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霄沉默了一下，像是在思考。
然而，又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
“忘了！”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让顾灵芝顿时无言以对。
可是这也没有办法，她虽然学过医术多年，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又没有东西能够看到墨九霄脑子里是不是多了什么东西……
“算了，忘记就忘记了吧……”
“很重要吗？”
墨九霄轻轻扬眉，已经化为墨色的双眼凝视着顾灵芝。
顾灵芝抬起头，一不小心和他的双眼对视，她终于发现了一点儿不对劲儿的地方。
墨九霄能够吞了那苗疆圣物，甚至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经脉没有任何紊乱，身上没有任何伤痛，显然已经是奇迹。
只是，这忘了以前一切，倒是让顾灵芝有些头疼。
甚至……还有一点心酸。
他们两个在一起也很久了。
这些时间，虽然发生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但是对她来说，却是好的记忆更多一些。
更何况，孩子就要出生了。
她不想，墨九霄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记得。
像是有什么东西，狠狠的压在她的心脏上，顾灵芝深深的吸了口气，扬起眉眼道：“墨九霄必须跟我离开，他留在这里什么也很难想起来，我觉得……”
云成闻言，眉头缓缓蹙了蹙：“擅闯苗疆本来就是死罪，若不是他身上有我苗疆圣物，你觉得他还会安安稳稳活到现在吗？”
顾灵芝冷哼了一声：“死罪是谁规定的？”
云成不说话，可是身后，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满了人。
那些人眼神警惕面色严肃，手中拿着刀剑守在那里。
顾灵芝站起身，眼神带着几分凌厉的走到云成面前：“不离开这里，是谁规定的？王爷不小心弄没了你们的圣物十分抱歉，可是，你们却也没有要求别人的义务，你们要什么补偿，只要我们能承受的就会补偿给你们，若是你们有想走的，我会将潼关附近的另外一座城，交给你们居住！”
云成的瞳孔微微缩了缩。
身后的一些苗疆人，眼神之中多了几分恍然。
顾灵芝发现了，除了特殊的一些人，其余的苗疆人根本没有出过这片山谷，甚至，没有见过什么比较广大的市面。
这些人这么多年都在深居简出，简直堪称神秘的代表。
她甚至也明白了一些人渴望离开的心情。
云成咬了咬牙：“我说不离开，就是不离开！”
站在云成身后，几个上了年纪的长老听到这句话，眼神之中划过一道无奈之色来，将一座城交给苗疆的人来居住，这绝对是一个极大的好处。
可是顾灵芝没想到云成连这个都拒绝了。
云姝不愧是云成的妹妹，这两个人的想法还真是极端。
“云姝拼了性命，也想要苗疆人站在万人之上，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之中，而你这个哥哥，却只想着固壁自封，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顾灵芝的声音不大，可是却能让周围的一些苗疆人听见。
听到她这些话，那些人的脸上都带着耐人寻味的神色。
一阵细微的议论声响起来，云成脸色顿时大变。
“够了！”
他冷喝了一声，眼神闪烁着，年轻的面容上多了一抹疲倦。
“这件事，我说的算，墨九霄不能走，谁也不许离开苗疆之地！”
顾灵芝疑惑：“为什么？”
云成冷哼：“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
只是他这话却并没有将顾灵芝的话堵回去：“我知道云姝的想法，她想要带着苗疆人离开这深山老林，虽然用的方法不对，可是想法却并没有错，你这个当哥哥的，难道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吗？”
云成咬牙，神色难看的很。
“还是说，你有什么心事在隐藏着？我想，你身边的这些族人，还都是愿意离开这里的。”
说完这句话，顾灵芝看了看他后方那些人的表情。
有人好奇，但是也有人畏惧。
顾灵芝沉下气，声音十分平缓：“若是你们喜欢，我可以将潼关城旁边的城池改名为云成，那边景色很美，而且地段富饶繁华，有很多山里看不见的东西！”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很多苗疆人的眼睛微微亮了起来，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求情了：“族长，咱们族的人在这里生活这么多年，其实也可以……”
他话还没说完，云成的神色就已经变了。
四周不少人纷纷开了口，眼神之中甚至带着十足的期待。
只要离开这里，就不需要担心周围的毒障，也不用担心会有族人中毒身亡。
云成被逼的有些急了。
周围的几个长老都不说话。
场面一瞬间有些混乱起来，顾灵芝站在墨九霄身边，静静的看着前方的热闹。
她倒是要看看，云成究竟会怎么回答这些人的话。
“好，既然你们都想走，那我今日就告诉你们为何走不得！”
云成微微抿了抿唇角，像是要将藏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秘密说出来。
四周瞬间安静了许多，大殿之中所有人都在张望着。
云成咬了咬牙：“你们在苗疆生活了这么多年，身体之中早就已经染上了四周的毒障，有人更是从出生开始就适应了剧毒之物，所以……只要离开这里时间久了，就会死！”
会死？
离开这里等于死？
这简直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可是族长，云姝和族里面的不少人也都离开了，如今不也都是好好的吗！”
“对啊，甚至听闻云姝还当上了皇妃，享受荣华富贵！”
“那些以前离开苗疆的，回来好像也没有发生什么。”
云成垂眸，像是不想多说这方面的事。
可是，在这样密密麻麻的逼问之下，怕是今日他不说出一个所以然来，绝对不会有人放过他。
他下意识的看了顾灵芝一眼，狠狠的皱了皱眉，顾灵芝对他摆了摆手，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来。
这个可怨不得她。
一切都是云成自己作的，有些事情不是隐瞒就可以的。
“她是离开了，可是离开苗疆也并非没有代价，如果不定期服用我为她准备的药丸，她就会心脏衰竭身亡！”
“药丸？既然有药就不用担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