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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林带上空的风

(短篇小说)

一九七八年七月,我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人消沉得不得了。海原县主管林业的罗副县长给了我一个临时工的名额——让我到南华山林场去当一名工人。

那年我十七岁,还不大懂得命运什么的。人倔犟得很,但面对罗副县长我还是流下了眼泪。

三个月后,罗副县长死于一次车祸。我又哭了一场。因为在林子里呆得久了人会变得非常脆弱。我给他的坟地送去了一个大花圈。柳条编的。上面插满了野花,水灵灵的都是在林子里采的。

这是后话,按下不表。

南华山位于海原县西南。西夏时为元昊的一个行宫。它山势巍峨连绵数十里。远远望去只是一抹朦胧的蓝影。主峰一带雨水充沛,树木密集。依山势而长的刺槐、白杨、苦榆、臭椿和红松密密匝匝郁郁葱葱。

猛地一下子接触到这样一片林子,我的心一瞬间就宽松了下来。同时觉得有一种森然凉爽的野性气息透彻肺腑。

那天,我在山脚下转了好久。后来在一条废弃的公路边的一块较为平坦的台地上找到了林场的所在地。所谓林场其实也就是由一圈土墙围起来的一个小院。院子的北面有几间颓废的平房。

我推开一扇生锈的大铁门走进去。发现满院子的杂草长得葳葳蕤蕤。草丛之上有野蜂飞舞,嘤嘤嗡嗡。原来草丛之中点缀着许多野花。却都叫不上名字。留心身前的一枝,发现那花心里有几粒嫩黄,粉粉绒绒。上面竟趴着一只碗豆大的小黑蜂。小黑蜂忙忙碌碌,爪子上翅膀上粘满了许多黄色的花粉。我心疼那小花随手摸了摸花瓣却不料花瓣太嫩竟在手中碎了!

我挨个察看了一下这几间平房,发现里面都有是空的。每个房间里都有遗弃的树枝、干草、烂鞋帮子和破碗。我只好走到拐角处那一间较新的房子跟前。院子里的野草都长上门台爬上门框了。有几根苦子蔓的触须攀伏到房檐上去了。柔柔的茎蔓上开满了酒盅一样大小的粉红色的小喇叭花。它们在风里不经意地颤抖着,轻得一口气就能吹灭!

我撬开生锈的铁锁走进去。一种潮湿的霉味让我打了一个寒噤!我着手把房间里的灰尘和死去的昆虫打扫干净,然后把简单的被褥铺上土炕。算是把自己草草地安顿下来。

土炕很大,几乎占了房间三分之一的地方。炕沿下面有一个小地炉,土坯砌的。炉腔里黑黑的,看来过去有人生过火。

到了晚上,我找了一些干树枝把火生着。地炉里的火越燃越旺。借着炕洞里的风势火苗呼隆呼隆的直往炕身里面钻。不大一会儿土炕就热了。

我躺在发烫的土炕上,身子骨很慰贴,而且心里满满的。仿佛被什么东西感动着。四面大山的阴影全落在房子里来了。夜色一层一层地加厚了。闪烁的炉火把黑暗中的墙壁映得红红的。能听见山野很静,树木释放出一种凉森森的气息。可是我不觉得怕!

窗户外面的月亮很晶亮像擦亮的金块。光线朦胧而柔和带着一丝远古的气息。我听见远山里有野兽在叫。声音遥远而空旷。能看见夜空很蓝蓝得很深。满天闪烁的星斗像镶嵌在蓝色幕布上的宝石晶莹剔透。

然而星星和月亮都不是我们的。它们是独属于上帝的。

一股一股的风在房后的树林上空掠过。树叶哗哗啦啦响。树林和草丛中的鸟以及虫子零零星星叫起来。那碎小的声音清幽幽的又很寂寞。但是听起来觉得很亲切!

时间一点一点滑过去。感觉到森林里正有一条蛇在脱皮……还有一只老狼卧在一块青石板上磨牙。

到了半夜,鸟鸣和虫子的叫声就相继熄灭亡了。这时候,山野间有一种宏大的东西开始弥漫——无声无息。

后来,一整座林子在风里晃动起来。树梢上发出的风声像一阵一阵的海潮。

我的心就一点一点收紧了。

天一亮,我就被喧哗的鸟叫声惊醒了。抬头一望像血液一样新鲜的阳光已涂沫在窗格子上了。我赶忙穿上衣服走出去。山野明净得像水洗一般。空气清澈得像水里兑进了冰片。我看见远处的山头上飘着淡淡的白雾。半山腰里的树木黑黝黝的。晨风把四周林子里的湿气一片片吹来打在脸上凉凉的。林子里很安静,但是咶噪的鸟鸣声连成一片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偶然有一只黑色的大鸟从树林上空扑喇喇地飞起——身子滑翔在半山腰上,发出嘎儿——嘎儿的叫声。这时候太阳从东山顶上慢慢地冒出来,把桔黄色的光轻轻地抹在苍翠的树枝上。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看到后山的某处有一缕薄薄的轻烟顺着空气袅袅上升。在这荒天野外突然看到炊烟觉得怪亲切的。我想这大概就是那个护林老人的住处了。仅管我来时听说过这样一个老人,但还没见过。

我急忙向后山走去。

在一个十分隐蔽的山脚下,我看见了那间小草屋。拔开杂草和树枝我向那里靠近。不留意间听见一阵刷动草叶的风声——是一条狗拉展身子向我扑来。我不由得惊叫一声闪身躲过。正在这时,我听见一声断喝。是叱狗的声音粗哑而苍老。

这狗听见声音便刹住身子围着我狺狺地叫。同时我看见从草屋里走出一个驼背的老人。对着那狗叫了一声。它才悻悻地回去了。那老人似乎看也没看我就径直进了草屋。

我稳了稳神还是鼓足勇气靠近那间小草屋。那只大花狗抬起头来看着我,腮帮子上的肌肉一拧一扯的。我怯怯地绕过狗侧着身子进了屋。草屋里弥漫着一股强烈的松香味。老人盘腿坐在炕上勾着头正往地炉里添松树枝。炉膛里的火燃得很旺。火焰把上面的铁皮盖子顶得嘭嘭乱响。发红的铁皮盖子上坐着一个黑黑的茶罐儿,老人正聚精会神地熬茶。身边还放着一只瓷碗里面盛着半碗炒面上面还插着一柄木勺。

我讪讪地坐在炕沿上,等老人打招呼。他只抬头看了我一眼,并不吭声。我觉得这老人像一截子树根。可是他的眼睛却又黑又亮。我盯着那轰响的炉火猛然间心里泛上一阵落寞。黑罐里的茶水咕嘟咕嘟地往上冒气泡。老人用一根小木棍将那溢出的茶沫向下按了按。这时候老人又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顺手在我跟前放了一只小茶盅跟他的一模一样。

一杯苦茶下肚。我连连咂着舌头,这茶汁太苦!

老人喝茶的样子很惬意!舌头把茶汁咂得啧啧响!我一时陷入沉默。只听见草屋外面飞过一阵一阵的鸟群。

林子里呆久了闷得慌!可是不久县林业局又派来了一个小伙子,姓马。人瘦得像一个小猴。但有了伴我的心里就踏实了些。

小马带来了一杆老土枪,整日背上枪在山上转悠。他说山里有野牛。他想要亲自打一头野牛。

林子里的老人始终和我们不来往。时间久了我就觉得那个老人成天在林子里穿行神秘得像一个树怪!

我隔三差五的到林子里去。随手带一根木棍。我不知道我在变,可是我真的变了。我不喜欢说话但会盯着一枝花或一片树叶看上好久。

临近正午的时候林子里很安静。感觉不到风,树枝不摆动但是树叶却在暗处微微颤动。高处的树叶会把背阴的一面翻过来晒太阳。这时候,阳光穿过密密匝匝的树枝把星星点点的光斑落在林中的空地上。而高高的树梢上面的一些地方有些明晃晃的金光在颤抖,在蜘蛛的网里化成了虹。林子里很潮湿,四周弥漫着树脂的气味,浓得让人透不过气来。所有的树根部分都长满了娇嫩的小草,草叶绿中发黄。显得水腥腥的。松鼠四处窜动,有的趴在树杆上回过头来用一对黑宝石一样的眼睛瞧着你。像一个可爱的小精灵!鸟儿纷纷在树枝间穿棱彩色的羽毛一闪一闪的。

此刻,老人也走在林子里。他每天都要这样在林子里转一回。这时候有一些细腰身的小风开始在林中穿行。老人勾着头双手向后背去,手里握着一根剁铲,剁铲的金属部分磨得很明亮。那是老人对付野兽的。老人的背后跟着那条大花狗。狗一路伸着舌头小跑着又不时地停下来,在草丛中或树根部嗅嗅闻闻。

老人慢慢地走着身子被树木和青草的湿漉漉的气息浸溶着。由于经过了一个晚上的积淀树木和花草把周身的气味都释放了出来。老人禁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惊飞了一大群鸟。

树林里特别静。这寂静很厚重像地窖里那种沉甸甸的静。老人把脚步放得很轻,他早已习惯了这样。他熟悉林子里的一切,尤其是这些树木,他几乎能叫出每一颗树的名字,甚至熟悉每一颗树的痺性分辨出每一颗树的气味。

草叶上的露水很重打湿了他的双脚和裤绾。但是老人很满足。一种既让他忧伤又让他幸福的东西感动着他。

远远地我就听见一阵吃踏吃踏的脚步声。我隐在树后看着老人和他的狗从另一端走过去。我不敢贸然向老人打招呼。我怕他会受到惊吓!

我看见老人佝偻的腰身上落满了无数金色的光斑。那只狗身上也是不停移动的光斑。

我始终没有吭声。我猛然间发现自己也有些怪!

秋天,椿树和槐树的叶子变红了。杨树叶变得黄脆黄脆的。一阵大风吹过,树林里落叶纷飞。不几天,一座郁郁葱葱的树林就变得疏朗了。这时候天空升得很高。大块大块的云朵缓缓西移。鸟群一阵又一阵向南迁徒。

我站在山坡上觉得心里很空落。仿佛大地和天空一下子把我分解了。

白露过后,山坡上的青草全蔫了。天接着凉起来。不知不觉中冬天来了。一场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下来。偶然的一天,小马打中了一头野牦牛。我俩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它拖回来。

大雪封门,山野一片岑寂。

我和小马围着红红的炉火啃着牛腿心里还是觉得挺惬意。

屋外雪沙沙沙地落下来。感觉到雪在屋顶上一层一层地加厚。外面的世界仿佛一下子离我们远了。我觉得我一下子像一个野人。

小马出去解手被吓得退了回来。我不知缘故跑出去一看,原来大门外立着十几头牦牛。我从开着的门缝里仔细一看,它们各个瞪着血红的眼珠!

原来我们把那只剥下的牛皮搭在了墙头上被其他的牛发现了。它们成群结队地围住了我们的小院子。

一天过去了,牛群还在,又一天过去了牛群还是没有走的意思。它们的毛皮上披满了雪,身子仿佛定在了雪地上——沉默得像一座座黑塔!我们真的有些怕了。

第三天有几只牛开始攻门,尖硬的角把铁门顶得哐当哐当的响。我和小马吓得躲在房子里索索地抖。正在我们孤苦无助的时候却听见远处传来几声怪异的吼叫声,是人的。还有一连串的狗吠声。我能分辨出来是那位老人的声音,像某种野兽发出的可怕的叫声。

到了下午牛群开始撤退了。

转眼到了第二年春天,树枝上的积雪开始消融——雪水沿着山坡丝丝缕缕地往下淌。

不久,山坡上冒出了嫩嫩的草芽。我终于有机会到省城去上学了。

临走的那天,我在林子里转了好久。尔后去看望了一下那老人。

老人躺在草屋里病得很重。消融的雪水渗进草芭子然后滴下来在地面上形成水迹。那只狗静静地卧在门外不再像过去那样凶猛了。眼皮上的肉耷拉着,一只眼睛也瞎了。后来它趴在门框上吱吱呜呜地哭叫。

我和老人勉强说了一会儿话。不知怎么心里总是觉得很伤感。后来我把他的炉子生上就匆匆离开了。

一晃二十年过去了。我身居闹市心里却一直装着那一座林子,还有那个孤独的护林老人。

今年秋天我终于有机会去了一次南华山。看见这一片林子长得更加繁茂了,可是高处的有些枝杈已经干枯了,而且整座林子有一种衰败的气象。那个小土院子已经修茸一新,墙壁上涮上了白灰。里面住了七八个人都是陌生面孔。当我向他们打问起那个护林老人时却没有一个人能说得上来。

我不甘心,便一个人寻到了那座后山。在一片齐腰深的杂草中终于找到了那间小草屋。

拨开长草我像当年一样向它靠近。没有听到熟悉的狗叫声。几近颓废几乎被野草淹没的小草屋静极了。草屋的柴门是虚掩着的。我挨近一看门边的草丛中静静地卧着那条大花狗——只是仅剩下一堆白骨了。

我沉吟良久推开门走进去惊飞了几只山鸟。勾着腰站在地上发现这小草屋的四处都裂开了缝隙。屋顶被雨水浸蚀朽坏几近陷塌。潮湿的地面上长满了野草。屋里不见老人的踪影。那只剁铲靠墙立着,锋利的铲头已经生锈。有一只很大的甲壳虫想努力从那上面爬上去却总是滑下来。落满尘土的炕上老人简单的行李还在,只是褥子上盘着一条麻皮巨蟒。它一动不动,显得非常安静像是进入冬眠。圆滚滚的躯体上却闪着幽暗的光!

我一阵心跳喏喏而退,没敢惊动那巨蟒。

草屋外面,阳光一片灿烂!

原发《创作》2001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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