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神色严肃的让刑天有些毛骨悚然,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而又是谁告诉她的?
虽然保保持怀疑,但是他还是故作镇定,演戏他从来都是一把好手,否则这两年,也不会过的如此的平淡。
“你怎么了?”他的脸上带着和善的笑意,就跟他平常那样,而且他的这种情绪只属于王昕一个人。
看到他的神色,对方明显的怔了一下,但是很快仍旧恢复了那严肃的神色:“你别想要骗我了,我都知道的!”她的话很含糊,同时意味不明,刑天无法从她这样突然的话语中体会到什么有效的信息。
“你是不是因为我放假没有在家里陪你在生气啊。”
“住口!”王昕看上去非常的激动,同时刑天感觉这个家伙情绪有些不太自然,难道说,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成?
王昕的脑子很乱,就算是看着刑天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她也不能控制的住自己的胡思乱想,眼前的人明明就是那个两年内一直陪伴着自己的那个深爱着她的人,但是为什么,当她的眼睛再次因为药物的不稳定恢复光明的时候,她却感觉到这个家伙无比的陌生呢?
“你到底是谁啊,是谁啊!”画面中的王昕痛苦的抱着脑袋,她的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刑天感觉情况有些不妙,他大声的喊着王昕的名字。
倒在地板上的王昕朝着电脑白惨惨的屏幕伸出手,似乎想要把刑天给抓到手里,但是她的身体显然不允许她做出如此复杂的动作。
那个她深爱的,有些脆弱的男孩子到底在什么地方,到底在……
王昕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刑天看着老半天没有反应,立马挂断了电话给三组长打了个电话。
“蒋姐,我是刑天!”
“诶,是你啊,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三组长感觉有些疑惑,她看了看挂钟,现在是晚上八点半,这么晚了难道说?
“我现在有急事想要请您帮忙,请您无务必答应。”
市区的夜晚有着一种让人感觉到莫名的恐惧,这种恐惧来自于高楼林立的压迫,或者是那低矮动迁楼的摇摇欲坠,抑或是隐藏在漆黑小巷中的神秘感,不过此刻让坐在救护车中三组长担心的是眼前这个女孩的生命。
当她接到刑天电话的时候有些惊喜,但是当她听说了对方拜托她的事情之后,这种惊喜变成了恐慌。
她火急火燎的跑到了刑天的家里,当她看到那个躺在地板上,脸色苍白的女孩的收,这种恐慌更加深了几层,几乎压得她有些无法呼吸。
没有什么比目睹一个生命的流逝更加可怕的事情了,她经历过无数这种恐惧,也正是因为这种恐惧,她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手术室的灯光瞬间亮了起来,三组长的心也悬到了嗓子眼,她哆嗦着手,好半天才打通了刑天的电话。
“喂,怎么样了?”
听到了刑天的声音,三组长楞了一下,她的心中没有理由的升腾起了一丝失落感,但是她还是冷静的回答了对方:“已经送到了医院了,接下来就听天由命了。”
“谢谢!”刑天低沉的声音在话筒那边响起,这个富有魅力的男人,此刻到底是怎样的表情呢?是焦虑,悲伤,还是冷静?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似乎都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刑天所关心的不过是那个好看的,柔弱的女孩而已。
“对了!”三组长轻轻地吸了口气,开始岔开话题:“你们的案子进展的如何了?”
“尸源还在确定中,目前应该有了一些眉目,但是对方还没有通知我,估计很快就会结束的吧。”
“放心,你一定没有问题的,这边有我,你不用担心。”
“抱歉,这么晚了还麻烦你。”
“不,你不用道歉。”三组长淡淡的摇了摇头,她看着有些模糊的手术室灯光,晃了晃脑袋,直到眼前的景象开始恢复清晰:“大家都是朋友,互相帮助嘛,一会儿我在给你打电话。”
“麻烦了!”刑天的话刚说完,三组长就挂断了电话,瞬间一股浓郁的眩晕感传来,她甚至来不及吧手机放回包里,直接倒了下去。
“小姐,小姐……”一个女护理着急的跑了过来,三组长这还是感觉自己看到了一片白色就昏迷了过去。
手术进行的非常的顺利,王昕再一次在跟死神的赛跑中获得了胜利,当医生们在收拾器具的时候都有些迷惑。
这个女孩子,为什么身体会糟糕成这个样子?她身体基本上所有的脏器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损伤,不过,这似乎并不是因为某种疾病造成的,而更像是某种其他因素造成的。
慢性自杀?医生看着这个好看的女孩子,明明那么美丽,那么的惹人怜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年轻人的世界,总是这样,让他们这些生活经验丰富的过来人都没有办法看透。
手术室的灯熄灭了,王昕双眼紧闭,她旁边的那些显示器显示着她的生命非常的蓬勃,而送她过来的三组长此刻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即便是熟睡着,也掩盖不住脸上的疲倦。
这一觉睡得太舒服了,到底是多久都没有这样好好的睡一觉了,蒋飞燕已经记不清了,似乎自己从上次那可怕的经历中醒来,就没有如此的睡过一觉了,不,或许是更早的时候。
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散发着舒适,她有些舍不得睁开眼睛,她明白如果睁开眼睛的话,那种疼痛会再次充满她的身体。
但是,但是她还要给刑天打电话啊,她还有着必须要起来战斗的其他理由。
于是在那种宛若毒药一般的舒适中,她睁开了眼睛,幽白色的天花板多少让她有些放松,她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给刑天发送了一个消息:
已经没事儿了,她在睡觉。
刑天看到那行字,心里悬着的东西终于放下了,当他打算回去睡觉的时候,手机铃像是崔命一样的响了起来。
是赵勤打过来的,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难道说有什么发现?
“您好。”
“抱歉这么晚了还给您打电话,我们有新的发现。”
“是死者的身份么?”
“不算是。”赵勤的口气听上去有些不太自然:“我们发现了一包尸块。”
“你们在什么地方,我们马上过去!”说着刑天飞快的跑到了楼上,案子的到来毫无疑问的驱散了他此刻的担心还有顾虑,对他来说,案子几乎是他生活的一个不能或缺的动力,或许这也是他能够代替这个身份能够履行的唯一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