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有位司机在接电话时因一时未搞清对方现在的职务，便贸然地叫出对方的姓名：“你是不是×××？”不料对方竟大光其火：“你怎能对我直呼其名？”司机的爱人忙在一旁提醒：“你应该叫人家官衔呀！你一个司机，怎能叫人家当官的名字？”
听到这个颇具讽刺意味的小故事，我又想起以前发生的一件事。某校一位教师刚被提拔为教导处副主任，一次另一位教师有事找他，仍沿用旧称呼叫他老师。谁知，这位副主任却板着一副面孔说：“你严肃点好不好？”这位教师先是莫名其妙，随后猛然醒悟：我是不是没改口称人家官衔啊？于是马上改口，对方的面孔也马上“阴转晴”。
两件小事，反映的是一种心态。现在，确实有那么一些人，总喜欢别人称他的职务、职称，不喜欢别人叫他老张、小李，尤其反感别人直呼其名。而另一些人则投其所好。于是，党内称“同志”的越来越少了。
其实，名字本是起给别人叫的，叫名字本是极正常的事，有什么不好？叫名字、称同志丝毫没有不尊重的意思。倒是叫名字、称同志更显得自然、亲切。在这方面，老一辈革命家为我们树立了榜样。“少奇同志”“小平同志”，不管是年长的年少的，也不论是级别高的级别低的，大家都这么叫，这并没有什么不好，他们本人也从未提出过异议，这正反映了正常的同志关系和党内的民主空气。
当然，称官衔也并非一定不妥。在有些场合，称官衔不仅不是多余的，而且是必要的。由于官衔具有特定的含义，所以点出官衔，既是一个说明，也是一个交代。但是，如果不分场合，凡见面必称官衔，否则就是“不敬”、就是“不严肃”，那就太庸俗可笑了。
官衔，不仅说明权利和身份，更包含着责任和义务！作为一名党的干部，应时时记住自己的责任和义务，而不是别的什么。不要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有什么了不起。不要念念不忘自己的权力和身份，而忘记自己的责任和义务。
（原载1997年5月23日《光明日报》“周五随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