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有一种预感，”柳豆的声音缓慢嘶哑，但却异常清晰，“我要死了，你死不了反倒我要死了。”
她的声音缓缓向第五逼来：“既然这样，我不等了，我想要个明白。”
第五猝然紧张，眼盯着黑暗屏住了气，似乎柳豆再说出来的话是能震动天塌地陷的话，他一截一截拧过脖子，盯着她的地方，柳豆的气息对着他，他们在黑暗中对视。
柳豆一字一顿，用牙齿发声：“我晕过去以后，你们，几个人？”
“啊！”第五倒吸一口冷气。
他听懂了这句话，柳豆莫名的这么一句话，他毫不迟疑的听懂了。
他在黑夜里惊得浑身僵硬，大张嘴、大张眼，一句话说不上来。虽然他知道那是决没发生过的事，他还是僵硬了。
柳豆的声音柳豆的切齿，无疑，她心里确定有这样的事情，就在陈诚将她打昏之后，发生了她臆想的那种事，那叫做‘轮·奸’的事情！叫她再也看不得男人的事情！
第五大张着眼睛愣在黑暗中，眼前出现柳豆这些天来，眼底时时掠过的无限阴霾！
“都上了！”柳豆咬牙切齿的声音在黑暗中再次响起：“都上了，对不对？”
“不——”第五突遭雷劈一般霍然起身。
他的声音破碎，刚出口便四分五裂跌烂在黑夜里。
“陈诚、林甸、杨正声，另外两个叫什么？”柳豆的声音越来越大：“你告诉我！”
“不，没有！”第五在黑暗中死劲摇头，身体向后别：“豆，没有——”
“不要这样叫我！”她大叫一声。
第五噤口！
柳豆一字一字道：“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第五只觉得肠子咯嘣一声断了。
“啊——”柳豆啊的一声,扯烂了冰凉的空气，凄怆的大哭起来，“我，招谁惹谁了我，我招谁惹谁了？……我？”
第五握紧了拳，握的手指发麻：“豆，豆豆，”
他老半天才仿佛想起来解释，他急煎煎的说：“我欠你的我会还你，所有的事我会还你公道，但这种事绝对没有，我……”
“你怎么还？”柳豆猝然停止怆哭，字字如刀的咬牙出声：“你把他们全阉掉,你给我全阉掉,把他们的脏东西全阉掉!”
第五弹坐起来，心跳到喉间。
这种误会比他想象的更可怕！他只以为陈诚把她打的太惨了，吓岔了她的神经；
只以为他过去对她的轻慢与无赖，叫她要记恨。从不曾想到这种事上，百口难辩！
柳豆在黑暗中喃喃自语，“你要给我公道？你要给我公道……”她的声音是仿佛在品咂第五这句话的意义与真伪。
忽然她的声音转向他，发出疯子一样激燥的声音：“你！……给我公道？”
第五哽着喉，在黑暗中郑重的点头，又想到柳豆根本看不到他的点头，说：“会的，我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