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第五被电话吵醒，迷糊接起：“喂？”
“途途，郑叔啊！”
“哦叔！”
“你爸爸中午到西安，叫我跟你说一下。”
“啊，我……”自己这张带伤的脸咋去见老爸，又是一个交代不清。
“学校筹备元旦晚会呢，把我也抽着凑数，中午怕是回不去。”
电话那边沉吟一时，最后说：“那我跟你爸说吧！不过最好能抽空回一下，你们父子俩好几个月没见了。”
“下次吧叔，下次吧！”
挂了电话第五伸胳膊拿过床头的一面镜子，心里恨道：妈的，把我害得！娘们儿似的天天镜子不离身。
他仰脖子左左右右检查脸脖上的伤，看着看着，镜子里就出来昨晚大灯白光下柳豆那惊恐呆傻的脸，头顶上还顶着一堆雪。
“哈哈哈哈”霎时甩开镜子笑做一团。
今天他还真是得去趟学校大礼堂，戴蕊已经磨了他好几次了，昨晚说她们的节目今天最后一次彩排，要他一定去看，他受不了女孩子的撒娇劲儿，今儿得去绕一遭，正想着起床，戴蕊电话来了，“坏五，你今天一定得来，人家为你准备的歌，你今儿不来，元旦又飞上海看你奶奶，你是成心……”
“咳，我这脸还敢去看我奶奶？”第五打住戴蕊的抱怨：“我去看你，我本来就是要去，看我起这么早！”
“嘁，还早！太阳都晒屁股了，昨晚准没干好事！”
“我能干啥呀，你也不在。”第五靠在床头慢条斯理的抽着烟，向空中缓缓徐徐吐出烟雾。
“哼，这两天又瞄上谁啦？”
“什么话，我就你一个，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是他的口头禅，百炼成钢。
“嘁——省省你的花言巧语吧！哎你快点啊，我们节目到是误不了，我们系在大后边压轴，其他系在前边呢，你来看看他们那节目，哎呦，农民工进城啦，还有你们系，真叫个邋遢，刚刚整点了一下，才发现，还缺个串场的，赶紧又让你们辅导员去拉个顺溜一点的女生过来。一会……”
“行了行了！一会儿见吧！”第五摁灭烟，女人真烦！
欢乐祥和的音乐响彻大礼堂，元旦前的最后一次彩排已经吸引来不少学生前来参观，有节目的学生热情高涨，紧张而兴奋。艺术系的戴蕊撩开幕布，偷偷猫看。
被她拉来看演出的第五宏途翘着二郎腿，坐在学生稀少的C区排椅上抽烟，黑西服黑衬衣，派头十足，他是这个学校唯一经常穿西服的男生，他有欧美人的大身架，穿什么都能穿出派头来，虽是学生，但身架长的特别出众，似乎已经长熟了，不贫嘴不调皮时，身上有种重重的男人气，但又不是稳重踏实的那种，也不全是叛逆不羁的那种，只是有点邪。他的相貌，算不得俊，但绝不丑。既有点分量又无所谓的恍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