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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水落石出

颜雨陌心中暗叫不好,抬头去看萧寻,却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她背对着牢房的大门,躺在草堆上,心中只觉得这个男人简直如鬼魅般。

牢头提着油灯,从一间一间牢房走过,见所有人都安然的睡在草堆上,便伸了个懒腰,晃晃悠悠的朝外面走去。

因为天雨公主的事情,整个宫里人心惶惶,每个人连说话都不敢高声,走路也是尽量放慢脚步。

尽管这样,上午有个宫女给皇帝奉茶的时候,因为面上的神情不够悲痛,竟然被皇上下令赐了一丈红。

这件事之后,整个宫里,无人不面露哀戚之色,整个皇宫,更添了几分压抑。

深宫里总是长日寂寞,因此基本上每个妃嫔,进宫不久后便弄了些猫儿、狗儿来养着,以此来打发和消遣时光。时间长了,倒和这些小动物生出些感情。

这日,好多嫔妃的猫儿、狗儿走丢了,因害怕明目张胆的嚷起来,又被皇帝训斥,便都悄悄的寻找起来。

一群奴婢悄悄的寻觅了半日,最后还是柳美人宫里的小红瞧见了。

话说小红寻了半日也没见个踪影,正准备在御花园里的凉亭边上歇息一会,慢慢的顺着凉亭的方向走过去,便看到好多猫儿、狗儿趴在那里。正高兴间,快步跑过去一看,却发现所有的猫儿狗儿都面目扭曲的倒在地上。

小红不由得吓了一跳,惊声尖叫起来,这一叫,便惊动了后宫嫔妃和皇后。

皇后闻讯赶来,只远远的瞧了一眼便吐了。

问讯赶来的嫔妃们看到自己的爱宠死得这样蹊跷,不由得哭闹起来,皇后没法,赶紧吩咐身边的秋蝉去请了御史台的人过来。

不一会的功夫,御史台的杭成便带领着一帮手下来到现场,由仵作进行现场验尸体,结果,竟然发现每一只猫儿、狗儿都是死于断肠草之毒。

除此之外,御史大人杭成还在此处找到了一只女子的耳环。

皇后见此时牵扯到断肠草之毒,显然与天雨公主之死有关,且有女子的耳环为物证,觉得此时非同小可,便让人请了皇上和太后,带上杭成一起禀报此时。

皇帝还要用颜雨陌来牵制颜丞相,本就不语杀颜雨陌,如今听完皇后的禀报,便立马让身边的李德全查出此耳环是谁的物品。

皇太后久未出生,见到这只耳环,淡淡的说道:“哀家冷眼瞧着,这只耳环,倒像是荣贵妃当日进宫的时候,由哀家亲自赏赐的。”

经过半柱香的核查后,李德全捧着一本厚厚的册子进来,恭敬的递给皇帝,皇帝接过来一看,不由得大怒,果然是当年荣贵妃刚进宫时太后所赏。

皇帝此时愤怒异常,对着李德全高声道:“请荣贵妃来大殿。”

李德全答应一声,赶紧领着人过去请了。

没一会的功夫,荣贵妃便搭着沫儿的手千娇百媚的来了,平日里,皇帝最爱她这幅柔弱的样子,今日看着,却觉得心烦。

荣贵妃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太后、皇后、御史大人和后宫一众嫔妃都在这里,也不敢托大,一福身便行了个礼。

皇帝也不叫起来,一挥手将那支耳环扔到她脚边,语气冰冷的说道:“荣贵妃,可认得这支耳环?”

荣贵妃缓缓的捡起脚边的耳环,心下一惊,这不正是前几日自己赏给沫儿的吗,面上却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这是臣妾上个月赏给沫儿的,不知怎么到了皇上的手里?”

皇帝一脚将沫儿踹倒在地,恨恨的说道:“你倒问起朕来,依朕看,你还是好好问问你的好丫鬟吧。”

沫儿见这支耳环正是自己昨日夜间丢掉的那只,但是自己回去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却不想今日竟然出现在皇帝手中,知道自己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沫儿知道自己只有死路一条后,心下反而镇定了许多,缓缓的向着荣贵妃磕了个头,说道:“多谢贵妃这些年的厚待,是沫儿背着主子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沫儿对不起主子。”

说完这些,转身对着皇帝说道:“还请皇上不要错怪荣贵妃,这些事情都是奴婢一人所为,请皇上赐奴婢死罪。”

太后冷眼瞧了这半会,心中早已明了,缓缓的说道:“哀家记得,沫儿是荣贵妃的陪嫁丫头。”

皇帝闻言,眸中寒意更盛,说道:“你自然是死罪,你且说说,是谁指使你谋害公主的?”

沫儿此时倒也硬朗,不卑不亢的说道:“奴婢并不是存心谋害公主,奴婢并不像谋害任何人。”

皇帝闻言又是一脚,愤愤的指着沫儿道:“事到如今,还敢再此胡说。”

沫儿跪直身体,继续说道:“前几日,因锦绣宫中忽然闹起老鼠来,吓得小主整夜都没有睡好,奴婢家乡恰好有用断肠草除老鼠的法子,奴婢便在后花园找了些断肠草,磨成粉末,放在锦绣宫的角落里杀老鼠。谁知当时事情办得急,主子又急着要去看戏。奴婢一着急,便忘记洗手了。后来,跟着小主看戏,一时入了迷,水果端上来的时候,奴婢伸手接了一把,后来那盘水果被放到哪里去了,奴婢也不知道。”

沫儿说完这些,便不再多言,对着皇帝和太后不住的磕头。

皇帝心中盘算着荣贵妃母家的势力,自己还要借助荣家来搬倒颜丞相和云卿尘,虽然沫儿的供词漏洞百出,到底也可以圆过去,便放缓了语气道:“果真如你所言?”

沫儿一口咬定此事与荣贵妃无关,全是自己一时大意所致。

皇帝正欲处置沫儿,却听皇后在一旁说道:“既然如此,就该早日自首,怎么等到今日才说?”

沫儿面上露出畏惧的神色:“当日天雨公主惨死,奴婢知道难辞其咎,只因奴婢胆小怕事,恰好大家又认定是雨陌小姐所为,奴婢便存了侥幸心理,以为可以瞒天过海,今日既然事情败露,奴婢也无话可说,请皇上赐奴婢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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