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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我是你的谁

“我这里有一样东西,是盈书给我的。”汪雅贝说,“和与浓有关,我想三少应该会有兴趣。”

“哦?”齐靖州和路与浓不约而同地挑眉。

路与浓紧紧地皱起眉头,岳盈书给汪雅贝什么了?

心里烦躁得不行,刚才还想去找人现在却恨不得那个人不要再回来。快五十岁的人了,岳盈书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辨别是非?

“三少不信?”汪雅贝说,“那我们还是找个时间见一面吧,我让三少亲眼看看,我说的是真是假。”

岳盈书手中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齐靖州脑子一转,就猜到了汪雅贝手中的筹码是什么。汪雅贝根本没法威胁到他,但是稍作权衡,齐靖州还是没有拒绝汪雅贝见面的提议。

岳盈书藏不住事,她有什么,齐靖州知道,路与浓自然也知道。汪雅贝说的和她有关的事,指的大概是简司随。

齐靖州根本没有答应汪雅贝的必要。

从齐靖州怀里挣脱出来,路与浓说:“你想知道什么,问我就好,我知道的总比她要多,你何必要绕个弯子去找她?”

齐靖州闻言,目光深沉地望了她几秒,然后开口问道:“那我想知道你和简司随之间的所有,你肯告诉我吗?”

路与浓睫毛一颤,猛然抬眼,没料到他会这么直白。几度张口,喉咙里才发出声音:“你能拿什么来换?就算去问汪雅贝,你也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吧?”

“你想让我用什么换?”齐靖州问她。

想让他用什么换?她想要的,林阿漫手里的方子,或者离开,齐靖州一样也不能满足她。

“你去吧,去问汪雅贝。”路与浓望了望依旧熟睡的路云罗,下床离开,“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齐靖州望着她离开,没有阻拦。刚才他还想着要怎么折腾路昊麟和汪雅贝母女,以讨她欢心。提起简司随,他高涨的热情就这么生生消减了下来——她的反应,无疑是在告诉他,在她心里,和简司随比起来,他什么都不算。

胸口闷得厉害。

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站立,齐靖州摸出一支烟,还未点燃,突然想起床上的路云罗,又将烟放了回去。

……

和汪雅贝的见面,齐靖州不想让路与浓想德太多,本来想带她一起去的,路与浓却说:“我要在家里看着云罗,你自己去吧,反正也没我什么事。”

齐靖州只得自己去了,临走前悄悄嘱咐周梁,要好好看着她。

见到齐靖州,汪雅贝并没有直接提电话里说到的东西,她先道:“孩子没事了吧?那天君君真不是故意的,只是与浓情绪太过激动,没法跟她说清楚,她现在肯定误会了。”

和路与浓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忽然又恢复了原样,齐靖州心情不太好,对汪雅贝的小心思也懒得拐弯抹角地应付,直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坐在这里,你应该是知道的。”他望了望腕表,“时间宝贵,希望汪女士能够好好把握。”

汪雅贝娴雅的笑容微微一僵,看出齐靖州是真的不愿意听废话,她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照片,放到了齐靖州面前。

齐靖州一看,就不由自主皱起了眉头——和他猜想的一样,这是简司随的照片,就是不知道汪雅贝知道多少了。

“不知道这个人,三少认不认识?”

齐靖州微微挑了挑眉,他还以为是岳盈书赌气,主动将事情告诉了汪雅贝,现在看来,汪雅贝明显并不知道他已经知道简司随的存在了。她之所以能拿到这照片,恐怕是误打误撞从岳盈书那里诓来的。

齐靖州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说:“你知道什么,都跟我说说。”

汪雅贝闻言,稍稍多了些底气,她先是说:“我在路家十几年了,几乎是看着与浓长大的,她的事情我知道得比她母亲还清楚。”然后才道:“三少是商人,应该知道……”

“先说说你要什么。”齐靖州不甚耐烦地打断道。

汪雅贝一哽,直截了当地道:“希望三少能够出手,救一救路家的公司。”顿了顿,她带着些许试探意味道:“或许,还可以说成——请三少放过路家。”显然是已经察觉到,路家公司落到这个田地,和齐靖州有着莫大的关系。

齐靖州点着烟,却并不抽。他没有立即开口,而是沉思了一会儿,才道:“我得先看看这场交易值不值得。”

汪雅贝自信一笑,说故事一样,将她所知道的路与浓和简司随的过往,娓娓道来。她从岳盈书那里知道,路云罗根本不是齐靖州的孩子,而是那个简司随的。不管齐靖州爱不爱路与浓,只要是个男人,哪个能容忍自己的妻子给自己戴绿帽子,还给其他男人生了孩子?

汪雅贝期盼着对面那男人流露出愤怒的情绪来,然而让她不安又失望的是,直到她说完,齐靖州脸色都没有一点变化。

“三少……”

“说完了?”齐靖州有些失望,汪雅贝说的,还不如当初米老师告诉他的多。今天这次会面,他可以说是一无所获,于是本来就不甚美丽的心情更加不好。

直接站起身来,齐靖州说:“很遗憾,你的消息于我而言,一文不值。”

见他这就要走,汪雅贝急了,连忙站起身来,“……三少!”

齐靖州脚步都没停一下,然而还没等他出门,路昊麟先出现在了包间门口。他脸色比上次见面更加憔悴,眼中满是疲惫、不甘和不解,他问道:“我可以不求齐总帮忙,但是请齐总告知,为什么要对路家这样狠?!我女儿现在可是你的妻子!”

“正是因为你女儿是我妻子。”齐靖州说,“所以我想为她出出气。”

“为什么?!”路昊麟目眦欲裂,“我是她亲爹!养了她二十多年!她就这样回报我吗?!她是不是非得看着我死,才能解气?!”

知道他是将该顾起背的账都算在了路与浓身上,这也没什么,齐靖州本来不想管,可是念头一转,他还是说:“浓浓没有做什么,尽管对你这个父亲很失望,但她从来没有过报复的行为。倒是路先生,我一直很怀疑,你是不是浓浓的父亲。”

说完,齐靖州迈步离开。

路昊麟站在原地,怔怔失神。

同样的意思,路与浓也跟他表达过,他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这些话在齐靖州说来,却仿佛有千斤重,字字都像锤子一样狠狠砸在他心上,让他险些喘不过气来。

他忽然想起,路与浓也问过他,到底是不是她的父亲?为什么什么都要偏袒路君君?为什么从来不问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就定了她的罪?

“不是浓浓……不是浓浓……我就知道不可能是浓浓!我是她爸爸,她肯定还念着我的,不会对我这么绝情的,是我对不起她……”

“昊麟哥。”汪雅贝抓住了他胳膊,他这隐约有些癫狂的状态,让她有些担忧,从他口中吐出的话,也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那么多年了,也没听他说过一句悔改的话,这时候再说自己错了,有什么用?她女儿又算什么?想宝贝的时候宝贝着,不想搭理了就扔开?

路昊麟抹了一把脸,“齐靖州说这次的事情和浓浓没关系,就肯定和浓浓没关系,我们直接去找那个顾起!”

……

才分开半天不到,齐靖州就开始想念家里那个人,迫不及待想要看见她,想要拥抱她。

在回家的路上,无意间将视线投向车外,正好看见一家雅致的小店,里面摆满了盛放的花。

齐靖州将车停了下来,进店挑选了许久,选了一捧娇艳的玫瑰。

她应该会喜欢的吧?

他难得有些忐忑地想。

……

齐靖州不在家,路与浓整个人都鲜活了过来。她待在儿童室,带着已经恢复过来的路云罗练习走路。

她对那个叫周梁的医生印象并不怎么好——在医院时他的警告她还记得清清楚楚,他说让她离齐靖州远点,不要妨碍齐靖州和林阿漫发展。

就是不知道这个周梁知不知道齐靖州和林阿漫真实的关系。

“需要我帮忙吗?”周梁没有敲门,直接推开儿童室的门走了进来。

路与浓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她发现,从齐靖州离开,这个周梁就有意无意找机会接近她,他想干什么?

“你是不是在想,我总是靠近你,是想干什么?”周梁直接在路与浓对面盘腿坐下,一开口就说中了路与浓心中所想。

路与浓动作顿了一下,而后将被周梁招着,正往周梁那边爬的路云罗给抱回来,才开口道:“我的确是这么想的,但是我不想问你。”

周梁眼睛一直落在她身上,闻言挑眉,“为什么?我能直接告诉你的答案,难道你非要自己去想。”

“只是不想和你说话而已。”路与浓说完这句话,就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回了路云罗身上,当真再也不跟周梁说一句话。

周梁自说自话好一会儿,见路与浓当真不搭理,他忽然说:“林阿漫现在在我那里。”

路与浓抬头望了他一眼。

周梁满意地笑笑,说:“你的孩子没了,你也知道是谁做的,但是齐哥他只是将林阿漫赶出去,并没有为你出气,是吗?”

路与浓轻轻抿着唇,没有说话,重新低下头去逗路云罗。

周梁眼中闪过晦暗的光,他说:“虽然我不知道齐哥为什么要在你身上花费这么多时间精力,但是我可以确定,他对你才不是什么爱情,他最后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周梁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她根本不能和林阿漫比吗?

路与浓冷冷地望着他,“我也没说过最后要和他在一起。”看见周梁露出愕然的神色,她语气淡淡地说:“周医生,请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待在我的视线,我会觉得——”对面男人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仿佛已经预知到她将要出口的话是什么。路与浓笑了笑,将要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在舌尖转了一圈,改了个稍微委婉一些的说法:“不适。”

但是这两个字在医生听来,几乎和“恶心”没什么区别了。

周梁猛地站起身来,还没等他做什么,儿童室的门忽然被人踹开。

不约而同望过去,路与浓看见门口站了一个人,他手里抱着一大捧娇艳欲滴的玫瑰,微微潮红的脸上挂着笑容,眼底闪烁着星光。他将玫瑰朝她递出来,说:“亲爱的,我回来了。”

“席绪宁?!”周梁错愕,“你怎么会来这里?”

席绪宁压根不理他,视线全分给了路与浓。见路与浓呆愣住不动,他说:“我是好不容易才重新见到你——一下飞机我就迫不及待冲过来了,你不开心吗?”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路与浓还没完全回神。

席绪宁说:“齐奶奶送我过来的啊,我跟她说我和你是好朋友,我惹你生气了,但是你不愿意见我,她就直接把我送进来了——保镖根本没拦我。”

他走近,无视了周梁,单膝跪在地上,与她平视,将玫瑰送到她面前,“送给你的,我猜你会喜欢。上次是我不对,原谅我好不好?”

他的眼神十分真诚,尽管想起他听顾起的话,将她带到路君君的婚礼上,导致她差点发生意外,路与浓也没法再生气——哪怕她根本不愿意接受他当初道歉的理由。

有些迟疑地伸出手去,将玫瑰接过,路与浓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说:“谢谢。”

席绪宁眼眸亮得耀眼,“你不生我的气了吧?”

路与浓没有点头,却又笑了一下。席绪宁一激动,倾身上前就要拥抱她,被周梁一把提住领子,“不要太过分!他现在是齐哥的人!席绪宁我跟你说——”

“闭嘴!”一把将周梁的手掀开,席绪宁眼中光芒一闪,忽然将路与浓拉了起来,然后抬脚就往外面跑。

“席绪宁!你做什么?!”路与浓一惊,想要挣脱手。席绪宁回头,眼中满是乞求,“和我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路与浓还没回答,席绪宁已经拉着她继续狂奔。

周梁在身后大喊,想要追上来,忽然听路云罗嘶声裂肺地哭了起来,只得又转身去看孩子。

路与浓也听见路云罗的哭声,想要回去,席绪宁头也不回地说:“周梁不是还在那里吗?他还是医生,孩子不会出事的。你就跟我走,好吗?”

话里还在问她,却没给她任何选择的余地。

被席绪宁拉到车上时,路与浓还没放弃回去的想法,在她想要拉开车门下车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席绪宁与刚才完全不同的落寞嗓音:“今天是我生日。”

路与浓的动作一顿。

席绪宁说:“我的工作还没做完,我是偷偷跑回来的——因为想见你。”

路与浓的心颤了一下,这些情话,齐靖州有没有跟她说过?她想了想,脑子里空白一片,根本想不起来——但是席绪宁是说过的,她还记得。

“孩子有周梁看着,真的不会有事,你为什么不愿意陪我去呢?”他的声音有些闷。

忽然想起路锦时郑重地警告过她,不要和席绪宁走得太近。路与浓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能说得出来。

“你还有什么顾忌呢?又不必在乎齐靖州的想法,还是你觉得……我名声不好,你不想跟我混在一起?”

路与浓有些不自在地牵了牵唇,终是道:“不是这样……”

“那你陪我去吧。”

“……好。”

路与浓很豁达地想,名声这种东西,对她有什么用?

……

齐靖州抱着那捧火一样热烈的玫瑰,有些紧张地回到家里。

没在下面看见路与浓的身影,他抬脚就往楼上儿童室走。在儿童室门外就听见路云罗的哭声,他想她果然在这里。

抬手想推门,却又迟疑着不敢推。

这还是他头一次送她花。

在门外站了有一会儿,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齐靖州佯装镇定,将门推开,却只看见里面周梁有些狼狈地将孩子抱在怀里。

路与浓不在。

地上还躺着一捧和他手中一模一样的花。

“……齐哥?”周梁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呢?”齐靖州皱着眉,盯着地上的花。

张了张嘴,周梁将脑袋垂下去,才有勇气小声开口:“那个……席绪宁来了,她跟席绪宁走了。”

于是地上的花哪来的,还需要解释吗?

齐靖州向来不爱将愤怒摆出来,然而在听见周梁的话之后,他还是没能忍住,猛然握紧了拳头。在怒气濒临爆发的时候,怕吓着路云罗,他急忙转身离开,在经过垃圾桶的时候,毫不犹豫将手中的花扔了进去。之前手中轻轻抚摸着的一朵,被他那一握拳,弄得破败得不成样子,扔的时候也没能扔进垃圾桶,而是被扯出来,落在了地板上。

周梁怀抱着嚎啕大哭的路云罗,久久没有动一下,只觉得刚才那一瞬间冷到了骨髓里,让他好一会儿都缓不过来。

……

路与浓被席绪宁带着去了一个小型的演出厅。

演出厅不大,已经装了百十来个人,显得热闹又莫名温馨。

席绪宁直接将路与浓拉到后台,又从后台直接上了舞台,于是等路与浓停下来,终于可以踹口气的时候,发现她已经面对着一百多个一脸茫然的观众。

她转了转脑袋,看见左边挂着横幅,似乎是席绪宁的粉丝写的,祝他生日快乐。

席绪宁凑近,带着笑容在她耳边低语,“粉丝和朋友为我办的生日会,每年都有一次,我很喜欢,我想带你来让他们认识一下,开心吗?”

路与浓的心情和“开心”一点搭不上边,她受到了惊吓。

席绪宁旁若无人的亲昵举动,让突然安静下来的观众台上忽然爆发出尖叫声,有人大声问道:“宁宁,她是谁啊?”

路与浓下意识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意外地发现那并不是什么粉丝,她认出来,那个女人是娱乐圈里一个当红影星。没想到和席绪宁的关系竟然不错。

路与浓又往旁边看去,发现前面竟然坐着不少圈中名人。她这个不怎么关注娱乐圈的人,甚至还认出两个是娱乐圈中的知名导演。只有坐后面的那些她不认识,应该都是席绪宁的粉丝。

路与浓表情更愣了。

席绪宁一看她,就被她的表情给逗乐了,他笑着,肆无忌惮地牵住她手举起来,跟下面的人介绍说:“她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

心里最重要的人。

路与浓听见这句话,脑子里轰然一响,有些茫然,有些无措,席绪宁后面说了什么,她全都听不见了。等她回过神来,已经是席绪宁问她:“你就站在旁边,看着我为你表演,好吗?”

然后她被席绪宁拉到舞台边上,那里有一个特殊位置,显然是提前留好的。路与浓被席绪宁扶着肩膀,在那位置上坐下了。

她怔怔地看着舞台中央席绪宁的身影,看着他和台下的观众互相调侃互相祝福,一时间竟然什么都听不清,只知道那一切正在发生——就在她眼前。

席绪宁说完,就下了舞台。他站在台下,笑望着她,眼中浮动着细碎的光。

席绪宁的那些明星朋友显然是准备了节目的,他们一个接一个在并不宽敞的舞台上表演,间或笑着望她一眼,眼中的好奇和调侃太过明显,路与浓想装作看不明白都不行。

最后的表演者是席绪宁,他站上来,就没有看向台下,目光专注地落在她身上。他问她:“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路与浓还没出声,台下已经响起热烈的回应。

舞台另一边放着钢琴,席绪宁弹琴时根本不看琴键,他直直望着路与浓,眼中是化不开的痴迷。路与浓被他歌声里的痴缠和些许莫名的疯狂惊吓到,不由自主掐了掐手心。

就算不爱听歌,路与浓也知道,席绪宁唱的歌曲用于表白。

她忽然觉得心跳剧烈得不正常。

下面的人喊出怂恿的话,席绪宁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将她拉起,说:“他们要我亲你啊,你说怎么办?”

手被他微凉的大手包裹住,路与浓身体颤了一下,下意识要退开,却忽然被抱住,席绪宁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说:“我想吻你。”

“别……别这样……”路与浓这才感到惊慌,刚想挣扎,一声巨响忽然在演出厅中响起——

“砰——”还伴随着玻璃碎裂的清响。

“啊——”尖叫声接踵而来。

竟然是舞台顶上一盏做装饰用的吊灯忽然掉了下来!

路与浓被席绪宁护着疾速后退,才幸免于难,没有被砸中。

台下坐在前面的一些人受到了波及,被飞溅的灯的碎片割伤皮肤,但好在都伤得不重。等看明白是怎么回事,渐渐地都镇定下来。

“绪宁,你们没事吧?!”

席绪宁没有回答,他维持着将路与浓护在怀里的姿势,紧紧将她抱着,一点要松开的意思都没有。

路与浓的视线和他落在同一处——演出厅正门门口。

那里站着一个人。

“不想松开?或者……我再让你们尝试一下惊心动魄的滋味?”说着,手中的枪微微偏移,指向了路与浓和席绪宁头顶另一盏吊灯。

路与浓从来没有看见齐靖州这个模样。他挺拔的身影站在门口,因为逆光而看不清面部表情,但她能看见,他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举着枪,一副闲适的姿态,好像正在做的,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认出了枪,人群中有人尖叫出来,拔脚就要往侧门跑,却忽然传来几声巨响,竟然是几道门被人忽然拉开又瞬间关上了!

数十黑衣保镖守在门边,面色冷峻一动不动,没人敢凑上去。

有人拿出手机哆哆嗦嗦地想要报警,却发现手机没了信号。

紧接着演出厅里的灯亮了起来,照亮了门口举着枪的人俊美的脸庞。

前面几个明星中有人认出齐靖州,错愕惊叫:“齐……齐总?!”

齐靖州没分别别人一丝目光,他注视着台上仍旧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说:“我给你们三秒钟时间。”

席绪宁仿佛存了必死的决心,仍旧死死地抱着路与浓,望向齐靖州的目光中不仅没有一丝惧怕,还流露出毫不遮掩的挑衅。

路与浓推了推他,席绪宁却一把捉住她手,说:“我不想推开你,可以吗?”

路与浓的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她不知道那是因为恐惧还是兴奋。

台上两人的互动,让齐靖州眸光又沉了几分,他开始倒数。

三声很快就要数完,席绪宁当真不愿意推开她,在齐靖州那声“一”快要出口的时候,路与浓连忙大喊:“等等!”她出声的同时用尽全身力气,将自己从席绪宁怀抱里挣脱出来。

齐靖州没有扣下扳机,嘴角忽然微微勾起,其中意味不知道是愉悦还是嘲讽。

席绪宁的眼中满是失望与难过,路与浓一眼都不敢看。她向后退了两步,又离席绪宁更远了一些。

齐靖州说:“下来。”他向她伸出手。

路与浓慌忙下台,忐忑不安地,在各异的目光里,一步一步往齐靖州那里走。

身后席绪宁忽然喊她:“浓浓……”他的声音很轻,但在围观者谁都不敢说话的演出厅里,清晰得不像话。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在喊出她名字后,再也发不了声。

路与浓走到齐靖州面前,垂着脑袋,不敢抬起。

齐靖州用手中的枪勾起她下巴,问她:“你说,我是你的谁?”

路与浓泪眼朦胧,想要别开脑袋,却被他忽然捏住下巴,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骨头捏碎,“不想说?”

“你是……”路与浓流下一行眼泪,“我的丈夫。”

她第一次,这样害怕这个男人。

“大声点!”齐靖州忽然喝道。

路与浓咬了咬唇,指甲紧扣住掌心,稍稍提高声音说:“我的丈夫。”

齐靖州并不是很满意,但是他没有继续执着这个问题,他说:“我还以为你是忘了我才是你男人,所以才会丢下自己的孩子,跟着其他男人跑。”

周遭鹌鹑一样缩着脑袋看戏的人,恨不得捂住耳朵,却又忍不住为听到的话语而兴奋。这可比电视剧精彩多了,要是没有门边守着的明显配了枪的保镖威胁着生命,那就更好了。

将枪收起,齐靖州将路与浓拦腰抱起,转身就走。

从路与浓下来后,他就压根没给席绪宁一个眼神。

齐靖州走后,那些保镖并没有立刻撤走。一个中年男人从齐靖州离开的正门出现,对演出厅中松了一口气的众人说:“今天发生的事,衷心希望各位不要散播出去——就当为了自己和家人着想。”这威胁一点都不委婉,中年男人的意思——不管是三人的纠葛还是齐靖州明目张胆的持枪,要是有人敢向外透露消息,都必须接受惩罚。

惩罚是什么?

这里这么多人,齐靖州都敢明目张胆地来,自然是有足够的自信和倚仗,谁敢去试探这惩罚是什么?

……

齐靖州将路与浓带回别墅,就直接放到了床上。他站在床边,俯视着她,一边解开自己的扣子和领带,一边问她:“你想好要怎么灭掉我的火气了吗?”

路与浓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缩,却仍是道:“我没有错——你只是顶着我丈夫的名头,我从来没承认你是我的男人!我不会再和你继续这桩婚姻了!”

“又要提离婚?”齐靖州低沉一笑,“我有说过要同意吗?只要我不松口,你就根本没法离开,你信吗?”

没等路与浓回应,他已经压了上来。

撞进他眼眸,看见其中隐约的红色,以及濒临爆发的怒焰,路与浓先是僵住了身体,继而开始狠狠地挣扎,“放开我——你放开我!”这次恐惧开始渗入骨髓,她隐约能够预料到,这次的欢爱不会同于以往任何一次。

她甚至有种错觉——他想要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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