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内,此时却是已经沸腾不已。
罗云死了,就死在御道上,这让皇帝很是生气。
世家,皇帝,合作和对立已经不知道多少年,哪怕这些年四大家族势大,哪怕司马家已经有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趋势,直接威胁到皇帝的位置。
但是,在老皇帝心中,即便是司马奕在他没死的时候也得老老实实的伏着,而只需要再有十来年,他就有十足的把握将皇位安安稳稳的传给自己的接班人。
司马奕,司马家哪怕再如何势大也绝对没有半点威胁到曹魏皇室的可能。
和曹子诺的合作,只是因为他需要一个修为低,但是战斗力奇高的人,而曹子诺是最佳的人选,同时,也能够用曹子诺敲打一下贵族世家。
为此,皇帝可以短暂的将曹子诺当做合伙人。
但是这绝非皇帝非常乐意的事情,所以当罗云出现的时候,皇帝便产生了换人的打算,而当南方传来的曹子诺很有可能类似圣贤大师的谣言,以及曹子诺拥有指挥海兽的宝物,皇帝换人的心思便彻底打定。
只是,皇帝绝对没想到曹子诺居然敢杀了罗云。
虽然现在曹子诺又是唯一的人选,但是,皇帝心中的怒火却已经快要控制不住。
大臣已经尽数到达,即便是荀煜也已经到达,好吧,不管是走路,还是轿子马车,总归都比轮椅要快。
看着站在下面的大臣们,皇帝心中冷哼一声,就打算就曹子诺的行为说点什么,只是,不等皇帝开口,人群中一个大臣已经率先站了出来。
“臣,启奏,曹子诺横行霸道,仗着南方些微功劳胆敢御道杀人,实在是嚣张至极,十恶不赦,请陛下判曹子诺死罪。”
正气十足的话语,这个官员此时倒很有为正义代言的架势。
皇帝冷眼看着,心中却是冷冷一笑,这家伙是夏侯家的一员,这般正气凛然还不是因为夏侯家想要曹子诺死。
“臣,启奏,曹子诺曾经阻碍东北结盟事情,试图帮助镔铁帝国离间黑金族和我魏国关系,有卖国的嫌疑,肯定陛下查明。”
又一个官员站出来,这一次更狠,卖国。
皇帝原本想说的话陡然间消散,他冷眼看着下面的官员站出来,一个个的开始说曹子诺的不对,现在的,之前的,反正从进入洛阳开始曹子诺做过的事情每一件都被翻出来。
甭管对错,总之都能找到曹子诺不对的理由。
全世界和曹子诺为敌,这样的事情皇帝是早知道的,但是,当罗云死亡之后,曹子诺成了他唯一的希望时候,满朝廷的官员如此,皇帝却还是生出了一种愤怒。
这些人,都在想要他死。
皇帝的眼神慢慢的冰冷起来,现在,他的接班人还没有培养,如果他死亡,那么,魏国就将彻底成为这些权臣的囊中之物,夏侯家,曹家,司马家,或者,便是荀家到时候都会分一杯羹吧。
“陛下,不久前江南传来消息,我军水师大胜孙吴,占据孙吴一州之地,此事发生在曹子诺离开之后,显然,曹子诺之前在江南尸位素餐,很有可能和孙吴勾结……。”
又一个官员站出来,这一次,更狠,连曹子诺创建的水师立功都成了曹子诺犯罪的理由。
皇帝眼神中的冷意已经几乎要不受控制。
“不妨听听曹子诺对杀死罗云有什么解释,我们总得给人一个解释的机会,或许,罗云当真犯下了什么罪呐。”
吵闹声中,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司马奕的身影慢慢站了出来。
朝堂上瞬间安静下来,每一个说话的官员都看着司马奕,旁边,夏侯敦,曹子晓,荀煜更是眼睛瞪大。
之前说话的官员有很多是他们三个家族麾下的,但是,不管那些官员说的话多么离谱,三大家族也没人站出来,而现在,司马奕竟然亲自站了出来。
给曹子诺一个解释的机会,多好听的话,只是罗云的底细在场的哪个人不知道,罗云犯罪了吗,肯定没有。
可以说罗云的底子比在场每个人的脸都干净,曹子诺能解释什么,显然,什么都没法子解释。
那么,御道杀人无可否认便是死罪。
这是直接要和皇帝撕破脸皮了吗。
四大家族,司马家独大,可以说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难道司马奕真的已经打算走出最后一步。
只是,老皇帝的威势虽然这几年收了起来,但是,却绝不是一个家族的族长能够抗衡的,司马奕,难道疯了吗。
“好,很好,那就让曹子诺进来自己解释下。”
老皇帝笑起来,他的目光阴冷的盯着司马奕,司马家敢撕破脸皮,他就敢冒着曹魏内乱的危险,在自己死亡之前灭掉司马家。
江南如何如何,东北如何如何,又有什么重要的,这世上最重要的无非是曹魏掌握在曹姓皇室手上,否则的话,谁管他东北收不收回,谁管他江南如何。
轮椅,在满朝堂寂静如同坟墓一般的气氛下推了进来。
“臣,见过陛下,臣,刚为陛下锄奸,臣,肯定陛下诛许家满门,诛张宁霞,诛一切为许家和张宁霞说过话的大臣,不管这个大臣什么身份。”
轮椅停下,曹子诺的声音淡然响起,一句话落下,整个朝廷再次喧嚣起来。
斥责声,反击胜,各种声音纷纷响起。
之前那许多的大臣参曹子诺只是受到他们投靠者的指使,而现在,这些大臣却是真的想要曹子诺死,因为曹子诺之前几句话却是将整个朝堂的大臣都推到了断头台前。
这段时间,谁没有为许家说过话,谁没有支持过张宁霞,收回东北,灭亡镔铁帝国,但凡是一个在魏国当官的,有资格站在朝堂上的,谁会不去掺和一脚。
曹子诺这句话是想要一竿子将朝堂上所有的大臣都给打死啊。
这简直是,丧心病狂。
然而,随着曹子诺的话语,皇帝的脸色却是慢慢的变的晴朗起来,他坐直身体目光威严的看向了下面的那些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