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既然不是纪无忧,会是谁呢?
最近自己也没有跟人结仇,就过去而言,就祁颖,难道这帮人是祁颖找来的?
若真是祁颖找来,也是说得通的,丛笑这么认为。
只是以祁颖的脑子,会想到绑架自己而迟迟不出面吗?祁颖不像是这么沉得住气的人,以她的性子,应该早早在这等候了,给自己来个下马威。
丛笑脑子里思绪乱成一团,又一时半刻理不出清楚。
自己平时向来是祁墨接自己上下班的,难得今天祁墨不在,她打车去公司,这应该并没有人知道才是,为何还能让人家有机可趁,还能够提前准备?
除非……除非那个人早就知道了自己早上是单独出行,昨晚祁墨不在家在医院,是谁透露出去的呢?
还有自己失踪的事情,不知道祁墨会何时知道,眼下也不能指望他了,只能自力更生,自己一个跑不远还怀着身孕的弱女子,面对两个虎视眈眈看守着自己的魁梧大汉,丛笑不觉得能够成功在他们眼皮底下逃脱。
两个大汉,也并没有顾她,两个人相对坐守在门口,翘首以盼,似乎在等人前来。
丛笑心里稍稍宽慰了两下,在那个人前来之前,想必这两个听命行事的大汉,不会伤害自己。
她脑子飞快地动了起来,她现在不能跟外界联系,她的手机,在进屋之前,就被那个憨厚的女人给没收走了。
没有通讯工具,她也没交通工具,这里又人迹罕至,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自己,反倒会让这两个大汉对自己更加严加看顾起来,没必要做无用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丛笑还是没有头绪,那两个大汉坐姿纹风不动,也不相互说话,丛笑无法从他们口中撬出蛛丝马迹来。
终于,盼来了一个人,但是这个人,丛笑并不认识。
不是祁颖,是一个脸上有道狰狞疤痕的年轻男子,看上去不到三十岁,戴着黑色的墨镜,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衬衣也是黑色的,皮鞋也是黑色的。
“老大。”
那门口的两个魁梧大汉看到他来立刻恭敬地站了起来,应该是他的手下。
丛笑听着这个称呼,心里悚然,难道是黑社会?
天放的私家菜馆被砸,郁菲被捅,加上自己这被绑架,是不是都是有预谋的?
可是自己跟黑社会没结仇,天放曾经混过黑社会,被找上还说得通?
丛笑脑袋瓜子似打了个结,怎么也想不通这其中的关联。
那个被叫老大的,大步流星踏进了这家木屋,丛笑还坐在地上,她并没有站起来,不想再次被推倒,还不如继续坐着,以防万一。
可能她是个孕妇,并不需要过多防备她的逃脱,身上也没有被缠上什么粗大的绳索之类的。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丛笑,微微诧异,没想到这个女人倒是挺坚强的,被绑架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有哭哭啼啼,反倒是倔强地凝视着自己。
很少有女人能够迎上自己的视线后,还不退缩的,印象中只有那么一个,没想到她倒是破天荒成了第二个。
他对于坚强的女人,向来是有几分欣赏的,可惜的是,这个女人是个孕妇,他唇角勾起了一抹讥诮。
可是,有人不想要她好过。
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要跟着不好过。
“你绑我来做什么?”
丛笑抿了抿唇,拧着眉心问道,声音还是一贯的清冷,脸上毫无畏惧。
看得出来,这个男子是这帮人的老大,那么自己的疑惑,都需要从他口中得知,他肯定知之甚详。
凭自己毫无头绪胡思乱想,根本就是浪费脑力跟精力,早上她并没有吃成早饭,原本打算去公司附近买点吃了了事,没想到经历了这么一遭,她食不果腹,肚子空空是也,加上怀着身孕,本来就容易饿,胃有些不舒服。
简陋的木屋里,只有一张积满灰尘的椅子,年轻的男子有些不悦地移开了视线,他估计是在找坐的,不过并没有符合他心意。
他于是选择了继续站着,他的声音倒是不难听,饶有兴味地打量着丛笑,想要期待从她脸上看到异样的神色,“有人看你不顺眼。”可是丛笑还是让他失望了,并没有流露出害怕。
丛笑不知道他是怎样当了这帮人的老大,估计这家伙的脑袋瓜子比较好使,毕竟他手下的身体个个比他魁梧了不知道多少,他看上去也就削瘦的身材而已。
“是谁?”
丛笑还想要挖掘更多对自己有利的消息,他们想要的是财还是针对她本人。
若是只是索要财物就好了,能够通知祁墨,那么自己便能够有希望离开这里。
在紧急关头,她不知道为何她头一个脑海中冒出求救的对象是祁墨,可能是这些日子他对自己太好了,让她下意识地依赖他了。
男人眯起眼睛抬手捋了捋额前的刘海,他从裤袋里掏出一盒烟来,抽了一支出来,打火机耀眼的光芒一闪而逝,淡淡的烟雾从他的唇边逸开,他深吸了好几口,才神色平静地弹了弹烟灰,目光亦安静如深井,“你觉得呢?”
他不答反问,丛笑怔了一怔,她这下一点把握也没有他会告诉自己了,这个男人,并不是好招惹的货色,从他进来后的言行举止跟他滴水不漏的对话中就足以表现了出来,他并不是个虚有其表的废物,而是一个有勇有谋的人。
这样的人,最不好对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