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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原野藏獒(6)

草原的天空,云彩低得似乎触手可及,一片白、一片乌、一片蓝,对应着地上的一片黄、一片黑、一片青。天上的蓝很少很少,地上的青也很少很少。风声呼呼地响,沙土一股股地飞舞着。

我家的帐房里,刚刚坐下的才让乡长说:“我上次说的卖牛卖羊的话还记得吧?”

我爷爷说:“卖牛卖羊的话不记得,不卖牛不卖羊的话记得。”

才让乡长说:“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卖牛不卖羊的话?”

我爷爷说:“五六年前就说过。”

才让乡长说:“那时候的草原没有退化,当然要增加存栏率啦。现在草原都成黑土滩了,政府的办法是对的,是为了让地上有草,河里有水。”

我爷爷说:“政府的什么办法是对的?”

才让乡长说:“你看你,我上次说了也是白说嘛。我再说一遍,就是牧繁农育的办法。把我们的瘦羊和小羊卖给东边的农民,有什么不好?我今天就是来督促的,你看看你家的草场,这么多的牛羊还能吃几天,吃得都把土皮翻起来啦,土皮不到两寸厚,下面就是沙子石头,沙子石头要是露面了,风一吹,两个月就是沙漠,赶快把牛群羊群送到县上去,留下够你们吃肉挤奶的就行了。”

我爷爷说:“你这样逼我们,就不是我们的乡长了,你走吧。”

才让乡长说:“我连一口奶茶都没喝上,我不走。”

央金拉姆匆匆进来,从铜壶里倒了一碗奶茶,放在了才让乡长面前。

我爷爷说:“奶是牛挤出来的,你想喝奶茶,就不要说对不起奶茶的话。”

才让乡长说:“你不让我说话,我就不喝你的奶茶。扎西尼玛呢?放牧去了吗?我去给他说,他比你明白事理。”说着,气狠狠地起身走了。

又是风沙,草原变成了荒原,一片迷茫。

扎西尼玛赶着大部分牛羊走向了县上。

我爷爷和央金拉姆满含眼泪,送别着牛羊。牛羊们似乎不忍离去,哞哞地叫着,咩咩地叫着。

母獒卓娃追了过去,尽职尽责地跟在了扎西尼玛身后。

扎西尼玛说:“回去吧,不用你跟着。”

卓娃便跑回来,跑上了离帐房大约一百米的草冈。不,那已经不是草冈,是一座光秃秃的土冈了。

它仰头眺望着,月落日出,天天如此,等待公獒鲁噶的归来成了它生活的一部分。

浑莽的巴颜喀拉山的神峰脚下,我奶奶还在转山。她一丝不苟地把双手举起来,在空中拍一下,在额头处拍一下,又在胸间拍一下,然后全身扑地,清晰地念一遍六字真言,再说一句:“河水来,青草来,儿子来,我们不去城里啦。”

我奶奶的嘴唇干裂了,脸上紫红一片,每一条皱纹都像一条刀痕。

我依然跟在我奶奶身后,像奶奶那样磕头,也像奶奶那样念着六字真言,喊着:“河水来,青草来,叔叔来,我们不去城里啦。”

我的身后,是六只长大了一些的小藏獒。它们也像我一样,前腿伸直,匍匐在地,一次次地匍匐在地。

晚上,我奶奶和我又被六只小藏獒的吼叫吵醒了。我睁开眼睛看到了一溜儿绿幽幽的狼眼,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爬起来,磕头磕得太累了。

小藏獒们冲了过去,一溜儿绿幽幽的狼眼渐渐远去。我知道小藏獒们很快会回来,就闭上眼睛,再次沉睡过去。

谁会想到,小藏獒们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早晨,我发现六只小藏獒不在身边,就喊起来:“洛桑、拉珍、扎西、尼玛、仁增、旺姆。”这些名字都是我起的,我用我爷爷、我奶奶、我阿爸、我阿妈的名字命名了我的六只小藏獒。

我奶奶望着远方不说话,她以老年人的经验知道,六只小藏獒凶多吉少。

我喊不来六只小藏獒,就问奶奶:“怎么办,奶奶?”

我奶奶说:“你到前面去看看。”

我跑了出去,什么也没看到,除了几只吱吱叫唤的鼠兔。我飞跑回来。

我奶奶说:“狼把六只小藏獒吃掉了。”

我哭了,哭了一会儿说:“狼也会吃掉阿妈吗?”

我奶奶毅然转身,无比虔诚地磕起了头。

扎西尼玛把我家的牲畜赶到县上的这天,才让乡长也去了。他在县政府的收发室里,给两百公里之外的各姿各雅城邮电局打了一个电话:“找一下德吉平措,我是才让乡长。”

邮电局的人说:“等着等着,别放话筒,我去街上给你找。”

才让乡长告诉德吉平措:“你家的羊群赶到了县上,牛群也赶到了县上。你赶紧回来吧,回来把他们接走。”

德吉平措对着话筒说:“太好了,藏獒繁育中心已经搞起来啦,各姿各雅城里的房子也快盖好啦,等买到了房子我就回去搬家。”

才让乡长说:“我一趟一趟往你家跑,你也把我弄到州上去嘛。”

德吉平措说:“你是乡长,你到州上来干什么?”

才让乡长说:“我们乡里没几户牧民了,留下我这个乡长干什么?”

德吉平措说:“行啊,行啊,我给你想想办法,估计房子问题不大。”

才让乡长说:“多谢啦,多谢啦。”

荒败的草原上,一匹大黑马移动着。德吉平措回来了。

母獒卓娃“轰轰轰”地叫着,跑了过去。

挤牛奶的央金拉姆直起身子看着。

正在搬牛粪的扎西尼玛喊一声:“阿爸,阿爸。”

我爷爷走出了帐房,看到了德吉平措,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说:“又做梦了。”

扎西尼玛说:“阿爸,不是梦,梦里不会有声音,你听卓娃的叫声。”

德吉平措跳下马,和扑过来的母獒卓娃紧紧拥抱,然后跑过来,抱了抱我爷爷,弯着腰说:“阿爸你好吗?”又过去,就像藏獒与藏獒见面那样,和扎西尼玛碰了碰额头说:“哥哥你好吗?”

扎西尼玛说:“你好吗,你怎么才来?”

“忙啊,忙啊。”德吉平措又转向央金拉姆,“这是我的新嫂嫂吗?”

央金拉姆和德吉平措互相弯了弯腰。

德吉平措说:“阿妈呢?阿妈呢?”

扎西尼玛说:“阿妈还在转山,你回来了,她就不会再转山了。”

德吉平措说:“那我现在就去把阿妈接回来。”说着,走向了自己的马,又喊道,“卓娃,卓娃,快去告诉阿妈,我回来了。”他说着,从脖子上摘下护身的“格乌”(装着佛像或经咒的金属小盒),套在了母獒卓娃的脖子上。

母獒卓娃飞奔而去。德吉平措骑马跟上了它。

挤牛奶的央金拉姆放下奶桶,从帐房跟前拿起鞍子,走向了自己的马。

当母獒卓娃突然出现在我奶奶面前时,我奶奶收住了就要弯下去的腰。她一眼看到了母獒卓娃脖子上的“格乌”,愣住了。突然,她扑通一声跪下,甩掉木头手套,双手捧住“格乌”,惊叫一声:“德吉平措,德吉平措回来了。”

我奶奶抬头望了一眼巴颜喀拉山,还是老样子啊,没有老年间的冰川和雪峰。再看看四周,河里还是没有水,旷野还是没有草。她固执地推开挡在面前的母獒卓娃,又开始了三步一磕头的转山。

我捧起“格乌”看了看,对母獒卓娃说:“叔叔回来了,你让他来,到这里来。”说着指了指远处。

母獒卓娃眨巴着眼睛望着我,突然明白了,转身跑起来。

德吉平措很快被母獒卓娃领到了我们身边。他把马一丢,抱着我奶奶哭起来。

德吉平措说:“阿妈,跟我回家吧。”

我奶奶说:“河水不来,青草也不来,你来了又要走,我回家干什么。”

德吉平措说:“阿妈,不仅我要走,你也要走,到各姿各雅城里去。”

我奶奶说:“我已经祈求过神灵,我们不去城里啦。”

德吉平措说:“沙化的草场不养活牛羊,不走就没办法过日子。”

说话的时候,我奶奶刚才停止磕头的标记处,又有女人开始磕头了,那是央金拉姆。

央金拉姆说:“你们走吧,转山的事情交给我啦。”

德吉平措说:“你是我的新嫂嫂,你也得走。”

央金拉姆说:“我要在这里等着我的牛羊和公獒鲁噶,它们还会回来,一定会回来,我不走。”

我望着央金拉姆,似乎觉得我找不见阿妈是因为她的出现,便仇恨地大喊一声:“它们不会回来啦,你走吧。”后来我才理解央金拉姆:转山、求神、拜佛也需要接班。感觉告诉她,她必须在这个时候接过我奶奶的班。

我奶奶和我还在转山,央金拉姆也在转山。

不同的是,我奶奶的转山是为了河水和青草以及儿子德吉平措能够回来。央金拉姆的转山是为了她的牛羊和公獒鲁噶回来。我的转山是为了阿妈回来。

我奶奶仍然磕一个头,念一遍六字真言,说一句:“河水来,青草来,儿子来,我们不去城里啦。”

央金拉姆是磕一个头,念一遍六字真言,说一句:“牛羊快回来,鲁噶快回来。”

而我是既不磕头,也不念六字真言,边走边说:“河水涨起来,草原绿起来,阿妈快回来。”

转山不能停止,大家只好都不走。

德吉平措闷闷不乐地一个人走了,走出去一段路,正要骑上马,突然又拐回来,对我爷爷说:“过两个月我再来,我一定要把你们接到各姿各雅城里去。”

母獒卓娃挺立在土冈上仰头望着远方。

德吉平措大喊一声:“再见了卓娃。”

卓娃冲他“轰轰轰”地喊叫着,算是告别。

德吉平措往前走去,面前的地平线上,一队红衣喇嘛迤逦而行。他追了过去。

德吉平措下马问道:“尊敬的喇嘛,你们去哪里?”

有个喇嘛说:“到各姿各雅城的寺院念经去。”

德吉平措又问:“为什么不在这里的寺院念经?”

喇嘛说:“巴颜喀拉草原已经没有几个牧民了,我们给谁念经?听经的没有,布施就没有,酥油灯已经点不起了。佛祖说,你们应该到人多的地方去,到各姿各雅城里去。”

两个月以后,我奶奶死在转山磕头的路上。

天葬这天,德吉平措回来了。

德吉平措这次回来,是下了决心要把全家接到城里去的。

晚饭的时候,他激动地说着:“明天汽车就来,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弃牧进城这是个大趋势,什么叫大趋势知道吗?就是所有的人都要进城去住,乡长已经进城啦,巴颜喀拉寺的喇嘛们都已经进城啦,包括让阿妈转山的洛卓活佛,也在巴颜街上出现啦。天上的佛神、山上的山神、地上的河神也都要进城去啦,各姿各雅城里建起了寺庙、建起了拉则神宫你们知道吗?今后草原上的神都要到城里安家落户。还有,到了各姿各雅城,喜饶就可以上学啦,他在这里连个挡羊娃都不是。各姿各雅城里人多,常住的人,来来往往的人,哥哥扎西尼玛不是有擀毡的手艺吗,擀毡卖毡就能挣钱嘛。我嫂嫂央金拉姆可以去奶牛场当挤奶员,我已经给奶牛场说好啦。再说我的藏獒繁育中心还能挣一点钱,我能贴补你们。”

大家看着德吉平措,一时不知说什么。

央金拉姆跪下来,给佛堂磕了一个头,又给所有人磕了一个头,说:“求你们丢下我,我要转山,我要等待我的牛羊。”

扎西尼玛说:“我也不走,我跟你留下来。”

德吉平措大吼一声:“不行,谁也不能留下。”

我爷爷来到帐房外面,望着无雪的山脉、无水的河床和无绿的草原,大把大把地揩着眼泪。

央金拉姆从我爷爷身边经过,走向自己的马,骑马悄然走进了黄昏。

扎西尼玛走出帐房,望着央金拉姆远去的身影,喊起来:“你回来,回来,你不能走。”喊着就要跑过去。

德吉平措追出来,拦腰抱住扎西尼玛说:“你让她去吧,她根本就不留恋你,她心里只有她的牛群和羊群。”

扎西尼玛挣扎着,挣扎着,突然跪在地上,哭着说:“阿妈,阿妈,我们把你丢下了。”

我也哭起来,嘴里念叨着:“阿妈,阿妈,我们把你丢下了。”

第二天,汽车来了,是一辆大卡车。

我们拆了帐房,把所有的东西搬上了车箱,然后让车屁股对准一个土坎,利用土坎把两头母牛、几只母羊和四匹马弄上了车。

母獒卓娃知道全家都要离开这里,不安地跑来跑去,一会儿跑向土冈,朝着远方轰轰轰地吼叫,一会儿跑回来,围绕我们转圈子。

扎西尼玛说:“它知道我们一走,鲁噶一旦回来就找不到我们啦。”

我说:“那怎么办?”

德吉平措武断地说:“把卓娃抱上车箱,那个鲁噶不会回来了。”

扎西尼玛和德吉平措把母獒卓娃抱上了车箱。

母獒卓娃扒在车箱上,不怕摔伤地跳了下来,一连几次都是这样。

德吉平措说:“把它拴住,拴住。”

母獒卓娃听懂了他的话,一见人走近,就会远远地跑开,任你怎么叫唤,都不会靠过来。

德吉平措说:“它是不想坐车,车一走,它就会跟上来,就让它跟着汽车跑,汽车可以走慢一点。”

一切妥当,就要出发了。

扎西尼玛恳求地说:“等一等,让我再去找一找央金拉姆。”

德吉平措说:“好吧,你快去,她不听你的,你就把她绑回来。”

扎西尼玛又打开后车箱板,把拉上卡车的马从土坎上拉下来,骑了上去。

我喊起来:“阿爸我也去。”

扎西尼玛俯身一把将我揪上了马背,驱马朝着转山的地方跑去。

然而巴颜喀拉山下没有央金拉姆的身影。

我们沿着转山的路奔跑着。

扎西尼玛不停地喊着:“央金拉姆,央金拉姆。”

我也不停地喊叫着:“阿妈,阿妈。”

我觉得阿妈就在我熟悉的草原上,现在我要走了,她应该出来,跟我一起走。回答我们的只是满眼的荒凉、呜呜呜的狂风。

扎西尼玛只好往回跑,脸上的神情无奈而迷茫。

我们不知道,就在转山路的旁边,一双悲伤的眼睛一直注视着扎西尼玛。央金拉姆藏起来了,藏在山隙里的还有她的马。

汽车开动的前一刻,扎西尼玛从车上卸下了一头母牛和四只母羊,又把厚重的牛毛帐房从车上掀了下去。大家看着他,知道他要把这些东西留给央金拉姆。

我们走了。所有人的眼睛里都含满了眼泪。

已经不再冰清玉洁的雪山,已经变黑变黄的草原,在泪光中闪闪烁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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