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过来南嫔的那些宫女们太监们询问。
最近一段时间，南嫔到底有哪里不对劲，去了哪里，见了那些人。
宫女太监们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道。
什么都没问出来。
柳如意又查看了一遍南嫔的寝宫，同样，虽然艳俗了些，可是毫无问题。
那就奇怪了？
难道是什么新的病，并不被人所知？
既然是病，柳如意就想起来了花无情那个神医，放在那不用也是白不用，赶紧去找了他问一问。
告诉南嫔她的事还有转机，让南嫔避免自杀，同时还留下来了一些会武功的宫女，贴身看管南嫔，柳如意就带着几个小丫头们走了。
路过街市的时候，四个人因为眼馋馄饨，还下车一人吃了一碗，这才去找花无情。
花无情听了她们的话，皱着眉头说道：“这倒是新奇，以前从未听过，听你们这样说，反倒觉得像是一种让人疯癫的毒，可是你说患者时而清醒，就奇怪了。”
时而清醒的，就是柳佳人说得，佳姨娘还出府干了一件大事，就是将圆圆找到，接回来给柳仁安做通房。
高雯雯一口咬定，“那肯定是不正常啊，正常怎么可能主动给找通房呢？”
她刚刚和林三水成亲，两个人还在蜜里调油，关系好的不得了，高家又是夫妻恩爱，高将军和高夫人一辈子，高将军都没有什么小妾通房，孩子都是高夫人生的，自然不一样。
自然，高雯雯是从自己角度想的。
穆紫檀想到给萧莫离找通房，也觉得是佳姨娘不正常了。
穆家虽然有小妾，可是后院很平静，穆家也算是夫妻恩爱。
宫里头的皇上也是偏宠林妃，虽然后妃不断，但是和林妃经常在一起，显得特别恩爱。
她们自然是不懂得。
柳如意苦笑了一下，觉得这些小丫头有些天真，随即，又想起来自己，若是燕燕有了别的女人，要和别的女人分享燕燕，自己会不会生气？
会的，柳如意告诉自己。
上辈子和萧祁在一起的时候，萧祁的后院也是有女人，那时候自己是怎么样？
虽然不爱萧祁，可是还是生气的。
非常生气。
虽然还能大度的养着侧妃的女儿，可到底是不一样的。
尤其是，萧祁个不要脸的，还和柳玄霜搅合在了一起，那件事更让她怒火中烧。
无意识的捂着胸口，柳如意觉得有些心疼。
“二姐，你怎么了？”柳佳人发现柳如意不太对劲，连忙问道。
“我？”柳如意有点发愣。
“我觉得不是，你们都不太了解佳姨娘，包括柳佳人也不知道。佳姨娘这正是犯病的表现，因为心里没有安全感，感觉老爷不再宠爱她了，这才找通房放在自己院子里，希望吸引老爷，得到更多关注。”柳如意一番话，让几个小丫头都不太理解。
不过不理解也不影响什么。
柳如意直接干脆的对花无情说道：“我觉得，发病之后，人变得偏激，多疑，更加暴露本性。”
花无情点点头，“我以前在师傅的笔记上，看到一个偏方，就是这种情况的，说是一种叫地狱花的花种，磨碎了给人闻到，就会暴露人的本性。当时还觉得挺可怕的，应该是师傅道听途说，根本没有这种东西，你这么说，我倒是觉得，有可能是真的。”
“那你师傅有没有说怎么解决？”柳如意略微有些激动。
柳佳人更是两眼放光的看着花无情。
“这个……”花无情沉吟了。
“到底有没有，你快说嘛。”柳佳人急道。
“我师傅本身也是听说，并没有写如何解决，不过既然知道了大概是什么原因，自然就有解决之道，万事都是相生相克，能找到是什么人使坏，就能找到如何解决了。”花无情笃定道。
倒是让柳佳人松了一口气。
“神医，你一定要找到办法啊，我娘亲已经很严重了，整天在床上流泪，现在连我去了，都认为我要害她肚子里的弟弟，将我赶出来呢。”柳佳人的小脸上都是乞求，花无情下意识的就点了点头。
“那如此，就找一下，两个人有可能在哪没人设计闻到了地狱花种子的味道。”柳如意摸了摸下巴，断定道。
“对了，神医，地狱花有什么味道么？”柳如意连忙问了一句。
“师傅的笔记里面，说得是略带腥气的奶味，和牛乳羊乳有些类似，但是里面还夹杂着一点点青草的气息，师傅当时应该是见到了地狱花的植株，画了一幅画的，不过画的太过抽象，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我就没当回事，只以为是师傅胡乱画的线条。”花无情想了想，才说道。
花无情被抓回来的时候，身上的东西都被搜走了，他的全部家当都在身上，说起来这事还是柳如意干的，柳如意有点脸红。
不过，回去找找花无情当时被搜走的东西，应该可以的。
说干就干，柳如意带着人连忙去宫里再次审问宫女太监。
佳姨娘那里倒是不很急，府里不会放人出去，放人出去她也是得先知道的。
但是南嫔那里，动不动就会遇上宫里头什么人灭口。
幸好，回宫的时候，因为有皇上发话，林妃又特意多派了人去看管，柳如意也特意派人去守着，南嫔宫里头并没有什么人有异样。
重新叫过来嬷嬷，宫女，太监们问了一遍，依旧没有什么收获，甚至南嫔极度讨厌牛乳羊乳，根本不会吃用，就连宫里后妃们喜欢的牛乳浴，南嫔都不感兴趣。
不过，问话的时候，柳如意发现一个嬷嬷的嘴角抿了一下，似乎有什么想法。
“接下来，就是一个人一个人的进来，我要问话。”柳如意下令。
故意的，有些人时间长一些，有的人短一些，没有什么规律。
等到了那个抿嘴的嬷嬷，柳如意直截了当的说道：“刚刚我问话的时候，你似乎有什么想法，尽管说，若是说错了，我也会去求证，左右没有你什么事，你也知道我和公主的身份地位，保住你绰绰有余。”
听了柳如意的保证，嬷嬷才终于开口道：“宫里头大多人都知道我们南嫔娘娘讨厌牛乳羊乳，可是前几日，就在发现南嫔有孕的前一日，皇后娘娘派人送了一碟子牛乳杏仁翡翠饼过来，说是里面有牛乳，杏仁和嫩的麦芽，我们娘娘自然是不敢有什么抱怨，不过放在那待了待，就让人偷偷扔了。”
“不过，后来皇后娘娘派人来说，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搞错了，本来皇后娘娘吩咐的是给南嫔送绿豆芙蓉饼的，我们娘娘平时不太得皇后娘娘青眼，因此还很激动的。”
“那那碟子牛乳饼扔出去没有？”柳如意连忙问。
要是还在那就太好了。
南嫔诊断出来有孕才三四日，那牛乳饼就才四五日，冬日里东西不容易坏掉，若是没人吃，也许还能保存下来。
“让去扔牛乳饼的几个小宫女眼馋，吃了，为此我还责骂她们了。”嬷嬷连忙道，还有点表功的意思。
“你出去指认一下那几个小宫女，先关起来，你先跟着我一起。”柳如意连忙道。
这个就有些奇怪了，皇后娘娘虽然经常故意说错话，可是到底是皇后多年，从她现在也没有被皇上抓住什么把柄废后就知道平日里是个谨慎心细的人，身边的人应该也是如此，怎么会犯这种宫里所有人都知道的错误？
若是对方是个分位低的也就罢了，南嫔是个嫔，地位不算低了。
结合地狱花比较像牛乳，羊乳这个特性，杏仁又是去腥气的，又有所谓的麦芽发出点青草气息，很可能就是地狱花了。
其中必有蹊跷。
不过糟糕的是，刚刚忘了问花无情，若是吃下去地狱花，会是什么样子，若是和几个小宫女对上了，那就更能确定了。
连忙派茯苓去问了花无情，茯苓办事倒是快，没过多久，就问回来了，说是不能确定，似乎是眼眶有些红。
柳如意连忙让人去给关起来的那几个小宫女点了安神香，先让她们睡一觉，免得是因为困得眼眶发红，影响判断。
估计要等很久才能睡醒，趁着这功夫，柳如意又带着几个跟着凑热闹的回去柳府。
果然，这阵势，惊动了老夫人。
老夫人连忙过来，被柳如意给劝回去了，简单的和老夫人说，是怀疑佳姨娘被人害了，或者无意中误吃了什么才如此，老夫人眼睛绽放出来的光芒几乎要给柳如意吓到了。
佳姨娘是老夫人最喜欢的人，柳如意自然是知道的。因此，老夫人坚定地跟着柳如意一起审问佳姨娘身边的人。
说起来这个，虽然佳姨娘的事已经很久了。
但是很快，佳姨娘的贴身丫鬟就想起来觉得奇怪的地方。
“我们姨娘平日里确实会用牛乳泡澡，可是那次，我觉得奇怪的是，似乎用了羊乳，有腥味儿，里面还有点二小姐说得青草的味道，当时还以为是姨娘用的花瓣没弄好，里面混进去草茎了。”
听到这里，几个人都有些惊到了，没想到调查的这么顺利，竟然姨娘用的那个所谓牛乳，和地域花的味道这么像，肯定有问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