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588100000027

第27章 岳飞蒙冤

瓜州。岳飞四人入瓜州城。岳飞四人在城中穿行。

瓜州驿馆。岳飞四人来至馆前。岳云:“爹爹,驿馆到了。”

岳飞点头,下马。岳云、张宪下马。早已馆门迎候的驿官忙迎上前来:“大元帅一路劳累,卑职有失远迎!”

岳飞:“有劳大人!”

驿官真诚道:“大元帅光临寒馆,卑职不胜荣幸!”

岳元帅介绍:“此位犬子岳云。此二位部将:张宪、王横。”

众人边谈边进馆。

驿官对岳云、张宪:“二位将军真正少年英雄,街头巷尾,英名早传。”

岳云、张宪:“大人过奖。”

驿官对王横:“你就是人称‘马前张保,马后王横’的王横?”

王横:“小人正是!”

驿官:“今日幸会,幸会!”

岳飞:“今日可以过江么?”

驿官:“今日扬子江风狂浪大,况天色将晚,就请大元帅驿中安歇。等明日风静了,卑职准备船只,送大元帅过江吧。”说话间,驿官已将岳飞引至房中。

驿房窗明几净,布置整洁。

驿官:“大元帅就在此房安歇。三位将军,就住隔壁。不知可否?”

岳飞笑笑:“大人乃此馆主人。客随主便吧。”

说话间,驿员送来茶水。驿官一一奉上。

岳飞边喝茶边问道:“听说此间金山寺内有个道悦和尚,乃德行高僧?”

驿官:“是呀,道悦和尚,极善预测,能知过去未来之事。当年韩世忠元帅同兀术激战黄天荡,道悦和尚送一藏头诗偈语,隐着‘老鹳河走’四字,后兀术果然掘通老鹳河而逃。”

说话间,驿员来报:“请大元帅,各位老爷进膳。”

众人起身。

驿官:“大元帅请!”

岳飞:“大人请!”

众人先后出房。

驿馆。夜。岳飞驿房。岳飞推开窗门,临窗沉思。

窗外,月色朦胧,树影婆娑。

岳飞临窗沉思良久。一阵秋风吹来,岳飞感到凉意,关上窗门,转身解衣就寝。床上,岳飞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朦胧之中,岳飞起身开门。岳飞信步出门。门外,一片荒郊,月色仍然朦胧,树枝摇曳,沙沙作响,阴气袭人。

岳飞信步向前。前面不远,两只黑犬,对面而蹲,嘴巴张动,似在讲话,含糊分辩不清。两个裸体之人,立在旁边,木然不动。

岳飞:“好作怪!畜生怎会说话?”

岳飞信步向前。扬子江忽现眼前。岳飞纳闷:“这不是扬子江么?我如何到这里来了?”正在奇怪,忽然扬子江中,狂风大作,白浪滔天。江中钻出一条似龙非龙怪物,望着岳飞扑来。

岳飞猛然一惊,一咬跌醒,却在床上。岳飞一翻身,脸上一抹,满是冷汗。原是一场惊梦。

夜深人静。远处传来三更鼓声。

岳飞、岳云、张宪三人在通往金山寺的山路上。

“金山寺”三个大字现入岳飞等人眼帘。岳飞三人进入寺门。寺内,出来一个行者,至岳飞面前道:“家师请元帅相见。”

岳飞等人随行者走进方丈。

道悦和尚下禅床,道:“元帅光临,山僧有失远迎,望乞恕罪!”

岳飞:“飞久闻仙师乃德行高僧,极善预测,今特来请教。”

道悦:“元帅过奖。山僧尽力为元帅排忧解难。”

说话间,宾主先后落座。

岳飞:“晚辈只因昨夜在驿站中得一异梦,未卜吉凶,特求仙师明白指示!”

道悦:“不知元帅所得何梦,幸乞见教。”

岳飞:“梦见荒郊之中,两只黑犬,对蹲讲话,旁边立着裸体二人。不一刻扬子江狂风大浪,拥出似龙非龙怪物向我扑来。”

道悦:“元帅怎么不解?两犬相对而言,岂不是个监狱的‘狱’字?旁边裸体两人,必有二人同受其祸。江中风浪,拥出怪物来扑者,明明有风波之险。元帅此行,恐有牢狱之灾,奸人谋害之事,切宜谨慎!”

岳飞:“我奉旨抗金十载,南征北战,收复失地,精忠报国。此次奉旨进京加封,如何有牢狱之灾?”

道悦:“元帅所言,自然不虚。但历朝历代,都是忠奸不能并存,战和势不两立,元帅岂有不明之理?”

岳飞:“此灾可以免么?”

道悦:“元帅若能急流勇退,潜身林野,隐迹江湖,乃哲人保身良策。”

岳飞:“名师指引,实为善路。但我岳飞以身许国,志必恢复中原,虽死无憾!”

道悦:“元帅果然一腔报国热血。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山僧深感元帅安邦救国志,赠诗一首,望元帅留意。”

岳飞:“请赐教!”

道悦:“风波亭上浪滔滔,千万留心把舵牢。谨避同舟生恶意,将人推落在波涛。”

岳飞:“多谢赐教,岳飞就此告辞。”

道悦:“山僧送元帅一程。”

岳飞:“请!”

道悦:“请!”

一行四人,出了方丈。

金山寺山门。岳飞对送出山门的道悦道:“请高僧就此留步!”

道悦:“元帅心坚如铁,山僧无缘救度。还有几句偈言奉赠,元帅须要牢记,切勿乱了主意!”

岳飞:“飞当谨记。”

道悦:“岁底不足,提防天哭。奉下两点,将人荼毒。老柑腾挪,缠人奈何?切些把舵,留意风波!”

岳飞:“岳飞愚眛,一时不解,求高僧明白指示!”

道悦:“指示不必。元帅谨记。”

岳飞:“告辞!”

道悦:“恕不远送!”

扬子江中。江面宽阔平静。沿江两岸,风景如画。一只大船,江中行驶。船中载着岳飞四人并三匹马及兵器行装。

岳飞手持沥泉银枪,立在船头,观看沿江景色。岳飞叹道:“好一片亮平如镜的江面!”

艄公接口道:“是呀,扬子江虽说狂风恶浪不多,但如此平静的江面也少见。”

众人兴致更高,齐观江景。突然间,江中刮起阵阵狂风。狂风向岳飞等人阵阵扑来。岳飞几乎站立不稳,使劲将枪拄立船上,方屹立不动。

狂风猛刮。波涛骤起。黑雾漫天。

王横、岳云、张宪紧紧护在岳飞身边。王横:“元帅,风猛浪大,进舱吧!”

艄公:“众位相公,请进舱避风!”

岳飞岿然不动。

突然,江中涌出一个怪物,似龙无角,似鱼无腮,张着血盆大口,向船上直喷水雾。

岳云、张宪、王横三人齐声:“爹爹(元帅),进舱!”

岳飞:“是何怪物江中作恶?我今日除这恶獐!”说罢,举起沥泉枪,迎着游近船边的怪物,一枪戳去。

怪物大口一张,将沥泉枪一口吞去,头一钻,潜入水中。

霎时风平浪息,江面依旧。

岳飞仰天长叹:“道悦赐言‘切些把舵,留意风波。’原来是这等风波!把我神枪失去!可惜、可惜!”

秦桧府。中堂。秦桧身着袍服,在堂内踱步。侍卫进堂禀报:“启禀相爷,后军都督张俊大人到了。”

秦桧:“叫他进来。”侍卫应声而出。

不一刻张俊身着戎装进来。张俊:“张俊拜见丞相大人!”

秦桧:“张大人,你知道本相今天叫你来为着何事吗么?”

张俊见秦桧脸色不对,问话带刺,忙卑躬回道:“卑职不知。”

秦桧:“你可曾谋民田地?”

张俊:“不曾。”

秦桧:“你可曾占民妻子?”

张俊:“不曾。”

秦桧:“你可曾贪赃枉法,草菅人命?”

张俊:“不曾。”

秦桧:“圣上被困牛头山,你可曾故意延误军情,妄图将祸嫁于岳飞之头?”

张俊虽然口头都道:“不曾。”但神情紧张,表情极不自然。当秦桧厉声问至此事时,更不由自主,双脚扑通跪地,道:“丞相,冤枉呀!”

秦桧冷笑一声,将桌上众多卷宗往张俊面前一丢,道:“‘不曾’‘不曾’。张大人,这些状呈,你都不曾阅过。你可仔细看来!”说罢,转过身,背双手,对张俊不予理睬。

张俊拾起地下卷宗,捧起一份细读。张俊丢开卷宗,跪行至秦桧面前,哀求道:“相爷,求你开恩,救小人性命!”

秦桧转过身来,道:“张大人,这些材料,早已报我府中。任其一件,大人轻则削职为民,重则人头落地。张大人可知罪?”

张俊:“小人知罪。”

秦桧:“你知道长久以来,我为何置之未理?”

张俊:“小人不知。”

秦桧以一副宰相大度的语气道:“我爱才!爱你乃一人才。尤其是朝中迁都与和议之争。你看赵鼎、李纲、岳飞,不要说看不起我,简直就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然张大人理直气壮,据理力辩,坚决维护圣上威严。要不是张大人如此支持……”

张俊听了秦桧一席话,才恍然大悟,道:“相爷实乃万民圣相,小人再生父母!从今后,小人誓紧随相爷,鞍前马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秦桧转怒为喜,双手扶起张俊道:“张大人,言重了。本相今日请你,是要委你重任。”

张俊一听,忙又跪下道:“相爷有何差遣,小人定效犬马之劳!”

秦桧道:“张大人起来坐下慢慢说话。”

张俊:“谢相爷!”起身落座。

秦桧:“近日有臣弹劾岳飞贻误军情,克减军粮,纵兵抢夺,恳请圣上按律治罪。然岳飞乃圣上钦封的平北大元帅,须一德高望重,熟悉军情之武将方能担当审理此案重任。本相遍视文臣武将,能担此重任者,非你莫属。”

张俊一听,忙道:“岳飞自恃圣上看重,自傲智勇双全,从不把我等老将放在眼里,当年武场比武,他枪挑梁王,大闹武场,罪该斩首,若非卑职在先皇前为他极力开脱,他能有今日么?”

秦桧:“可张大人知道么,这些弹劾你的奏呈,均系岳飞主使所为。”

张俊:“这岳飞不但不知恩图报,反暗中将我置于死地。我和他无冤无仇,他为何对我如此狠毒?”

秦桧:“大人难道不明和战势不两立的道理么?你是拥护皇上议和为先之人。他还不把你视为眼中钉吗?”

张俊又恍然道:“对呀,我以前为何未探究此理呢?”

秦桧:“他既然欲置你于死地,你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张俊:“如何还治其身?”

秦桧:“‘拥兵自重,阴图权变’,此乃灭族之罪。”

张俊:“此罪无人弹劾。”

秦桧:“你不可弹劾么?”

张俊一惊:“我?”

秦桧点头:“对,你。”

张俊:“无凭无据,我如何弹劾他?”

秦桧:“凭据你不可设法么?”

张俊:“丞相,此事非同小可,那是要对证的,怎能无中生有,凭空捏造?”

秦桧冷冷笑道:“张大人,不是他亡,就是你亡。本相爱你对圣上一片忠心,才如此替你抱不平。何去何从,张大人想仔细!”言罢,拂袖而去。

空荡荡的大堂上,张俊抓起地下卷宗,像一只狗似的,瘫倒地下。

高宗御花园。颐乐楼。高宗在魏娘娘陪同下,兴致勃勃观看舞蹈。

一群舞女跳着靡糜之舞。

高宗观舞和舞女跳舞交替显现。

秦桧来自御花园。

秦桧登上颐乐楼。

秦桧来至高宗身旁。高宗沉浸在观赏舞蹈的乐趣中。秦桧扫视舞池一眼。

袒胸露背的舞女,媚眼传情,舞姿妖娆。

秦桧也不施礼,对高宗以傲慢无礼的口气道:“皇上,其乐无穷呀!”

高宗闻声,扫头一看,见是秦桧,显得有点不自然地道:“秦丞相,有事奏朕?”

秦桧:“臣有事启奏。”

高宗显得不情愿地挥去舞女。舞女退去。

秦桧立于高宗面前,道:“有臣弹劾岳飞拥兵自立,阴图权变。”

高宗诧异:“岳飞赤胆忠心,尽忠报国之才,怎么会‘阴图权变’?”

秦桧:“既有弹劾,臣总不能置之不理。因事关要案,臣已着后军都督张俊负责审理。”

高宗:“此事当由大理寺主持,如何让后军都督负责呢?”

秦桧:“张俊张大人乃行伍之人,行兵打仗比我熟悉。我让他代我料理此案,以免我不明昏断,妄罪功臣。”

高宗:“刑以止乱,务必证据确凿,不要妄加追证,反至动摇军心。”

秦桧:“臣遵旨,告退。”说罢,昂然而去。

高宗见秦桧远去,长长舒了口气。

魏娘娘:“秦丞相在皇上面前越来越无君臣之礼。”

高宗叹口气道:“朕感于丞相,犹如靴中置刃。”

魏娘娘:“圣上,岳飞乃国家之栋梁,御敌长城。奉旨抗金以来,南征北战,功勋卓著,道道奏章,忧国忧民,忠君感恩。近日读他于朱仙镇写给圣上恳请继续进兵的奏章,感人肺腑,催人泪下。我大宋自开宗以来,如岳飞文武全器,仁智并施,忠孝齐全者,能有几人?岳飞之处置,圣上当慎之!”

高宗:“朕自心中明白。”

魏娘娘:“恕臣妾多言。”

岳飞一行在路上前行。岳飞:“前面就是镇江。我们加紧赶路,今晚就宿镇江,见见韩元帅。”

王横:“大元帅,依职位,你比韩元帅高,但依小人平日所见,你对韩元帅格外尊重,屈职以就。照常礼,你到镇江,韩元帅当亲自迎接才是。为何你不事先告诉他,反而要自去登门拜见?”

岳飞:“位高,并非德高。韩元帅虽位不及我,但他年纪比我大。我位不及他时,他关心我,时时赐教于我;我位比他高后,他不妒忌我,而是像兄长一样爱护我,支持我。他夫妻二人,不畏强权,不附权势。我非常敬重他们。路过镇江,我去看望他,理所应当。”

说话间,迎面来了一队人马。岳云:“爹爹,前面来了一队官军模样人马。”

王横:“莫不是韩元帅来迎接我们?”

岳飞:“韩元帅并不知道我们行踪,如何会来迎接?”

来人渐渐近了。岳飞:“看穿着打扮,似朝廷锦衣卫人马。”

岳飞一行同来人相遇。

来人一头领模样人问:“你们莫非岳元帅一行?”

王横上前:“正是。你们是什么人?”

那人道:“我乃冯忠。我们是锦衣卫的。岳飞接旨。”

岳飞一行慌忙下马,俯伏听旨。

冯忠展开圣旨,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古道:知恩当图报。然岳飞官封显职,不思报国,反克减军粮,纵兵抢夺;拥兵自重,阴图权变,实有负君恩。着锦衣卫扭解来京,候旨定夺!”

王横一听,环眼圆睁,双眉倒竖,站起身来,抓起熟铜棍,大声喝道:“什么圣旨?皇爷赐我大元帅上方宝剑在此!定是那秦桧奸娀要阴谋害我帅爷!那个敢动手,先吃我一棍!”

冯忠锦衣卫一行见王横凶狠模样,不敢动手捉拿岳飞。

岳飞:“王横,此乃朝廷圣旨,你怎敢啰唆?是非曲直,到了朝廷再说。”说着,上前去夺了王横手中孰铜棍。

王横跪下哭道:“老爷,你是圣旨宣进宫去加封。如何半路上又有什么圣旨拿你?难道凭他们拿去不成?”

趁此光景,冯忠提起腰刀来砍王横。王横欲从岳飞手中夺过熟铜棍反抗。岳飞喝道:“王横住手!不可陷我不忠之名!”

王横无奈跪下,喊道:“大元帅!”

冯忠手起一刀向王横头上砍去。王横头上鲜血直流。众梭尉一齐上来,乱刀向王横砍去。

王横倒在血泊之中。

路上。岳飞、岳云、张宪分别坐在囚车中。

岳飞平静的脸。

岳云、张宪愤怒的脸。

冯忠一行锦衣卫押着囚车前行。

吱吱滚动的车轮。

秦桧府。秦桧与张俊府中议事。冯忠进来,跪在秦桧前禀报:“相爷,奉你之命,人已拿到,特来复命!”

秦桧:“严加看守,不许走漏风声!”

冯忠:“是!”起身退出。

秦桧对张俊:“你速将文书传递地方官府。不许走漏半点风声。若有可疑之人,细细盘查,不许放走!”

张俊:“小人速办!”

大理寺。后堂。周三畏身着便服,望着堂上供着的一道“圣旨”沉思。

周妻从内而出,对周三畏道:“你审理过多少大案,妾从未见有今日如此愁眉不展。什么案件令你如此忧愁?”

周三畏缓缓转过身来,道:“夫人,此案确实让我为难?”

周妻:“妾可为相公分忧么?”

周三畏:“秦丞相传了一道圣旨,命我审理岳飞谋变之罪。”

周妻诧异道:“岳飞精忠报国,天下尽知,何来谋为之罪?”

周三畏:“此案只有一纸状词,无告状人,无证据。叫我如何审理?”

周妻:“相公一向严明审案。如此要案,相公更当从公而审,切不可冤屈他人。”

周三畏:“夫人所言,为夫岂有不知。只是秦丞相一再暗示,必欲将岳飞问成谋变之罪,置于死地。且大理寺副卿何铸乃秦丞相一手提拔之人。名为助我,实为监我。故我在此左右为难。”

周妻:“相公,宁可官不做,切不可畏附权势,制造冤狱。”

周三畏:“三畏有你如此贤妻,实乃三生有幸!”

“大理寺”三个大字占据画面。大理寺公堂。“清正严明”四字大匾高悬正中。公堂一侧,威严地坐着周三畏,旁坐何铸。堂的正中,供着一道圣旨,分外显眼。众多堂役,分列两旁。

公堂威严肃穆。周三畏威严喊道:“带岳飞!”

堂下堂役高呼:“带岳飞!”

岳飞在两名牢役押解之下,进入公堂。岳飞来至堂上,见中央供着圣旨,连忙跪下道:“臣岳飞朝见,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拜毕,与周三畏、何铸见礼,道:“岳飞拜见二位大人!”

周三畏:“大元帅,本官今日奉旨审案,从公审问,不徇私情,若有怠慢,还请大元帅理解!”

岳飞:“飞别无他求,只求从公审问!”

周三畏吩咐堂役:“请过圣旨!”一堂役应声‘是!’上去将圣旨捧于堂匾之下桌案上。

周三畏与何铸方至公堂正中坐下。

岳飞跪于堂前。

周三畏:“岳飞,你可坐着答话。”

何铸:“周大人,岳飞乃朝廷重犯,如何能让他坐着审问?”

周三畏:“何大人,岳飞只是有人告他有罪。他是否有罪,还得本寺审理后方可定论。而今,尚不能定他为有罪之人。他的职位,在你我之上。让他坐着答话,合法合理。”

何铸:“就依周大人之言。”

岳飞:“谢二位大人!”遂于下侧椅上坐下。

周三畏威严问道:“岳飞,你可知罪?”

岳飞:“臣不知罪。”

周三畏看着桌上的状词问道:“当年圣上牛头山被困,你为何按兵不动?怠慢救驾?”

岳飞:“当年圣上被因牛头山,岳飞闻风而动,第一个率军赶往牛头山,在兀术围困之前,到了圣上身边。牛头山上,圣上亲封飞为五省兵马大元帅,调度四方兵马勤王。兀术五十万人马被我二十万人马大败而回。此事不但李纲、赵鼎二丞相同在。圣上本人亦亲自经历。何来‘按兵不动,怠慢救驾’之说?”

周三畏:“此一款让你说过。第二款,你官居显爵,不思发兵扫北,以报国恩,为何反按兵不动,坐观成败?”

岳飞:“飞自圣上封为平北大元帅以来,挥师北伐,连克郾、颖数城,朱仙镇一仗,大败兀术八十万雄兵。扫北成功,已在目前。忽奉圣旨秦丞相和议有望,停止北进,屯兵朱仙镇。数日后又一日十二道金牌令飞撤兵回汛,进京加封。现有韩世忠、张信、刘琦元帅等可证。”

周三畏:“这一款,亦被你说过。第三款,你克减军粮,纵兵抢夺之事有人证在此,还有何说?”

岳飞:“有何人可证?”

周三畏:“有万俟卨、罗汝楫、王俊三人为证。”

岳飞:“当年万俟卨、罗汝楫二人奉秦丞相之命押解粮草,但他二人私将粮草运回家中,反诬运粮草的船户偷藏粮草。船户告在飞帐前。飞传二人与船户帐前对质。二人认罪。飞因念他二人系朝廷命臣,从轻发落,各责四十军棍,将案移至秦丞相处置。他二人为何反诬我克减军粮?”

何铸:“那王俊告你克减军粮又如何说?”

岳飞:“王俊乃奉秦丞相之命在飞军中监督军粮。但王俊执法犯法,指使飞部下钱守仁克减军粮。兵士告到飞帐前。王俊供认不讳。飞将钱守仁斩首,亦将王俊从轻发落,移交秦丞相处置。既是王俊所告,可令其堂上对证。”

周三畏:“朱仙镇上,你纵兵抢民麻,总是实情?”

岳飞:“朱仙镇上,因万俟卨、罗汝楫解粮迟迟未到,粮草空虙。飞组织人马筹集粮草,买卖公平,不欠百姓一文钱。此事不但有账可查,且朱仙镇百姓有口皆碑。筹粮中有一士兵王国富擅取民麻一束捆草粮,飞已按军纪将其斩首。何来纵兵抢夺之说?”

周三畏:“岳飞,这些姑且不论。有人告你拥兵自立,指使你子岳云,心腹张宪,阴图权变,你可从实招来!”

岳飞:“何人所告?有何证据?”

何铸:“不管何人所告,证据何在,你只管从实招供!”

岳飞道:“飞自幼视君如父,视国为家。精忠报国,鞠躬尽瘁。皇天后土,可表此心!”言罢,遂当堂解衣露背。岳飞:“请二位大人审视!”

周、何二人不觉离桌下堂,往岳飞背上看去。

岳飞背上,“精忠报国”四个大字赫然在目。

周三畏不觉肃然起敬,道:“多闻岳飞奉旨抗金时,岳母刺字之说,未证其实。今日亲见,果然不差。”

何铸看罢,亦不由感动,道:“好!”

周三畏道:“大元帅请起!”

岳飞起身穿衣,退坐椅上。

周三畏、何铸回至堂上坐下。周三畏威严喝道:“退堂!”

堂下众堂役齐声:“退堂!”

秦桧府。何铸匆匆进府,来至秦桧后堂。

秦桧忙问:“今日审理结果如何?”

何铸:“相爷,状中所列四罪,一件也不实。”

秦桧愤愤道:“本相不问其罪是否属实,只要你将他问成死罪!此乃上意。”

何铸嗫嚅道:“岳飞乃无辜,小人如何能将他问成死罪?”

秦桧发怒道:“何铸,你竟敢在本相关袒护岳飞?”

何铸:“小人岂敢袒护岳飞。小人以为,强寇未灭,无辜戮一大将,恐士卒离心,自毁长城,非国家之福!”

秦桧大怒道:“何铸,你,你……我枉自抬举你!你滚!滚!”

何铸:“小人告退!”转身而出。

秦桧咬牙切齿:“岳飞!”

同类推荐
  • 音乐笔记

    音乐笔记

    本书由三个部分组成,第一部分谈音乐欣赏,面对浩如烟海音乐世界,作者选择曾经感动自己的曲目和音乐家,娓娓道来;第二、三部分为音乐杂感,作者谈音乐生活中的所见所感,谈音乐与文化,皆从自己亲身感受出发,文字精练而老辣。辛丰年先生文字往往千锤百炼,数十年写下的文章并不算多,集其艺术精华的《音乐笔记》可算是弥足珍贵。
  • 画皮

    画皮

    集市。群众演员上场。群众演员统一穿带帽兜的长袍。有人提着鱼。有人提着肉。有人提着蔬菜水果。还有一些人提着日常物什。群众演员们在舞台上走来走去。疯子也在场上,似乎睡着了。陈氏上场,身后跟着王生。陈氏(停住)咸鱼!(仔细打量咸鱼)好新鲜的咸鱼啊!王生掩鼻,退后了两步。陈氏多少文?卖咸鱼的12文!陈氏12文?打劫啊?卖咸鱼的(拿着成鱼当成刀状,威胁陈氏)把你的银子全拿出来!
  • 当代华语电影人物论(中国艺术研究院学术文库)

    当代华语电影人物论(中国艺术研究院学术文库)

    《中国艺术研究院学术文库:当代华语电影人物论》是部对华语电影明星进行个案研究的明显分析著作。书中梳理精选了当代两岸三地华语电影明星,并对其电影、表演方式、人物性格,尤其是在艺术或学术上有着重要影响的影片,进行了全面、深入、专业的评论。《中国艺术研究院学术文库:当代华语电影人物论》共包含关于当代著名华语电影人物的专论21篇,它们先后发表于各种学术期刊和书籍之中,时间2001至2009年。
  • 书法:书法历史传承

    书法:书法历史传承

    汉字经过了6000多年的变化,其演变过程是:从甲骨文、金文、小篆、隶书、楷书、行书、草书,以上的“甲金篆隶草楷行”七种字体称为“汉字七体”。汉字的产生,有据可查的是在公元前14世纪的殷商后期,这时形成了初步的定型文字,即甲骨文。甲骨文既是象形字又是表音字,至今汉字中仍有一些和图画一样的象形文字,十分生动。
  • 乱谈琴

    乱谈琴

    《乱谈琴》是辛丰年先生写的一部“钢琴小传”,本书从钢琴自身的发展历史入手,同时兼收与钢琴有关的各种趣史轶闻,短短一本小书将三百年钢琴文化史“尽收笔底”。这既是作者自己对执迷大半生的“钢琴梦”的一次圆梦,也是写给诸多尚未知琴趣的读者们的绍介之书,希冀更多的人能“爱上它、迷上它、享受它!”
热门推荐
  • 留愚铺

    留愚铺

    那是诸神格外的眷顾,我和柳依栖,同生在一个充满着阳光和青草香的地方。柳依栖活着,也会轻飘飘跃上古树勾坏了衣角,气鼓鼓的补衣服,也偶尔堕入深崖又携着天灵地气来,道一句早安。而我,我活着世人眼里。
  • 上清太极隐注玉经宝诀

    上清太极隐注玉经宝诀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帝衍玄天

    帝衍玄天

    拳碎星河,脚踏八荒!我要这天再也遮不住眼,打碎这时光长河,逆流而上!要这片宇宙撑满他伟岸的身影!且看一代帝尊如何逆天崛起,轰杀那虚伪的神灵,动乱染血的上古洞虚!
  • 华藏乾坤

    华藏乾坤

    华藏世界,居于一真法界之中,由无数巨大莲花构成,无比庄严。在这庄严圣境之中,三界演化,六道轮回,痛苦无穷无尽。圣人垂顾三界六道,教化众生,斩邪除恶,护卫大道。时修罗王血罗贪欲炽盛,欲夺三十三天为己有,大战天界,反被大道正阳无上天尊青阳和大德广法无量天尊素云斩杀,血罗发誓:来世定让人间变为地狱。于是,青阳和素云也下凡拯救苍生,力挽狂澜……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陌上花开

    陌上花开

    记忆中的麻雀,羽翼丰满风一阵阵地吹来,爬山过河背负天空,横身躺下来,水声风声一起白了头,自少年一直划拨到晚年的边界。
  • 快穿之大佬求抱腿

    快穿之大佬求抱腿

    作为一只新出炉的快穿任务者。叶九突然感觉自己的压力好大滴!要在任务世界里努力完成任务,搞砸了还要被抹杀。“系统求放过!”叶九高声大喊。“……”“我想我还是把你给抹杀了吧。”……“不要,不要”叶九痛哭流涕之中。
  • 无上丹帝

    无上丹帝

    带着融合异能穿越异界,箫宇表示压力不大。“天才,在我面前都是浮云。”“不服,我专门治各种不服。”“万域之中,我为丹帝!”箫宇如是说道。
  • 快穿之女主黑化之后

    快穿之女主黑化之后

    梵天音:我不信佛,不信神,也不信什么该死的司命仙君所谱写的一切!哈哈哈!什么双生之子,就是你们这些懦弱的神给出的借口罢了!等本尊回来……我定要你们血债血偿!--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神魔夫君太宠溺

    神魔夫君太宠溺

    她,是天族三公主,征战过四海,讨伐过八方,仅仅一个名字,便能震慑住魔军大将。然而,神魔两界终于和平了,她也乐了个清闲。在她遇见了那样一个男子以后,岁月于她,便是白驹过隙,花间煮酒而已。十几万年的时光,如飞花流云。六界早已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在她以为她这一生便只能如此了结的时候,司命带着一个报恩的机会来找到了她。还以为,一切善恶就该如此了结的时候,似乎是天命终于发现冷落了她,一个又一个的事情接踵而来,冷情的她又该怎么面对?十几万年的等待,她终于穿上了一身嫁衣,嫁给了该嫁的男子,可无心的她,怎么读的懂有心人的心?似乎是岁月重演,埋藏在记忆最深处的故事被一一唤醒。而如今的她,冷心,冷情。再遇见那张熟悉的脸时,她可还能再爱一次?在他将她从花车里抱进苍海龙宫后,命运迎接她的是一场重生,还是另一场灭亡?他说:“原谅我来的太晚,错过了你那么久,让你等了那么久。”他说:“梨花如雪,太冷,不如桃花来的暖,以后,还是陪我看这十里桃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