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这慌慌张张地一喊,祁颖的手下意识地揪住丛笑的后背,丛笑也在倏然间察觉到祁颖的不怀好意。
若非祁墨的临时打断,祁颖估计已经朝着自己伸出罪恶之手了。
真没想到她的心这般的狠毒,想要把自己从二楼推下去,丛笑一把抓住窗棂,死死地抓住,她虽然怀了身孕,但是毕竟是练过身手的,自然是比一般女子气力大,加上有了提防,没能让祁颖奸计得逞。
祁颖没想到丛笑的身手比自己想象中要来得利落,愈发的勃然大怒,使了吃奶的气力。
“祁颖,你别玩火自焚。”
祁墨见里头没了声响,整颗心更是悬了起来,不由又出声警告道。
丛笑叹了口气,祁颖真的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祁颖,这是你的家里,要是我出了事,也难逃其咎,刚才在楼梯上你不是有了这先见之明吗?怎么现在临时又起了悔意,若是你松手,你如此对我,我便不会对外说出去,跟祁墨也保密。”
丛笑刻意压低了声音,外头的人进不来,里头的人出不去,若是不说服祁颖,打持久战的话,自己吃得消,肚子里的孩子也吃不消,还不如退一步化干戈为玉帛。
她瞧得出来,祁颖也是破罐子破摔,被祁墨那一声怒吼跟威胁给激得丧失了理智,或许说此刻祁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事情后果有严重。
若是自己真的摔了下去,祁墨肯定不会跟祁颖还有祁家人善罢甘休,祁颖并没有得半分好处,唯一的好处或许是除掉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但是除了这个,她什么也不会得到。
就像刚才祁墨威胁的,若是她伤害自己,祁墨会断绝她跟纪无忧之间的关系,这对祁颖而言,才是最重要的。若是跟纪无忧没了牵连,那么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对她也没了影响,算起来,这一笔生意,根本就得不偿失。
祁颖很快就跟丛笑达成了一致,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一前一后走了出来,开门之后,祁颖面上并没有半分的局促,而丛笑也淡定得很,倒是外头的祁墨弄得有些大惊小怪了。
看到这样的一幅场景,祁舜天跟祁母脸色都有些难看。
而祁墨一把冲了过来,抓住丛笑的一双胳膊,上上下下地打量起她,丛笑完好如初,并没有被祁颖给怎么了。
祁颖倨傲地抬了下下巴,然后唇角扬起一抹讥诮,“哥,我只是带她来参观下你的房间,何必大惊小怪到这个地步呢?难道你以为我会把她给怎样了?”
“你多虑了,房间里就她跟我,我要是真看她不顺眼,也不会在这里对她行凶,我自己难逃其咎,她还不值得我为其赔上一生清白的名誉。”
祁颖一字一字慢慢地吐出,然后从祁舜天跟母亲中间的空隙强行钻了出去。
祁舜天被挤得跟着踉跄了几步,声音洪亮了几分,“祁颖,你给我站住。”
祁颖乖乖停了下来,回头,满脸的委屈,“爸,难道你也以为我是这样的人吗?我身上可是流淌着你的血液,你居然不信我。”
然后,她哭泣着奔走了,就不知道她这一表演是真情所致还是即兴发挥,若是后者,也算是有当演员的天分了,演得可谓淋漓尽致,逼真得很。
“你没事吧?”
祁颖一走,祁母拉着祁舜天离开了,将这小地盘留给这一对小夫妻。
祁墨见所有碍事的人都走了个精光,心里的疑惑还没有得到解决,看丛笑的表现,又不像被祁颖所威逼利诱过,他都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只是目光在她的脸上一直穿梭查找着蛛丝马迹。
“祁颖没有对你怎样吧?”
虽然看表面是这样,但是祁墨总觉得事情没有这样的简单,以他对祁颖的了解,若是真没发生什么,祁颖不可能这么快就心虚撤退。
“没有,她能对我怎样?”
丛笑原本想要将详情都告知祁墨,突然间想起对祁颖的保证,又耽搁了决定不吐露实情。
祁墨将信将疑,松开了对丛笑的禁锢,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两圈,细心地观察着房间里的异样。
一向尘封紧闭的窗户居然开了,走近后,他看到窗棂上有几个浅浅的指甲抠出来的印记,若是不仔细看,根本就不可能会有所发现。
“刚才她要推你下去,你居然还能够这样地从容镇定,丛笑,我真不知道该佩服你的还是说你傻?为什么在所有的人面前不说出真相?你以为你这样放过祁颖,她就会感激你吗?你不揭穿她的阴谋跟目的,她以后只会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你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幸运成功逃脱她的出手。”
祁墨明显不赞成她的行为跟举动,言谈中,带了极大恨铁不成钢的成分。
丛笑心里一惊,没想到祁墨这么快就发现了异样,还能精准无误地还原刚才的犯罪现场,他不去当侦探真的有些可惜了。
虽然这个男人在两个人独处时,时常捉弄她,但是丛笑还是承认他是关心自己的,至少从刚才他的那一阵紧张敲门声感觉得出。
不过,当她的视线再次落到床头的那一瓶千纸鹤上,心里起了异样的感觉。
祁墨小时候,从所有的人口中都是个顽劣不堪小霸王的形象,真是难以想象他会有这份耐心静下来为一个女孩子折千纸鹤,虽然折得并不美观,但是这却凝聚了一个少男最纯真的美好跟真心。
“你为什么没把这瓶千纸鹤送出去呢?”
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小,祁墨应该多的是机会送出去,可是为何最终还是选择了留下来珍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