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今天早上小桃和白箐姐姐路过芊晟宫，无意中听到两个宫女的谈话。她们说现在皇上经常去见芸妃娘娘，我家小姐势必失宠，还说什么芸妃娘娘如若第一个诞下皇上的子嗣，一定会被封为皇后。”桃衣语气愤愤，“皇后的位子一定是小姐的才对……”
“桃衣。”揉揉发痛的额角，为什么人人都想让我当皇后呢，“以后这话不许再说，后宫耳目混杂会招人敌视，白箐是知道这点才阻止你的。”
“小桃，知错了。”她委顿下去，明白自己的鲁莽。
“小桃，白箐。这话我只说一遍希望你们记住。”笃定地看着她们，“我从未想过要当皇后，甚至总有一天要离开这里。给你们两个选择，留在这里，至少从此衣食无忧。第二，随我出宫，我会安排你们去一个地方，只是从此之后要隐居山林。”
“两个都不选。”桃衣果断地说道。
“我也两个都不选。”白箐立刻附和，“我们不要和小姐分开，小姐去哪我们去哪。”
“好。”她们坚定的眉眼让我无法反驳，即使是欺骗也罢，就让她们跟着我吧。在离开之前给她们找个好归宿也好。
“你们知道四国朝圣吗？”菱誉清提到之后要立我为后。
“嗯。四国朝圣，每三年举行一次，在苍辰、冥月、昊空、日启之间轮回举行，今年轮到苍辰为主国。所以一个月后，四国君主都会来到苍云。”白箐说道，“到时候一定很热闹。”桃衣补充道，娇俏的小脸上梨涡漾起。
早听说，四国现在表面和平，实际上暗潮汹涌，私下斗得厉害。恐怕没有一个君王不希望一统天下，就连菱誉清都不例外。今年的四国朝圣定不会这么简单。
虽然不愿见菱誉清，但每三天的茶是必须要让他喝的。左迁之用宝马通知我说解药已经研制出来，一个月后他会和然墨一起回来。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走进御书房，就看到青询在和菱誉清说什么。见我进来，菱誉清眼睛亮了亮，紧蹙的双眉有松动的迹象，青询停下话语，顾虑地看着我。
“青询继续。”菱誉清淡淡说道。
“可是……臣……”青询欲言又止，不时瞟我。
我撇撇嘴，在说国家机密吧，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转身欲走。
“不用走，你留下。”身后菱誉清的声音传来，没有听出任何波动。
既然让我留下那就留下，回身坐到旁边的花梨木椅上，感受到青询错愕的眼神，在我回看时，适时地收回去。
“探卫回报。冥月第一公主不日将前往日启和亲，随从的侍卫中有我们的人，无意中能够听见冥月皇子说让公主以身殉国。”
以身殉国？难道说这位公主要死？既然是送到日启和亲，如果公主不明不白死在日启皇宫内，那么冥月就有了攻打日启的借口……
“冥月最近向昊空边境的私商大量秘密购买兵器，囤积兵粮。”青询顿了顿继续道，“还有条消息不知道准不准确，昊空第一猛将骁黎，在深山中秘密训练冥月死士。”
“昊空的探卫怎么说。”菱誉清沉吟道。
“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昊空一切无异常。”
“看来冥月已经按耐不住了吗？第一个吞并最弱的日启挑起战事，很可能又和昊空联结……”
“皇上，日启和苍辰一直是同盟之国，一旦战事拉起，我们是否支援？”
“斐雪，你怎么看？”菱誉清突然把问题丢给我。
立即收起诧异道：“如果帮助日启就是公然与冥月为敌，如果不帮那么等到日启亡国之后，冥月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苍辰。”
“所以，依我之见。皇上何不两边都帮。”
“两边都帮？”菱誉清和青询同时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
“是啊。两边都帮。如若冥月公主死在日启，皇上就去充当和事老，帮助日启查处公主死因，又可安抚冥月不要轻举妄动。”
“这样既可以让日启对苍辰心存感激，让冥月无法发难。一举两得。”
“可是，既然冥月一心想让公主死的死无对证，我们如何能查出真凶。”青询发问。
“右相大人，我没有说过要查出真凶吧。”对他淡淡开口，“只要找个替罪人，制造让所有人信服的假象，一切都迎刃而解。”
“好，斐雪这个计策太好了。”菱誉清眉头舒展开，眼中全是赞许。而我心中想的却是那个替罪的人会死。一将功成万骨枯，所有帝王不都是踩在万人的枯骨上才有今日的辉煌。
“青询，此时交由你办。替罪的人最好是选孑然一身又有胆识的人，吩咐探卫让他混入日启皇宫。”
“是皇上。”青询领命大步流星走出御书房。
我垂下眼睑，安静坐在一边。感受到菱誉清灼灼目光，没有抬眼，没有言语。时间变成绵绸的流质，在我们之间缓慢流动。
“你怎么来了。”菱誉清平淡地开口，平平的声音像一条极细的丝线穿过我的耳膜。
“呃……路过……”该死，不是想要说这些。谁会相信这么荒谬的理由，哪有人路过路到御书房，看到菱誉清黑口黑面的样子，立刻改口道：“实际……是来看看……”
“看谁？”声音依旧淡然，面上却缓和许多。
“皇上不是心里明白吗？”皮球踢回去，“如果皇上不想见我，我走就是。”转身朝殿外走去，身后静悄悄，奇怪怎么没有叫住我。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叫住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