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前，
异国使者来到江格尔的宫殿。
他是暴君赫拉干的勇将，
坐下跨着乌龙驹，
名叫布塔银·乌兰。
布塔银·乌兰
走到江格尔的宝座前，
来回踱步，趾高气扬，
他对江格尔傲慢地讲：
“江格尔，你仔细听明，
我向你传达赫拉干可汗的命令。
你嫌弃了
四大可汗的美女，
迎娶了
十六岁的少女阿盖，
把这名门美女
献给赫拉干，
做可汗的奴婢。
五岁骒马生的神驹，
品种优良的阿兰扎尔，
把这狮子般的骏马
献给赫拉干，
供可汗乘骑。
额尔赫图克的儿子，
无与伦比的美男子明彦，
把这漂亮的勇士
献给赫拉干，
做可汗的颂其。
如不及时送上这三件贡品，
赫拉干就出动七万大军，
包围你的宫廷，
把你们活捉生擒！
有什么回话，快快言明！”
布塔银·乌兰的话音刚落，
雄狮洪古尔似一团烈火，
挺身起立，大声说：
“江格尔是宝木巴的圣主，
有辽阔的国土，
有众多的人民，
屈膝投降是莫大的耻辱。
快快回去，
告诉赫拉干，你的主子，
洪古尔，我的答复：
磨快你们的刀剑，
到清凉的泉边，
到无边的草原，
抛头颅，洒鲜血，
争个高低！”
听了洪古尔的答复，
布塔银·乌兰说：
“好，莫要忘记，
你的话一定会兑现！”
他说毕离开宴席，
大步走出宫殿。
敌人走后，
江格尔对勇士们说：
“平日大家团团坐在我的左右，
同吃肥美的鹿肉，
同饮浓郁的美酒。
今天敌人跑到我的身边，
公开挑战，傲慢嘶喊，
你们一个个缄口无言，
唯有洪古尔挺身而出，
义正词严。”
听了江格尔的言语，
萨布尔愤愤不平。
紧握双拳，
瞪圆两眼，
对江格尔说：
“有谁不知
江格尔的门下，
因有我萨布尔，
蟒古斯才不敢前来侵犯。
雄狮洪古尔，
是英雄好汉，
和洪古尔相比，
我比他差在哪里？
我离开宝木巴，
投奔沙拉·裕固三汗。
待我挥斧来战，
叫你们在我的斧下发颤。
那时才会发觉，
你们把我埋没！”
萨布尔端起巨碗，
连饮七十一碗酒浆，
脸颊通红，
心儿跳动，
热血沸腾，
愤怒的两眼，
好似利箭，
萨布尔高声叫喊：
“快给栗色马鞴鞍！”
萨布尔身穿铠衣，
手握钢鞭，
愤愤地说：
“不久，你们会懂得，
我去了，你们将如何生活！”
萨布尔毅然离开了筵席。
二
萨布尔跨马飞翔，
英雄控制不住银缰，
在马背上左右摇晃，
飞驰了四十九天。
萨布尔登上红色山冈，
举目向四方瞭望，
看见沙拉·裕固三汗的宫殿，
他放辔加鞭，纵马向前。
萨布尔走进宫殿，
向沙拉·裕固三汗问安。
沙拉·裕固三汗
举行四十九天的盛宴，
欢迎萨布尔好汉。
席间，三汗的兄长问：
“你为何来到我的宫殿？”
萨布尔说：
“因受到屈辱，
我离开了主人江格尔，
为了得到你们的器重，
来到你们这里。
让我们挑起战争，
夺取江格尔的国土。”
沙拉·裕固三汗说：
“没有你，铁臂力士萨布尔，
我们也能把江格尔征服。
好，明天中午出发，
去夺取宝木巴乐土！”
那一夜，
萨布尔独宿在白毡包。
夜深人静，
毡房的哈那不断响动。
萨布尔知道，
这是栗色马有要事相告。
萨布尔披了黑羔皮长袍，
拖着衣袖跑出毡包，
亲爱的栗色马对他说道：
“主人江格尔在呼救！
你出走以后，
赫拉干出动七万大军，
包围了宫殿，活捉了江格尔。
我听到了江格尔在呼救。
传来了他的三次呼声：
‘在这危难的时候，
你是我翱翔着飞来的雄鹰，
你是无敌的英雄，
铁臂力士萨布尔哟！
你却为小事出走了！’
我听到他在懊悔呜咽：
‘人中的鹰隼，
铁臂力士萨布尔，
如果你没有离去，
我怎能被人捆缚？’
为了这不幸的消息，
我才来把你唤醒。”
萨布尔立即给栗色马鞴鞍，
回房拿出白纸一张，
写明离去的缘由，放在床上，
跨马向宝木巴飞翔。
栗色马在草原上疾飞，
好比草丛中的野兔，
在草尖上飞跃。
马蹄下扬起的泥土，
宛如炮石嗖嗖飞向天空。
马蹄踩过的地方，
一个蹄印一个坑，
一个坑像一眼井。
栗色马跑得飞快，
七天跑完四十九天的路程，
萨布尔来到江格尔的宫殿。
除去阿拉谭策吉，
明彦和库恩伯，
其余的勇士，
都做了敌人的俘虏。
萨布尔向三勇士问安，
转身便去和敌人作战。
萨布尔西杀东冲，
如入无人之境，
单人匹马血战七天，
战马迷路又返回宫殿。
萨布尔向三勇士问安，
又催马奔赴战场。
萨布尔又战斗了两个七天，
杀得敌人肉飞血溅。
萨布尔看见暴君赫拉干，
在大军中挥舞宝剑。
萨布尔挥动十二刃巨斧，
冲向暴君赫拉干。
萨布尔猛力一砍，
把赫拉干砍下马鞍。
结实的肋骨被打断，
八节腰椎脱了环，
铠甲的铁绦陷进胸膛，
萨布尔的斧柄也被震断。
赫拉干躺在沙地上，
人事不省，
萨布尔把他一手拎起，
反剪起他的四肢，
驮上了马鞍。
萨布尔驮着赫拉干，
奔向阿尔斯冷山。
萨布尔刚到阿尔斯冷山坡，
三位勇士齐来迎接。
勇士们审问赫拉干：
“江格尔和他的勇士现在何方？”
赫拉干说：
“山上有石洞，
是囚禁他们的牢房。”
四勇士策马飞奔，
从山上找到囚禁江格尔的石洞。
这时，天降圣水般的甘霖，
江格尔和众勇士顿时清醒，
六千又十二名勇士幸福相逢。
萨布尔摘下赫拉干的金盔，
叫他跪在江格尔的足下叩头，
萨布尔给他打上宝木巴的火印。
赫拉干向江格尔发誓：
“一千零一年归属江格尔，
永不背叛。”
江格尔命令赫拉干，
带领七万大军回返。
江格尔和勇士们凯旋，
浩浩荡荡回到金黄宫殿。
勇士们团团坐了七圈，
举行芳醇美酒的盛宴。
席间，表彰萨布尔的功绩，
歌唱勇士的永恒友谊。
佛教在宝木巴传扬，
人民的生活幸福无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