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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非帝非王

回到了宫中,刘辩觉得自己好似虚脱了一般。

洛阳开始在何进与何皇后的共同努力下改变,处处限制了董太后的发展。

董太后采取了和郭嘉商讨的第一个策略。

她在第二日上朝的时候坐在垂帘之后,加封了董重做骠骑将军,刘协封为陈留王,准备直接和何进一党硬碰硬了。

郭嘉低下头,眼中满是讥刺。

当夜何太后设下了宫宴去请董太后,本来何太后也不准备将动态过后怎么样,只是想敲打一下好让自己的兄长更好地掌控皇上和朝廷,只是她忽略了董太后贵为太后,哪里会服软?这下凉宫互相争执了起来,最后张让等人只能暂时劝解。

火上加油一向都是宫斗的戏码,董太后的脾气何太后怎会没有?一不做二不休将自己的兄长召进宫诉苦,何进听了之后也是不服气。立刻行动起来将董太后给迁出了宫。

之后暗杀了太后,称病不朝。

解放中的传言闹得沸沸扬扬,压力下宦官自然也不甘落后地兴风作浪,一时间是乱成了一锅粥。

郭嘉在一旁冷眼旁观,不置于评。

曹操在一旁反倒看出了机会,一日去了翠花楼。

“我欲劝大将军趁此时机诛杀宦官,不知奉孝对此有何看法?”曹操斟酒一杯递给郭嘉。

郭嘉只是满饮,拂袖嘿嘿冷笑,并不做其他言语。曹操摸不着头脑地看着郭嘉:“请奉孝略微指教于吾,孟德当明如何做方可万无一失。”

郭嘉将酒杯一顿:“嘉才疏智浅,如何指教与孟德兄?自有天数掌控局势。诛杀宦官终究不是时候,切莫急于一时,反被所害。”

曹操若有所思。

六月,何进鸠杀董太后于河间,举柩回京,葬于文陵。自此之后何进日日托病不上朝。

曹操觉得已经是个机会,就与袁绍等人一同去见何进。

袁绍入见说道:“张让、段珪等流言于外,言公鸩杀董后,欲谋大事。乘此时不诛阉宦,后必为大祸。昔窦武欲诛内竖,机谋不密,反受其殃。今公兄弟部曲将吏,皆英俊之士;若使尽力,事在掌握。此天赞之时,不可失也。”

何进尚且犹豫:“且容商议。”

左右密报张让,让等转告何苗,又多送贿赂。苗入奏何后:“大将军辅佐新君,不行仁慈,专务杀伐。今无端又欲杀十常侍,此取乱之道也。”后纳其言。

自然啦,当何进对何太后说这些的时候何太后是不会答应的。只是何进正在垂头丧气之时袁绍则是笑了。“先前大将军曾矫诏各路边镇进京,如今也该到了吧,到时候事情紧急,太后也无可奈何!”何进听了袁绍的话后转忧为喜。

陈琳、曹操等人对视一眼,完蛋了。曹操更是佩服郭嘉的远见卓识。

郭嘉哈哈大笑,径直出门。

“如此狂生!”何进的眼中杀机毕现。

“何进自掘坟墓,早晚必败。只可惜洛阳花残无人收敛!”郭嘉在何进府外大呼。

曹操脸色一变,示意袁绍拉住暴怒不止的何进劝解,自己急急忙忙地赶了出来。

“奉孝何故作此狂态!汝一介文士,若是横遭不测,此必天下之大不幸也!”曹操拉住郭嘉好言劝慰。

“何进无谋之辈,早晚必死无疑。我郭嘉不会做人享祭之牺牲。”郭嘉斜睇了一眼曹操:“孟德,念在吾等交情不浅的份上,嘉奉劝一句,早做打算!”言毕拂袖而去。

曹操的眼中闪动不明神色,长叹一声。

“终究是要洛阳花残啊……我们也该好好准备。姑姑,你立刻传信给姑丈,让他切不可离开两位皇子以及万年公主,只是是幻影分身也好!”刘琳从树屋中站起。

“琳儿,你就不要去了。你素来晕血,而且大乱只是必然惊动御河之中的龙,他会找你的。”云恋安抚着她。

“我必须去,”刘琳克服着想到那血肉横飞时的呕逆感,“我不放心他们。”

云恋知道再劝也是徒劳,只是将她拥进怀中:“好,我们一起去。我会保护你周全的。”

却说前将军、鳌乡侯、西凉刺史董卓,先为破黄巾无功,朝议将治其罪,因贿赂十常侍幸免;后又结托朝贵,遂任显官,统西州大军二十万,常有不臣之心。是时得诏大喜,点起军马,陆续便行;使其婿中郎将牛辅;守住陕西,自己却带李傕、郭汜、张济、樊稠等提兵望洛阳进发。

谋士李儒转动着眼珠:“今虽奉诏,中间多有暗味。何不差人上表,名正言顺,大事可图。”卓大喜,遂上表。

其略曰:“窃闻天下所以乱逆不止者,皆由黄门常侍张让等侮慢天常之故。臣闻扬汤止沸,不如去薪;溃痈虽痛,胜于养毒。臣敢鸣钟鼓入洛阳,请除让等。社稷幸甚!天下幸甚!”

何进得表,出示大臣。侍御史郑泰谏:“董卓乃豺狼也,引入京城,必食人矣。”

何进大笑:“汝多疑,不足谋大事。”

卢植亦谏:“植素知董卓为人,面善心狠;一入禁庭,必生祸患。不如止之勿来,免致生乱。”进不听。郑泰、卢植皆弃官而去。朝廷大臣,去者大半。进使人迎董卓于渑池,卓按兵不动。

曹操郁郁不乐地回到府邸,将郭嘉的话辗转反复地想,却也束手无策。如今郭嘉也弃官不知河往,曹操顿感孤立无援。

“陛下,殿下。”让曹操日思夜想的郭嘉此时正在冰室之内,冰室之内炉火通明。

“哼!好你个郭嘉,你不是不要官职了吗?现在来这里作甚!”刘娜对郭嘉的不满非止一日,如今一同爆发了。

郭嘉只是微笑听着刘娜凤颜大怒,不置一词。刘辩歉然地看着郭嘉摇摇头。

刘娜发泄了一会儿见兄弟都默然无语地看着自己,闷闷不乐地走到一边去了。

郭嘉笑着看了看刘娜,这才转身。

“陛下,何进所日无多,这的确是一件好事。可是眼下最大的隐患是那些诸侯。陛下应该知道那鳌乡侯董卓吧。此人残暴不堪好大喜功,更兼荒淫无度,若是他来到京师,后果远远超过何进把持朝政。”郭嘉将自己得到的情报以及自己的判断一板一眼地说了出来给刘辩刘协两人听。

刘辩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世界上的人不可能都是像何进和宦官这么好对付的。

他很无助,很迷茫。

“陛下的安全暂时可保无虞,只是嘉对此也没有什么太好的计策应对,却是愧对陛下的期望了。”郭嘉很是疲惫地叹息。

却说张让等知外兵到,共议:“此何进之谋也;我等不先下手,皆灭族矣。”乃先伏刀斧手五十人于长乐宫嘉德门内,入告何太后:“今大将军矫诏召外兵至京师,欲灭臣等,望娘娘垂怜赐救。”

太后不大在意:“汝等可诣大将军府谢罪。”

张让闻言,脸色煞白:“若到相府,骨肉齑粉矣。望娘娘宣大将军入宫谕止之。如其不从,臣等只就娘娘前请死。”太后乃降诏宣进。

进得诏便行。主簿陈琳还想尽一番人事:“太后此诏,必是十常侍之谋,切不可去。去必有祸。”

何进不信:“太后诏我,有何祸事?”

袁绍气急:“今谋已泄,事已露,将军尚欲入宫耶?”

曹操也进言:“先召十常侍出,然后可入。”

何进嗤笑一声:“此小儿之见也。吾掌天下之权,十常侍敢待如何?”

袁绍还要补救:“公必欲去,我等引甲士护从,以防不测。”

于是袁绍、曹操各选精兵五百,命袁绍之弟袁术领之。袁术全身披挂,引兵布列青琐门外。绍与操带剑护送何进至长乐宫前。黄门传懿旨云:“太后特宣大将军,余人不许辄入。”将袁绍、曹操等都阻住宫门外。

何进昂然直入。至嘉德殿门,张让、段珪迎出,左右围住,进大惊。张让对何进厉声责骂:“董后何罪,妄以鸩死?国母丧葬,托疾不出!汝本屠沽小辈,我等荐之天子,以致荣贵;不思报效,欲相谋害,汝言我等甚浊,其清者是谁?”进慌急,欲寻出路,宫门尽闭,伏甲齐出,将何进砍为两段。

郭嘉等人从炉火中看到这些,也知道不可挽回。刘辩恐怕何太后寻找自己,执意欲回。玄魅与郭嘉对视一眼,仗剑步行送三人回宫。

此时宫廷之中已经是乱作一团,当张让等人将何进的首级扔出宫墙时,袁绍厉声大叫:“阉官谋杀大臣!诛恶党者前来助战!”何进部将吴匡,便于青琐门外放起火来。袁术引兵突入宫庭,但见阉官,不论大小,尽皆杀之。袁绍、曹操斩关入内。赵忠、程旷、夏恽、郭胜四个被赶至翠花楼前,剁为肉泥。宫中火焰冲天。

张让等人六神无主地劫持了太后,太后不从,从窗中跳出,幸得此时卢植虽弃官却未去,急救得免太后殒命。

刘辩刘协强命郭嘉玄魅护持刘娜,缓缓步出。

四周一片大乱,甲士横行无忌,但凡见人,不论大小,只要非己阵营,一律斩杀。郭嘉和玄魅合力将刘娜拖离现场,却让刘辩刘协俱被张让挟持而去。

待众人肃清宫闱,一面请何后出面料理。一面派人追寻少帝及陈留王。

且说张让、段珪劫拥少帝及陈留王,冒烟突火,连夜奔走至北邙山。约二更时分,后面喊声大举,人马赶至;当前河南中部掾吏闵贡,大呼“逆贼休走!”张让见事急,遂投河而死。帝与陈留王未知虚实,不敢高声,伏于河边乱草之内。军马四散去赶,不知帝之所在。

“臣救驾来迟!”清丽的女声在山间回荡,刘辩与刘协对视一眼,相拥从乱草之中站起身来。

“为何陛下不使玄魅护持?”刘琳心中酸涩,柔声叩问。

“欲诛张让,无由达。”刘辩的回答很勉强。

“臣护送陛下到前面崔烈家中暂避。”刘琳喟叹一声,扶两人上了雪影的背。

云恋站在刘琳身边,见她满是不忍之色,低声叹息。

彼时郭嘉玄魅相对,看着锦被之中熟睡的刘娜,两人封闭冰室,走出中庭。

御河之中,波涛汹涌,天色昏暗,乌云翻滚。

正是大乱,先前小儿的童谣终于应验了。

“帝非帝,王非王,千乘万骑走北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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