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朔很快就出来了,三人便找了家最近的茶楼坐了下来。
“子朔,你为何会在这郡城里踢球?“赵灵君很自然的接过了独孤磬凛手里的一杯茶,喝了一口,问道。
刘子朔还未回答,就听见赵灵君喊了一声:“好烫。“,说完便把茶盏重新放在了桌子上。
独孤磬凛也没说话,伸手重新把茶盏接过,轻轻吹凉了又再一次放到了赵灵君的面前,这时她又重新拿起来喝。
刘子朔看着很是心惊,他们两个何时如此亲密了?心里突然堵得慌,又有点酸酸的感觉,他走神了。
“子朔,子朔?“赵灵君和他说了几句话,发现他根本没听,便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直到他回神了道:“我在和你说话,你怎么了?”
刘子朔回过神来,甩甩脑袋,想把那些不舒服的感觉甩掉,然后朝赵灵君笑笑:“许是昨日里没有睡好,便有点恍惚,你刚刚问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赵灵君一脸无奈的笑笑:“我问你,你是为何会在这郡城里踢球的。”
刘子朔笑笑:“哦哦,这个啊。那个时候风暴把我刮到了一片绿洲,我不知被何物撞到了,昏迷了过去,幸而被路过的商队所救。他们把我带到了这郡城,悉心照料,我前几日才醒过来的。原本打算马上去找你们。可救我的商队老板有只球队,今日要比赛,球头前两天却意外受伤,我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便留下来帮他踢这一场。却没想到,能这样遇见你们。”
刘子朔原本打算明日便动身重新去大漠的找寻他们的,却没想到,能如此遇见,也是免了找寻之苦了。
赵灵君也没想到会如此遇见,但这样也是极好的。
“那你呢?你们是为何会在这郡城里?“刘子朔问道。
赵灵君便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讲了自从三人走散后发生的事情,刘子朔听得眉头都要皱起来了。
“没想到这短短近一个月的时间,你竟然经历了这么多。“刘子朔的眼里,已经不单单是心疼了,更多了些自责。
赵灵君却笑笑:“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嘛。而且,独孤后来找到我了。“说着便看向独孤,眼里都是信任。
刘子朔的心沉了沉,感觉很不是滋味,赶忙转移话题道:“现在大家都聚在一起了,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一人再去一趟大漠,这大漠危险重重,你莫要再去了。”他担心赵灵君,便不想她再有危险了。
赵灵君去坚定的摇摇头:“狼魂答应了要帮我找沙漠之花,我也答应了一定会回去找他的。况且,那花,只能女子去摘,你就算找到了又如何?”赵灵君没有说的是,让刘子朔一个人闯那大漠,她亦不放心。
“可……”刘子朔还想再说什么,但赵灵君却不让他说了。
“我知你是忧心我,可这次,我必须还是要再回去的。放心,这次狼魂带路,他自小便在沙漠中长大,我们不会有危险的。”这里很是坚决。
刘子朔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拿你没有办法,那便如此吧。”
“放心,没有事的。对了,你什么时候比赛结束?能走的时候我们便启程吧。”她还要去王大娘家一趟。
这蹴鞠比赛,是连比好几场的。
“这次,是每日比一场,一共有五场。”刘子朔答应了商队老板帮他比赛,那自是要帮到底的。“那我们六日后,便启程吧。”
赵灵君点点头:“我住在这街上的王家药铺王二哥家,你到时候来找我便是。”
“好。”三人……其实是两人商定了启程的日期,又随意的聊了些杂话,便各自回家去了。
这几日里,反正闲着无事,赵灵君经常跑去看刘子朔的蹴鞠比赛,恍惚之间有种错觉,以为自己还在汴梁,比赛完了以后,刘子朔会沉稳的笑笑,而黄庆……会在旁边吵着吃烧鸭。
最后一场比赛也比完了,毫无疑问的,刘子朔这只球队获得了最终的胜利。三人便商议着明日一早,就启程往大漠去。
赵灵君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她昨日里又去了街上买了两件男子短打,接下来要去大漠,若穿着裙子,实在是不方便。
正收拾着,便看见王慧兰走了进来。“灵君,你明日便要走?”
赵灵君点点头,手上依旧在整理:“是啊,我先回一趟你家,把狼尾草给大爷大娘送过去,然后就再次前往大漠。”
“你要回趟家?“王慧兰原先以为她会直接去大漠。
“是啊,上次独孤给大爷打的水,这会子应该也快用完了。没有这狼魂草,却如何放心?”许是之前被野狼攻击过,赵灵君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种害怕和绝望。
王慧兰点点头,心里很是感动,也很是羞愧。自己作为女儿都没有这样时刻念着自己的父母,反倒是她,时刻都会想着。
“我和你们一起回去吧。”王慧兰轻飘飘的说。
赵灵君一听,停下了收拾东西的手,转身皱着眉看着她:“你不照顾卓鲁科宏了?”前段时日不是还很担心来着?
王慧兰笑笑:“他今日里已经拆了线,没有大碍了。“这个赵灵君当然知道,她还在一旁仔细的学了如何拆线。可是这不是重点啊。
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便拉着她坐在了凳子上,一脸严肃的问她:“你到底是如何想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郎有情妾有意的事,为何这会子说要走?
这王慧兰原本还挺冷静,听赵灵君这样问,便双眼噙了泪水:“灵君,我喜欢他。可我喜欢他又有何用?他是那府尹之子,我是这村野里的女子,就算他现在喜欢我,又有何用?终究也成不了那佳偶,既知道结局是怎样,又何苦让自己深陷其中?”
赵灵君听她如此说,便叹口气,轻轻帮她擦眼泪,她没有办法劝她,因为她说的是对的。赵灵君出生在皇宫,那些门当户对,那些名门的嘲笑,那些自以为的高高在上,她太过于熟悉了。
卓鲁科宏的父母,是绝不会允许他娶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