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缇莹打开门,看到她一个人托着腮坐在桌前,笑道:“妹子,一个人坐着想什么呢?”
鹿小满笑笑,又故意说道:“在想我的好姐姐为什么有了徒弟就不要妹妹了。”
“哎哟,这个可冤死为姐了,姐哪有,姐明明还是最爱这个妹妹不是。”鹿缇莹在她旁边坐下,还伸手攀过她的肩膀道。
鹿小满看着她笑道:“缇莹姐,难怪皇帝和王爷都被你迷得团团转,你这张嘴实在是太能说了。”
“我有吗?行,既然你这么说,那以后我不当将军的时候干脆改行去说书吧。”鹿缇莹说笑道。
看到鹿小满也笑了笑,还是恢复正形道:“对了,姐这会儿过来呢是有件严肃的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啊,姐?”鹿小满的表情也立即严肃了。
鹿缇莹拿起她的手放到手心里,叹了口气道:“唉,现在蛟龙阵也破了,我们鹿州以后也有男人了,所以你们几个姐妹也都是要嫁人的。正好荷莹已经嫁了顾正已,从这些日子来看,小两口也是恩恩爱爱,琴瑟和鸣,甜蜜又幸福。当然,看着他们这样姐这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高兴,感觉就像了却了一桩心事似的。所以呢,现在荷莹已经嫁人了,我也想着接下来就轮到你了。”
“我?”鹿小满顿时一惊,忙道,“姐,我不急,我还没想嫁人呢。”
鹿缇莹看着她笑:“那你想什么时候嫁人呢?你听姐说,其实论年龄,我们跟这外面的女孩子比起来都是老姑娘了,你姐我更是老得都找不到合适的男人了。所以我就想着,一定不能让你们也跟我一样。小满,今天看你跟蓝钰在一起,姐顿时有一种郎才女貌的感觉,所以姐就想,不如你就嫁给蓝钰怎么样?”
鹿小满惊讶地看着她,片刻忍不住笑起来道:“姐,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哪有跟蓝钰郎才女貌了,我就拿他当小孩子逗逗玩,根本没把他当男人。不是,我是说,我跟他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听姐说,蓝钰是蓝老将军的独子,又是老来子,那简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握在手里怕丢了的宝贝疙瘩。再则,蓝钰虽然混世魔王了一些,但是他本性不坏,人也长得英俊,而且还挺有头脑的,这些年就因为把杻阳山握在手里,赚了多少金银珠宝。而且他没有其他兄弟,也就没有复杂的家庭关系。你要嫁给他,那得过多少好日子,姐想着都替你高兴。当然,如果你觉得杻阳镇太偏僻了,到时候会想念我们,等找着机会姐就把蓝钰推荐给皇上,帮蓝钰在京城谋个职,到时候你们一家都搬到京城来,那大家不是还在一块儿吗?”
听完她的话,鹿小满却叹一口气道:“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说的也没有错,这怎么都是最好的安排。可是……”
“可是什么吗?你还有什么顾虑吗?”
鹿小满看着鹿缇莹一脸关切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姐,我已经心有所属了,我这辈子只想嫁给他。”
“啊?你心有所属了?你什么时候心有所属的啊?快跟姐说说,你心里到底对谁有所属了,姐给你做主。”鹿缇莹有点惊讶但也很高兴地道。
鹿小满看着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一想到傅洪柱,她突然又不想说了。
鹿缇莹看着她这副样子,也警觉地道:“怎么?这个人不好说出口吗?还是你喜欢他他不喜欢你?”
鹿小满失落地摇摇头,又点点头。
鹿缇莹眉头微蹙想了想,突然指着她道:“你说的这个男人该不是……傅洪柱?”
鹿小满有点惊讶地看着她,但还是点了点头。
一想到是那个男人,鹿缇莹顿时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傻丫头,你喜欢谁不好干嘛喜欢他啊。”
“姐,他不好吗?”鹿小满立即紧张地问道。
鹿缇莹拍拍她的手背道:“不是说他这个人不好,而是他的其他条件不好。首先吧,他比你大许多这都不说了,可他还是有家室的人,而且我听说好像他女儿都嫁人生子了吧;其次,他那差事,成天在皇帝身边,一年都难的回家几次,若是你嫁给他,那你到底是住宫里还是宫外呢?”
“住宫里,生活压抑又苦闷,成天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也就是偶尔晚上能跟他一个被窝挤挤而已。而且指不定家眷还不能跟着住宫里呢。若是住宫外,那就更不说了,成天对着他的老婆孩子,你怎么与之相处?到头来,嫁是嫁给他了,却成了他家白捡的佣人了。小满,你扪心自问,这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鹿小满听完她的分析,不禁更难过了,眼里也蓄满了泪水,摇摇头道:“不是。可是,我就是喜欢他怎么办,除了他,我哪个男人都不想嫁,如果不能嫁给他,我宁愿一辈子不嫁人。”
鹿缇莹把她揽进怀里,劝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傻姑娘,我就知道你最实心眼儿,傅洪柱那家伙也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什么德,就被你给看上了。”
鹿小满抹掉脸上的眼泪又笑笑道:“被我看上有什么好的,我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女人。姐,我知道你说得都是对的,我也知道他不会娶我的,所以我也不想留在京城了,省得跟他碰面。我就回鹿州去,横竖鹿州也是还需要我们保护的吧。”
鹿缇莹看着她这个样子,心疼地点点头:“嗯,也对,大不了咱就回鹿州去,鹿州才是我们的家。”
鹿小满也重重地点了点头。跟鹿缇莹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也做了决定,她心里也好受多了。
姐妹俩又聊了一阵,鹿缇莹提出今晚干脆就跟她睡一块儿了。回去跟卫南枫说了一声,就过来跟鹿小满住了。也是怕她还想不开,好好开导她一下。
翌日,鹿小满再见到傅洪柱,心里也没那么难受的,客套得跟陌生人似的。
傅洪柱看到她这样,原本还担忧万一她挑明关系自己该怎么办,结果发现她这样,心里忽然又有点说不出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