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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乡情如歌(3)

偶尔出去走走,细细阅读自然。一弯流水一座山,几行翠竹几丛菊,随意点缀,自然成景。山水是无字之书,天地有无弦之声,只要敞开心扉,用耳朵去倾听,用眼睛去观察,便可觉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习习晓风拂面,把思絮寄予蓝天,任其云卷云舒;涓涓清流濯足,将烦恼放在水里,由它浸涸虚无。亲近自然,给心情放一个假,寻一份淡泊,拥一片宁静,世俗的羁绊或可忘却。花看半开,酒饮微醉,当是人生好时节。

偶尔出去走走,默默领悟自然。花适时而开,草适时而长,人适时而生,不要把身心束缚在狭小的空间,单调孤寂的日子不再重复单调,纷繁复杂的生活别再叠加纷繁。

人乃自然之子,亲近自然尤当顺乎自然,徜徉于山水之间,寻找阳光,发现绿意,感知伟岸,体悟达观。高朋满座而不晕眩,曲终人散而不孤独;不为一时的成功欣喜若狂,不为一度的失败心灰意冷;“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如此把生命与自然相融,平常方为美,平淡总是真,平凡亦是歌,人生便有滋有味,有声有色。

面对野山

走出城市的高楼,我怀着一种参禅的心境面对野山。目之所及,一圈驼峰般涌动的山峦逶迤在城市的周围。太阳正从西边的山尖跌落下去,远天溅满夕阳灿烂的血浆,而四面高低错出的野山在火红的天幕下静谧成一组巨大的群雕。凝望野山,如凝望一位横空出世坐视寰宇的历史老人,叫我感慨岁月的亘古与人世的沧桑。

南来北往东去西归之间亦泛游过一些风景名山,它们一律的红墙禅林、云梯石阶与琉璃闪烁的角亭,只是营造了一种林深人幽的境界,令我散漫。唯有野山叫我仰止,叫我时时感受到有山风挟着庄稼与粪肥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时候在家门口常看到山地窑烟。大概是秋收以后,乡下人觉得该收的都收过了,男人们就背着米袋扛着板斧进山烧炭去。天乍一芽亮,于木门一阵吱呀呀的开阖声里,父亲响着一串长咳沙沙沙地走出家门走出村子。此后十天半月,母亲和我常常朝对门的深山里眺望。终于有一天,当我发现一缕又一缕的蓝烟悠悠升起时,我兴奋地大喊:“点着了!点着了!”母亲按捺不住欣喜地扯住我:“点着了?你看见你爸的窑烟了?”母亲说着,眼里差点挤出泪花。我犹疑地点点头,但我相信那一炷炷的轻烟里一定有属于父亲炭窑的一缕,我甚至还能想象得出父亲守候窑前的模样来。待又过了些日子,烟停了,窑闭了,炭出了,父亲才和所有的烧炭村民一人一挑木炭,黑头黑脸地从黄昏里走出山来,炭篓上搭着一个空空的米袋。

一个酷热的炎夏中午,我乘舟长江途中。在舱中我突然看见江岸一处野火烧过的高山上,零星地有几点人影在耕地。那红的与白的影子一定是女人,而另外几个裸着差不多与山土一般颜色的脊背,一定是男人了。大山与人影的强烈反差立刻叫我想起古典的愚公。行船尚且无风,完全暴露在火一般的太阳底下的山地,没有风是无疑的了。我想问候他们。走出船舱跳上甲板,我朝山上大喊:“喂——你们好——”但是山上的人影根本就没有反应,或许是不屑于反应,或许是我的呼唤完全淹没在机舱的轰鸣声里了。我想我算什么呢?我虽然享用着他们供给的衣食,我的呼唤能与他们共鸣吗?船在行进,而山与人影在退却,留下一片酷烈的阳光。

每一次出差在外,无论多远,面对朝我排闼而来的滚滚野山,我总觉得仍然穿越在故乡的怀抱。而只有北上中原,当列车从黑夜驶出,一片平展展的麦原扑入眼帘时,我才淡淡地感受到了一种远离家乡的怅惘,一种速速办完事速速归家的急切倏然涌起……

难忘油灯

在心里,常常现出小时候用过的油灯。

也许现在的孩子们已很少知道油灯是什么了,而在那时的农村,虽然老喊着“点灯不用油”,然而真正用上电灯的时候,已是好几个春秋以后的事了。所以那时,油灯就像家里一个重要的成员,默默伴随我们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黑夜。

当黑夜缓慢走来的时候,家庭主妇便把油灯拿了过来,筷子缠块布或棉花什么的,细细擦过油灯的玻璃罩,然后点着灯。昏黄的灯光便慢慢地扩大,屋子里的一切便都在黄晕的光里露出了模样,淡淡的,给人一种晕乎乎的感觉。人的影子,投到墙上,黑黑的,随着人的动作跳动着……

但那一点点的光,却也驱开了黑夜全部的黑暗,给了我们无限的光明和温暖。

“一灯如豆”,豆般大小的灯光,何其微小,恐怕只有油灯是这样的了。而在我们心中,却感到那般安宁、祥和。黑漆漆的夜空下,几处村庄安然静卧、万籁无声,只有间或的几声犬吠。宇宙在此时,变得多么深广而辽远。夜是如此的静,如此的清,连风儿也舍不得来打破这宁静。星儿悄悄眨着眼睛,一弯新月悬挂于天地相合处的远山,慈眉善目笑吟吟地看着。树在低语,荷花在水面上懒懒地躺着,而露珠却在花叶上顽皮地滚来滚去,几个农人在露天里铺张席子,沉沉地睡着,而几方昏黄的灯光却慢悠悠地从窗口透出,似乎在守望这宁静。天地如此广远,天人如此合一。而多年的都市,彻夜的灯光,熙攘的人潮,宇宙被逼到遥远的地方,变得越来越小……

最好是在冬日。那时,五谷收回仓了,地已耕耘过了,农人又回到悠闲的季节。当夜色跟地相合的时候,农人们搓搓肚皮,打着饱嗝,哼一声小曲,慢悠悠地去“串门”。黄晕的油灯下,一盆炉火,旺旺地燃着,一个白胡子的老农,端坐于火盆边,前面放一杯酽酽的热茶,正在绘声绘色讲着“程咬金举义,十八路烟尘”。而围着老农坐的是一屋男女老少听得有滋有味的憨厚的脸。说到高兴处,一屋子豪放的笑声,说到悲痛处,一双双的泪眼……如豆的灯下农人们毫不掩饰地流露着真情,让暖融融的人情彼此交流。这里没有“人情薄如纸”的感叹,有的只是纯纯的,暖暖的人情。

最值得回忆的,莫过于落雪的时候。失眠的夜晚,静静听黑夜的脚步款款如深。燃一盏油灯,独坐斗室,听窗外簌簌的雪声,几声啾啾的鸟叫;看雪光和灯光相映,多么宁静,多么美丽。沏一杯热茶,用虞世南的蝇头小楷,公公正正抄几篇宋词,或用浓浓的方言诵几句唐诗。生活如此美好,生命如此美丽……如豆的灯下,多少温馨,多少回忆……

一日千里的时代,终于慢慢远离了那小小的油灯,包括农村,更不要说城市。时时的奔忙,不分昼夜。那彻夜明亮的光里,总是太多的迷失,太多的陌生。闭眼而不能入睡的夜里,对生命的感觉,总是太多的孤寂、茫然,而那一灯如豆的纸窗下,那温馨的夜呢?

久已淡忘那已远去的岁月,而那昏黄却又温暖的油灯,却常常浮现在我心头,让我时时游离于尘嚣、纷扰,让我时时饱尝记忆里纯厚而温暖的亲情。

难忘儿时看电影

早先,乡下电影不常有,一两个月一次就算不错。片子极少换新的,放了张村放李村,李村之后到赵村,这还挡不住年轻人一个村一个村地跟着电影走。

有电影的时候,碰上阴天,我们便使劲仰着头,寻找天上的星星,黯淡的几点星光会使我们欣喜不已,一个星星管半夜,不会下雨了。若是黑漆的天,我们便在心中轻轻地念叨,别下雨呀!倒不是担心怕淋雨,只是担心一下雨电影便不能放映,乡下没有电影院,放电影全是在露天的山坡或打谷场。还有一怕就是怕机器出毛病,记得有一回机器出毛病加上连阴雨,电影队在村上停了半个多月,一连几天都在我家吃派饭,每次母亲叫我去请放映员来吃饭,他便一脸的不自在。

一次放电影途中下起了雨,观众不愿停机,有几个村民找来伞为放映机罩上,大多数人淋着雨,仍有滋有味地看。电影是京戏《龙江颂》,年轻人多不喜欢戏片,但舍不得走,一直到银幕上出现“再见”,人一个个像落汤鸡。回去的路上,听见俩老人说话:“江支书没老伴,大队长又没老婆,是不是有点那个?”

“你可别瞎说,让人听见了。”我倒是听见了,不过江支书、大队长可没听见。

电影《红色娘子军》,一队女兵出来蹦呀跳呀,好几个村民问,怎不说话呢?身边一人很内行地答,别作声,快了。然而一直到停机,也没见一个人说话。怎了,都是哑巴。当然不是哑巴,是芭蕾舞,可是,谁知道。

一个秋天的上午,上学的路上碰上了邻居兰香,和我一起的一个叫狗旦的孩子等兰香走后,很诡秘地对我说,头一天晚上看电影回来,他看见兰香和一个男的亲嘴,说完就对我嘿嘿地笑。我觉得他笑得很下流。当时我还不明白亲嘴是什么意思。

不久出了事。村上人说,兰香很疯,没结婚就有了。兰香有一个很有本事的姑,知道了兰香的丑事,把兰香拖到村头揪住头发,狠打了一顿,一边打一边骂,全村人都出来看热闹。现在想来,我也弄不清这是一种什么心态,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她们偏不这样,她们是不是要以这种方式来挽回面子呢?不久,兰香嫁出去了。有人说兰香随随便便给许了人,也有人说,兰香嫁的就是那个人。后来,各家各户对大闺女都严加管束,不让再去看电影了。

现在住在城里,家家都有电视,电影不常看,即使偶尔看场电影,也少了儿时的兴致。忽然有一天我想到了兰香,不知道兰香活得怎么样了……

绿豆凉粉

临街的窗口,目光走进夜色,小小的夜市上,炒面、煎饼、茶叶蛋的叫卖声,乐得半条街悠悠地颤。月色共灯光同窗,身影与树影交叠,我的心醉倒在温柔里。要是有卖绿豆凉粉的那该多好,许能解解渴,降降体温,许能将如潮的乡思驱遣。

记得那年,也是这个季节,也是这无缘无故的高烧将我撂倒。几天几夜在昏昏沉沉中睡去之后,从孱弱中醒来,朦胧中母亲的身影飘来,白衫黑裤,乌发贴在汗津津的额角上,双手轻轻捧着一只碗。当欠身坐起时,我惊喜地看到,洁白的细瓷碗里盛着绿翡似的绿豆凉粉,几截葱叶漂在淡黄泛油的汁液上,真像幅清淡而高雅的工艺品画。

看到这可爱的佳肴,看着母亲疲惫的脸色,温存的目光,我端起碗来,细细品味这醇美的家乡小吃。

从那以后,无论是居家还是在外,每当我感到不适,便总想吃碗绿豆凉粉,重温那清纯、淡洁的记忆。

“凉粉——绿豆凉粉——”一个清脆的女声打断我的思绪。“噢!”我叫出声来,回头间自己已立在妻子面前,妻子把手中的碗端到了我的胸前,定睛一看,盼望已久的绿豆凉粉就在唇边。

不知道怎样接过碗来,只知道在妻子和儿子眼里,我贪婪地吞咽着和着泪水的绿豆凉粉,酸涩的泪水此时变得纯甜纯甜的。

夏夜乘凉

从我记事时候起,农村老家便有了夏夜乘凉的习惯。

炎热夏季的晚上,屋里闷热,户外却有一丝凉风,村民们8点左右干完活回家,便在开阔的门前放上竹床,既当晚饭的餐桌,又是饭后乘凉消夜的床铺。一家人吃完饭后,大人坐到竹床边,孩子们坐在中间,既可坐着也可躺着。家里人少的,就搬个凳子到邻居家门前。于是,在一天的忙碌和炎热之后,大家开始享受那份难得的清闲的凉意。在阵阵知了和青蛙的叫声中,父母先哄孩子睡觉。然后,一边摇着扇子给孩子散热,一边闲聊起来。

农村夏天蚊子多,为了赶蚊子,人们在竹床边放上一把扎好了的干艾草,点上火,艾草便慢慢均匀地冒出烟,赶走了成群的蚊子。

上个世纪70年代,正赶上农业学大寨,老家普遍推广三熟制,种植双季稻。为了抢农时,村民们一面要收割早稻,一面又要抢插晚稻。男人们割谷挑草头,施肥担秧,忙得精疲力竭;女人们一年要插两季秧苗,长时间站在水田里,一天下来腰酸腿痛,手脚也烂了。那时,大家谈得最多的是农活太累,身体吃不消。比如,华湾有人在烈日下晕倒,林湾有人在打农药时中毒。再就是议论收成。每到这时,叹息声不断。因为第二天一大早4点多钟又要起床干活,人们每次乘凉最多到10点就要赶紧睡觉了。

到了80年代,农民乘凉的时间早了,也长了。晚上,天刚蒙蒙黑,一家人便开始做饭、吃饭、乘凉。饭桌上,出现了酒和炒菜。少数人的家门口还放上电视机,门口乘凉的人比过去多了。家里没有电视的会到邻居家门口看电视。用艾草驱赶蚊子的少了,用蚊香的人多了,有的还在竹床上支起薄薄的真丝蚊帐。

那时农村推广联产承包责任制了,田还是那些田,人也还是那些人,村民们却不那么忙碌了。一个大忙季节连割带插,也就是半个月。村民们不搞三熟制,而是一茬麦子,一茬杂交稻,等于少了一个大忙季节。少用许多劳动力,少花许多农用开支,产量却比原来高。省出的时间搞副业,收入也明显增加。人们不再说苦道累。他们谈得更多的是,某个地方承包更彻底,某家又搞起畜禽养殖,邻村出了几个万元户。每晚的乘凉都在嬉笑中结束。

到了90年代,农村机械化水平提高了,村民们要干的活更少了。随着收入的不断增加,他们的生活水平也明显提高。但夏夜乘凉的人却少了,加上越来越多的房屋前出现了院墙,邻里间也不再像过去那样经常串门了。尽管门外一片冷清,但家家户户灯火通明。村民们也像城里人一样,打开电扇,坐在床边看电视,他们也要像城里人一样享受现代化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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