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大家的欢呼中进了属于他们的帐篷，里面早已生起了旺盛的火堆，把整个房间都烘烤得暖暖的。
两人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并肩坐在一起，之后就是一段短暂的沉默。
最终是鲁西打破了沉默：“我们的婚礼被那个医生看到了。”
哈尔灿愣了一愣，他忘记了医生还在营地里：“那怎么办……不然，我去杀了他？”
他说完这句话自己也吃了一惊，他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是在听了贾生的话之后还是在了解了鲁西的想法之后？
鲁西把手搭在哈尔灿的手上说：“我们得处理他，但不是现在，哈德萝还需呀医生照顾。”
“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要让你代替我去中原吗？”鲁西接着说。
“你说过，因为我是中原人，又在草原长大。”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鲁西说着低下了头，“还因为你男人。”
哈尔灿不理解，疑惑地看着鲁西。
“你只见过我的爸爸，没见过我的妈妈，因为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去世了。我记得那年的太阳出奇的大，夏天更是热得出奇。但是我们依然要到处奔波着放牧和打猎，男人们把衣服都脱了，赤身裸体地在草原上跑来跑去，每一次回来都汗流浃背。没几天就开始有人晕倒，这样一来依然坚持着的人负担就更加的沉重，昏迷的人也越来越多。有一些情况严重的甚至死在了草原上。那个时候我爸爸还不是队长，只是普普通通的成员。实际上那个时候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干脆装作被晒晕了的人也有，但是我爸爸太过勤恳，只知道死命地干活。到了最后，只剩下包括他在内的几个人还能行动。那一年夏天基本上是依靠他们几个拼命的打猎和放牧才坚持了过来。”
“那你妈妈是怎么死的呢？”哈尔灿问。
鲁西的眼神突然凌厉了起来：“被他们活活打晕然后烧死的！那年夏天本就难熬，人们免不了胡思乱想，有一天不远处的草原又突然着了大火，他们便都说是天神降怒了，要以活人祭祀来安抚天神。
“男人是主要劳动力，祭祀向来都要牺牲女人。也不知道是谁说队伍里的男人晕倒的晕倒，死掉的死掉，唯独这几个男人没出事情，这是天神的选择。他们便要将这些人的妻子赶进大火里祭祀给天神。她们不服从命令就被按在地上拳打脚踢，直到昏死过去，便把她们抬进大火里活活烧死了！”
鲁西说着就哭了起来，哈尔灿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她啜泣着说：“我看着一股黑烟就那么往天上飘……里面就有我的妈妈啊！“
鲁西哭了很久，终于平静了下来，继续向哈尔灿解释说：“在草原男人的眼里，女人只是他们的附属品，所以你代替我做这件事会更容易一些。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蛮横无理的男人，我希望你能改变这种现状。“
哈尔灿看着她哭红了的眼睛，也不知为何，觉得里面充满了力量，他用力地点了点头，把她的头搂到了自己的胸前，两个人拥抱在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