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和计划一模一样,扶苏牵着芈萱的手与她一同步入咸阳宫,春风拂面般的欣喜。与芈萱四目相对时,目中满是逾越欢喜。倒是让芈萱有些措手不及,她自己是在骗扶苏,却不想扶苏认真至此。芈萱心中对扶苏无比愧疚,但却不能说。
“虽然只是做侍妾,但是芈萱,扶苏发誓定然给你最隆重的昏礼。”扶苏对她承诺,芈萱的心猛然颤抖一下,扶苏承诺的昏礼怕是这一生都无法看到了。但她故作开心,紧握着扶苏的手说道:“不管有没有盛大的昏礼,只要能嫁给你就好了。”
扶苏的手心很温暖,有种让人异常坚定的力量。她抓住了便一辈子不想放开。
赵高传话说道:“公子,君上和华阳公主在御花园说话,还请公子随奴才移步御花园。”
“还请赵公公前面带路。”
赵高阴霾的眼光看了一眼芈萱,让芈萱有些不寒而栗。
扶苏牵着芈萱的手一路朝御花园走去,并指着庭中的草木奇葩为芈萱介绍这些品种何其珍贵,芈萱一一笑着听,片刻就看到了嬴政与荷华,父女二人坐在庭下言笑晏晏,荷华不时的为嬴政斟茶。
“儿臣见过君父。”扶苏行礼道,芈萱亦跟着扶苏跪下,却只是说道:“芈萱见过秦君。”
“起身,都坐下吧。”嬴政并未多刁难芈萱,他对扶苏说道:“刚才君父都听荷华说了,你若是真的喜欢,便收了做侍妾,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君父也不准备插手过问。”
嬴政的话就代表他默许了,扶苏很高兴,拉着芈萱一同谢过君父的旨意。
荷华调笑道:“这是我长这么,第一次看到扶苏哥哥这么高兴,笑得牙齿都能看到了。”
扶苏笑着对荷华说:“这也是这一年来,哥哥见你最开心的一天。”
嬴政的脸色有些不好,荷华轻轻咳嗽一声,喝了一口茶说道:“我每天都很开心。”
芈萱紧挨着荷华坐下,荷华开心的拉着她的手说道:“日后,我就可以喊你嫂嫂了。待嫂嫂与哥哥生了小扶苏,我这个做姑姑,一定要送一份大礼给我的侄儿。”
扶苏无奈的说道:“你看你,君父还在呢,如此没大没小。”
荷华吐了吐舌头,一副天真烂漫的少女模样。面前的这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不免让芈萱心生嫉妒,若不是嬴政,若不是秦国,她此刻也是这么天真烂漫的少女坐在庭中品茶与身边的人调笑。
她将手缩回衣袖中,转头看了一眼扶苏,满眼泪水,满眼愧疚。看着扶苏俊美如同天人一般的侧脸,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嬴政,你去死吧!”芈萱突然起身大声喊道,左手执匕首朝嬴政辞去,事发突然,身边的侍卫竟然来不及阻止。眼看那匕首就要刺杀道嬴政。
“爹爹!”
想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在众人的惊呼中,荷华倒在了嬴政怀里,胸口插着匕首,鲜血染透了衣襟。
这刺眼的红让扶苏和嬴政想起了郑姬死的时候的场景,也是一把小匕首正中胸口。
嬴政的双眸已经染红,愤恨的指着兆阳公主芈萱说道:“来人,将这贱人乱棍打死杖杀在庭前!”
芈萱不可思议的看着奄奄一息的荷华,她的目标本是嬴政,却不想怎能伤到了荷华。嬴政杖杀的命令说出后,扶苏没有为芈萱求情,他面如土色的看着荷华被君父抱走。
赵高却说道:“这个楚国的贱人胆敢行刺君上,定然是密谋了多日。君上不该这么简单的就将这贱人杖杀。”
嬴政着急荷华的伤势,说道:“暂且不杀她,将她关入咸阳宫的大牢,每隔半个时辰就将楚国王室的人在她面前杀一个,最后寡人再决定这个贱人的死法!”
侍卫将芈萱压制住,嬴政抱着荷华匆匆离去,扶苏意味深长的就看着芈萱,眼中惊涛波澜。
芈萱重重的对扶苏叩头:“芈萱原本不想伤害华阳公主的。”
“你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杀了君父。”扶苏说道。
芈萱点点头,说道:“华阳公主她会没事的,对不对。”
“若是荷华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亲自带兵屠杀所有楚人。”
扶苏的话吓到了芈萱,她抓着扶苏的衣摆祈求道:“扶苏公子,我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弟弟负刍。”
扶苏甩开芈萱的手:“你也知道姐弟情深,荷华于我是骨是血,你却伤害我的妹妹!命令是君父下达的,我不会为了你个敌女,忤逆君父。”
在扶苏绝情的话中,芈萱便知道自己错了,她负了扶苏。
“对不起。”
“对不起”
一遍遍的对不起在扶苏身后响起,然而却已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