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光的印记中,许许多多的往事浮上心头。有愉悦的,苦辣的,伤感的,忧愁的等等。
此时一袭白衣的风清涯站在这静心阁里,神色之中却是略显愁绪。仿佛正如他讲的十多年前的事情一样,他已经身入其境了。那时的他,也是风华正茂之时。
而那个风华正茂的他,正面临这众多凤凰城百姓们的道德谴责。而本来就是风华正盛的他,有着一股年轻人的充足干劲,更有着一股放荡不羁的冒险精神。
那种独属于少年的自信,也被这有意或者无意的谣言摧残着。以前的他上大街总是带着他那银白色的面具,一到街上这众多的少女、少妇们总是会一脸娇羞,或者友好地跟他打招呼。
如今的他带着银白色的面具,走在这城西的大街上。这看到他的人,就会在背后说他是黑心的雕刻师,说他道德败坏、这下没有人再被他迷惑了等等。
他听到这些背后的议论声,就像是无数的蚂蚁在他背脊上爬着。让他的身心深受疲惫,有哪个少年不希望得到别人的赞扬?又有哪个少年能整日无视他人背后的非议。
起初的时候,他着实是忍受不了。他站出来为他自己辩解着,同时也为整个雀腕绝辩驳着。这些人大多都是一竿子,打倒一大批。他们认为他的芬香手镯有问题,从而就开始质疑雀腕绝其他的手镯。
最后竟连带着整个雀腕绝,都陷入了他们的质疑之中。可是这仅仅是莫须有的谣言,而他却是每天都要背负着这个谣言存活着。他内心是十分苦楚的!
他既不能把那些议论之人的口给封上,又不能把他们给大揍一顿。以至于他之后上街,银白色的面具也没有再戴了。那可是他最喜欢的面具!
以前他用这个面具遮挡住了,很多爱慕的眼神,以及那想探知真相的求知目光。而现在呢?戴着那个面具一出去,就会遭到周围人的声声谴责。而介于他的耳朵已经茧疤了,他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个银白色加长这一身雪白的衣袍,是他被人们赞成为“卓珏”的标志性穿戴。这凤凰城之中,怕是也只有他一人这样穿戴了吧!
而这个银白色漂亮的面具,是他的生辰时,小玉亲手送给他的。她说这个面具是她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特意为他制作的。其实这个面具很是普通,但是有着小玉的心血在里面,而显得弥足珍贵。
这也许就是爱屋及乌吧!当小玉在他生辰的时候,像变戏法似得拿出那银白色的面具时。他永远都记得,他那时高兴的仿佛感觉快要飞上天了。
那时他制作的手镯已经开始,受到了凤凰城人们的关注了。小玉说帮他制作的这个面具,只要出门带上它,就可以免去这大街小巷的名人效应。可以给他省去不少麻烦!
他觉得小玉想的甚是周到,之后只要他一出门,就会带上这银白色的面具。他才带之初,这些人还以为他有什么毛病,或者说是长相丑陋。然而随之他的手镯被越来越多的人关注、购买。
这些人则是想着他既然能把手镯都雕刻的如此雅致,花式又是如此的多样。定是一个博学而有艺术创造力的人,这样一个有着丰富欣赏力和制造力的人,一定不会长的太丑。
不然这样怎么对得起,欣赏卓珏的他们呢?
小玉每次看着他带着她做的银白色面具出门,则是一脸不住地点头称赞他,说他带着面具比没带还好看。他却是只有一翻白眼看着小玉,他这平时里。她看到的面孔难道就丑了么?
起初的时候,带着面具出门,他着实有一些不习惯。可是就像小玉所说,这人红事情多,带着面具确实帮他挡住了许多麻烦事。比如说某某娇美的少女,看着他这个面具,就有点望而却步!
不过俗话说熟能生巧,这面具带惯了,也就习惯了。习惯一件事情不容易,而要改掉一种习惯则是更不容易。如今的他好不容易习惯了,出门戴面具。
而现在却反其道而行,出门不能戴面具。他不戴面具,那谁又知道他就是鼎鼎有名,众人冷嘲热讽的卓珏呢?这简单的一拆面具,他仿佛就像换了个人似得,再也不用让耳朵受罪了。
再那之后不久,那个首富的千金又出现了。她约他在文人雅士都堪称风雅之地的荷心亭见面,这么久了。他以为这首富千金,应该给他忘了吧!更何况她找他会有什么事情?
他本来为这如今的谣言,雀腕绝的清冷忙的焦头烂额的。本来就没有什么心思去会那个首富千金,索性就没有去。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的,来了一个小厮送信他。他疑惑万分,在这解开这谜团的日子里。这时间本来就是很紧迫的,这雀腕绝都开始面临着关门大吉了。
这会儿竟然又是昨天那个首富千金,来的信。他本能地想直接把信丢掉,但想想这似乎太不礼貌了,随即还是拆开了信封看了起来。这依旧是约他在荷心亭一见。
然而后面还有一行字,顿时引起了他的注意。那行字写着,能解现在的困境,那就赶紧来荷心亭!
他不确定地看着这句话,难道这件事情跟着首富张千金有关系?都过了这么久,没想到她还没打算放过他。为了找到真相,他带上了那个银白色的面具,就神色凝重地往荷心亭方向赶去。
这一路飞奔而去,他到了荷心亭时。只见张千金一袭深红色的绫罗裙,打扮的十分的妖艳妩媚。而她的身后站着几个清一色的丫环,在后面毕恭毕敬地伺候着她。
她见他来了,一脸笑意地请他先坐下来歇息会。然后又让后面的丫环沏了一壶茶,拿来一个茶杯利落地给他上了一杯茶。
他看着她,没有那闲工夫来喝这个茶,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张小姐,你信上说能解我们雀腕绝的困境,这怎么个解法?”
那张千金妖娆一笑,带着些许的神秘,说道:“你今天跟本小姐泛舟游湖,这个难题很快就会解决,只要本小姐一句话的事情。”
他看着张千金那自信洋溢的笑容,那种势在必得的神情,让他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上次他已经明确地拒绝她了,这游湖之事,他自然是和他心爱的女子一道去。
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张千金竟然还没有死心。他反问道:“若是我今天不与小姐一道呢?”
那张千金似乎笑意更深,嚣张跋扈地说道:“你一个干苦力的雕刻师,本小姐要捏死你,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这么容易。你看看你现在受这凤凰城万人冷嘲热讽的滋味如何啊?”
他愤怒地看着她,原来这一切都是这个首富的千金在捣鬼。她这么处心积虑地弄这么一出来,无非就是想让他陪她泛舟游湖。这样一个飞扬跋扈的女子,怎么缠上了他?
此时的他内心早已汹涌澎湃了,被这样一个有着首富千金之称,而且又飞扬跋扈的女子缠着。也只能是当他很不幸,遇瘟神了。而这个瘟神的家族势力,似乎还不弱。
他想着近日来这雀腕绝的萧条,人们的冷嘲热讽。他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让这个雀腕绝恢复以前的时光,让他也安宁一段时光。于是他答应了她,陪她泛舟游湖!
但是有个前提条件就是,她必须得平息这个谣言,让雀腕绝恢复以前的样子。以后再也不能找雀腕绝的麻烦。
他说完这些时,上下来回地打量着张千金。没有错过她脸上的一丝表情,因为他不觉得这个飞扬跋扈的女子,会遵循这个约定。因为他毕竟没有与她接触过,只能从他的第一感觉中认识。
见她冥想了片刻,这算起来都是她在一手捣出来的事情。这世间有钱就是好,能够做到很多一般人做不到事情。这即便是做的到,那或许也会花费很多时间在上面,然而却没有产生多大的效率。
他见她答应,但是也不确保这张千金是不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作为一个雕刻师,他自然是希望她不再找雀腕绝的麻烦,他便能够安心地雕刻手镯。
于是他找来纸和笔,让她亲自写着承诺,不再寻雀腕绝的麻烦。而且还让她签字画押,弄得比衙门的状告纸,写的还具体。当然这些张千金倒是不会写,而是他在一边边说边督促着她写的。
他其实内心里希望,以后能少见她,就少见她。这样的女子不及他的小玉万分之一的可爱,这女子而且仗着她家的势力,就这样打压他们雀腕绝。这着实不是一个善良、美丽的姑娘应该做的!
而这个在他眼前的女子,做起这种事情来,仿佛就像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收好了张千金签字画押的承诺书,没有再看她,而是看向了这池塘里嫩绿的荷叶。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一个错觉,在他的晃眼之中,竟感觉到了一股意味不明的笑意。而这竟让他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