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偈看着她高兴地道:“朕还以为你没回来,从长寿宫回来的时候还专门去红茉宫接你,结果听说你一早就走了。唉,本来还想着给你一点惊喜呢。”
说着又抱住她道:“原来你这么想朕啊,这么早就回来了,早知道的朕就早点回来,不让你独守空房了。”
鹿缇莹这会儿回过了神,也想起了鹿芸双的事,严肃地看向他道:“我有话要跟你说。”
“嗯,说啊,朕也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卫偈自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鹿缇莹看看后面,门还开着,怕自己待会儿万一忍不住发火了被人知道了也不太好,他毕竟是皇帝,怎么也要给他留点面子。
起身道:“我先去把门关上。”
卫偈看着她的背影笑,打趣道:“对,有些话有些事还是关上门再做比较好。”
走到门口果然看到小跳子那个马屁精在门口望,立即瞪了他一眼重重地把门关上。原本想锁门,结果才发现居然没有门闩。
干脆抬了根凳子抵住。
弄完才转身过来在床边坐下。
不过她刚一坐下,卫偈立即就像只长臂猿似的把手圈了过来把她抱住,嘴巴也不安分地送了上来。
鹿缇莹赶紧把头别开,又伸手拦住他的嘴道:“你先别动,先听我把话说完。”
“什么话啊搞这么严肃。“卫偈笑着道,看她一脸严肃地样子,只有妥协道:“行行行,朕不动,朕仔细聆听你鹿侍卫的教诲行了吧?”
鹿缇莹看向他,表情严肃地道:“第一件事,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睡芸双,还弄大了她的肚子。你明明答应过我,你不会让她误会的,不会碰她的。你食言了,对不对?”
卫偈愣了一下,吐了一口气认错道:“是,这件事是朕做得不对,可朕不是故意的,那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把她看成了你,然后就……”
鹿缇莹冷冷地笑笑:“我跟她长得根本不一样吧,皇上年纪轻轻的竟然会看错。好,这件事我也不跟你计较,横竖芸双本来就心悦你,我想你要跟她上床的时候,她肯定也是心甘情愿的,所以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是,你既然睡了她,她也有了你的孩子,那你为什么不能好好对她呢?我听说你自从将她安排进那个什么宫以后就没去看过她一眼,你知道她们在那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吃别人的剩菜剩饭,穿别人扔掉的衣服,连想给孩子做件衣服都只有从破烂掉的衣服上剪一块好布下来。”
“那可是你的女人你的孩子啊,你怎么就忍心那样对她们?且不说芸双是我们鹿州的州长,她从小到大都被大家当宝一样的宠着,几时过过那样的日子,若不是我今日亲眼去看见了,我真不敢相信,她们到底要怎么活下去。”
“你口口声声说你是皇上,别的男人能给我的你也能给,别的男人不能给我的你照样能给。可我没有要求你给我什么啊,我只对你有那么一个请求,就是拜托你照顾好芸双,你也是口口声声答应过我的啊,可你呢,你都做了些什么。卫偈,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鹿缇莹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心里也是痛快又痛苦。眼泪都在眼睛里打转了。
卫偈也是郁闷不已,想发火吧,这件事自己确实不在理,想不发火吧,自己堂堂皇帝被人这样数落,心里又有口气哽得难受。
不过一切的一切,都源于自己那晚真是鬼迷心窍了,居然睡了鹿芸双!这件事简直想起来就郁闷。而且睡了就睡了吧,还一次就有孩子了,真是见鬼了!
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还是认错道:“这件事是朕做得不对,朕跟你道歉。你走后,很快就要到年节了,朝中有很多事要处理,朕忙得不得了,也就忘了她的事。不过当时朕让她搬到红茉宫的时候也是让人好好照顾的,都是那帮狗奴才,居然敢欺上瞒下,朕明日一定重重地罚他们!”
“那年后呢,年后你也忙?”
“年后朝中也有很多事啊,有各种人事升迁,还有各部的新年部署,每天都有很多奏折送来。朕真的每天都忙到很晚才睡。然后等这些都忙完,朕又想到了你,又想着你会不会有什么事,要不要派人去接应你。好不容易安排了傅洪柱去找你,又想着你回来住哪里,然后又给你布置这个屋子……”
鹿缇莹无语地看向他:“你能别找这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来为自己开脱行吗?”
听到这话卫偈顿时也是怒了,咬咬牙道:“鹿缇莹,朕都给你低声下气地道歉了解释了,你还想怎样?你难道还要朕给你跪下认错不成?”
“别,我可不敢,我脖子上可只有一颗脑袋。”鹿缇莹眼睛看向一边淡漠地道。
卫偈看着她这个样子,瞬间所有委屈和愤怒都爆发了,不过还是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低头吐了一口气。
道:“你实话告诉朕,这趟出去,你是不是又跟卫南枫好上了。朕听傅洪柱说,回来的路上你们俩坐的是同一辆马车。”
鹿缇莹无语地看看他道:“我们在说芸双的事,你能别把安逸王扯进来吗。”
卫偈愤怒地看向她:“你看你跟朕说话是什么态度,你这个样子分明心里就没有朕!”
鹿缇莹也是不甘示弱,嘲讽道:“有没有你去拿把刀把我的心挖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鹿缇莹!”卫偈突然站起来喝道,“别仗着朕宠你你就无法无天了,别忘了,朕宠你的时候你才是这皇宫里的天,朕不宠你的时候你是生是死都没人会在意你,你明白吗?”
一听这话,鹿缇莹不怒反笑道:“总算把实话说出来了吧。”
站起来也指着他道:“那我也告诉你,别以为我鹿缇莹就有多稀罕你这皇宫,有多稀罕你宠不宠我,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从小在无拘无束的环境下长大,根本就不适合你们皇宫这种高级地方。既然你今天也这么说了,那我们索性就把话都说明了,你放我和芸双幺娘回鹿州,我们回去以后从此再也不会踏上你们京城的土地半步!”
卫偈怔怔地看着她,看着看着,眼眶居然泛红了,他明白了,全明白了,鹿缇莹根本就不爱自己,她根本就没有一天不想离开。
看到他这个样子,鹿缇莹心里也是一紧,挪了一步侧身对着他道:“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想我们俩就到此为止吧。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你的好我会记在心上的,我和芸双都不适合留在皇宫,你放我们走吧。”
一瞬间,卫偈居然有一股想哭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