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蝶把手里头的合约给对方推了回去，对于她来说看一遍就已经足够了，这个东西放在她哪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用处。
“想必这个东西你是看过好几遍才来找我的。”面对络蝶的话，刘四点了点头，他没有必要跟着女人隐瞒着什么，毕竟这可是要把自己从深渊中拉出来的人。
“那么结合这个合约，还有你对董文的印象给她下个评价吧。”说罢络蝶按灭了手机，拖着下巴一副要看戏的样子看着刘四，后者根本没有想到她会弄这么一出，原本她说这里头有空子可以钻的，可是怎么突然问了这样的问题。
不知道对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啊药，刘四轻声咳嗽了一声还是本本分分的按照对方的要求说出了对于董文的了解。
刘四跟董文的交集不是很多，他在进去改之前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不过似乎从他之前还从事不法生意的时候，就总是会有一些来路不明的人。那些人做事的方式和一些手段都十分的凌厉，不管怎么询问他都不知道那些家伙到底隶属于什么人，现在看来那些家伙很有可能就是这个董文手下的人。至于他们为什么不暴露自己的身份，这就是刘四所不知道的事情了。
要说第一次正经的碰面是在出来的那一天，当天董文请他吃了个鸿门宴，也是借此机会刘四对于这个女人有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管是在哪个方面都不是个省油的灯，那高贵冷鲜的外表下潜藏的是无法计数的毒药。
如果说用蛇蝎美人来形容刘四眼中的董文有些过头，不过董文也没有把自己蛇蝎的一面展现在这个男人前面。用毒药美女来形容反而更加的恰当。
此外要说一些更加确切的形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刘四跟对方的交集不是很多，但是在这简单的几件事情之中，董文处理事情的手段也是让刘四十分的不寒而栗。
这是一个十分会使用手段的人，为了让刘四跟自己合作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来威胁刘四。
好像在这个女人的眼中没有什么是非黑白，只有各种手段能够完成自己的任务而已。
精明，不择手段的毒药美人，这是刘四目前阶段能够给予董文的一个确切的形容。
然而面对对方的形容络蝶的表情安静淡然，仿佛对方说的是一个不相干的人而不是他们这次计划之中最大的一个敌人。
“那你觉得我们能在她跟你的合作中找到空子的概率有多少。”络蝶仍旧没有给出自己刚才所发表的言论的任何解释，而是一直跟刘四提问。
刘四虽然不是什么笨蛋，但是他也已经在牢狱中放纵太久了，大脑已经很久没有正常的运转了，对于这种事情他难免会感觉有些困难：“恕我直言。”他深吸了一口气严肃的看着络蝶：“我觉得我们的成功率微乎其微。”
络蝶也没回避她点了点头对于刘四的话表示赞同：“你说的没错，我们的成功率确实微乎其微，这一点错误都没有。”她的回答十分的直白，跟她刚才的发言有些矛盾了。
刘四刚打算开口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络蝶根本没有给对方这个机会继续说道：“但是她也不是圣人，即便我们都觉得她无懈可击，她的合约也是天衣无缝的，但是绝对不会没有我们能钻进去的空子。”络蝶的话十分的斩钉截铁。
作为终极计划的策划者和执行者，眼前的络蝶有着刘四所无法体会的智慧和优势，她不会惧怕任何传言中能够造成极大威胁的敌人。
“其实我刚刚说的空子其实不是要我们在合约中寻找的。”络蝶这话一出口，刘四有些摸不着头脑：“那我们要从什么地方代寻找？我么？”
络蝶摇摇头：“你身上的空子不是我们能利用的，那可是对方特地为自己留下里的，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既然要钻空子，自然要从这计划的制定者身上寻找。”
听到这里，刘四楞了一下，他承认眼前的络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尤其是她身上的那种感觉，相比于董文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多少能够看透董文的想法，不过眼前这个更加年轻的孩子的看法他确实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从董文身上下手？”
对于对方的提问，络蝶点点头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但是刘四似乎对于她给出的打哪并不看好：“我能当你是在开玩笑么？”
络蝶笑了笑：“虽然我很喜欢开玩笑，甚至之前还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但是我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跟我的合作伙伴开玩笑，毕竟我们的道不同，但是我们的最终目的都是相同的。”
刘四深吸了一口气，说实话他现在已经游戏而跟不上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的思路了，她的脑袋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有打算要怎么做，他一点都看不出来，一点也都猜不到。
“既然你不明白那我可以跟你简单的说明一下，首先你不是很清楚董文现在的情况。”说完她喝了一口咖啡算是润润喉咙。
“首先关于董文的势力范围到底能够延伸到什么地方，我们之前做过相关的调查，但是我们都没有一个详细的了解，只是会有个大概的推断，用一个简单的比例来说。从十年前开始，公安系统中所存档的代号绝密的卷宗中有六成的案件都是跟董文有过相关关系的人完成的。”
这个数据听上去可能不是很可怕，但是如果按照比例来算的话，那可不是个小数目了。
“所以她到底有多少势力，都遍布在什么地方，可能连带她自己都说不明白吧。”络蝶嗤笑了一声，像是嘲笑董文的样子：“不过最近她可能要上一阵子火了。我们端了她手下一个外汇流通的隐藏网站。”
“啊？”刘四有些懵了，说实话他对这些东西真的是一窍不通的。
“你可以理解成我断了她一半的经济命脉，而且这条脉络我已经安放在后院的秘密系统之中，不过其中更加秘密的东西我没有办法搞定，即便是我的手段再高明，对方的程序师我也没有办法定位出来。”
“那我们能钻到什么空子呢？”话题再次的回来，络蝶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不管怎么转圈儿话题似乎都会被刘四带回到这上面。
“所以董文非常迫切的需要资金的支持。”络蝶直白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她是一个人亲自去找你的没错吧。”
“没错！”刘四点点头，至于对方为什么会知道这一点，这个咖啡厅的地点已经给出了十分合理的解释了。
“同时从这个合约的精细程度上来看，你是她急切的想要开发的另外一条经济入口。说白了，她需要在你这里补齐之前断掉的那些资金。你应该懂了吧。”络蝶朝着对方挑起了眉毛。
刘四点点头：“也就是说我这条线彻底断了的话……”
“不，你这条线暂时不能断掉，否则我们之后的事情没有办法开展，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完全的配合她，让她放松警惕，方便我们做手脚。”络蝶淡淡的说道。
刘四点点头，果然这么一想的话，董文最近突然的急切也确实合理多了。
寒冷的雪夜中，刘密窝在一个角落中瑟瑟发抖，他怀里抱着的奶茶早就已经没有了温度，不过他还是不愿意放手。
眼前能够看到的出租房内，一个妇人坐在摇曳的灯光下，她的表情凝重，静静地盯着桌面。
接下来要怎么办呢？她抓着自己的头发看上去十分的痛苦，她从开始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就没有想到会有败露的那天。
她抬起头正好迎面对上了那张镜子，那张镜子里分外苍老的脸让她感觉到了一丝丝恐惧。
自己当初是怎么想的就离开了那个地方？虽然老也不在了，但是那两个孩子对自己也很不错的，她为什么要怀疑是他们杀死了老爷呢？
顾明艳无奈的叹了口气，与此同时她感觉到了一股难以言说的疲倦感。
不服不行，她真的已经老了吧。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屏幕不停闪烁的手机缓慢的站起身来。
刘密跺着脚，这周围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保持温暖同时又能行动自如的地方来监视顾明艳。不过眼下他感觉好像有些事情不太对。
眼看着那厚重的铁门被打开了，顾明艳的目光四下搜寻。坏了是不是看到自己了。
目光定格，那已经在雪地里快要被冻成雪人的家伙不就是刚刚一起的那位警官么。
顾明艳仿佛感受到了一种解脱，朝着刘四快步的走了过来。
刘四已经暴露，按道理他应该立刻跟刑天汇报的，不过已经在雪地里站的太久，四周都开始僵硬了，他拔腿想要先抛开但是却被叫住了。
“警官先生，我……我能自首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