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宝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尽可能的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了慕梓渊，听完墨宝的叙述，慕梓渊沉默不语，脸色阴沉。
这可有点儿让墨宝为难了。
“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来说有点儿打击，但是老天爷非要这么做，你也是没有办法的，认命吧。”
“不存在的。”慕梓渊抬眸：“我从一出生就不打算认命，更何况是现在。”
“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可以逆天而行么？”
“我说了，容我考虑，但是我考虑的结果就是我要自己做决定，任何人都不得插手我的人生。”
慕梓渊的话一出来，墨宝的眼皮子一直再跳。
早知道他就不应该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慕梓渊，这下好了，闯了大货了，慕梓渊要是真的反抗起来，两死必有一伤，不管是哪一方都不是他想要看见的。
如果那个人出事，那么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自由这种东西了，但如果出事的人是慕梓渊，那么楚音歌势必恨透了他，再也不可能会给他半点机会。
“慕梓渊，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不自量力，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的，你不是那个人的对手，难道你真的要害死楚音歌，害死身边的人才甘心么？爱情固然重要，可是其他人的命就不重要了么？”
“你是想想说我自私是么？”慕梓渊冷笑一声，看着墨宝的眼里越发的狠辣起来：“是你们一步一步的把我逼到这个地步的，不是么？还有，你若是不自私，怎么可能背叛歌儿，做出那种令人发指的事情。
所以，你才是最没有资格跟我讨论这个话题的人，懂么？”
“慕梓渊，总有一天，你会为了如今的偏执而后悔的，到时候你付出的不仅仅是楚音歌的命，还有你身边的所有人。”
“是么？”
慕梓渊低着头，眼里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他也不想这么自私的，但是，如果活着不能和楚音歌在一起，那么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一个人的人生里，如果没有出现这么一个人，那么他就会得过且过，将就生活，但是一旦这个人出现了，想要退回去就难了。
得此一人，放弃天下又如何？
“别在阻止我了，我的人生不可能没有她的，想要让我把她拱手让人，除非我死了，否则，绝无可能。”
墨宝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叹了叹气。
他没有像慕梓渊这样费尽心思的爱过一个人，所以自然不知道这爱情的滋味，可是提起楚音歌的时候，慕梓渊身上的戾气减少，整个人都是愉悦的。
可能这就是心里爱着一个人的好处吧。
……
楚音歌今日心情格外好，因为羽颜答应了她，如果她可以证明自己不是羽颜命定的那个人，她就可以离开羽族。
一大早，楚音歌就收拾好，坐等羽颜过来了。
苏小小斜着眼睛看着楚音歌，内心里忍不住直犯嘀咕，这可是她自从见到楚音歌之后，楚音歌第一次看起来这么的随意，没有紧绷，没有防备。
自家尊主到底许诺了什么，可是楚音歌的心情这么好，难不成是打算把楚音歌的小情郎给放了么？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还是算了吧，自家尊主不会这么愚蠢的。
“那个，我能问你一件事情么？我们尊主是不是许诺了你什么，你今日看起来心情倒是不错。”
“和你有关系么？”
“……”苏小小的眼角抽了抽，脸上带着一丝愤恨：“楚音歌，你能不能不要让我每天都活在后悔救你的日子中，你都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想要杀了你！”
“知道我的事情对你没好处，让你安稳一点就是为了你好。”
“呵呵，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亏你能够说的出来，如果你真的是为了我好，怎么会害我，我差点就被尊主处理了，你知道么？”
“你现在不还是活的好好的么？”
“那是因为我命大，和你没有什么关系！”苏小小叫嚣道。
楚音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忽的来了一句：“既然如此，那我就去给羽颜说一说，让他好好教训教训你，看看这一次你的命是不是也还是那么大。”
“楚音歌，你别得寸进尺！你以为我怕你么？我苏小小怎么说也是一个神医，坐掌神医谷那么多年，难道尊主连这点面子都不会给我么？”
“那要不我们试一试？”
“那还是算了吧。”苏小小秒认怂。
开什么玩笑，她是疯了么？敢和自家尊主认定的女人过不去，她怕是嫌自己的命长了。
“楚音歌，如果你真的可以离开羽族，那就永远都不要回来了，这样对你，对尊主都好，如果你和尊主纠缠不清，到时候整个羽族乃整个大陆，都是一番腥风腥雨，这不用我说，想必你也知道。”
“嗯，我知道，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和你家尊主纠缠不清的，但是你还是要管好你家尊主，我也不希望我今后的生活被人打扰。”
“这个哪里是我能管的住的。”苏小小忍不住吐槽一波，她的胆子可没有大到在自家尊主面前胡说八道。
要知道，能够在她家尊主的手底下安然无恙的活着已经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了，还想要去插手自家尊主的事情，拜托，她还想要好好的活下去好么。
羽颜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楚音歌这般和苏小小说笑的样子，那一瞬间，心感觉一下子就被融化了。
然而，楚音歌看到他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
羽颜心中苦涩蔓延，却没有表现出来。
“收拾好了么？好了的话就可以走了。”
“好了。”说着，楚音歌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苏小小本来想要跟上的，却被羽卫一把给拦住了：“你疯了么？尊主要带着阿歌姑娘去西边，你难道也要跟着去么？”
“西边，去西边干什么？”
苏小小虽然年轻，可是对于西边的事情却还是耳熟能详的，毕竟，这也是羽族的一件大事情，要知道西边的宫殿墓室里关着的可是羽族的圣女，虽然，现在已经失去了圣女的资格。
羽卫朝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的人在了，这才压低了声音：“我跟你说，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什么？快说来听听！”
“听说阿歌姑娘是那人的女儿，也就是我们尊主命定的妻子。”
“什么！”苏小小瞬间就炸了！
如果说之前她还能够站在楚音歌的立场上考虑一下问题，那她现在是彻底的偏向了自家尊主。
开什么玩笑，都已经是命中注定的姻缘了，难道楚音歌还要逆天而行么？
“羽卫，我问你一个很严肃的事情，楚音歌是不是打算和尊主来硬的？”
“就目前来看，是的。”
“她疯了？”
“阿歌姑娘疯没疯我不知道，但是你不准掺和进去。”羽卫好心的提醒道。
苏小小这个时候哪里还能够听得进去羽卫的话，理智什么的早就跑到十万八千里去了。
“不行不行，楚音歌只是一时被眯了眼睛，我一定要想办法让她回归正道。”
“最好还是打消这个念头。”
“为什么？”苏小小不解的问道。
羽卫收敛了表情，变得一本正经起来：“因为不管是阿歌姑娘还是尊主，都不是你能够劝得动的人，你如果真的为了他们好，就什么事情都不要做，不然的话，不仅仅是你，整个羽族都会被闹得鸡飞狗跳。”
“可是你明明知道逆天而行是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的。”
“这个阿歌姑娘自己的选择，无人可以改变的了。”
苏小小默然，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个世上最难以对抗的就是天命，老天爷注定的事情是怎么都改变不了的。
早知道楚音歌是那人的女儿，那她一定不会施救，至少这样的话，受伤的人可能只有楚音歌一个了。
但凡楚音歌肯牺牲一点，那么这一切都会不一样。
可是，那也只是但凡。
……
楚音歌跟着羽颜重新回到这座宫殿的门口，心里微微有一点儿失落，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老者站在门口，似乎已经恭候多时。
“姑娘，你终究还是来了。”
“因为我想把事情问个清楚，不管结果如何，我总要参与一下这个过程，但是你可不要庆幸，可能结果跟你想的不一样也不一定。”
“姑娘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决定，不是么？”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即便是到了这里，楚音歌也不肯服软，她的字典里从来都没有认输这个字，也从来都没有回头这个词。
她要的，最终都会以另外一种方式留在她的身边，这是她一直以来最为骄傲的资本。
羽颜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很是不喜楚音歌这般争锋对决的样子，他希望在他的面前，楚音歌可以多一点温柔，虽然，楚音歌的温柔只是留给慕梓渊一个人的，但是那又如何？楚音歌是上天注定要给他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