：“莫要胡说八道。因为有叶飒……我的过去才得以不尽然全是痛苦。而今夜我确实在洞庭湖面上无数次地尝试说服自己下水，不过好在最后看到司徒白狄牵着你从湖中出来。”
见凤玘没有因为她提起叶飒而难过，慕嫣提起的心这才平稳归位。
“好了。你一宿没睡，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需要足够的休息。”凤玘劝说慕嫣道，她犹豫许久终是没有告诉慕嫣，其实司徒白狄已经发现她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