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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一样的克拉克学校(1)

我和一支充满活力且荣誉加身的一流教师团队一起工作,团队中的成员个个都是同行业中的佼佼者。几年来,我们建立了一套原则、理念和价值观,这是我们的办学理念,也是我们对这个亲似大家庭的团队的总结。这些“核心原则”就是我们作为教育者、父母和导师如何教育我们深爱的孩子的关键所在。

001 让孩子相信自己,别摧毁他们的梦想

作为成年人,我们应该激发学生心怀梦想,并且让他们知道我们相信他们能够梦想成真。我很喜欢听学生跟我说他们想成为美国总统,因为我已经能够想象到他们中的某一个会在将来的某天梦想成真。我要求克拉克学校的每个人都要这样看待班里的学生,我希望他们能够意识到,他们现在花时间培养的某个学生将会成为这个自由世界的领袖。我告诉他们,由于我们无法确定将来走上这一职位的会是哪个学生,所以我们要让每个学生都对此做好最佳准备。

当然,我知道,任何一个学生将来当上总统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看到孩子们身上蕴藏的潜力。一旦我们发现他们身上的潜力,他们也就会开始发现自己的潜力。当你走进教室,如果你“看到”的是一班违反纪律和有学习障碍的孩子,那你肯定会变得手忙脚乱。而如果你“看到”的是一班律师、商界精英、艺术家和总统,那你就会自如地以你的方式塑造一班高度自信,并对成功有着自我期待的学生。

当一个学生说他长大后想成为一名专业运动员时,我会感到很害怕。这实在是一个难以实现的目标,但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要让他人远离自己的梦想,这个梦想还是有可能成真的。我不想去打击任何一种可能性,不管这种可能性成真的概率是多么微乎其微。当学生们对我说他们想成为运动员时,我只会提醒他们,如果能够受到教育,那么无论将来从事什么工作,他们都将从中获益良多。然后,我会问他们打算将来在大学学什么专业,并就此展开话题。

我想起了西塔,我在纽约任教时教过的一个学生。他当时骨瘦如柴,就跟我在他那个年纪时的样子差不多。当年我问他,他的目标是什么,他对我说他想获得篮球奖学金进入大学。好吧,这个孩子看上去甚至提不起一袋5斤重的土豆,他的腿上似乎只有骨头和膝盖,压根儿就看不到肌肉。他就是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孩子。

我只说道:“孩子,我很高兴你有目标,我相信你。如果这是你真正想要的,那就永远不要放弃。”

西塔让我相信他是一个很棒的篮球运动员。每天放学后,我都会花些时间和他一起打篮球。他打得并不好,但我让他不断尝试并全力以赴。他的脸上写满了自信。我告诉他,只有当你乐于为你的目标奋斗时,这些目标才会实现。他说:“是的,先生。”然后就继续开始往篮筐里投球。

我一直与西塔保持联络,多年后,他打来电话,说他参加了他们高中篮球队的竞选。他异常兴奋地问我是否愿意去看他的比赛。我答应他,无论如何我都会到场,并告诉他我为他感到骄傲。我让他一拿到比赛日程就立即打电话给我。到了第二个星期他仍没有打给我时,我就打了个电话给他。西塔在电话里的声音低得可怜,我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不过我还是听到了一句:“我没有被选上,克拉克先生。”

这句话重重地击在我的心上。我告诉他不要担心,即使是迈克尔·乔丹也没能在高中第一年就成功加入篮球队。我提醒他不要放弃,要继续努力。我告诉他,他在篮球中发现了乐趣,既然篮球给他带来了那么多快乐,那么打篮球就是一种愉快的享受。他答应并保证会为之努力。

两年后,西塔打来电话,告诉我他加入了一个篮球俱乐部,可以每周在那里打比赛。他说那里虽然不是校队,但他至少可以参与其中。他邀请我去看他打球,我告诉他我早就迫不及待了。到那儿以后,我发现比赛是在一个休闲中心的小场馆里进行的。那里没有看台,而我是唯一的观众。尽管如此,当我走进赛场时,西塔仍然喜出望外。他看上去很惊讶,好像对我的到来感到难以置信。他说:“您真的来了,克拉克先生。”看到他的时候我同样惊讶:他的个头已经比一般人高出一大截来,而且长胖了一点儿。我坐在球场边上,满怀期待地观看着比赛。

西塔兴奋极了。他非常卖力,以至于在5分钟内犯了5次规,并在15分钟内就被罚下了场。他走到我身边,说道:“很抱歉,克拉克先生。我太心急了。”

我说:“西塔,你要继续坚持。孩子,我很享受这5分钟,而且我会记住你在场上是多么的努力。这5分钟教会我很多,我们都应该对自己做的每件事尽心尽力。”

我和西塔一直保持着联系,并且每年都去看他好几次。我们甚至不再讨论篮球——直到某天深夜我接到他的电话。西塔告诉我,他高中毕业后进入了一所社区学院读书。我知道这些,但他继续说,他仍然在社区篮球联赛中打球,尽他的最大努力去做到更好。他当时已经22岁,仍然坚持着赢取篮球奖学金的梦想。他说:“克拉克先生,您还记得吗?您对我说过您相信我,让我永远不要放弃!”

我说:“当然记得,小伙子。”他说:“其他人都说我疯了,但您信任我,这对我来说就足够了。克拉克先生,我没有放弃,而且我想让您知道,我刚刚签了文件,接受了在今年秋天去大学打篮球的全额奖学金。”

那一刻,我不禁哽咽起来。

他问道:“克拉克先生,您会来看我打球吗?”

我确定地回答:“当然,小伙子。我会到那里去看你打球。”然后过了几秒钟,我问道:“孩子,他们看过你打球吗?”

幸运的是他们看过,而且西塔的能力提高显著。西塔将获得篮球奖学金进入大学,而他这一梦想的实现源于他从未否定过自己的梦想。

想象一下,如果每个孩子都坚持自己的梦想,我们的社会会增添多少个医生、兽医、考古学家、律师、慈善家……

想象一下,如果他们从不放弃;如果我们相信他们,并让他们知道我们对他们很有信心;如果我们能看到他们身上蕴藏的巨大潜力,将会发生什么?他们将在自己身上发现这样的潜力——这就是我们彼此都抱定信心的结局。

看到我以前在纽约和北卡罗来纳教过的学生所取得的巨大成功,我感到难以置信,骄傲无比。我已经参加过几十次他们的毕业典礼,而且我常常带我现在的学生一同前往,让他们见一见真实的榜样。每当我带着现在的学生去参观大学,并向他们介绍大学生活时,我以前的那些学生就会充当向导。

而我在以前的学生身上最重要的发现是,似乎他们选择的都是能够让他们与其他人的生活有所不同的专业和职业。我记得鲁宾娜曾对我说:“克拉克先生,您为我做了那么多,我现在就迫不及待地想去为其他人做同样的事情。”

阿莉兹·比尔是我在哈莱姆区教过的第一个班——那个“低水平”的五年级班里的学生。在我们的班级去南非旅行之后,她告诉我她受到了一种激发,想去帮助别人振奋,而且不仅仅是在我们的国家,还要走出国门,走向世界。她说她想研究国际政治。这看起来是一个非常大胆和难以成功的尝试,但我对她说,她会很了不起,而且我们需要像她这样的人来负责做出重要决策。

她在上高中时曾打电话给我,说那次南非之行始终在她心里挥之不去,而且她很想带她现在的同班同学一起去一次,但是没有老师愿意发起和组织这次旅行。我对她说:“你自己来!找到带领团队的办法!你行的!”

一个月以后,我收到了一封从她所在的学校发来的邮件。邮件里附有一张传单,上面说,他们学校的一群学生正打算去非洲发放蚊帐,那群学生正在进行一场募捐活动,想要寻求支援。传单的右上角写着:“旅行倡议者:阿莉兹·比尔。”

我说道:“哇,你真的做到了,阿莉兹!一定要成功!”

几个月之后,她带着她的团队去了非洲,这次神秘的援助之旅永远地改变了他们的人生。

在我带克拉克学校的学生去华盛顿的时候,阿莉兹带着我们参观了她就读的大学——哈佛大学。她在那里攻读国际关系的学位,还获得了全额奖学金,她决心要成为影响世界的人。

最近我浏览她的Facebook(脸谱网)的主页时,看到有张照片上,她和副总统拜登站在一起,笑靥如花。我立即打了个电话给她,得知她正在白宫做实习生。这个女孩正在获得成功。

除了他们,我教过的其他学生还有数不胜数的故事。孩子们的潜力就在那里,而我们的职责就是发现潜力,挖掘潜力,并让我们的孩子知道,我们毫不怀疑地坚信他们的梦想一定会实现。

002 不是每个孩子都应该得到曲奇饼干

去年,我们的五年级新生中有个孩子学习很吃力。他进入克拉克学校时每门功课的成绩都低于年级平均水平,而且还有好几门功课不及格。有一次,我偶然碰到了他妈妈,她为自己的儿子辩解道:“呃,他在其他学校时成绩是全A。”她的话让我非常吃惊,她解释说,她儿子以前之所以成绩那么好,是因为有一个很棒的老师。天啊,这真令人难以置信!

我们美国有个误解,以为学生成绩都很好,那他的老师肯定教得非常好。其实,家长、官员和一般的社会团体不应该这么想,不应该把好成绩等同于对知识的了解和掌握。实际上,大多数情况下,老师都可以教出好成绩,以避免和家长及行政部门发生冲突。比起给予每个孩子他们真正需要的东西,避免行政人员的监督和家长的怒气,按部就班地给学生打出高分可谓轻而易举。

我参加过很多次颁奖仪式,实际上在有些班里,每个孩子都获得了一本荣誉证书。家长们不停地欢呼、拍照,看上去无比自豪。我坐在那里,心想:无知是福。这些孩子真的成功接受挑战了吗?或者他们只是达到了一个现行教育体制下的平庸老师设置的平庸标准?然而,家长们却看起来那么骄傲和满足。

而最糟糕的是,大多数家长宁愿他们的孩子通过所谓的好的教育,直接得到很多A和表扬,也不愿孩子接受真正优秀的教育——在那样的教育里孩子们努力争取,却可能得到很多C。

每年年初,我会给五年级的学生布置一份作业。让他们读一本书,并且总结书中的一个人物——他们得想办法以一种聪明独特的方式呈现那个人物的一些细节,比如埋藏在他心底的是什么(他的最爱),通过他的眼睛看到了什么(他的世界观),他努力坚持为的是什么,他是如何顽强不屈撑下去的(他的信念)。我鼓励学生描绘出来,发挥创造力和想象力将鲜活的生命赋予书中的人物。

大部分学生会交上一份写了两三页的作业,上面画着一个人,标着各种身体部位。有一些学生会用荧光笔画得闪闪发光,还有一些学生会画得五颜六色。我知道,在大部分学校里,这样的作业会得高分,大多是A和B,但我给他们的分数是14、20、42等低分。家长和学生们总是很失望,而且很多都希望我给出一个解释。

我请他们相信我,并且解释,如果我给了这种作业A和B,那么学生们就没有理由再去努力完善他们的下一次作业。我的一些同事甚至也说道:“罗恩,你知道那些孩子回到家里会面对什么,而且你也知道他们已经尽力去做好了。”我马上告诉他们,社会不会因为孩子们的家庭状况而为他们开脱,所以我们也不可以这样。如果我们为孩子们找借口开脱或留有余地,就会给他们传递一个错误的信息,那就是以家庭背景不良为由而表现不好是无可厚非的。我们绝对不可以这么做。我们必须以高标准来要求每个孩子,并且要尽力推动他们达到那样的水准。

我记得曾给过一个五年级学生的第一份作业打出不及格的成绩。为此,她一直哭个不停。她的成绩单上从来没有出现过低于A的成绩,而她母亲也对此感到非常震惊并难以接受。我对她们解释,低分数会是一堂意义非凡的人生课。后来我教给这个小女孩以及班里其他孩子一些能够帮助他们以后得高分的技巧。我给他们展示了三份作业,为什么一份能得70分,一份能得80多分,还有一份能得A。

让人欣慰的是,她的下一份作业是一栋纽约摩天大楼模型,它是用泥土和微型广告牌制成的,充满了巧妙构思,而且街灯都能点亮。这份作业明显大有进步,得到了70分。

最后一份作业是指导学生们制作一条时间轴线,这条线要至少涵盖50个日子,而且这50个日子必须是世界上某个特定区域的历史上的重要日子。这个女孩把她的最后一份作业放在一个大号的垃圾袋里交了上来。打开袋子,我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有4英尺(约1.2米)高的吉萨大金字塔模型。看得出来,这个金字塔是用卡片纸做的。显然,为了让它看上去更像真的,砂纸也派上了用场。金字塔看上去非常漂亮,却没有把时间线蕴涵其中,所以我告诉她,这次的作业不能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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