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缇莹怔怔地看着他背上的刺青,已经可以想象出他在刺下这幅刺青时所经历的疼痛。
心道,我鹿缇莹到底是何德何能,值得你为我付出这么多?
顿时眼眶一热,眼泪都在泪腺里汹涌。忙深吸一口气,阻止住快要喷涌而出的眼泪。
看到这一幕,卫偈也无话可说了。
心情突然莫名地不太好,可又连自己都说不出来是为什么。
经过这次商议,五日后,以顾正已为首的破阵小队出发去破除阴邪之阵蛟龙阵,鹿缇莹、鹿荷莹、鹿小满、卫南枫随行。此事不颁旨,不公布,秘密进行,任何人不得走漏风声。
眼看事情已经定下来,卫南枫和顾正已退下后,鹿缇莹也想立即出宫去准备。
拱手道:“皇上,既然破阵之事已定,那微臣也尽早出宫去准备吧。”
本来就闷闷不乐的卫偈看向她:“你就这么急着离开朕?”
鹿缇莹不解:“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卫偈没好气地起身:“朕乏了,去小憩片刻。你退下吧。”
看着他一脸冰冷目不斜视地从自己身边走过,鹿缇莹纳闷地看着他,心道,这又是怎么了,怎么又把小孩子脾气拿出来了?算了,得空哄哄他吧。
卫偈走后,鹿缇莹也回到自己住的屋子收拾东西,一想到鹿州阴盛阳衰之谜即将解开她心里就说不出的激动。
也恨不得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鹿州的亲人们,不过这事还是要再忍忍,要等破阵之后再告诉她们,免得邪阵迟迟不破,白白让她们等得焦急。
鹿缇莹在房里简单收拾了一会儿,然后又去卫偈寝宫。
结果才走到门口就被小跳子告知,皇上还在休息,让她不必进去当值。
鹿缇莹也没多想,点头应下后又返身回了屋子。
可要离开皇宫这件事怎么也要卫偈首肯才行啊,所以这会儿是卫偈不想要她在旁,她却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见卫偈了。
晚饭前又去了趟寝宫,结果又被告知卫偈去贵妃关玉玚那里用晚膳去了。
鹿缇莹郁闷地转身往回走,看来今晚是没戏了。去了贵妃那里怎么也要明早才离开吧。
果然,卫偈当晚并未回寝宫,然后早上又上早朝。午后居然没在御书房去了仆羿殿习武。而且还没让鹿缇莹在身边护卫。
如此到了日落西山时,鹿缇莹再也等不及了,决定一定要跟他说说自己要离开皇宫的事,而且一定要让他准许。
为此,鹿缇莹一直守在仆羿殿门口。
卫偈一出来,她就赶紧跟了上去。而卫偈却看也没看她,仿佛不认识她似的。
可鹿缇莹才不管这些,依然跟在他身后。
卫偈直接回了寝宫,鹿缇莹刚要跟进去,小跳子却拦住她道:“鹿侍卫,今日您不用当值,不必来寝宫伺候。”
“我有事要跟皇上说。”鹿缇莹郁闷地道。
“皇上才习武回来,正准备沐浴更衣,此时也不可能见鹿侍卫啊。”小跳子道。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真不知道他要干嘛。鹿缇莹郁闷地看了看门口,无奈地道:“那行,我等他沐浴完再进去找他。你先进去吧。”
小跳子没有办法,也只有先进去了。于是鹿缇莹就在门口等着,反正他今晚别想又去哪个老婆那里过夜躲自己,自己是一定要见到他的!
“皇上,鹿侍卫还在门口等着。”小跳子进门跟正在换衣服准备沐浴的卫偈禀报道。
卫偈淡淡地点点头:“嗯,她愿意等那就让她等着吧。”
小跳子一脸纳闷,心道,您两位这又是怎么了,前两天不还好好的吗,这也没听见你们吵架啊,这怎么突然就不理了。难道皇上变心了?
小跳子蹙眉想着,深感男女间的事儿实在是个玄妙的东西,连自己这么聪明的脑袋瓜子都被闹糊涂了。
卫偈不慌不忙地洗了澡。
洗完澡也不出去,就在寝宫用了一些晚点便罢了。
于是天也慢慢黑了,可鹿缇莹还等在门口。
等了一阵,鹿缇莹实在耐不住性子了,决定硬闯进去。
门口的侍卫自然强行拦住她,鹿缇莹怒道:“今晚我必须进去见皇上,识相的就跟我让开,否则就别怪我拳头不长眼睛了!”
“鹿侍卫,你别太冲动,你也知道擅闯皇上寝宫是什么罪。你有什么事在这里等着,让太监给你禀报就是,你何必要硬闯呢?”与她相识的护卫劝道。
可鹿缇莹想到卫偈迟迟不见自己就火冒三丈,干脆朝里面喊道:“皇上!鹿缇莹有事要见你!”
侍卫们一听她这大呼小叫的也不是事儿啊,忙又劝她别喊了,这也是犯罪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鹿缇莹真的要冒火了,心里骂道,这什么狗屁皇宫,老子实在一天都不想呆了!行,你不见我,那我自己出宫去。
想着转身就要走。
“传鹿缇莹进宫觐见。”小跳子忽然在后面喊道。
走出几步的鹿缇莹无语地停下来吐口气,又转身朝万寿殿走去。
怒气冲冲地走进门,迅速走过前厅直接去找卫偈。
果然,卫偈正穿着准备睡觉的短装闲适地坐在榻上看书。看到她怒气冲冲地样子,表情淡淡地收回眼神。
鹿缇莹走到榻前,一上来就质问道:“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故意不见我?”
卫偈慢吞吞地抬眼看向她:“注意你是在跟谁说话?一口一个‘你’,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犯了大不敬之罪。”
“狗屁大不敬之罪!”鹿缇莹居然骂道。
后面的小跳子吓得立即都捂嘴巴了,忙道:“鹿侍卫,注意你的言行啊!”
“出去!”
“出去!”
两人居然同时喝道。
小跳子又吓了一跳,赶紧退出去了。还把门帮他们关上。这才是真正的神仙吵架凡人遭殃啊,还是赶紧走为上策!
小跳子一走,鹿缇莹立即双手撑在榻上,俯身凑近他看着他的眼睛道:“我哪招你惹你了,你从昨天下午开始就一直莫名其妙地躲我,今晚若不是我守在万寿殿门口你也没打算见我吧。你到底哪不高兴你说就是了啊,干嘛来这套,小孩子似的。”
卫偈一脸冷冰冰地看着她,深吸一口气才道:“鹿缇莹,朕对你可谓是仁至义尽了吧。这么多年来,朕从来没有对哪个女人这么好,甚至包括皇太后。可你呢,成天就想着离开皇宫离开朕,巴不得马上长双翅膀就飞离朕身边对不对?朕如此真心待你,可你呢?你是怎么对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