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渊书院
一间宽敞而又整洁的书房里,两个中年男子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阵,谁也没有先开口。因为关于这件事情,他们虽有自己的见解,但这毕竟事关重大。
然而牧俞还是沉不住气,他坐在桌旁,看着那个深思深远的王安远开口道:“师兄,你倒是想个办法啊!”
接着他又自答道:“如今我能想到的就是两种办法,姚珍对于博渊书院也许就是一个劫难,要避开这个劫难那我们可以直接把她送走,或者把她除掉!这个导火线不在了,三国也许就不会有纷争存在了。”
他虽说是博源书院的主事之一,但是对于大方面的劫难之事。他觉得宁可错杀一个,也不应该轻松放走一个。百年前那杰出院长的预言不可不信,那么那个制造祸端的人,也不该放过。
王安远的眉头紧锁,他拿着一杯茶缓缓地喝了一口,以此来平复内心的惊讶,然后说道:“那毕竟是一条年轻的生命,怎么就可以把她除掉呢?”
“再说我和呼啸山庄的姚庄主素来有些交情,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那样的事!”
他说每个人的命都是一样有意义,从出生到存活下来本来就很不容易。还听姚庄主说姚珍那少女,在没有回到呼啸山庄时,在外面吃了很多苦。本来就是一个很不容易的女学子,他又怎么能做这个侩子手,了结了她呢?
这个百年前那杰出院长的预言如果是真的,那么他既然说要他们整个博渊书院都相助那个得绢布的人的话。既然是导火线,却没有叫他们除去那根导火线,那说明这个留着的导火线必定隐含深意!
很多事情只要照着,百年前那个院长说的,那样做就好。
牧俞坐在座位上,叹了一口气:“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博渊书院能够太平,稳定,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愿望。既然师兄早已有了决定,我这个作为师弟的无论如何还是支持你的!”
清风拂面,送来了阵阵清凉。王安远迎着这股凉风,款款地说道:“这初夏时节,再过大半个月就要来临了。这场武艺比赛,还要如期举行吗?”
牧俞办这场武艺比赛,本来也是为着寻找那个得绢布之人而设立的。因为他觉得这个得绢布之人能杀死垚鳄兽,那么必定是一个武艺高强的人,而这武艺比赛,就能很好地找到那个武功高强者。
他和师兄不惜以-丰厚的前途相诱,而如今那个得绢布之人已经出现。这场武艺比试似乎也失去了比试的意义。但是这话已经出口,作为学院的主事之一,又怎么能自掉威信呢?
他毫不犹豫地肯定道:“如期举行!这次纯粹地看我们这批新学子们,功底和学习效果如何!将来如果战争真的爆发了,很有可能为我们书院,带来和平和安定。也能多多少少顾及到博渊书院,以及整个与世无争的凤凰城。”
王安院把茶杯不紧不慢地放在了茶桌上,然后幽深地目光看着牧俞:“那就是我为何要把武艺考核最优秀的前三名,推举到三国做官的目的!”
牧俞看着那深谋远虑的师兄,称赞道:“还是师兄棋高一招,未雨绸缪。既然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那这个姚珍我们就努力把她培养成一个人才!”
他头脑里突然浮现出王安远刚才说的话,随即又说道:“但是师兄,如今的姚珍已是双腿瘫痪。如果那个医怪不治她,或者是治不好她的话,那么我可要认为这百年前的院长预言不一定正确了。”
这一个双腿残废的少女,能干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情吗?这就好比一头牛能把一个蚊子举起来,但这个蚊子在牛还没抓到它时,它就已经飞走了。
姚珍在以前身体健康的时候,她的武艺修为可是整个学院出了名的差。琴棋书画似乎也表现的平淡无波,除了偶尔冒了些风头,其他很多时候都是资质平淡。
虽说入学考试是以排行榜第八名进学院的,可是她接下来在博渊书院的表现,着实很是普通。
这样一个琴棋书画普通,武艺资质差劲的少女能做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情出来。这本来就让他难以相信了,更何况一个已经双腿瘫痪的少女!
王院长则是一副语重心长地口吻:“师弟啊!很多事情不一定要惊天地泣鬼神,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有时候也能给世间带来很大的灾难。那仅仅是一个纠纷的借口而已。”
牧俞说了半天,口有些干渴,拿起桌上的茶水就开喝,突然说道:“这茶水甘醇浓郁,幽香扑鼻。未来还没有到来,我倒时定会好好饮那杯茶!”
有些事情不言而喻,懂的人在瞬间就能明白对方的所想。这也许就会所谓的思想交流,就像每次牧俞和王安远两人,他们之间的谈话总是很容易就能理解对方的意思。
凤凰城牢房里
昏黄的视线里,里面是一片阴沉而又黑暗的景象。一个头发蓬乱的中年妇女,穿着一件白色到已经乌黑的囚服。她狠狠地看着这个暗无天日的阴湿牢房,心里是一股深沉的怨恨。
而随着外面牢头的脚步声想起,这间牢房里的其他三个女人也跟着站了起来,一脸欣喜地看着前来的牢头。也许是她们亲人来看她们了,或者说是牢头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然而她们一脸失望地看着,这个由牢头领着的一个长相艳丽的少女。这个少女她们一次也没有见过,不会是来找她们的。因此她们原本的欣喜,也换成了一脸的失望。
可是那个穿着打扮娇艳的少女,明明就是朝她们这间牢房中走来的啊!这说明她们这四个人中,必定有一个人是她来看望的一个人。随后这三个女子开始互相打量着,见她们相互之间都摇着头。
最后她们把视线投向了那个坐在一边,最早进这间牢房的那女人。她们三个小声议论着:“原本以为那女人,什么也没有,如今还来了一个穿着像是富贵小姐的人来看她。你们看这少女后面还跟着两个丫环呢!”
其中一个女人在说,另外两个女人连忙附和地点着头,心想如今有好戏可以看了。
一袭红色靓丽衣裙的姚艳雪,跟随着牢头来到了关押她娘田芳华的那间牢房。她透过那一根根坚硬如大拇指般的铁柱,看到那个一脸憔悴,眼睛深陷,衣衫脏乱的田芳华。
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看着这么肮脏的牢房,关押着自己的亲娘。她有些反感这里的阴凉潮湿,这里哪里是人住的地方,姚珍养的那条狗都比娘住的好。
因为进牢房前,牢头有跟她交代只能在牢房外面探视牢中之人。她一走到田芳华所在的牢房外,双手就紧紧地抓着那两根铁柱,脸上隐含着悲痛喊道:“娘,你还好吗?艳儿来看你了。”
田芳华一听到女儿的声音,连忙抬起头来看着自己那几个月未见的女儿,走到牢房前,激动地说道:“艳儿,你终于来了,娘好想念你!”
姚艳雪点点头,她伸手摸着田芳华那蓬乱的头发说道:“娘以前是一个多么爱打扮的人,如今头发这么絮乱,也不知道梳洗一下。还有这一身肮脏的衣服,怎么配穿在娘的身上?这脸如今这般地消瘦……”
她一口气说了很多,这也是她第一次来这个牢房看她的娘。以前她总是碍于面子,一次也没有来过这个牢房。她觉得她应该做点什么,才能够有资格、有勇气来看望她的娘。
如今她来这个牢房就是要带给她娘田芳华,一个好消息。她抓着田芳华的手,激动地说:“娘,姚珍她双腿残废了,不能走路了。她一辈子都要在轮椅上度日如年!”
田芳华一听,眼角露出一道闪亮的光线:“真是太好了!天助我也。那个贱女人的女儿,看她怎么度过那一大把光阴?我对姚天庆这么好,一身也在追逐他的身影,没想到到头来他还是休了我。”
她不甘心就这样认输,她不想在这样恶心的地方待下去。她本来是凤凰城官老爷的女儿,爹他不护着她,自己的丈夫在她落魄的时候抛弃了她。她不甘心,她要他们一个个好看。
这样永无天日,潮湿阴冷的地方她不想把十年的光阴都浪费在这里。她想要一个好的生活,这里每天都吃着剩饭剩菜,青菜萝卜。这里的生活,就是一个暗无天日的牢笼。
她凄楚地看着女儿,手指向四周,抱怨道:“艳儿,娘真的不想呆在这里。你看看,这都是些什么地方。蟑螂、老鼠不断,非常的恶心,这一切都是他们害得,你一定要为娘报仇!”
怨毒的眼神在田芳华的眼中尽显:“呼啸山庄的人,一个也不要放过。特别是那贱女人的女儿姚珍,还有姚天庆这个无情的男人。”
姚艳雪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田芳华,那眼神有着一丝犹豫:“娘,那可是爹啊!你怎么可以连他都怨恨呢?这十年的养育之恩,难道就这么微不足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