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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杨欢和她的族人们,在粗鲁的喝斥声中醒来,不久,又像牲口一样,被人一路吆喝着,赶到了燕宫的西门,太武门外。

杨欢安静地跪在太武门外的空地上,她知道,自己和自己的族人即将死去。风,又冷又硬,风里夹着两天未停的雪,打在脸上,刀刮似的疼。

杨欢抬起头,放出目光,作了个远眺。

天阴沉沉的,沉得让人感觉,它极有可能会在下一个交睫,整个地垮下来,把人间的一切,包括她自己在内,统统压塌,砸扁。

得知慕容麟起兵的消息后,她吃不下,睡不着,既盼又怕。她盼慕容麟能早日归来,夺回原本属于他的一切。同时,她又怕慕容麟回来,怕他回来和她算帐。

若只是和她一人算,随便他,想怎么算就怎么算。她怕的是,到时,他不单只是跟自己算,还极有可能殃及无辜,很多的无辜。“天子之怒,流血飘橹”,不是说着玩的。两年前,陆氏一门的无辜受戮,就是最好的例子。

得知慕容麟真的回来了,是在慕容麟攻下燕宫的当日下午。

那天下午,一队盔明甲亮的士兵,气势汹汹地闯进了她家,闯进了她独居的小楼,把她和府中的男女老少全都赶到了一起。清点人数后,把她和她的家人,关进了府中供奉祖先牌位的小屋子里,一关就是一个多月,直到今早。

这些天里,一日三餐有人按时送来,只是不再精致美味,聊可裹腹而已。

今早没有饭,只有一碗微酸的劣酒,上路酒。

她没喝。

看到酒时,除了她和大哥,其他人的情绪都很激动。

父亲抖着花白的胡子,颤颤微微地端着酒往口中送,眼泪一串串地掉进碗里。二姨娘缩在角落里,低垂着头,一袖掩嘴,压抑地哭泣着。

大嫂怀抱着襁褓中的小侄女,沉默落泪,两个小侄子一左一右地扯着大嫂的胳膊,大声地哭嚎着。襁褓里,原本睡得香甜的小侄女受了惊吓,也咧咧地哭了起来。

二哥二嫂抱头痛哭。

三姨娘一滩烂泥般,瘫萎在地上,边哭边骂。骂父亲,骂慕容麟,骂所有的人,谁都骂。

她怔怔地看着哭成一团的亲人们,也包括一滴眼泪也没掉的大哥。所有人中,只有她和大哥情绪稳定。

大哥比她大了四岁,从小就是个稳重的性子,永远都那么淡然自若,稳稳地走,稳稳地坐,稳稳地说话,稳稳地行事,仿佛从不知急迫慌张为何物。

她怔怔地望着神态夷然的大哥,心想,其实父亲的淡定超然,只是表现在嘴上,真正参透玄理妙意,能将生死置之渡外的,是她大哥。

大概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视,大哥把酒碗凑到唇下,开口饮下之前,忽然扭头冲她微微一笑。

笑得一如既往,淡然平静。

大哥的笑,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戳在她心上。两串眼泪,在大哥从容的微笑里,跌出了杨欢的眼眶。

多亏母亲不在了。泪光中,杨欢颇感庆幸的想。

就在慕容麟起兵后不久,她的母亲突发暴病,没几天就死了。原本母亲好好的,不知怎么,一天中午从午睡中醒来,突然呕吐不止,还不是一口接一口的呕吐,是杨欢从来没见识过的呕吐,喷泉似地往外喷。

找来一直给府里看病的大夫一看,大夫当时就变了脸,说是脑疽。杨欢不懂,问什么是脑疽?大夫说,就是脑子里有病了,而且还是基本没救的病,凭他的本事,是无能为力了。

后来,杨济把宫里的太医也找来了,太医也是摇头叹息,让杨济赶紧准备后事。三天之后,任杨欢哭红了眼睛,裴夫人还是昏昏沉沉地去了。

当时看来,是个痛事,现在再看,却也算件好事。

一个多月前,也就是她杨家合府被关押的几天后,她给慕容麟写了一封信。纸笔,是她用耳朵上的一副珍珠耳坠,贿赂了看守换来的。信写好后,她又求守卫唤来负责看管他们的官员,央求这名官员千万行个方便,把这封信给慕容麟送去。

这名官员是杨济的旧下属,从辈位上讲,她得叫他一声叔叔。叔叔是个还算念旧情的叔叔,收了她的信,也答应替她转达。

然后,就没了下文。

她问叔叔,信,给陛下了吗?

叔叔说,给了。

她又问,陛下看了吗?

叔叔说,那就不知道了。

她不知道慕容麟看没看她的信,她希望他看了。信里,她没有说出当年金墉城的那一番话,全是不得已而为之。

金墉城的话是慕容德逼她的,是不得已而为之,那初嫁慕容麟时她的所作所为呢?

有人逼她吗?没有。是她自愿的吗?是。

不管怎么说,她作过错事,不说全错,也是曾经有错。

所以,她没脸跟慕容麟解释。

再说,解释了,慕容麟就能原谅她吗?

未必。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只是希望,慕容麟能够看在他们两年的夫妻情份上,饶过她大哥大嫂一家。

是,她父亲是慕容成德的左膀右臂,干了不少祸国殃民的缺德事,她二哥也不是好人,她更不用说,把他们杀了,她毫无怨言。

但是,她大哥大嫂,还有两个小侄子,没干过一点缺德事,小侄女更是刚刚出生。

不过,看来,她的愿望,终究成空。

喝过酒,她和她的家人,还有杨氏三族,八百多的族人们,蚂蚱似的,让人一串串地拴上,押解上路,直到这里,排排跪好。

她独自一人,垂头跪在所有人的前面。

不知跪了多久,耳边传来缓慢滞涩的吱呀之声,那是宫门开启的声音。她的身体,在这吱吱呀呀的宫门开启声中,蓦地一抖,人也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

缓缓开启的宫门后,一队仪仗迤逦而出,先是皂盔皂甲,执戟挎刀的禁军,后是提香打伞的黄门宫人,其后,是一辆被甲士团团护住的厢车,金顶紫盖,白牛牵引。

杨欢认得这辆车,这是她公公,文帝慕容攸的御驾之一。

她一眼不眨地望着紧阖的车厢门,她的夫君,慕容麟就坐在这扇门后。

雪愈发地大了,风也愈发地猛了。

白牛车最终停在了太武门高大的门槛之后,两名紫衣内侍从后面急趋上前,一名先在车前放了条矮榻,然后,二人一左一右地拉开了车门。

很快,一只雪白修长的手从车厢里伸了出来,侍立在车厢右侧的内侍赶紧递出了自己的手,让这只手倚靠,紧接着一张眉目如画的脸,随之探出了车厢。

在看清这张脸的一刹,杨欢听见自己的心,“怦”的一声。

眼眶一热,鼻子一酸,她差点落了泪。

原以为这辈子再也不可见的人,如今,又活生生地出现在了眼前。

可以了,能在上路前,见他一面,她知足了。

她看着慕容麟头戴九龙攒丝乌纱冲天冠,身着黑色貂裘,在漫天的风雪中,面容冷凛地向着自己缓步而来,风吹起貂裘的下摆,露出里面伽罗色的缎料团龙常服。

杨欢不错眼珠地看着他,觉得这样的慕容麟很陌生。

她记忆中的慕容麟是暖的。

眼神是暖的,笑容是暖的,声音是暖的,周身上下透露出的气息,无一不是暖的。

而此时朝她走来的男人,面容、眼神、浑身上下每个毛孔,无不透出一份彻骨的寒意。

她泪光闪烁地看着他,想,这很正常。

换作是她,经历了那样一场的天翻地覆,怕是也暖不起来了。

慕容麟缓缓地走着,杨欢痴痴地看着。

二人之间不过几丈的距离,却像隔了迢迢河汉,永难企及。

雪纷纷扬扬,漫天彻地,天地间一片苍莽混沌。

终于,慕容麒停住了脚步,站在了杨欢的面前。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慕容麟努力地平息着心底五味杂陈的悸动,让自己冷静下来。在情绪冷静下来的同时,连带着,让自己的心,冷酷下来,对,是冷酷,光冷静还不够。

随着慕容麟的走近,杨欢的头,不断向上仰去,即至慕容麟走到她的面前,她的头,已经仰到不能再仰。咬着牙,不让自己满眼的泪水落下来,深深地看了慕容麟一眼后,杨欢低下了头,合上了眼。合眼的一刹,两大滴眼泪,倏地落了下来,砸进雪里。

慕容麟站在她的面前,垂下眼,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寒风夹杂着雪花,胡乱地扑刮在他俊美的脸上。

二人身后,是此起彼伏的哭嚎之声和喊声一片的求饶声。

杨欢闭着眼,心如油烹地听着。

她希望慕容麟能赶快离开这里,希望刽子手能快点行刑,一刀下去,恩怨两销。

可惜,慕容麟似乎并没有马上离开的打算,就那么笔直地站在她面前,垂着眼,冷冷地看着她。

看她蓬乱的头发,小小的肩膀,小小的身子,看她身上单薄的藤黄色丝绵夹袄,以及同色的团花连璧裙。

他定定地凝着杨欢小小的身体,直凝到眼神失焦,灵魂将要出窍,然后,他缓缓地蹲下身,蹲在了杨欢的面前。

一抬手,他捏住杨欢的下巴抬了起来。

沉默地凝视了杨欢片刻,他淡淡开口,声音平板,“后悔吗?”

杨欢的眼泪,在下一刻落了下来,滚烫地砸进他的掌心,她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不是不想回答慕容麟,而是几日前,她受了风寒,发热之余,喉咙又肿又痛,一日比一日严重,加上心情压郁,到今天早上,已经基本发不出声了。

闭了嘴,她用点头代替了回答。

是,她后悔。

很后悔,很后悔。

后悔不该为慕容德作那些缺德事,后悔有眼无珠喜欢上慕容德。

听了杨欢的话,慕容麟的眼睛轻轻一闪,又盯着杨欢看了片刻,他用和方才一样的平板语气告诉杨欢,“晚了。”

随即,他放开了杨欢的下巴,站了起来,转身欲要往回走。

刚一转身,身后猛然传来一声呼唤,“殿下——”

这声“殿下”听上去实在是不美妙,粗哑得有如鸦叫,甚至还不如鸦叫美妙。但就是这样一声难听的“殿下”,却让慕容麟一个激灵,僵在了原地。

这声“殿下”,让他恍然生出自己还是太子的错觉;让他觉得那些天翻地覆,从不曾发生过;他和她,还是一对恩爱夫妻。

他定在原地,不走,亦不回头。

很快,身后再次响起了难听的鸦叫,“求殿下饶过我大哥大嫂!求殿下饶了他们一家!他们是无辜的!”夹杂在鸦叫声中的,是一连串的咳嗽和沉闷的叩头声。

慕容麟一皱眉,转回头去,就见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的杨欢,正一下下地,给自己磕着头,磕得鬓发散乱,泣涕满脸。

慕容麟咬紧牙关,“拉住她。”他扫了一眼杨欢身后的两名校卫。两校卫得令,上前一步,一左一右扯住杨欢的肩膀,不让她再磕。

慕容麟转回身,重新走到杨欢面前蹲下,一字一句道,“朕若放过他们,将来有何面目见朕的外祖于地下?你说呢?”说完,他一挑眉,盯着杨欢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他身后,杨欢还在哑着嗓子,一声声地泣求着。

太武门外,早有人给慕容麟准备好了坐具。

坐具后,仪仗,护卫也已各就各位。

走到坐具前一旋身,慕容麟扶着内侍的手,面沉似水地落座。落座后,他一招手,唤来一名禁军将领,让他把杨欢带过来。

将领一抱拳,躬身施了一礼,带着两名甲士去提杨欢。不大工夫,将领在前,两名甲士在后,押着杨欢回来了。紧接着,把她往地上一推,推倒在慕容麟脚下。

慕容麟不动声色地扫了杨欢一眼,然后放出目光,望向灰蒙蒙的天空。片刻之后,他收回目光,作了个深呼吸。作完深呼吸,他的面部表情,由淡漠变为肃杀。

遥遥地盯着人群中的杨济,他淡声道,“开始吧。”

话音刚落,侍立在他身边的禁军将领,向着前方一挥手,百多名禁军,如同一片黑色的潮水,向杨氏族人涌去。

一场杀戮拉开了帷幕。

顶盔贯甲,身强力壮的士兵,手执钢刀,对着手无寸铁的杨氏族人,连连劈下。刀锋起落间,是一声声刺破人心的惨叫。

这惨叫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一声声或粗或细,或苍老,或稚嫩的惨叫,如同一柄柄无形的利刃,把杨欢的心,戳得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她看见父亲的头在刀光中落下,大哥的头在刀光中落下,二哥的头被人削飞了半边,两个姨娘,大嫂、二嫂的头在刀光中落下,两个小侄子的头在刀光中落下。

许多熟悉,不熟悉的族人的头,在刀光中落下。

纷飞的人头,狂喷的鲜血,痛到极致,惊恐到极致的惨号,让杨欢觉得,自己所在,已非人间。

她泪流满面地看着,痛苦地呜咽着,浑身颤抖地眩晕着,恨不能马上昏死过去,或者干脆永远逝去。

这样,她便不必去看这炼狱般的景像。

可是,她的眼睛和神志,却像商量好了一样,不肯随她的愿。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有一生那么长,终于,天地安静了。

没有人哭,也没有人叫了。

目力所及,除了满地的无头死尸,一颗颗狰狞的人头,一滩滩红得刺眼刺心的血,再无其它。

结束了,都死了。

族人挨刀的时候,杨欢还在哀哀的哭着,及至族人全死了,她也不哭了。睁着一双红肿的眼,愣愣地望着前方的惨景,她一耸肩,呵地笑了一声,紧接着一声连一声地笑了出来。

越笑声越大,越笑越凄厉。

慕容麟的睫毛,在她的笑声中,像破碎的湖面,不断微闪。

眼泪重新模糊了双眼,杨欢放眼望天。

原本灰突突,乌蒙蒙的天,慢慢变成了红色,越来越红,像亲人们的血。收回目光,再次望向死去的亲人,他们也全都变成了红色。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而且,由刺目的红,慢慢变黑。

最终,她的身体向旁一歪,载倒在雪地上。

整个世界,变成了漆黑一片。

风雪凄迷,纠天缠地。

似要为这幕人间惨剧,再添几分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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